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蓮燼心事
兩人一路沉默,直到到達了新開的米牙西餐廳門口,兩人也未有過一句話交流。
蓮燼有好幾次都想開口跟他說說話,但祁東一直不太配合,他直接把臉朝向窗外,看著沿途的風景,沒有看蓮燼一眼。
蓮燼皺著眉頭,將車停在路邊的車位上,解開安全帶,看向祁東,詢問道:“你到底怎麽了?”
“沒事,到了就去吃東西吧。”,祁東聽見蓮燼的詢問,微震了一下,回了神,淡淡說道。
“……”
蓮燼沒有說話,只是盯著祁東看。
祁東有些受不了他灼熱的目光,心裡有了那些猜測後,他覺得蓮燼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深意,再也沒有以往那麽自然了。
待在蓮燼身邊,他覺得有些危險,蓮燼看他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祁東坐在車裡,如坐針氈,實在是受不了他目光的打量,迅速解開安全帶,打開門,看著他道:“我先進去了。”
“……”
蓮燼看著他逃也似的離開,眉心微蹙,拉開門,自己的回想了一下兩人之間的對話,他並沒有說什麽引人遐想的話,祁東為什麽會突然變得這麽奇怪?
感覺他有點怕他,並且還在疏遠他,為什麽呢?
蓮燼想不明白,忽然褲袋裡的手機振動了一下,蓮燼摸出手機看了一下,是祁東發來催他進去的消息。
蓮燼打了一個馬上,就點到白席的頭像上,給他發消息道:【席,阿東有些奇怪!】
“……”
蓮燼等了一分鍾,依舊沒有得到回復,眉頭微皺了一下,打字道:【在不在啊?在不在?】
【看到回一個話,我很急,有要緊事!】
“……”
三分鍾後,他依舊沒有得到回復,蓮燼不敢讓祁東久等,但他又想不明白自己是哪裡惹到祁東了,只能求助於白席,見他不回短信,蓮燼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這一次電話接的很快,話筒裡傳來了男人不耐煩的聲音,“有事?”
蓮燼聽著他這不耐煩的聲音,心中微顫,猶豫了一下,才遲疑道:“你還在睡覺?”
他又打擾到他了嗎?沒這麽倒霉吧?
蓮燼怕白席吼他,微閉著眼睛把手機拿開了些,等待著他的怒吼。
“吃飯,有事就說,沒事我掛了,煩躁。”,白席現在最不想接到的電話就是蓮燼的了,每次都直接了當的壞了他的心情。
葉若一聽見白席的話,握著杓子的手微微顫了一下,心道:好凶,還好不是對著她。
“看信息,我也不想打擾你吃飯的啊,誰叫你不回我信息。”
蓮燼微歎了一口氣,覺得有些心塞,他就是怕吵到白席,才選擇發短信給他,誰知道他壓根就沒看手機,沒看手機也就意味著,他沒有看到他給他發的信息。
白席聽著他這話覺得有些好笑,他不想打擾他,但現在也已經打擾到了,光嘴上說得好聽,已經打擾了他再去計較也就沒了意義。
聽著他的話,白席微怔了一下,冷笑道:“你是不是個智障?你現在就在和我通話,直接說不就好了嗎?還非得浪費時間讓我去看。”
蓮燼微怔一下,他直接說的確是要比讓白席去看,來得快些,蓮燼將剛才自己發給他的短信,重新複述了一遍,道:“阿東現在有點奇怪。”
“……”
白席安靜的聽著他說,見他打電話說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心中頓時便升起一股怒氣來,笑罵道:“你很閑嗎?你管他奇不奇怪幹嘛?沒事做嗎?”
“他一直都很奇怪哪裡正常過了?蓮燼你瓦特了?腦子被祁東吃了嗎?”
