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燕寒霜的過去
  這是雲琴最真實的想法，而她也這樣做的，從小到大她就從沒有讓雲靈兒接觸過那些黑暗，因為她希望自己的女兒能永遠光明陽光下去。

  可如今事情有變，白若茜的出現讓她不得不改變自己的計劃，她不得不讓雲靈兒接觸到這些黑暗。

  “娘親，你真的從來就沒有把大師姐當成自己的女兒嗎？”雲靈兒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雲琴輕笑幾聲，“我當然願意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可是她冷的像一塊冰一樣，真的很讓人討厭，於是我覺得她更適合做一件武器。”

  “她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而且我的命令她都能完美的執行，我可以放心的告訴她任何事情，她也從不會多嘴，這就是你的大師姐燕寒霜。”

  雲琴從來不在燕寒霜面前掩飾真正的自己，甚至她從來就沒有把燕寒霜當成一個人，雖然對外她從來都宣稱自己把燕寒霜當成半個女兒，將來會成為她的接班人，未來的朱雀峰首。

  但就連燕寒霜自己都清楚的知道，雲琴真正的女兒從來都只有雲靈兒，而她的存在就是為了阻擋那些黑暗，雲琴希望自己的女兒一輩子在一片光明的環境中長大，為此她就專門養大了一個燕寒霜，用她面對一切的黑暗，讓雲靈兒享受絕對的光明。

  燕寒霜至始至終都只是一把劍，雲琴在的時候，她這把劍就供雲琴驅使，縱使雲琴死了，她也會永遠保護雲靈兒，這就是她存在的使命。

  而今後，一切的黑暗都會由她面對，由她來處理，她也成為朱雀峰首，面對那些令人厭惡的東西，而雲靈兒卻什麽也不用做，只需要每天開開心心的活著，這就是雲琴所希望的。

  ……

  “小茜你明白了嗎？”

  黑暗之中，兩個人受傷的靈魂坐在同一張床上，縱使兩人靠的很近，卻都感覺不到對方的溫度。

  不知道為什麽，燕寒霜竟然慢慢對白若茜訴說起了那段黑暗的過去，“小茜，無數人都尊崇我這個大師姐，但只有我知道我的過去有多麽醜陋與不堪，我的手上沾滿了鮮血，甚至我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根本沒有感情，只要雲琴開口，不管殺誰我都會照做。”

  “我清楚的記得，我從五歲的時候就開始為雲琴殺人了，而我第一個殺的人就是一個跟我一般大的小女孩，因為她的父母得罪了雲琴，所以雲琴直接命我殺掉她，給他們一個教訓，我毫不猶豫的照做了。”

  “那一次，我偷偷把她引誘到一個偏僻的角落，然後一劍刺穿了她的心臟，手法乾淨利落，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但你可能會覺得很吃驚，因為那時候我沒有一絲恐懼。

  “她溫熱的血濺到了我臉上，但我卻沒有絲毫不適，一條鮮活的生命就從我的手上流逝，但那時我卻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我的心異常的平靜，或許我真的就是一塊冰，永遠都不會有感情，雲琴曾說我天生就是一個殺手。”

  “而之後不久，我就看著那對父母傷心欲絕的尋找自己的孩子，我的心裡竟然沒有一絲愧疚，而不久之後，我的對手又變成了她們，我親手結束了她們兩個的生命，送他們去見自己的女兒，讓她們能一家團圓。”

  “漸漸的，死在我手上的人越來越多，雲琴也對我很滿意，她真的把我當成了一把劍，我也如她所願為她處理各種敵人，我的手上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可是殺的越多，我的心卻越平靜，或許的心已經麻木了吧？”

  “原本我一直以為我的一生都會這樣繼續下去，在這屍山血海中所度過，但直到我遇到了你。”

  燕寒霜露出一抹淒厲的笑容，“我從沒有見過你這般純粹的眼睛，還記得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頭一次出現了波動，這是我從沒有體會的感覺。”

  “後來師尊讓我接近你，一邊探查你的真實身份，一邊教你劍法，我欣然接受了，那時我的心裡竟然很愉悅。”

  “可我這肮髒的劍怎麽有資格教你呢，我不配啊，我這般的肮髒，同一套劍法在你我手中是兩種感覺，你那純粹的劍法是我從沒有見過的，所以後來我不敢再教你。”

  “我害怕破壞你這般純粹的劍法，由我來教導你練劍是對你的一種玷汙，我沒有這個資格。”

  “小茜，”燕寒霜眼神炙熱的看著白若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開心，仿佛只有跟你在一起我的那顆心才會真正的跳動，我享受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

  “為此我可以頭一次欺騙雲琴，這個我一直敬愛的師尊。”

  “但是小茜，我知道自己這般肮髒的人根本就不配擁有你，我也從來不敢對你表露心跡，但是…”

  燕寒霜還沒有說完，但她突然落下了眼淚，這是她第一次落淚，從小到大她見面過無數可怕的東西，經歷過常人難以想象的人間地獄，但她卻從沒有流過眼淚，可這一次在白若茜面前她的眼淚卻怎麽也止不住。

  白若茜頭一次讓她感覺到了心動，也讓她頭一次體會到了痛苦、悲傷與絕望，這都是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看著這樣的燕寒霜，白若茜紅唇微張想要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有時候語言就是蒼白無力，或許她可以說一些那些虛偽的安慰的話，但不是當事人怎麽可能體會那種痛苦。

  “大師姐，你為什麽沒有選擇反抗呢？”沉默良久，白若茜突然問道。

  燕寒霜搖了搖頭，“師尊對我恩重如山，她救了我的命，將我從那片密林之中帶回來，她含辛茹苦的將我養大，我怎麽能反抗她呢？”

  “不管她讓我做什麽我都會照做，哪怕是要我死我也會毫不猶豫的自裁，因為我的一切都是她給的。”

  白若茜很想說她傻，卻不知道怎麽開口，她沒有辦法感同身受，所以她不能理解燕寒霜，但此刻她卻愈發的憎恨雲琴，這就是一個瘋子。

  燕寒霜淺淺一笑，“小茜，其實你真的不該回來的，縱使你不回來雲琴也不會殺了我，因為我是她最好的武器，她還想讓我一輩子替她保護雲靈兒呢。”

  白若茜堅定的搖了搖頭，“現在多說無益，我已經回來了，而且我說過了，我是絕不會丟下你的。”

  “縱使我有那樣黑暗的過去，你還是願意認我這個朋友？”燕寒霜面色一驚，卻忍不住問道。

  “不離不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