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原來是她
房家老太太,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你可知這門親事,宋家付出了什麽?”
“兒……兒媳略有所聞,是用劉老將軍的性命……換來的。”
“你即知道,還該妄想?”
“你是打算用咱們家,誰人的命去換?”
“我?還是你男人的命?”嚇的房家大夫人連忙解釋:
“婆母!我並無此意呀,我……”
“夠了!”
“邕親王府、宋家都是純臣,而你的哥哥和淮山府,和……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雖然老太太沒說出趙詡的名字,但是大家也都明白她的意思。
“這親事,陛下怎會允許?”
“簡直是癡心妄想!”
“祖母,我只是一心愛慕世子,朝堂上的事與兒女親事又有何乾?”
房家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的大罵:
“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東西!就憑你也配?”
氣得房家老太太直喘粗氣,站在一旁的房璐趕緊輕撫房老太太的背,轉而又對房玲說著:
“二妹妹,還是莫要胡說了,瞧把祖母氣的!”
“房璐!你休要煽風點火!”
“二妹妹,去年中秋你生病在家不能出去,自是不知道……”
“她那一手箏練了十年,技驚四座。”
“她把一個錢莊經營的有聲有色,你行嗎?”
“你!你胡說!”
“我胡說?連融老太師都讚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那又怎樣,世子還不娶別人了嗎?”
“按二妹妹這說法是上趕子要去做妾?”
“混帳!”房大人氣的一拍桌子,大罵房玲:
“你趕緊給我歇了這個想法,堂堂的嫡女給人做妾,你不怕丟人,我丟不起這個人!”
房玲哭哭啼啼的求著:“父親,您就成全我吧,我是真心的。”
“二妹妹!”
“你謀劃的那些事別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得的。”
“你胡說什麽?”
“胡不胡說,你自是最清楚不過。”
“不過我也不怕父親怪罪,墨家的前車之鑒猶在……”
“二妹妹,你可要想清楚了,別拉整個房家下水!”
一屋子的人,瞬間靜的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一些不太明白的擔心,謀劃世子的婚事,被陛下喝斥,還因為謀害宗親的名義丟官罷爵,好好一個嫡女在嫁給了庶子為妾!
可是房大人和房老太太卻是知道的,這事兒,牽出了淮山府一脈一些官員,陛下雖沒有重責,只是降了一些官員的官職,發配了墨大人,卻也給他們一個警告:莫要打錯了主意!
好巧不巧,房家就是淮山府一黨。
房大人,率先反應過味來:
“你這死丫頭,私下裡幹了什麽?”
“父親,我沒有,是大姐姐她栽髒我的,她嫉妒我得您的寵愛。所以才……”
“父親,二妹妹難得出門一次,怎地就那麽巧碰上了宋妧的馬車?”
“而且還是在內城!”
“我可是聽說,二妹妹平日多在外城逛逛。”
“咒罵的話又那麽巧,被宋妧聽了去?”
“要說這裡面沒什麽……”
房大人的眼睛裡像淬了毒似的,看向房玲:
“說!”
“父親,我……我沒有!”
“還敢抵賴!”
“來人,給我狠狠的打,打到她肯說為止!”
婆子們也不客氣,上來就開始打,也就幾下,房玲挨不住了,哭著說道:
“父親!我說我說,求您饒了我吧!”
房大人一抬手,婆子就停下了手,剩下房家二姑娘房玲,抽噎著坐在地上,緩緩開口:
“前些日子,表哥同我說……聽聞宋家四姑娘貌美,想見一見。”
“可是宋妧也不出府。”
“譚家表哥就問我,不是死了吧?”
“我哪裡知道她是死是活?”
“表哥就……說,如果能讓他見一面。”
“他這個混帳!”房大人忍不住回頭狠狠得瞪了一眼房大夫人。
“他曾說過,只見畫相就垂涎三尺了,人如果比畫還美。”
“他……他就讓人幫他把宋妧弄到手!”
“女兒想,沒了宋妧,父親再去求求陛下,以我的才貌,就有機會了。”
“正巧今天聽說宋妧得了長公主的邀請,想請她過府,商量給縣主當教習師傅的事。”
“我想她總不能住在公主府,就在路上等她。”
“果然王府的馬車從公主府出來了,我就想,我罵一罵她,激一激她……”
“依她的性子,定能從馬車中出來。”
“表哥就能看到她了,知道她的死活了。”
“後來的事情……父親就都知道了。”
“你!我打死你個蠢東西!”
“咱們家的門第,如何能攀附得上?”
“父親你也是二品大員,如果攀不上?”
“你!我打死你!”
氣的房大人抄起家法就要揍她,一旁的房路插嘴:
“父親莫惱,還是先關心一下她那好表哥吧!”
“惹出大禍來……咱們全家都要遭殃!”
房大人的頭腦這時候也清醒了過來,狂狠厲的吩咐:
“哼!把這個孽障給我關起來,等我回來再收拾她!”
說完後就大步的走了出去。
房大人走後,屋裡的人也漸漸的散了,房璐見老夫人累了也告退離開了。
待她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的婢女忍不住問:
“姑娘,二姑娘這次怕是要倒大霉了!”