葉若一默默的在一旁喝著粥,看著白席那難看的臉色,心裡一緊,怕被他遷怒,乖巧的閉著嘴巴默不作聲。
白席現在正在氣頭上,她才不會犯傻的湊上去找罵,看白席懟人還挺有意思的,只要被懟的對象不是她,她樂得看戲。
“……”
蓮燼早有先見之明,早早的就把手機拿開了一些,聽著白席的咆哮,即便是隔著話筒他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氣,真是太可怕了。
白席講話的時候不喜歡人插話,加上現在他生著氣,蓮燼就更不敢去挑戰他的底線了。
安靜的等他說完後,蓮燼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起來,不由地為祁東辯解道:“他不奇怪,很正常的好不好?”
“呵。”
白席冷笑了一聲,對於他的強行解釋嗤之以鼻,蓮燼這個嚴重弟控,不管別人對祁東說了什麽壞話,對他做了什麽事,他都是要護著的。
白席懶得跟他起爭執,冷淡道:“怎麽了?他又哪裡奇怪了?做了什麽事情?”
“……”
蓮燼沉默了一會兒,道:“他又不理我了。”
“他不理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至於這麽驚訝嗎?”,白席聽著他的話,放下筷子,鄙夷道。
“不,不,這次是不一樣的。”,蓮燼聽著他的話,眉頭一擰,趕緊為自己辯解道。
祁東不理會他哪裡正常了?一點都不正常好嗎?
白席眉梢一挑,心裡有些煩悶,耐著性子問道:“哪裡不一樣了?”
“他不理我,還說沒事。”
蓮燼聽著他越來越冷淡的聲音,眉頭不由地一皺,心裡也開始煩躁起來。
這時候白席不是應該好好安慰他一番,再給幫他解惑,出出主意嗎?怎麽跟他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他哪裡知道白席此時想抽死他的心都有了,哪裡還有耐心聽他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
在白席看來祁東和蓮燼兩人,就是兩個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難怪兩人的關系這麽好,經常玩這種無聊又無趣的‘不理人’遊戲。
他以前是心情還不錯,樂得看兩人的鬧騰,願意給蓮燼出出主意,而現在他心情被他攪和得糟糕透了,怎麽可能再陪他們玩?
他這壞心情,還是蓮燼乾的蠢事造成的,他不狠狠的訓斥他一通,都是給他們面子了,還想要他幫他出主意,做夢去吧。
白席依舊黑著臉,冷淡道:“哦,知道了。”
“噗。”,葉若一見白席的表情越來越冷淡,說的話也越來越敷衍,不由地覺得好笑。
白席聽見她的笑聲,眉頭微擰,疑惑的朝她看了過去,用眼神詢問她笑什麽。
葉若一一直注視著白席,自然是看懂了白席眼裡的示意,搖了搖頭,害怕他遷怒自己,趕緊撇開責任。
她只是個看戲的,可不是演戲的人,要是被牽扯進去了,她就虧大發了。
蓮燼聽著他越來越簡短的話,以及那冷淡的語氣,眉頭皺得更緊了些,道:“席,你怎麽看?你又是怎麽回事?”
“我沒事,他也沒事,大家都沒事,你問什麽問,祁東就是耍一下小性子,氣來得快,消得也快,你就算是不去哄,他自己也能好起來,他這臭毛病,還不是你自己寵出來的。”
白席一想祁東的教育問題,心裡的不滿就不由地脫口而出,他說了不止一次兩次了,蓮燼依舊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縱容,使得祁東長歪了。
或者是他意識到了,依舊沒有想要改的意思,他就是想寵著他,祁東對他的種種‘不公平’待遇,都是他活該自作自受,怪不了別人。
蓮燼嘴唇蠕動了一下,對於白席的說教無言以對:“……”
見他沉默,白席臉上也不見有任何自己說對了的喜悅,冷笑著質問道:“你看他敢在我面前耍小性子嗎?”,
“……”,蓮燼再次無言以對。
白席沒等到他的回應,也沒什麽太大的反應,淡淡的反問道:“沒有?是吧!”
