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小姐不見了

  淳於曜回宮後成為了貓王最寵愛的王子，貓王將這些年對他的虧欠，鉚足勁兒地補給他，淳於曜瞬間成為了眼下炙手可熱的儲君人選。

  而原本最有望成為儲君的二王子淳於丹，因為得罪了妖王，貓王為了將他贖回來費了不少功夫，人雖然救回來了，卻徹底地失了寵。

  淳於曜出現的時機太對了，正好在貓王對淳於丹失去期待時，他的出現轉移了貓王對淳於丹的注意和父愛。

  貓王深愛著文貴妃，愛屋及烏自然也愛她的孩子，且這也是他自己的孩子，知道當年的真相，現在更覺得愧對母女兩人。

  貓王厭惡姚王后的同時，連帶著他生的兒子淳於丹也一塊兒不待見了。

  原本貓王就因為淳於丹惹下的禍事損失慘重，心生不喜，當年的的醜事揭露出來，他原本的打算也逐漸地改變了。

  姚王后當年狸貓換太子的目的，也是怕淳於深威脅到淳於丹的地位，貓王是更偏愛文貴妃一些，可也不是個昏君，王室繼承人只能是最優秀的人，強者為尊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幾個孩子的想法他知道，但一直沒有表態，他讓幾兒子私下競爭，最終只會選取最後剩下的人為儲君。

  文貴妃身子不好，貓王下朝後便全留在她的宮中悉心照料，處理政務也是在文貴妃的宮中，淳於丹知道貓王喜愛美人，想投其所好都沒辦法。

  因為貓王一直待在文貴妃那裡，他沒有任何塞人的機會，淳於丹就想不明白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到底有什麽魔力，能將貓王迷得這般離不開她。

  淳於丹心中煩悶不已，他被貓王禁足在府內面壁思過，但朝堂內的事消息還是靈通的，淳於曜大發光彩，擁護者也越來越多，最近又和青絲宮來往密切，淳於丹隻感覺壓力山大。

  他蠱惑自己妹妹淳於惜去算計陳業奉也沒得逞，不僅沒成功，反而被人抓到與侍衛行苟且之事，名聲毀了，貓王更是狠心地將她剔除皇室玉牒，貶為庶人，責令其永世不得踏入上都城。

  他母后被廢，母家被抄，連唯一的妹妹也出事了，現在的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淳於丹想不明白短短數月，為什麽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當初遊歷歸來時，他這府邸門庭如市，而現在門口羅雀已經許久不曾有人上門了。

  以前那些上趕著巴結他的人，現在見他落魄，紛紛對他避如蛇蠍，願意與他往來的，也只有幾個曾經受過他庇護的小家族。

  淳於丹知道現在自己落入這般境地都是拜誰所賜，淳於丹自認是天之驕子，不願意就這麽認輸，頻頻聯系舊部，即便受了冷遇也依舊沒有放棄。

  *
  相比淳於曜的如履薄冰，葉若一就過得自在多了，看著淳於曜派人送來的消息，滿意地勾起唇角。

  一切都按照他們計劃的方向在發展，淳於丹這個名字很快便會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但這還不夠。

  單於元青知道她與淳於曜聯盟後沒有多說什麽，只是下令讓徐江全力配合她的行動。

  此番舉動，儼然將從不站隊的青絲宮推在了人前，葉若一感動之余，更多是愧疚，她所做的事，太危險了，稍有不慎便會帶來滅頂之災。

  她原本隻想一個人去做，她和淳於曜合作，沒打算牽扯到青絲宮，她的計劃著重點在淳於丹身上。

  目前來看，效果還是很顯著的，計劃能夠得以實施，葉若一知道這裡面少不了元青地幫助。

  葉若一不知自己該怎麽回報他的恩情，隻覺得自己欠他太多，無法還清。

  元青從未向她討要過什麽好處，對她極好，正因為如此她才更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

  葉若一將寫好的信折疊好放入信封，遞給身旁的如月，道：“交給那送信人。”

  “是。”

  如月接著信退下，葉若一歎息一聲，暗自捏了捏那塊白玉，她還是沒做好準備去見他。

  距離那日與淳於曜見面時已經過去五日了，這幾日她和淳於曜保持著書信往來，信中並未談及旁人，她不提，淳於曜也識趣的沒提，但葉若一知道自己心中很迫切的想知道白席的近況，可她不敢問出口，不敢去見他。

