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聖心難測
  文德殿，延慶帝正在批閱著奏折，錢大總管錢松茂則是立在一旁，隨時準備聽候差遣。

  按平日的習慣，延慶帝體恤他這個五十歲年紀的老內監，如果是深夜都是讓他和一兩名小黃門一起隨身伺候，今兒就錢大總管一人候著，顯然是有機密的大事要處理。

  由此可見錢大總管甚得聖心的，只因為錢大總管與延慶帝從小一起長大，情誼自然是非同一般的。

  邕王爺自然也是不敢懈怠的，正襟危坐，等待著消息。

  “皇弟，你不用如此緊張，朕的修仁貴為太子，天命所歸，自是不會有事！”

  “謹兒才智出眾，他也一樣會沒事！”說罷就起身繞過了書案向著書房的門外走去，錢大總管隨即跟上順手給延慶帝披上了披風；邕王爺見此也跟了上去。

  “允之，你覺得雙子星會出在哪個府上？”

  “臣弟不知！”說著拱了拱手。

  “哎，這殿內又沒有別人，不用如此拘禮！”

  “禮不可忘廢！”

  “好好好，都隨你！”嘴上是這麽說著，延慶帝還是喜歡別人的恭敬，自己嫡親的弟弟也是一樣的，欣慰他的弟弟能夠守著這份君臣本份。

  這時一位殿前軍打扮的軍士走了過來，見得當今皇上正要跪下回稟，只聽得：

  “進來回話。”這名軍士隨即跟著錢大總管進了殿內。

  “說吧。”

  這名軍士跪下說到：“啟稟陛下，林頭領帶人回來了！”

  “宣進來吧！”不多時，永定候府的那一眾由望舒親自護送回來的暗衛頭領進得殿內後，隨即跪下：“臣有要事回報！”

  只聽錢大總管慢悠悠的聲音拉著長聲道：“講！”

  這名姓林的暗衛頭領，將永定候府發生的一切全部都如實做了匯報，包括後梁人怎麽殺進府中，逃走了幾個，望舒飛廉支援，兩位死去的疑似暗樁的丫鬟，不清楚是否還有別的內應等等，關於望舒功勞的那塊他沒有詳細說明，遵從了望舒的意願，當今皇上聽到這個事也沒有多問，自然明白望舒的意思。

  “呵呵，永定候府竟然有暗道！當真是好謀略啊！”

  “允之，這事你覺得當如何？”

  邕王爺隨即問向林頭領：“你確定臘月初八亥時出生的是哥兒？臘月初九子時正出時的是姐兒？”

  “下官確定，哥兒先出生時那幫後梁的賊人還沒找到小院，子時的梆子也沒響，我聽得穩婆喊了一聲，恭喜夫人，是個哥兒！”

  邕王爺聽後略思索了片刻繼續問道：“都有誰知道孩子的事？”

  “回王爺的話，下官怕屋內的丫鬟婆子穩婆走漏了風聲，連同屋子裡的丫鬟婆子全部都迷暈了控制了起來，暫留在了永定候府！”

  “是否還有其它人知曉雙子星的事情？”

  “回陛下，回邕王爺，宋家二爺宋定康是個有眼色的，後梁人剛一被滅他就趕到了，馬上命人把孩子接到了自己的院子，由宋二夫人親自照看，當真是一點風聲都沒露，下人們並不知具體何時出生的，甚至連是男是女的都不知道。”

  “仲淵辦事一直是可靠的。”延慶帝如是評價。

  邕王爺聽得如此，轉身對延慶帝道：“陛下，臣覺得雙子星怎麽會是姐兒？會不會是馬大人搞錯了？要不要找馬大人再看看？”

  延慶帝沒有說話，只是看了錢大總管一眼，錢大總管心領神會後出去了。不多時，錢大總管就帶著馬大人過來了，原來由於雙子星降臨在即，馬大人就留在了宮中沒有回府。

  “參見陛下，萬……”馬大人正要行禮問安，只聽得延慶帝：
  “免了吧，起來回話！”

  “是！”隨即馬大人便站起身來，邕王爺將雙子星的疑問問出來。

  “請陛下、邕王爺容得片刻！”邊說邊向二人拱了拱手，說完便獨自的掐算起來，不多時心下一喜，便道：“陛下，臣現在需要到外面觀看星象。”