“你自己這麽寵著他,以後他只會更加變本加厲的變壞變奇怪。”
“……”
蓮燼微怔了一下,他倒是想這麽一直寵著祁東,把他寵壞,寵到沒人能受得了他,只有他能受得了他,這樣他就能一直在他身邊了。
他想,可祁東不想,他若是知道了自己對他的覬覦,可能會覺得他惡心,會因此與他恩斷義絕,遠走他鄉,從此不再來往了吧。
蓮燼苦笑了一下,他真的很害怕祁東離開他,因為知道他是什麽性子,所以他從來就不敢將自己的心事說給他聽,只能默默的陪著他,看著他,能待在他的身邊他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人太貪心,是不會輕易知足的,他也是如此,以前的自己隻想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長大,參與他的生活點滴,可越待在他身邊,他越不覺得滿足。
以前初中、高中同校時,他就暗自幫他擋掉了很多的桃花,以至於別的男生收到了許多情書,他長得這麽好看卻一封情書也沒收到,還因此回來跟他抱怨,說長得醜的男生都有女朋友了,為什麽他長得也不醜,連情書都收不到。
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是他的原因,他有警告過靠近他的女生,警告她們不準遞情書給祁東,女生大多數膽子都小,被他警告了也不敢吭聲,一直藏在心裡,所以就是到現在祁東都不知道這些陳年往事。
他在警告過向祁東表白遞情書的女生後,偶爾去幾次祁東他們班給他送東西,那些被他警告過的女生,看著他就躲,就跟見了鬼一樣,每次去他都黑著臉,做出一副很不好惹的模樣,那些女生倒是真的沒有再跟祁東表白。
祁東每次見他同學看著他瑟瑟發抖的模樣,就會掐著他的腰,讓他別嚇人,他每次都是笑著答應下來,在他沒看見的時候,又瞪大眼睛,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瞪著那些女生。
再後開就發展成了,他一到他們班,她們班的女生就紛紛朝門外跑,在路上遇到他時,全都會低著頭用手或者書本擋著臉,假裝她們自己沒看到他。
她們做出這麽奇怪的反應,自然是很引人注意的,別人不知情的人,詢問她們這是做什麽,女生們就會,說那人是‘祁東的哥哥。’。
對於這個解釋,提問者感到不滿,依舊是一頭霧水,無法將祁東哥哥和她們為什麽要見他躲搭上關系,問她們到底是怎麽樣時,她們便直接閉著嘴巴,什麽也不肯說了。
這還成了他們六中的一個怪談,還有一句話流行起來,‘他是祁東的哥哥’。
祁東未成年時,他還覺得這樣的生活很不錯,可他成年後,越來越多的女孩子喜歡跟他在一起,那些女生膽子隨著年齡一起長大了,哪裡是他一個凶狠的表情就能嚇到的?
小時候是不懂事,別人說點什麽恐怖的都能嚇得睡不著覺,現在長大變成熟了,哪裡是有這麽好騙、好嚇的?
他沒再裝凶嚇人,只能以一個好哥哥的身份,待在他的身邊,阻斷一切想打探祁東詳細信息的女生。
祁東這種長得可愛的男孩子,是最招人喜歡的了,再加上他善於交友,他身邊的女生朋友多不勝數。
他每次都要在一旁盯著,怕有人把他給勾搭走,只要他看到誰跟祁東的關系親密一些,他就會以自己的美色,去勾引那些女生,讓她們喜歡上自己,轉移了她們的目標。
雖然自己因此背上了不少情債,但看見祁東沒有屬於別的女人,他心裡還是很欣慰知足的。
可越是貪心,就越是不知足,他想要的更多,他不想兩人的關系局限於此,但又不敢去戳破兩人現在融洽的關系,他想得到,但又怕失去。
若是他開了口,他一定會徹底的失去祁東,這麽多年的守護他看得明白,祁東對他除了兄弟情以外,再也沒有別的情愫。
他要是還想和祁東融洽的相處,就只能等著,等著他能接受兩人換一種關系在一起才行。
詹尼特的出現,徹底的刺激到了他,讓他無法再抱著慢慢等的心態,他能等,可祁東等不起,祁東因為他的關系,這麽多年沒談過一次戀愛,他內心裡要是有這種憧憬,向往著愛情,想去試試,他根本就阻攔不住,也沒有任何資格去幹預。
就像是席說的那樣,祁東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沒必要什麽都跟他匯報,他們也沒必要再去幹涉他的感情生活,一切的一切他都可以自己做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