  葉若一心中犯愁，為了不讓自己亂想，只能將全部的心思用在報復淳於丹的身上，事實上也確實沒有浪費她的心思，淳於丹苦行經營的名聲現在已經被她給毀了。

  她知道淳於丹不少陰私事，想要毀掉他不算難，有了元青的支持，這事做起來就更加事半功倍了。

  淳於丹有貓王的打壓，王室內幾個一直被他壓著的王子，也不是吃素的，見他如今虎落平陽，沒有再得道的機會，紛紛出手對付他，現在的淳於丹在王室內處境尷尬，舉步維艱。

  淳於曜根基不穩，手下能用的人不多，但貓王有意栽培他，資源人脈都不缺，淳於曜成長地速度跟開了掛似的，葉若一不用在他身上費多少心思，隻用專心想辦法針對淳於丹，讓他沒有機會翻身就算履行自己的任務了。

  “小姐，您真的跟七王子……”，看著葉若一那冷淡的眸子，如意問不出口了。

  葉若一掃了她一眼，打斷她的話，道：“有時候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與其將心思放在這些不知真假的事上，不如多做點有意義的事。”

  葉若一這番說得幾個丫鬟更加迷惑了，什麽叫眼睛看到的和耳朵聽到的不是真的？若自己親眼所見都不是真的，那還有什麽是可以信的？

  葉若一抬手點了一下她的頭，道：“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

  族內傳聞說她跟淳於曜有私情，兩人都沒有出言澄清，反正她也不在乎這名聲。

  更重要的是，有了這‘私情’掩護，她跟淳於曜書信來往，連遮掩的表面功夫都不用做了，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她想管也管不了，只要不在她跟前念叨就行了。

  更何況，她本來就沒打算嫁給族內的人，名聲對她而言就顯得更不重要了。

  葉若一心裡糾結得已經夠久了，她在這煎熬沒有過問白席的事，白席心中又該多忐忑呢？
  思念是毒藥，中毒越深，就越發深入骨髓，不論她怎麽無視自己的情緒，可自己的心是不會騙人的。

  她想他了，知道他來到了貓族刻意忽視的情緒，現在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再也無法阻止。

  繼續這樣忽視下去，也是浪費時間，她當初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可因為他哭了很久，也是事實、

  既然內心裡是相信他的，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也好過互相折磨彼此。

  更何況，她為了打消姬孓塵的顧慮也給了他一刀，雖然不知白席跟姬孓塵之間到底存在什麽樣的交易，但也跟她脫不了乾系，所有的事皆因她而起。

  葉若一眸子凜了凜，看向神色各異地幾個丫鬟道，“如意幫我化上精致的桃花妝。”

  如意怔了一下，心中一喜，連忙答應下來，“奴婢一定將小姐打扮得美美的。”

  雖然不知道小姐為何要開始打扮了，如意卻並沒有想詢問的心思，她最喜歡打扮小姐了，見不得小姐素面朝天的模樣。

  哪家小姐不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她家小姐嫌麻煩不愛打理自己，自己不喜歡動手就算了，也不讓丫鬟幫忙上妝。

  自家小姐不注重，可愁壞了她們，小姐如今主動要求打扮，她們自然是恨不得將所有的遺憾彌補回來。

  一時屋內忙成一團，找衣服的找衣服、找首飾的找首飾，葉若一幽幽地看著她們忙碌，暗自握緊了淳於曜給的玉佩。

  葉若一許久不曾見過白席了，心中有些緊張，但唇角卻不由地微微上揚。

  如意看著鏡子裡容光煥發的小姐，唇角微揚，一邊為她梳頭髮，道：“小姐心情看起來很不錯，是想到什麽有趣的事了嗎？”

  葉若一將口脂抹在唇上，對著鏡子抿了抿，聽著如意的問話，愣了一下。

  她表現的有這麽明顯嗎？

  鏡子中的女人，眉如遠山芙蓉，眸似剪水秋瞳，膚如凝脂，唇若點絳，面若桃花，妍姿巧笑，美麗不可方物。

  葉若一唇角微揚，興許是因為快見到他了吧？畢竟沒有人能比他更能影響自己的情緒了。

  元青閉關了，不用面對面前，她的壓力也小了些。

  自家小姐沒有回應自己的問題，如意也沒有介意，將簪子插好了，看著鏡中美麗無比的小姐，心中頗為自豪。

  這是出自她手的，雖然很大部分功勞應該歸於小姐天生麗質上，但自己參與了小姐的美，她還是很為此驕傲的。

  “小姐您的皮膚真好。”，正準備為她上妝地如微讚歎不已，拿著手中的妝粉根本無從下手，自家小姐的皮膚狀態太好了，根本不需要妝粉修飾。

  小姐整日素顏也是有好處的，皮膚沒有受到任何損害，吹彈可破，滑嫩無比，看著就想讓人咬上一口。

  就自家小姐這皮膚，族內女子少有能與媲美的。

  葉若一見她呆呆地望著自己沒有動作，像個癡漢，眉頭微蹙，疑惑道：“怎麽停下了？”

