第60章 尿檢
  我跟隨著比利奇，走進了他的辦公室。他一如既往的威嚴，然而今天的氣氛，還是與平常時候不同。“丘索維金斯蒂奇，說吧，你是不是服用了違禁藥品？”比利奇一開口，就是一句令我極度震驚的話。

“違禁藥品？這怎麽可能？”我分辨道：“我怎麽可能吃違禁藥品？我又不是主力隊員，難道我就為了每場上一分鍾而吃違禁藥品？”

“哼，說不定，你是為了爭奪主力位置，才想要吃違禁藥品呢！丘索維金斯蒂奇，這是歐洲杯！你不能因為想要在歐洲杯上有好的表現，轉會去有錢的俱樂部，就鋌而走險，使用禁藥！”比利奇一臉憤怒，他看上去，完全不相信我沒有服用禁藥。

“我是想爭取主力位置，可是那是為了讓克羅地亞隊在歐洲杯中走得更遠！隊內良性的競爭，難道不是應該的嗎？”我爭辯道。

“可是，你今天所表現出來的體能，以及頭球攻門時的狀態，還有在頭球攻門中一次撞倒數人的彪悍表現，並不是你一貫以來的表現，而是只有在今天，才特別地表現出來的。你這樣突然的高水平表現，讓我很吃驚，據我所知，除了使用禁藥，沒有其它任何方法可以令一個球員在瞬間進步這麽快！”比利奇道。

“我之所以進步快，不是因為服用了禁藥！而是因為……因為……”

我突然想到，這個“宇宙”的事情，恐怕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它也許包含了許多的未知的因素，更何況，這個“宇宙”還毫無疑問地與阿洛斯蒂芙有關，而比利奇一直在尋找著阿洛斯蒂芙，這個他所認為的“意大利間諜少女”。如果我把存在“宇宙”的事情說了出來，豈不是就會讓阿洛斯蒂芙暴露了？更何況，這個“宇宙”，確實過於強大，要是說這個重力訓練沒有作弊的嫌疑，那也並不對，畢竟我在接受了重力訓練以後，身體的機能與體力確實是變強得太離譜了，如果我說出來，存在“宇宙”這樣的一個東西，對於足球訓練來說，具有革命性的優勢，那麽，以後足球的訓練會變成什麽樣？我不敢想象，說不定，每個想要成為球星的人，就都想擁有這個“宇宙”了。到時候，還不知道這個星球上，會出現怎麽樣的腥風血雨……

所以，我是絕對不能說出“宇宙”的事的。

“而是因為我有很努力地在訓練！”我抬起頭，義正言辭地對比利奇說。

“很努力地在訓練？當然，我不否認你可能很努力地訓練了，但是，用常識來想就可以知道，就算你訓練得再怎麽努力，也不可能在這麽短時間內，在體能、力量這些硬指標方面獲得如此大的提高！就在昨天，你的體能狀況還沒有顯得這麽好，你真的敢說你沒有服用禁藥？”比利奇怒道。

“我敢，我就是敢！如果比利奇教練你對我不放心，那你大可驗我的尿！”我傲然道。

“好！那我就來驗驗你！”比利奇直接一個電話叫來了隊醫，他低聲地對隊醫說了幾句話，便對我說道：“進去衛生間，讓隊醫取你的樣品！”

“哼！”

……

這對我來說，是巨大的侮辱。雖然比利奇的行為，只是不希望我們克羅地亞隊在歐洲杯期間發生什麽醜聞，避免被剝奪歐洲杯的參賽權，但是，於我而言，沒有做過的事，卻被這樣無端懷疑，甚至於要以尿檢的形式，才能夠維護我的清白。這樣傷自尊的事，比利奇竟然能夠做得出來，這樣滅絕人性的教練，真的適合克羅地亞隊嗎？

之前，我對比利奇還曾經懷有一些好感，畢竟他是98年世界杯四強隊的成員，也是帶領著克羅地亞隊獲得過不俗戰績的教練，然而，我真正進入了隊伍中才發現，原來他的成功，是以球員們的基本權利被剝奪為代價的，他要的，根本就不是什麽球星，只是一堆能夠按照他的要求工作的螺絲釘而已。就算是莫德裡奇那樣的球星，也不過是他擺在場上的一顆棋子罷了。棋子就是棋子，戰鬥力強的棋子，就會被他所看重，而戰鬥力弱的棋子，他看都不會看一眼。後進的球員，因為自己的努力，想要躋身於先進分子之列，卻會被他打壓，各種懷疑。他的信條就是，主力就是主力，替補就是替補，替補想要發揮作用，就給我好好地練習一項技能，別的不用你管，只要在第93分鍾派你上場，能夠一球定音，就可以了。

至於一球定音以後，替補能不能成為主力？
哼，這根本就不是他比利奇考慮的事情。你只要今天是替補，那你這輩子就都會是替補。就算是早那麽幾分鍾上場，也不過是被當做稍微強了一點點的棋子來用罷了。在比利奇的心裡，我永遠都不會是主力，永遠都不會！

……

隊醫緊緊地盯著我，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接好了尿瓶。他打開了門，把尿瓶拿進了他的醫務室，準備用各種化學試劑，來檢測這瓶尿液中到底有沒有違禁藥品顯示陽性。

我就只能靜靜地呆在比利奇的房間裡。比利奇看著我，一動不動。而我則把眼神從他的身上轉移開，看著地面，時不時又看著天花板……我就是不願意再看著他。

那種令人窒息的氣氛，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凝固了。比利奇站起來，來回踱步，他時不時看我一眼，又將眼神收回去了。他似乎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妥，然而又沒有更好的辦法。一切的一切，都只能夠等待著隊醫對我的尿瓶的檢測結果出來了——

“吱呀。”醫務室的門口打開了。比利奇快步地走向隊醫，問道：“如何？”

“沒有問題。丘索維金斯蒂奇的尿檢結果，是陰性。”隊醫說道。

“陰性？那麽他突然間體能與耐力大大提高的原因是什麽？”

“這個原因，似乎是他經歷了很殘酷的鍛煉……我有種感覺，他好像一直處在一個自我束縛的情形下，而現在，他的自我束縛被掙脫了，所以才出現了爆發。”

“自我……束縛？”比利奇聽到隊醫的話，驚呆了。

而我也同樣驚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