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張文默輟學（2）

  這青山綠水，延綿不絕的河岸鄉道，聖人是第三次來了。第一次是冠軍巡訪，第二次，是遵守承諾，親自為村長夫人送錢來了，現在就是三進安樂村了。

  村裡除了逢年過節會比較熱鬧，平時還是挺幽靜的。

  孔威來到村長辦公樓，卻發現門緊鎖著，他這才感覺自己太疏忽了，都怪自己沒留下村長的電話，不然提前通知他，就不會這麽尷尬。

  想找人問路，可是村裡面安靜得像空城似的。

  突然發現了一位老奶奶的身影，孔威喜出望外地走了過去。

  “奶奶，請問村長家在哪。”只見老奶奶在灑米喂著小雞仔。

  “老頭兒，別丟下我，別丟下我，要走也讓我先走……”老奶奶嘴裡在嘮嘮叨叨著，她沒理身旁的孔威。

  孔威突然感覺這老奶奶怪怪的，陰森森的。

  “奶奶，你知道張文默家在哪嗎？”孔威又禮貌地問。

  老奶奶嘴裡還在一直嘮嘮叨叨的念念有詞，根本就沒有理會孔威的意思。

  孔威頓時心裡酸酸的，他看著老奶奶孤身孑然的身影，隻感覺鼻子酸溜溜的，老奶奶也真的太可憐了。

  “奶奶，奶奶……”孔威用手在老奶奶面前晃了晃。

  “你，哦……我老了，耳朵不中用了，什麽都聽不見了？”老奶奶先是嚇了一跳。

  哦，原來老奶奶耳朵不中用了。孔威想了個辦法，他在自己手上寫著字讓老奶奶看。

  老奶奶又搖搖頭：“我……不認字。”

  這時才看清了老奶奶的臉，老奶奶已經是滿臉皺紋，神情愰惚，仿佛是被世界拋棄在角落裡的鰥寡孤獨老人。

  孔威想試探著用手語跟老奶奶交流。他就想憑著感覺用手比劃著給老奶奶看。

  首先，他想問一下老奶奶有沒有孩子？想了想，有了，只見孔威用右手食指和中指象征雙腿在左掌上走動著，接著用手比著腰部左右的高度，然後他看了看老奶奶的反應，不好意思！沒反應。孔威又重複了一遍。

  突然老奶奶點點頭，孔威心裡狂喜，老奶奶這是看懂了嗎？
  可是接著老奶奶又沒有下文了。

  再來一次，這次孔威把順序顛倒了過來，他先比劃著高度，再比劃著雙腿走路的樣子。

  “你，你是問我有沒有孩子嗎？”

  “哈，哈，哈哈！”孔威比中大獎還高興，他狂喜地不斷點點頭。

  “你想知道嗎？來……我們家是苦藤結苦子，世世代代都過著一貧如洗的日子，我37歲才生下兒子，71歲才有了孫子，現在86了……”老奶奶步履蹣跚地往屋裡走去。

  “老奶奶，小心……”孔威看她搖擺了一下，趕緊扶了過去。

  “在這生活了幾十年，閉著眼都能走路了。”老奶奶話雖這麽說，畢竟年紀老了，看她走路的樣子，真讓人揪心。

  “奶奶，哦……”哦，奶奶的耳朵不中用了。

  “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全家福……”這是老奶奶引以為傲的全家福，看上去還挺新的，應該也是這幾年才照的。

  “啊，這，這不是……”這照片上的少年，不就是張文默嗎？孔威拿著相片看了又看。沒錯，一點都沒錯。照片上的老奶奶正是眼前的老奶奶，她就是張文默的奶奶，可是現在他們家除了老奶奶外，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雖然得來全不費工夫，可是還是一個謎，張文默人呢，他們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呢！
  “哦，六叔婆，家裡來客人了。”只見一位婦人端了一碗熱騰騰的粥不知從哪個方向走了進來。

  “你，不是嫂子嗎！”來人正是熱心腸的村長夫人，只不過她低著頭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碗熱騰騰的粥上面去了。

  “聖人……哦哦哦……”村長夫人嚇了一跳，差點把粥都給倒掉了。

  “嫂子別激動！別激動！”聖人的突然出現，真的差點把她給嚇倒了。

  “聖人，你怎麽來了，我，我叫死鬼去……”村長夫人把粥放在桌上就叫村長去了。

  “村嫂，真是大好人啊，村裡的大事小事，紅白好事，都全靠她張羅……”老奶奶除了耳朵背一點，其它都還好。

  孔威想跟老奶奶說說話，可是老奶奶什麽都聽不到，他乾脆比著手勢，叫老奶奶先吃粥吧。

  片刻後，就聽到了有匆匆忙忙的腳步聲趕了過來。

  “聖人，怎麽來也不先通知一聲，失禮失禮啦。”村長進門就客氣道。

  “村長，你來的正好，文默家到底出了什麽事？”孔威終於等來了可以說話的人。

  “老爺爺昨晚上突然病倒了，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村長道。

  “哦……難怪！”

  “聖人，怎麽呢？”

  “難怪文默不吭一聲就輟學了。”孔威明白了。

  “肯定是去醫院看爺爺去了。”村長猜測道。

  “嗯！村長，打擾了，我還得去醫院一趟。”

  “聖人，不吃了午飯再回去。”

  “村長，謝了，我還有要緊的事。”

  “聖人是大忙人，那就不挽留了。”

  老奶奶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吃著香噴噴的粥。

  孔威告別了村長，直奔縣城的醫院而去。

  

  孔威終於在醫院找到了他們。老爺爺還在昏迷不醒。只見張文默在床邊緊緊地握著爺爺的手，像是在呼喚爺爺快點醒來。他的父親可能是太累了，趴在床邊睡著了。

  “師父……”張文默突然彈了起來。

  “噓……”孔威示意著別驚醒了他父親。

  “哦，你是……”文默的父親不是被驚醒了，而是他沒睡著。聽到聲音他馬上站了起來。

  “爸，是聖人。”文默心中最崇拜的人。

  “哦，我，這……”文默的父親有點自卑，他自我感覺比聖人低了幾等，所以一時不知如何招架。

  “大哥，可以借一步說話嗎？”這是一個普通病房，病房裡還有別的患者和家屬們。

  “借一步……”憨厚老實的他竟然還沒聽懂。

  “爸，是到外面去說話。”文默提醒道。

  “哦，是這樣，可以，可以。”

  他們倆就來到門外的走廊裡。文默還在守候著爺爺。

  “大哥，家父的情況怎樣？”

  “我們家沒有好的條件，只能任天由命了。”

  “為什麽要讓文默輟學呢？”

  “老爺子把他拉扯長大，現在病倒了。文默也應該好好的孝順爺爺了。”

  “你知道文默的價值嗎？”

  文默他爸搖搖頭，他要是知道，就不會這樣做了。

  “我就簡單的跟你說吧！只要讓他一直煉下去，長大後，他絕對能成為億級球星。”

  “啊！你，你是說他長大後值得一個億？”突然他感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一個億，對他們家來說是什麽概念？
  “嗯！沒錯！”

  “我，我馬上叫他回去。”說完就想衝進去。

  “等等，我們有校規明文，輟學了就回不去了。”

  “啊……”接著撲通一聲，文默他爸重重地跪了下去：“聖人，我求你大恩大德，就給孩子一次機會吧。都怪我無知，都怪……”

  “大哥，別這樣，我幫你另想辦法吧。”孔威把他扶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