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愛你成魔
  “你輸了，”燕寒霜的劍已經指到了白若茜的脖子，只要她再輕輕一用力白若茜立刻就會香消玉殞。

  此刻，她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得不到，不如毀了她，反正現在的白若茜也只是一俱行屍走肉，她應該結束掉白若茜的性命，這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她心中的那個女孩不容玷汙，她不會讓白若茜寵物一般的存在，隨時隨刻需要搖搖尾巴來討好主人。

  這個想法一出，燕寒霜就再也壓製不住了，並且愈演愈烈，在她心中不斷有一個聲音再呼喚著她，“殺了她，殺了她，你心目中的白若茜已經死了，讓她活著只會玷汙你心中的那個女孩。”

  白若茜沒有想到她跟燕寒霜的差距如此之大，縱使燕寒霜把靈力跟她壓製到了同一個等級，她還是輕易落敗了，縱使她拚盡全力也傷不了燕寒霜。

  但突然，她感覺有一絲不對勁，燕寒霜一直用劍指著她的脖子，白若茜從她眼中感受到了一股濃鬱的殺氣。

  “大師姐想殺了我嗎？”

  白若茜心頭一顫，卻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如果她真的想要我的命，就讓她拿去就好了，這是我欠她的。”

  燕寒霜的右手不斷用力，劍尖也距離白若茜的脖子越來越近，白若茜已經感覺到了一陣涼意，隨後伴隨而來的是一絲疼痛。

  “大…師姐！”白若茜還是忍不住叫了出來，燕寒霜愣了一下，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清明之色。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剛剛居然差點就要殺掉白若茜了，她一把將手中的劍扔掉。

  剛剛她的劍已經刺破了白若茜的皮膚，有一絲鮮血已經滲出，燕寒霜眉頭一皺，萬分心疼。

  她趕緊替白若茜療傷，嘴裡愧疚的道，“小茜，對不起，我…我怎麽能對你動了殺心呢？”

  白若茜搖了搖頭，回答道，“大師姐如果想殺我盡管動手吧，我絕對不會反抗的。”

  燕寒霜微微一怔，失魂落魄的道，“我的確是想殺了你，看著你這個樣子，我真的殺了你呀，與其讓你這般行屍走肉的活下去，不如讓我殺了你，送你解脫吧。”

  “那你來吧，我說了我絕不會反抗，”白若茜面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大大的張開手臂，挺起自己的胸膛。

  燕寒霜掙扎著咬了咬牙，伸手一揮，掉落的冰魄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她顫抖的將劍對著白若茜。

  可無論她再如何用勁，她就仿佛失去了靈力一般，怎麽也不能將那一劍揮下，終於，她認命了，她淒厲的一笑，“我怎麽可能下的了手呢，白若茜這是我上輩子欠你的嗎？”

  “我幾次因為你破了道心，又幾次為了你步入魔障，產生心魔，雲琴說我走的是，無情之道，一旦產生感情不旦會靈力大減，還會無時無刻承受那種痛苦，但是我偏偏不信…”

  “咳咳，”燕寒霜竟然咳嗽了起來，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滑落，她絕望而淒慘的看著白若茜，“你真的是我的劫嗎？”

  她的心越來越痛，就仿佛要裂開一般，從小到大她就不是一個怕痛的人，但這種痛苦卻讓她恨不得去死掉。

  “大師姐…”白若茜的心裡同樣也很難受，她印象中那個意氣風發、高傲聖潔的大師姐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這都是她害得。

  可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甚至她都忍不住對燕寒霜說出一切了，可是她不能。

  雖然先在燕寒霜痛不欲生，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至少她還活著，要是白若茜把她牽扯進來，她一定會害死她的，倒時候她一定會死的。

  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不管再痛苦，燕寒霜總歸能活著，白若茜只希望她能活下去。

  燕寒霜激動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她已經絕望了，無論她如何努力，她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她輕輕取出雲琴給她的丹藥，然後倒入一粒服入口中，片刻之後，她才感覺疼痛再逐漸褪去，可是外傷可治，心傷難愈，這丹藥效果再好也總有一天會失去效果的。

  白若茜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大師姐，那個白若茜真的就那麽好嗎，為什麽你們都這麽喜歡她呢，我倒是覺得她很討厭啊？”

  “雖然她是有幾分姿色，但大師姐應該不是一個看臉的人吧？”

  燕寒霜苦澀的一笑，眼淚滑落她的面龐，“是啊，她真的很討厭啊，假惺惺讓我教她劍法，教著教著不到學會了我的劍法，就把我的心給偷走了。”

  “然後她就又對我不理不睬，總是一聲聲大師姐的叫我，她怎麽能這樣討厭，我不想當什麽大師姐啊！”

  她淒厲的嘶喊道，“從小到大，我就不想當什麽大師姐，我是一塊冰，但我也害怕被拋棄，我不擇手段的為師尊辦事，就是害怕她丟下我。”

  “就如同我的父母一般，將我丟在那令人絕望的荒野之中，與各種凶獸為伴，無論我怎麽哭喊都沒有用，從那一刻我的淚就已經流幹了。”

  燕寒霜絕望的搖了搖頭，“我也渴望光明，我害怕被拋棄，我努力的修煉，只為了變得更加強大，這樣雲琴就再也沒有理由丟下我了。”

  “漸漸的，我越來越強，雲琴反而很少讓我去殺人了，她竟然把偌大的朱雀峰交給我，當時我隻覺得受寵若驚，我開始兢兢業業的處理朱雀峰的大小事務，我根本不敢有片刻放松，生怕出任何的差錯。”

  “後來，所有朱雀峰弟子都開始尊稱我為大師姐，看著她們眼中的崇敬的眼神，我就覺得很羞愧，一方面我渴望靠近她們，一方面我又害怕她們發現真實的我是那麽的不堪。”

  “所以，我向來獨來獨往一個人，我從來不敢靠近她們，因為我害怕最後失去她們。”

  白若茜也覺得心如刀割，這是燕寒霜第一次對她袒露心聲，她搖了搖頭，咬著牙回答道，“你何苦如此呢，白若茜不值得你這樣待她？”

  “是啊，她不值得，”燕寒霜擦了擦自己的淚水，“她真是很討厭啊，為什麽要來接近我，為什麽要讓我感受到溫暖，為什麽又要離開我。”

  “給了我希望又讓我絕望，我所求不多，只希望她能陪在我的身邊罷了，其余的事我都不敢奢望。”

  “但就是這麽簡單的願望，我都無法實現，”燕寒霜自嘲的一笑，“小茜，或許我早該面對現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