  長袖下，葉若一兩隻手不停地把玩著她手裡的玉佩，手心全是汗水，心中緊張極了。

  等會看見白席她該說什麽呢？好久不見？還是我想你了？還是你怪我嗎？亦或者兩人再次‘相愛相殺，拔刀相見’？
  如微怔楞了一下，回過神來道：“小姐你皮膚白，奴婢就不給你上妝粉了，給你貼個面花吧？”

  葉若一點了點頭，沒有拒絕，她可不想抹一臉粉，要是等會白席親她了，親了一嘴粉可就尷尬了。

  想到一會兒跟白席見面，會有親親，葉若一的臉瞬間就紅了起來，面若羞花，煞是迷人。

  如微正對著葉若一，將她莫名地嬌羞看在了眼底，臉刷地便紅了起來，拿著面花的手都在顫抖，顫顫巍巍地貼了上去，還貼歪了。

  如意將如春遞來的最後一根金鑲玉步搖釵插入葉若一的發中，抬眸看向鏡子，見自家小姐額間那面花貼得歪斜突兀，嘴角微抽，不悅地看向如微，道：“如微，你看看你貼的什麽？”

  聽見如意地指責，葉若一回過神來看向鏡子，眉頭微擰，雖然並不影響她的美貌，但看起來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喜感。

  如意的話瞬間吸引了幾人的注意力，紛紛看向如微，就連在找衣服的如夏都刻意湊過來看了一眼如微的‘傑作’，忍住笑意又跑開。

  意識到自己被自家小姐的美貌所迷惑，做了蠢事，如微的臉更加紅了些。

  只見她連忙低下頭，結結巴巴地道歉，“小~姐~奴婢~重新再為你~貼吧，這次奴婢一定不會走神了，奴婢只是被小姐的美貌俘獲了，被迷了眼，你相信奴婢能能做好這事的。”

  “無礙。”，葉若一垂下眸子，沒有放在心上。

  如意沒好氣地瞪了如微一眼，道：“你過去和如夏一起找衣服吧，我來貼。”

  如微笑了笑，怕自己再犯蠢，連忙給她騰了地，快步朝如夏走去。

  葉若一抬眸看了一眼，沒說什麽，心中對如意越發滿意了些，她這八個丫鬟裡也就如意最穩重可靠了。

  如意很快為自家小姐貼好了面花，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也理解剛才如微為什麽會有這麽大反應了，自家小姐真是太美了，真真是個勾人心魄的美人。

  難怪小姐平日裡不願意打扮自己，她是怕自己打扮了出去會影響秩序吧？

  這臉確實是有為禍人間的魅力，如意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

  也不知自家小姐這麽有興致的打扮自己是要做什麽，如意暗搓搓地抬眸掃了一眼自家小姐。

  葉若一任由如意打扮自己，待她停下來了，便開口道：“好了？”

  “嗯，就等如夏將衣服送過來了。”，如意低下頭，如實回道。

  葉若一嗯了一聲，隻覺得自己頭上重得要命，看向鏡子裡，只見自己發間插滿珠花頭飾。

  葉若一忽然感覺頭疼無比，無奈極了，難怪這麽重。

  葉若一雖然汲取了上一次的慘痛教訓，出門一定會戴一些首飾，可也沒想過戴這麽多出門。

  葉若一沒好氣地瞪了如意一眼，將頭上的頭飾取了些下來，心中鬱悶。

  如意看著自己小姐將自己辛辛苦苦插上去的頭飾拆下來，肉疼不已，好不容易自家小姐任由自己‘發揮’，卻沒想到結果是這樣的。

  由於取下了不少固定頭髮的頭飾，編上去的頭髮散了不少，如意心中更疼了，但她不敢吭聲，知道自家小姐惱了自己，隻好默默降低存在感。

  葉若一取下的頭飾排了兩排，頓時感覺腦袋輕了不少，緩緩呼出一口濁氣，嗔怪道：“你想壓死我嗎？”

  如意不敢吭聲，她其實很想說這並不多，其他家族的小姐頭髮上那才叫多呢，可對上葉若一那不悅地藍眸，如意哪裡敢辯駁。

  這時將選好的衣服端過來的如夏，解救了被葉若一瞪著的如意，“小姐衣服選好了，您看您要穿哪一套？”

  葉若一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發現頭髮散下來比之前固定上時顯得柔和些，嘴角勾了勾，沒再讓如意給自己重新梳發，起身去看她們選的衣服。

