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找事的原因
宋妧每天寅時起床後,就規規矩矩的到七瑾閣練武,從最開始的忍受不了,到蹲馬步能堅持兩刻鍾。事實上宋妧確實不是學武的材料,只是硬逼著自己學習,就為了惹事後能跑得快點。
所以,她現在就是勤能補拙。
就比現在她練習的前俯腰,汗滴滴答答的落在了院子裡的青石板上,趙謹沒喊起她也不敢動啊!可是她感覺自己的筋都要斷了。
“今天表現不錯,堅持了整整一刻鍾。”
終於聽到了這位大爺的聲音,猶如籟啊!宋妧放松下來蹲在了地上休息一會。
“一會兒我還有事,你一會兒就不用過來做課業了。”
趙謹剛想踏出院子,又停下了腳步:
“過兩日我可能會不在府中……”
“謹哥哥放心吧,我絕不惹禍!”語氣不免有些興奮,管理員要出門了,噢麥噶!
“但願如此!”
“我在府中,就由佩珠和佩環看著你練功,你們若要是誰敢偷懶……”說完就眯起了眼睛,危險的氣息放了出去,語氣很溫柔的說了句:
“你這嬌弱的小姑娘,我也不舍得打罵於你,就……每天早上練功再加一個時辰。”
說完頭也不回的直奔他自己的臥房,準備更衣出門。
趙謹完全猜出了宋妧心中所想,把她的後路堵的個嚴實。宋妧知道佩珠和佩環很畏懼趙謹,定是不會幫著她偷懶的。
趙謹這廝,就是天生用來克她的!
然而保證歸保證,她不偷懶,還不能出府找點樂子嗎?
她吃了早膳收拾停當經是巳時了,幾人便奔向了鋪子裡。有些時候老天爺還是挺成全宋妧想找點事兒的心情的,半盞茶的門口竟然有人來罵陣,阿壽氣的拎了個棒了就衝了出去。
眨眼之間就打了起來!
宋妧朝前佩珠和佩環遞了個眼色,二人便上前去把打架的人強製的拉開了。
宋妧淡定的走下了馬車:“不知您是哪一位啊?”
來人看了看又上下的打量了一翻,脖子往上一仰:
“你就是姓鄒的?”
“正是在下!”
“我們東家找你!”說完後一鼻孔朝天的不看宋妧。
“敢問小哥,您的東家是哪一位?”
“你連我們東家都不認識,還在雍京城做什麽生意?”
“呵呵,小哥即不願意說也無妨,我這人啊向來是樂善好施,我看小哥你身體不太好,我幫你治一治。”
“佩一,你瞧瞧這小哥,是不是勁椎病犯了?”
“公子,什麽是勁椎病?”
“勁椎就是脖子的後面,這小哥說起話來一直仰著頭,我看著都替他累的慌!”
佩一瞬間懂了,歪著個脖子說話跟誰倆呢?立馬走上前去一把掐住了這個找事的小子的後勁,開始往下按。疼的那小子哇哇大叫,一旁閑著的佩珠忙開始敲邊鼓:
“公子,我瞧著這小哥確實有病,要不然佩一也沒用力,怎麽就疼的哇哇大叫?”
“公子,這小哥脖子硬的很,是不是幫他正一正骨頭?”
“這倒是個好主意!”
“鄒公子手下留情,他不懂事的!”
宋妧扭頭一看,說話的是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個子不高,步履穩重的走了過來,看樣子是在這附近觀察一陣子了。
細看之下:此人眼睛小小泛著精光,眼尾兩道細紋猶如一道細針直向兩邊刺去,直達眼睛兩側凹陷的夫妻宮,沒有女人緣,同樣也說明了他常常眯眼。人在什麽情況下常常眯眼?自然是想事情或是下狠招的時候!
中間印堂寬闊,鼻梁挺直,鼻翼單薄,顴骨扁平的幾乎沒有突起,嘴辰薄如紙,嘴唇發白顯然是長期透知著精力。這樣的人怎麽能在生意場上混?不用說多,一年都堅持不下去。
整個人的氣場看上去略有些深沉,完全不似生意人那般的和氣。即使他刻意演出來的一種在窺視半盞茶這鋪子的貪婪模樣,但是給人的感覺更像一個謀士,一個心機深沉的謀士。
“哦?呵呵,不知閣下怎麽稱呼?”說著還十分斯文的施了一禮。
“在下姓白。”說著也拱手還了一禮。
“白掌櫃的,失敬換敬!”
“鄒公子客氣!”
宋妧心中不由得更肯定了之前的想法,說話連牙齒都不露呢!
宋妧仍然笑呵呵的樣子,仿佛未曾查覺這些個細節。
她剛想著趕快通知趙謹,她這是又被哪個權貴盯上了。可是瞬間又她放棄了。
因為說不準就有人在附近盯著她,不管是佩環還是佩珠一旦離開,就會有人立馬跟上去,稍有不甚就暴露了邕親王府。
更何況,這樣的作派焉知不是故意為之,在試探她?她明白,現在雖然看上去她風生水起,指不定有多少人猜測他是不是背後有人,是何人。
“白掌櫃裡面請!”
