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愛讓人瘋狂

  白若茜能從這套劍法中感覺到極致濃鬱的悲傷，要是心智不堅定之輩很容易就被這股情緒所感染，然後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但可怕的是，就連使用者自身也會深陷於這種絕望之中，最後迷失於這種絕望之中，再也無法掙脫。

  就如同燕寒霜剛剛的狀態一樣，可是由於她對白若茜濃鬱的愛，讓她強行脫離了那種的狀態，冥冥之中感覺到白若茜有危險，她立刻恢復了過來。

  想明白這些，白若茜隻感覺胸口越來越疼，她神色複雜的看著燕寒霜，暗自喃喃道，“大師姐，我該拿你怎麽辦啊？”

  雲琴小心的攙扶著燕寒霜，回身對著白若茜說道，“小茜，我帶霜兒下去療傷，你自己再修煉一會兒。”

  白若茜點了點頭，連忙道，“琴姐姐，你不用管我，快帶大師姐去療傷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聞言，雲琴沒有再說話，抱起燕寒霜就化作一道流光離開了這裡。

  瞬間，白若茜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奪眶而出，“大師姐，對不起，可是我該拿你怎麽辦？”

  “黯然銷魂劍？”

  “那該是多麽濃鬱的絕望啊，”白若茜隻覺得心痛欲裂，她失神的望著天空，那個高冷孤傲的大師姐居然被她害成了這個樣子，“對不起，大師姐，但我真的給不了任何承諾。”

  她左手向上，喚出了那根竹笛，因為怕雲琴發現，她一直小心隱藏著笛子，只見她輕輕撫摸著這根笛子，眼光既深邃又羞愧，“大師姐，我已經沒辦法愛上你了，我的心早就給了別人。”

  “或許我們真的有緣無分吧，如果我們能早點相遇或許我會愛上，但從來就沒有如果。”

  她面色一冷，重新收回了竹笛，“竹，請你保佑我吧，我只有這一次機會了，我必須要成功，否則我將會萬劫不複。”

  ……

  燕寒霜正躺在床上，黛眉緊蹙，仿佛做著什麽噩夢，一張絕美的面龐看起來無比的蒼白，惹人憐惜，而雲琴就坐在她的身邊靜靜看著她，眼神既是憐愛又是擔憂。

  “霜兒…”

  雲琴輕輕抬起燕寒霜的纖纖玉手，溫柔的撫摸著，嘴裡喃喃道，“你真傻，越是執著就越會傷了自己，你已經深陷其中，今後只會越來越痛苦。”

  “或許，忘掉一切才是你最好的結局吧，”她輕輕將手放在了燕寒霜的額頭之上，苦澀的一笑，“讓我來幫你解脫吧，這些你就再也不會痛苦了。”

  但就在她要動手之時，燕寒霜猛然睜開了自己的雙眼，那冰藍色的眸子瞬間讓雲琴心頭一驚。

  “解脫？”燕寒霜自嘲的一笑，“怎麽解脫，師尊想要抹點我的記憶，讓我又變成那個沒有感情的冰塊，讓我又變成你手中最忠誠的劍？”

  “霜兒，不是的，”雲琴搖了搖頭，心疼的道，“我只是不想讓你這般痛苦，感情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已經能夠感受到了，她只會讓你越來越痛苦。”

  燕寒霜強撐著慢慢坐了起來，她捂著自己的胸口，落寞的一笑，“至少也能夠讓我感覺痛苦，總比什麽都感覺不到要好，就像現在，我能夠感覺到我的心一直在跳動。”

  “像以前，哪怕是血濺到我的臉上，我的心依舊波瀾不驚，現在我雖然無時無刻不在痛苦，但至少會讓我感覺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雲琴面色一僵，愧疚的道，“霜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毀了你的一生，是我錯了，怎麽可能有人願意一直身處黑暗之中呢，每個人都向往光明啊。”

  “師尊，你不欠我的，”燕寒霜搖了搖頭，低沉道，“沒有你帶我回來，我可能早就死在那片荒野了，我如今的一切都是你所成就的，你並不欠我。”

  “如今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罷了。”

  “霜兒，”雲琴眉頭緊皺，苦澀的道，“如果過去所說，我隻教會了你如何去戰鬥，卻沒教會你如何去愛。”

  “其實你迷戀上小茜我一點都不奇怪，她的身上有你一直所羨慕的東西，她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一劫，從你見到她的一眼開始，你的劫也就開始了。”

  燕寒霜愣了一下，目光卻變得更加堅定，“既然是劫，我就一定會度過她的，我不會倒在這裡。”

  “縱使丟掉性命你也不後悔？”雲琴眼睛直直的盯著她。

  “我從來就不後悔，”燕寒霜一咬牙，“師尊，我願意為她而死。”

  雲琴苦澀的一笑，“真不愧是我養大的孩子啊，這性子就跟當年的我一模一樣，或許這都是報應，我所犯的罪孽皆延續到了你們的身上。”

  “我的兩個女兒情路皆坎坷，靈兒隻身進入朱雀秘境，至今生死未卜，你也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人。”

  “一切都是我的錯，但卻報應到了你們兩個身上。”

  燕寒霜冷冷一笑，“師尊如今說這些不覺得可笑嗎，我的事我從來就不怪你，你救了我的命，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怎麽對我，我都絕不埋怨。”

  “可是靈兒的事情，你應該親自向她道歉，你知道的，她一直很尊敬你這位母親。”

  這一下，雲琴面色大變，震驚的看著燕寒霜，“你…你都知道了？”

  “師尊，我的一切都是你教的，你熟悉我，我也同意熟悉你，只能說你行事太不小心了，有一些東西還是我幫你抹除了痕跡。”

  這一刻的燕寒霜顯得異常的恐怖，被她幽藍色雙眸盯著，雲琴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霜兒，我小看你了，”雲琴突然笑了，“可靈兒的事情並不是我的本意，只能說一切都是陰差陽錯。”

  “陰差陽錯？”燕寒霜冷笑幾聲，“不管有意還是無意，那終究是你做的，如果靈兒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她會怎麽對你呢？”

  “靈兒如今還在秘境之中，生死不明，”雲琴淡淡的回答道，“她不會知道的，就算她出來了，我們這一切也都該結束了。”

  “師尊，我倒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靈兒一定會活著走出來，朱雀涅槃，新生的靈兒將會超越我們每一個人，”燕寒霜淡淡的回答道，“而我早就給她準備了一件東西，她終究會知道所有的真相。”

  雲琴沉默片刻，突然淡淡的道，“霜兒，我早該知道的，愛會讓一個人變成瘋子，你是什麽時候…”

  燕寒霜搖了搖頭，“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希望這樣，我希望在小茜眼中我永遠都是那個光明磊落的大師姐。”

  “可是我卻忘了，我早已經被黑暗所吞噬，又何談光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