“她是自作自受!”
“不過,這也成全了我。”
“我一直想結識宋妧,可是我這身份,總不免讓人懷疑。”
“還真是瞌睡來了遞枕頭,這個房玲竟然給我鋪了路!”
“姑娘為什麽要結識她?”
“因為……我想知道……景孺到底看上了她什麽!”
“您是怕宋妧對齊公子有什麽想法吧?”
“怕?不會。放著世子不要,會選景孺嗎?”
“是個女人都知道怎麽選!”
“上次姑娘您攛掇……呃哪個什麽官家的姑娘,去找齊公子的師妹。”
“讓那個江湖女子尋宋妧的麻煩的事兒,萬一宋妧知道了的話……”
“怕什麽?知道了怎麽樣,我會坦然的承認!”
“啊?宋妧的名聲,您不知道嗎?這要是……”
“她……不會的!”
晚上,房璐得知,房大人並沒有尋到房玲的譚家表哥,她就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當天晚上她就到房大人那請了令,要親自登門拜訪宋妧,致歉!
還有和那個房玲的譚家表哥撇清關系!
免得房大人丟了臉面。
萬一那個什麽表哥打錯了主意了,也與他們房家無乾。
房大人自是感慨萬千,終究是嫡長女啊,有擔當。
房大人就沒有不同意的,管她成不成呢,總要先試試才好!
第二天下午,房璐在王府前院待客的正廳裡等著宋妧,心中有些忐忑的想待會該怎麽說才好。
只聽得外面宋妧的聲音響聲:
“董伯伯,那藥也忒苦了。”
“沒幾副了,姑娘再忍一忍吧。”
“您竟哄我,前天謹哥哥還說得再喝一個月呢!”
“呃……”
房璐聽到‘謹哥哥’三個字時,手中正要喝茶的動作一頓,她……稱呼世子竟然這麽自然,這麽親密。
景孺……沒什麽希望了吧?
正思索間,宋妧也已經到了正廳,只見她臉上一層薄汗,邊脫披風還邊叨咕著:
“董伯,我說了沒事了,還穿這麽多衣裳!”
“姑娘仔細些總是好了,免得落了病根。”影響王府子嗣。
“姑娘也別聊得太久了,病才好,還是要多休息。”
“知道了。”這老頭兒最近見她甚是囉嗦。
房璐心想,宋妧在王府的這地位,還真是如這裡的主子一般!
待得其它人都下去了,宋妧也坐在了主位左下首的位置上,隻一個女暗衛陪在宋妧身側,房璐向著宋妧福了福身:
“宋姑娘安好!”
“房姑娘客氣了!”
“坐吧。”房玲依言就坐在了宋妧的對面。
“房姑娘,咱們開門見山吧。”
“宋姑娘即如此爽快,我也就直接說了。”
“小女子此次前來,是來給宋姑娘賠罪的!”
宋妧微微一笑:“呵呵,這倒談不上。”
“宋姑娘大度。”
“不,我該打的已經打過了,無所謂道歉不道歉。”要是不服可以接著打。
“……”房璐覺得她……太直接了。
“即如此,再糾結在這上面,就顯得小女子小氣了。”
“嗯。”
“不過小女子還有一事相告……”房璐就把昨天下午房家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宋妧聽完面不改色,依舊笑臉相迎。
房璐有些吃驚,但凡是哪家姑娘聽到這樣的事,都會氣憤不已,她卻不動聲色。
難道這就是她的特別之處?
“房姑娘……倒是個妙人。”
“宋姑娘過獎了。”
“卻不知,我該如何感謝房姑娘呢?”
“宋姑娘,小女子隻想和你交個朋友而已。”
宋妧捧起茶碗輕輕吹了吹,又喝了一口才慢慢的放下,繼續看向房璐,眼神灼灼:
“那是我說的不清楚了!”
“我應該這樣問,房姑娘……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麽?”
“這!”
“再直接一點……我能幫得上房姑娘什麽?”
房璐心中開始有些緊張了,她從未遇到過樣的姑娘。
沉著穩重,心思敏銳,不急不躁,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自己自慚形穢。
房璐握了握拳頭又分開,再握。這系列動作被宋妧捕捉到了,宋妧隨後繼續用著溫柔的聲音,安撫房璐:
“房姑娘不必緊張,你說出來也無妨。”
“畢竟答不答應……還要看我自己的。”
“我應不應,都不會怪罪於你。”
“放心就是。”
房璐覺得,她就像有魔力一樣,勾得她想把自己真實的想法告訴她,終於她心一橫:
“宋姑娘以為齊公子如何?”
房璐以為樣的話題拋出來,宋妧定會惱怒,即使不生氣也會尷尬,因為這裡是王府,是趙謹的地盤。
可是讓她失望了,宋妧幾乎沒有任何反應,反問了句:
“房姑娘指得是……?”
“宋姑娘應該清楚我指的是什麽。”
“我為什麽要清楚?一個不相乾的男人罷了。”
“房姑娘不妨說說,你今天來是幫那個姓齊的說和,還是……”
“宋姑娘的意思是什麽?”
“把我當成假想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