  “林頭領。”只聽得延慶帝說了這三個字，林頭領便明了的跟著馬大人出了門去。又是半柱香的時間，馬大人隻身歸來，林頭領是個有眼色的，將馬大人送到門口後，便自覺得退了下去，有些事還是少聽為妙，知道的越少越安全。馬大人到得殿中後隨即便跪了下來，說著：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雙子星的財星已經降世了！”

  “哦？”

  “臣剛才推卦排盤，又觀得星象，確認兩顆雙子星已經形成了共同拱位皇家之型。但因財星剛剛降世力量微乎其微，尚不能完成與智星聯手形成強大的力量來協助皇家！”

  馬大人向上看了看延慶帝的臉色後繼續說道：“先前微臣也先入為主的認為是個男子，還覺得這雙星聯手之事頗有些怪象，像是不能聯手又像是半路被終結，原來問題的症結就在這裡，如果是個女子便一切都得已化解！”說完，馬大人抬起頭來，露出一絲大惑得解的暢快笑容。

  “哈哈哈，皇弟，這女孩莫不是你家的兒媳婦不成？”延慶帝哈哈大笑，隨即便調侃起了邕王爺。

  “這……，馬大人你這話說的也確實讓人……”邕王爺也覺得太詭異了。

  “陛下，邕王爺，現在還說不得這事，下官也不甚清楚！”

  “皇弟，你看這事該如何辦才好？”

  “臣弟認為，後梁今夜前去刺殺雙子星怕是已經準確的知道了雙子星的事情。又不若前次，知道謹兒情況的人有些多，不好瞞住。

  現今知道雙子財星事情的人不多，我們應該瞞得一時是一時，待到其羽翼豐滿了也就不用再瞞著，現下還是要保護雙子星的安危防止後梁人來刺殺，所以一乾在內室看到生產的丫鬟婆子應該全部除掉！”

  “這……，會不會有些刻意？”原來延慶帝擔心的並不是誰死誰活，只是怕不妥當而已。

  “為保護宋三夫人，被後梁人全部誅殺，又累得宋三夫人親自上陣殺敵並消耗過大暈了過去！”

  “嗯，這倒是合情合理。時辰上呢？”

  “時辰臣認為不變最好，臣弟聽林頭領府上有疑似暗樁的婢女死了，擔心府上還有暗樁，已經知道具體的時辰，逃出去的那個說不定也知道了些情況，再改動就顯得有些刻意！”延慶帝略沉思了片刻後：
  “宋三夫人龍鳳胎先出生的是個姐兒，後出生的是個哥兒！對嗎？”

  “微臣觀得也是如此！”馬大人連忙低頭揖手回稟道。

  “陛下聖明。”

  延慶帝側首看了看錢大總管，一擺手別不再言語。

  錢大總管沒有出聲出了殿中，尋了林頭領後，屏退了左右說道：“林頭領，陛下命我與你確認一件事，今天咱家聽你說宋三夫人產下了龍鳳胎，是個吉兆，亥時先出時的是個女孩，對嗎？”

  林大頭領愣了愣，隨即正了正神色拱手答道：“錢大總管說的沒錯，下官確實是這樣說的。”

  “嗯，那我就清楚了，我這就去回報陛下！”錢大總管剛要抬腳，又回頭看了林頭領一眼後，又問道：“林頭領，這個…………”說著抬手指了指，像是指著林頭領，又像是指著遠處一隊軍士。

  “大總管放心，當時只有下官一人，其余人等並不知情！”

  “嗯，你是個懂事的，陛下自然是看重你的！”隨即便轉身離去。

  “錢大總管慢走！”林頭領望著錢大總管離去的背影，想著：幸好他當時知道厲害，想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當時並沒有後梁的賊人尋過來，隻他一人在。免了一眾兄弟們的性命之憂。

  但是那些個穩婆、丫鬟、婆子估計這次要為國盡忠了。

  想到這，不免歎了口氣，在大事面前，這些人的命又算什麽？成大事的哪個不是踏著皚皚的屍骨前行。

  錢大總管瞧了瞧沙漏，這一折騰已經是醜時正了，天快亮了。隨即便走出去了安排一些事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