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來要賞賜
“你個混帳小子,你怎麽就能放著她被算計不管呢?”
“這萬一……”
“皇伯伯,謹兒也是想練練她的本事。”
“你這理由還一套一套的,我……”
延慶帝說著就抄起了一本書砸向了趙謹,茶杯太燙,紙鎮太沉,書冊正合適。
“皇伯伯,她這不也處理的挺好的嗎?”
“好!好什麽好?差點把鍾家拉下水了,她不太知道這些,你還不知道嗎?”
“陛下您多慮了,即使真拉下水,鍾家有鍾老爺坐鎮,出不了大錯。”
“哼!”
“皇伯伯請息怒!”
“你倒是說說,朕該怎麽辦?”
“皇伯伯隻做不知即可。”
“這麽簡單?”
“當然,只是……”
“快說快說,你什麽時候學起了打官腔?”
“那姑娘因為這次的事,砸了不少銀兩自保,天天哭著喊著讓皇侄給她要銀子回來呢!”
“她就這麽胡鬧你也不管?”
“皇侄理虧,沒法子管。”
“再者說,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哭哭鬧鬧的,我一個大男人怎麽管?”
“我聽你小子意思,這是來管我要了?嗯?”
延慶帝心想你這小子要是敢說是,我今天非揍你一頓不可。
“勞煩陛下給皇后娘娘透個話,今年的中秋宮宴,多賞賜一點給她吧。”
“你……,快些回去吧。看得朕心煩!”
“皇伯伯即答應了莫要忘了,到時候一個姑娘家哭哭啼啼的,好像我欺負她了似的。”
“好好好!”
趙謹假意想離開,又折了回來:
“皇伯伯還有一件事。”
“皇后娘娘天天不知她的情況,咱們瞞得死死也不是個事。”
“嗯。”
“不如就攤開來讓她看。”
“怎麽看?”
“我看這姑娘性子跳脫,裝木訥也不像個樣子,不如就裝成一個敢愛敢恨,做事不怎麽思索的姑娘正合適。”這個性格比較接近她的本性,裝起來不那麽難。要不然裝木訥很容易在不經意間被看穿。
“這又瞞得了幾年?”
“瞞得一時是一時吧。”
“沒準等她長大了本事也夠了,也不用再偽裝下去了。”
“嗯,朕知曉了。”
這回趙謹是真離開了。
“松茂,你說朕攔著不讓那姑娘有機會入太子東宮是對是錯?”
“啊?呃……”
錢松茂躬著身,低了低頭,仿佛很認真的想著這個問題,複又微向前探了探頭,小心翼翼的試探著說了句:
“陛下……”老奴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畢竟是朕的太子,將來這江山終究是要交到他手上的。”
“可是……”
“說”
“老奴以為,似宋姑娘這般的人,是不應該入宮為妃的。”
“為何?”
“哪有后宮嬪妃拋頭露面在哪做生意的道理?這皇室的臉面往哪擱?”
“再者說,這后宮不可乾政的事兒,不也是您……”自己定下來的嗎?
“哎,我說你這老滑頭,平日裡不見你這般聰明,今兒倒是想的通透。”
“呃?老奴只是想著這宮裡的規矩總不好因為她一個人改了吧?”錢松茂小聲慢慢的說著,生怕說錯一個字。
“那你倒是說說,將來這姑娘該怎麽辦?”
“這……,陛下您就挑一家您信得過的宗親不就成了?”
延慶帝心裡琢磨著他這幾個兒子為了皇位爭得是你死我活,太子登基後,絕對不能放她與任何一個兄弟有關聯。隻除了那個不成氣的老五。
等到太子登基,像安陽王這樣的宗親又遠了一輩,再者說降了爵位,也不一定能對太子有什麽助力。以他們安陽王府的能力,怕是也保護不了這姑娘,更不用提幫上這姑娘什麽忙。
想來想去昭華世子是個不錯的孩子,一心忠君,太子與他的關系也不錯。
只是這事還要等日後再仔細觀察。
總也還有好幾年,這等煩心的事還是留到日後再說吧。
延慶帝和錢松茂想的這些,就一條宗旨:絕對不允許外戚得到這樣的一個助力。
現在這姑娘的本事正在逐漸顯露,就更不能讓鍾家得到了。
“松茂,皇后那裡有什麽動景沒有?”
“未曾聽說有什麽特別的,只是最近和蔣貴儀來往的頻繁了些。”
“呵呵,他們互相之間弄出個什麽結果來了嗎?”
“陛下,這老奴就不得而知了。”
“想來是沒有,要不然她哪還有精力想著宋家姑娘的事?”
“陛下說的是。”
“既然昭華世子說讓陛下隻作不知,那您就等著看就是。”
宋妧已經乖乖的在王府呆了幾日,名曰:躲事。每天練武做課業安排的井井有條。趙謹回來時就見她在認真的做課業。
這姑娘的自律還真沒得挑。
“謹哥哥,我的銀子要回來了嗎?”宋妧最近算了帳,比她估算的損失要多,心疼的要死!
“中秋宮宴你自去仁明殿要去。”
“仁明殿?”