  盤子裡一共有六套衣服，顏色無一例外皆是紅色。

  葉若一的目光一一掃過，拿起中間的淡淡道：“就這一套吧，你們出去，不用伺候我更衣。”

  幾個丫鬟知道她的規矩，心中雖有些小小的遺憾，但還是不敢違抗她的意思。

  眾人紛紛退了下去，關上門，葉若一拿著衣服朝屏風後走去。

  換好衣服，葉若一心中更緊張了些，馬上就要見到白席了，葉若一感覺自己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葉若一抿了抿唇，回眸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媚態百生，宛如尤物。

  葉若一深吸一口氣，抬步朝門走去，拉開門，看著門前等候的丫鬟，一揮手豪邁道：“走，咱們上街去。”

  眾人心中一喜，紛紛笑開顏，自家小姐轉性了，出門都要帶上她們了，這真是天大的好事，同行都有了，幫小姐寬衣解帶，伺候更衣的日子也指日可待了。

  上次她們跟著出門，都是因為有聖尊的吩咐。

  這會兒完完全全是自家小姐的意思，終於‘得寵’的丫鬟們，開心得手舞足蹈，就差叫出聲來圍著院子跑了。

  然她們卻不知，葉若一願意主動帶上她們，只是為了自己的小心思，根本就不是她們所想的那樣。

  “小姐，你之前沒說要出門，奴婢沒有去叫人安排馬車。”，如春從喜悅中回過神來，意識到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沒有做，不由地出聲提醒道。

  葉若一神色淡淡，並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不用麻煩了，就只是在青絲宮周圍逛逛，不用去多遠的地方，用不上馬車。”

  “可是小姐這樣會不會不太安全？”，如微說出心中的擔憂，道。

  自家小姐這會兒上了妝跟那天上下凡的仙女兒似的，這麽大膽的走出去，要是被賊人瞧上了，那可怎麽辦？
  葉若一扯了扯嘴皮，看著擔憂的如微，哭笑不得道：“我的臉貓族裡誰不認識？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湊上來招惹我？”

  “這不是還有凌風嘛，你怕什麽？”

  如微怔楞了一下，想想覺得自家小姐說得也有理，小姐的身後是青絲宮，不看僧面看佛面，應該沒有人會不給聖尊面子的。

  如微放下心來，沒有再多想這事，很快便又沉浸在小姐帶她們出府賊有面子的喜悅中了。

  葉若一出門，凌風等人自然是要隨行保護的，葉若一為了讓元青‘放心’，也沒有再那麽抗拒他們同行。

  不管她願意與否，他倆還是會跟著的，葉若一不想浪費時間在他們身上，就隻當他們不存在。

  說是在青絲宮周圍轉轉，葉若一還真乖乖就在附近晃悠，她在等，等淳於曜的人來接她。

  之前她讓如月送出去的書信，就是與這有關，淳於曜的人會來為她打掩護。

  葉若一隻用等著人來，製造混亂便成了，青絲宮附近比較偏僻，附近人煙稀少，十分寧靜。

  葉若一一個人走在前面，幾個丫鬟沒有她的準許，不敢湊到她面前，怕惹她厭棄。

  葉若一樂得自在，凌風在前面開路，凌霄在後面看護，丫鬟們與葉若一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能隨時注意到小姐的狀態，又不會令她不喜。

  路上遇見熟人，見是葉若一，紛紛嚇得抱頭逃竄，葉若一神色不改，恍若未聞。

  走了一段路，很快便見一群敲鑼打鼓的人，朝這邊趕來，葉若一不確定是不是七王子的人，站在原地，遠遠凝視著。

  凌風交代了凌霄寶保護若一小姐後，得了葉若一的準許，便前去打探前方出了什麽事了。

  葉若一握了握手中的玉佩，心中砰砰跳著，莫名地緊張了幾分，緊緊地盯著前方那群人。

  凌風很快便回來了，走到葉若一面前，皺了皺眉解釋道：“小姐，那邊是城南戚家的小兒子納妾，那些是請來遊城慶祝的人。”

  凌風眼中滿是嫌棄，俊眉緊皺著，心中十分瞧不上那人，納個小妾都這般勞師動眾，真不愧於他上都第二紈絝的子弟的名號。

  忽然想到什麽，凌風神色瞬間變了下，他差點忘記了，自己跟前的若一小姐，乃是上都第一紈絝，女魔頭葉若一呢。

  葉若一眸子微眯，自然將凌風變化迅速的神色納入了眼底，她隻當自己沒看見，她現在已經退出‘江湖’幾個月了好麽？低調了這麽多，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好了。