說著就將人讓到了鋪子裡,到了宋妧的小間裡,二人坐定後,便有小子們上了茶果點心。
待得屋內重歸於靜後,這姓白的也暗暗稱奇:他小小年紀,竟如此穩重!
“公子這鋪子生意興隆,現如今在雍京也算是頭一份了。”
“托白掌櫃的福,一切還過得去。”
“鄒小公子謙虛了。”
此人說著就喝了一口茶,也不看宋妧,認認真真的喝茶。宋妧的面上始終保持著微笑,心中卻一驚,呵呵,今天遇到個硬茬!
“白掌櫃,我這茶可還喝得慣?”
“不錯!”
“哎呀您倒是個見過世面的,店裡的掌櫃和夥計都納悶我這東西怎麽還跟個寶貝似的,這聞起來也沒什麽特別呀!”
“南楚過來的高山野生新茶,自是不錯。”
好啊,這是有意在透露他身份不同尋常,下一步是打算給她施壓了嗎?
“白某不才,也做了一些吃食的生意。”說完這句這姓白的就又端起了茶杯,左吹右吹即不喝也不說話,看樣子是故意吊著人了。奈何宋妧也是被趙謹吊了無數次,魔鬼式訓練過很久的。你不想說那就不說嘍。反正她是不會覺得尷尬,依然悠然自得。
這姓白的暗道:果然好定力!
“只是這生意最近不太好,不知鄒小公子有何想法?”言外之意要不是你的鋪子擋了我的財路,我能不好嗎?
宋妧本來就笑呵呵的模樣,聽了這白掌櫃的說辭就更想笑了,難道兩家企業競爭,一家倒閉了,對方還要負全責?
“到現在小子也不知白掌櫃是做哪些知食的生意?”
看你就不像個做生意的,我讓你編,這回我看你編不編得圓。
“只是一些吃食。”當然編是編不圓的。姓白的也察覺出了這鄒公子不好糊弄,索性也不編了。
“呵呵,即如此小子才疏學淺,又不是州橋上算命的,不知白掌櫃所問該何解。”
想套路我,讓我接著往下問你的話,你想得美。
現在宋妧要做的就是:勇敢攀登尬聊之王的寶座,噎不死你算我輸!
“我相信鄒小公子能幫得上在下。”
正常來講是要問一句:怎麽幫,你倒是說來聽聽?可是宋妧今天就不想和這個沒安好心的東西結個善緣。所以:
“聖人立於天地之間,所思所想都難免有些偏差。白掌櫃有此想法也不奇怪。”
我都讓你和聖人肩並肩了,算是抬舉你了。
“呵呵,看來鄒小公子是不願意幫忙了。”說著就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抬起頭眼神幽暗的盯著宋妧。宋妧即不接話也不承認也不否認,專心的吃果子碟裡的吃食;不理你我看你怎麽演下去?
“在下倒是無所謂,不過可能有些人就要不高興了。”
“咳咳咳!”
“噎死我了,這吃食還是得改進一些。”
宋妧說完又順了順自己的胸脯,又拍了拍肚子後一臉澀然的看向了這姓白的:
“白掌櫃的實在抱歉,小子剛才沒聽清,您能否再說一遍?”
這姓白的要是再不懂宋妧的意思,就白活了,索性也不繞彎子了:
“鄒小公子,實不相瞞,我想收了你這鋪子,連帶著生意一起!”
“哦!白掌櫃的提議是個好主意。”
姓白的很是意外,她怎麽不按套路來,她不應該反駁或者是拒絕嗎?
“不過,您即不開價又一開始不明言,不會是想一文錢買鋪子吧?”
宋妧邊說還邊往嘴裡扔吃食,嚼的嘎嘣脆,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激怒這姓白的。
“現在提也不晚!”這語氣就有點不善了。
“哦,也對,好飯不怕晚。那就煩請白掌櫃的開個價吧!”
“一萬兩。”
“哦,聽起來像是個大價錢。”
姓白的連自己都覺得他開的價錢簡直就是在挑釁,先別說隻一個鋪子宋妧就花了近萬兩,還有這些個小子們的身契,還沒算這日進鬥金的生意,還有漓水邊的鋪子,一萬兩?這玩笑開大了,他就是要強行買賣,可這鄒小公子仍然不按牌出牌。
“這樣吧,白掌櫃的先回去,容我思量思量!”
宋妧心中暗道:姐就是要尬聊,看你能怎麽樣?
這姓白再一次碰壁,他這般回去了到底是算完成了主子交給的任務還是沒完成?
這小子怎地這麽難纏?還能沒想怎麽應對,就聽了一道聲音:
“只是卻不知道小子應該到哪裡回了白掌櫃消息?”
這就是在趕人了,順帶著嘲諷他:你是哪個山頭的,來這充上古神獸-大尾巴鷹?
“三日後我會再來,到時候希望能聽到鄒小公子的好消息。”
“告辭!”
說著便是拂袖而去。
待得人走出了半盞茶所在的那條巷子,佩環連忙走了進來:
“公子,用跟著嗎?”
“你能不能聯系上世子的暗衛?”佩環認真的點了點頭。
“馬上通知世子的暗衛,撤回跟蹤他的人手。一個不留!”
“路上小心,緊防有人尾隨!”
“是公子!”
“快去,遲了就要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