“放心,本世子這一次定不會看你的熱鬧。”才怪!看這姑娘和那些老女人鬥法也有意思的很,只不過這一次要掌握好分寸,不能玩大了。
“這還真心有點……”不敢信啊!
“只是這銀錢我怎麽要?”
“皇后娘娘定會主動給你賞賜的,你隻管接著就是。”
“那萬一……”
“沒有萬一,你隻管拿銀子,其它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好吧。”
“還有一件事,你自己選擇,皇后娘娘的疑惑一直沒有打消,可能需要你做些偽裝。”
“第一種:木訥、膽小。”
“第二種:心無城府,仗勢欺人。”
“嘿嘿,那我可不可以選第二種?”
“嗯。”
“那我仗誰的勢?”
“你以為呢?”邕親王府三位主子隨你仗勢,但是最好是仗本世子的勢,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說出來,不著急,這丫頭總會開竅的,靜待水到渠成。
“可我怕演得太過,影響邕親王府,陛下……”
“陛下那裡已經打過招呼了。”
“但必要的分寸還是要掌握的。”
“放心吧。”
二人商議了一些細節,就各自忙去了。
畢竟距離中秋宮宴還有些時日,本想著沒什麽事了,可以靜下心來好好學習學習最近落下的課業,鋪子裡的劉掌櫃托祁伯找她,說是有要事商議。
“哎呀,公子您可算來了。”
“什麽事這麽急?”
“這裡說話不方便,我還是到裡面與公子細細說來。”
“公子,不知你聽說過雍州行會嗎?”
“嗯?未曾,是幹什麽的?。”
劉掌櫃就簡略的給宋妧介紹了一下雍州行會的情況,大體上與前世的商會相似,就是以商人為組織的團體組織,大家抱團取暖,互通有無,平衡商人之間的利益。有時也和官府溝通,是一個封閉的、自發形成的組織。只是商人低位不高,所以還要經常做一些善事,來贏得口碑和關注,保證存在的必要性。
“其它的州府有行會嗎?”
“嗯,小人未曾聽說過,只因雍京富庶繁華,所以才……”
“嗯,你繼續說。”
“現在的會首是雍京的是李姓的士紳,他們家有伢行、飯莊、綢緞莊。”
“昨天李會首遣了人過來,說想見一見小公子。但沒說是什麽事。小人就托了行會的朋友側面打聽了一下,說是因為沈家的事。”
“聽著意思是,沈老爺要謀劃著算計您,不曾想您竟提前知曉了,栽髒了他的兒子,砸了他家的鋪子。又趕巧碰上姓白的這一檔子事,您平安無事還弄得姓白的身陷牢獄,就覺得您定是背後有靠山,現下惹惱了公子,怕以後有更大的麻煩,所以請李會首出面幫忙說和說和。”
“姓沈的是想怎麽算計我?”
“這個小人倒是沒打聽出來。”
“呵。”宋妧一聲冷笑,皇后娘娘的一出戲,連帶著還幫她抓了個賊。
“怎麽個說和法?”
“來人說,只要公子願意,就明日午時內城禦街清風樓,會首在哪等您。”
“成,會一會他們也好,你且去給他們回個話,多謝李會首相邀,明日小子必定準時到場。”
劉掌櫃也不敢耽擱,便出去吩咐人手去李會首傳信。
回了王府,宋妧一頭扎進了七瑾閣:
“謹哥哥,幫我個忙成嗎?”
“……”
兩個時辰後,一撂卷宗就擺在了宋妧的書案上,這效率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她仔細的看著:
仔細的了解著雍州行會、李會首、沈家的一些情況。最後總結出:
這個李會首是個人精啊,而且已經連任了兩界了,這麽些個商家都服氣他。
她還真有點怕應付不了。
“鍾家和這李會首家有些關系嗎?”
“為什麽這麽問?”
“我總感覺這時間上也太巧合了些。”
“嗯。自然是有些關系的,所以他們換了法子,改成拉攏你了。”
“那我明天還是不去好了。”
“為什麽不去?”
“以後想要拉攏你的,何止鍾家?你總要學著面對才是。”
“那我該怎麽把握這分寸?”
“陛下那裡自有我幫你去說項。”
“而你只需記住一點,拉攏隨他去,你隻為陛下多掙銀子就成了。”
趙謹這算是直指核心了,誰會跟銀子過不去?讓鍾家給提供便利,她賺錢以後分給陛下,她也給鍾家相應的銀錢當回報,這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
“呵呵,謹哥哥說的對,生意場上都是朋友!”
這邊李會首得了消息後,也通知了沈家老爺,沈家老爺慌慌得就趕來了:
“李會首,您可得幫幫我啊!”
“沈老板放心,我自當盡力。”
“哎呀李會首,那小子因為姓白的事被絆住,如若不然那小子定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現下知道怕了?貴人們都查不出來個頭緒的人物,也是你能動得?”
“怎麽他竟如此神秘?不會是他本來就很普通吧?”
“看著身份上沒有一絲破綻,可是你卻要知道,沒有破綻的事,就是最大的破綻。”
“只是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罷了。”
“那我可怎麽辦呀?”
“你先放寬心,且等明日看看再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