  凌風不知她心中所想，怕她窺探自己心中想法，微微低下頭，提議道：“小姐，咱們不如換一條路走？”

  城南距離這邊這麽遠，戚光學腦子有毛病才會故意轉到這邊來慶祝。

  葉若一總覺得這其中有古怪，但也不敢確定，淳於曜並沒有告訴她怎麽讓她脫身，上次的辦法用過一次已經不能再使用了，凌霄現在眼睛時刻黏在她的身上，根本不給她脫離視線的可能。

  葉若一心中犯愁，淳於曜既然答應了她，應該是不會言而無信的。

  葉若一心事重重，但面上卻不顯絲毫，神色不改地看向凌風，搖了搖頭，“不用了，過去看看吧，我許久沒看過熱鬧了。”

  凌風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見葉若一已經不再看他，抬步走了，只能歇了勸說的心思，給了凌霄一個眼神。

  凌霄神色嚴肅，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跟上去。

  小丫鬟們也被這熱鬧吸引了注意力，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幾個丫鬟臉上滿是喜色，臉蛋紅撲撲的，完全忘記了葉若一不讓她們靠近的命令。

  如憐玩心重，看著前方的熱鬧，好奇地問道：“小姐她們這是在做什麽啊？”

  葉若一不想說話，心中盤算著淳於曜的人什麽時候來，掃了一眼如憐，淡淡道：“你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身邊這些人得全部支開才行，留在身邊她根本無法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小姐，奴婢真的可以過去嗎？”，如憐眼中一亮，驚訝地看著她詢問道。

  葉若一點了點頭，看著身邊眼巴巴望著，一臉渴望的丫鬟們，道：“你們想過去看，都可以過去。”

  “小姐萬歲~”，葉若一話一落，幾個丫鬟笑得更開心了，捧了葉若一便往人群湊去。

  看著在身邊沒動地如意，葉若一眉梢微挑，“怎麽不過去？”

  如意頓了一下，收回視線道，“奴婢對那些不感興趣，奴婢陪在小姐身邊就心滿意足了。”

  葉若一可不信她的話，她可沒忽視掉她眼中的向往，這個傻姑娘。

  知道自己不過去，她也是不會過去的，葉若一隻好道：“走吧，陪我過去看看。”

  她一個人留在這也不行，支走了幾個丫鬟，可最重要的兩個門神還沒走呢。

  葉若一要過去，如意自然不會留在原地，隻好壓著內心的喜悅跟了上去。

  凌霄、凌風見狀只能跟了上去，一人站在一邊，護著葉若一。

  葉若一看見了也當沒看見，不知出於什麽心理，葉若一將手中的玉佩拿了出來系在腰間。

  為了避免被人搶走，葉若一的手一直護在那，防止丟失。

  隨著靠近，鑼鼓聲越來越大，凌霄和凌風也逐漸提高了警惕，注意力全部放在這群人身上，因此並沒有注意到葉若一的小動作。

  這邊的熱鬧動靜自然也吸引了不少路人過來圍觀，人越來越多，很快便圍成了一團，因為有人表演，不時發出喝彩聲。

  戚光學的名字不斷被提及，眾人這才知曉是戚家小兒子要納妾，眾人鄙夷之余，喝彩聲卻連綿不斷。

  對戚光學的行為雖頗為看不上，但不少人卻也止不住羨慕他有那好命，生來富貴，行事荒誕，但依舊有人護著。

  造這麽大勢，眾人得知這娶回去的只是一名青樓女子，對他就更加嗤之以鼻了。

  葉若一聽著耳旁的對話，沒有什麽反應，心中有些著急，難道這些人不是淳於曜找來的？
  “小姐，咱們去別處逛逛吧。”，凌風覺得這裡人太多了，很不安全，出言勸道。

  葉若一掩飾掉眼中的失望，抬眸看向他，正準備答應時，忽然一道白霧從地上散開，很快那濃霧越來越多，人群開始躁動起來，各種混亂的聲音此起彼伏。

  “小姐，小姐？”

  濃霧模糊了視線，慘叫聲以及咒罵聲接連傳來，葉若一心中一慌，被人群擠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凌霄。”

  “凌風~”

  混亂的聲音將葉若一的聲音徹底淹沒在人群中，忽然有人捂住了葉若一的嘴巴，再後來，她便什麽也聽不見了。

  濃霧持續了一段時間，待散去後，倒在地上慘叫連連的人不計其數。

  凌霄四處搜尋，沒找到若一小姐的身影，臉色頓時煞白起來。

  看向同樣臉色慘白的凌風，凌霄驚慌道：“不好了，小姐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