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從抄書開始
宋妧一下子就懵了,啥子情況?剛來就要罰?很趙謹很好心的為她解惑:
“我不說話你卻也不問,是為不敬。”
說著就大步的走到了書房的門口,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又給宋妧補了一刀:
“抄不完書,就想想第一條,是要挨罰的!”
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的出了書房。
宋妧愣愣的站在那裡,這就是那個她心心念念的男神?風靡雍京城的男神?
這就要挨罰,啊!簡直是錙銖必較,簡直是小肚雞腸,簡直是一個蛇精病!宋妧的內心是崩潰的,啊!啊!啊!
心中無限次的感歎後,還是認了命的去抄書,扭頭一看更是驚奇,這個蛇精病說的那裡是哪裡?在地上抄?剛想出門詢問,只見得一些下人走了進來,擺來了書桌、文房四寶,掛好了珠簾等,隻一會兒就利落的安頓好了,恭敬有禮的如潮水一般退了出去。
位置非常好,呃……,怎麽說呢?隔著一重淡青色的雲綃紗和一重珠簾,以及中間的廳堂。就在趙謹的正對面。想看男神抬頭就可見,低頭做課業,隨時被看著。
但這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廝是怎麽想的?這裡是親王府邸,他又才華驚世,他沒有秘密?背後養些個死士,謀劃個什麽事什麽的,不怕她知道了對他不利嗎?
他這樣大搖大擺的把她放在離他最近的地方,是篤定她不敢對他不利?
他哪來的自信?
又或者他有其它議事的地方,把她放在了眼皮子底下她也知道不了什麽,還能更好看著她?
這下子宋妧更要崩潰了,她這是掉進狼窩裡了?將來會不會慘的一匹?
想來想去好像自己也沒了退路了,昨天二伯伯找她深談了一番,知道這安排是陛下的意思,算是聖旨,她是不能違抗的。
想到這認命的坐到桌前開始抄書。人生第一次抄書,上次宋二夫人罰的是抄經不算。宋妧不知道的是,抄書路遠,遠無止境。
事實上,宋妧隻猜對了一半。趙謹確實如她所想的一般,議事可以在其它地方,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好看著她。
另外一半是做給延慶帝看的,告訴延慶帝他趙謹光明磊落,這邕親王府沒什麽秘密,他可以把一個素不相識的外人放在自己身邊,而一個五歲的孩童也很容易套話,想替他們瞞什麽也瞞不住,延慶帝想問什麽關於邕親王府的事,隨他去問,讓延慶帝放心以求保全他們王府。
雖然延慶帝平時也是十分相信他們,倚重邕親王府,但是自古君心難測,想要踩著邕親王府屍骨向上爬的怎麽可能沒有?萬一哪日有變,他們被延慶帝無故的疑了心,豈不是得不償失。
現在宋妧的到來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一個讓邕親王府更安穩的機會。
宋妧抄完了書就接近了日暮時分,站起來伸了伸懶腰,揉了揉發酸的手臂,想著今天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她打開書房的門,發現院子裡只有一個婢女在,隨即就問了她:
“世子在哪裡?”
“回四姑娘的話,奴婢不知。”
“她可有什麽吩咐?”
婢女只是搖了搖頭不再接話。
宋妧想一想,雖然她想回家但是面對一個蛇精病,她還是乖乖的坐著等消息最好。
萬一他又開了腦洞,找一個奇葩的理由罰她抄書呢?
就這樣她在屋子裡轉悠閑得無聊挑了一本有很多圖畫的雜記開始看了起來,下人們進來點燈她也隻當是常事並沒有太過關注,看書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一直等到了天完全黑了下,管家董衡來了。
“四姑娘,您抄完書了嗎?”
“董管家,抄是抄完了,只是還沒請世子過目。”
“哦,還以為姑娘沒抄完,所以一直未曾打擾。”
“呃……”
“那我還要等世子過來嗎?”
“不必了,世子早已出門了,隻吩咐了你若是抄完了就可以回府了。”
不用想,這廝就是故意的,趙謹這廝真陰險啊,用這種方法試探她。。宋妧雖然心裡已經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但是面上倒是不顯。平靜的收拾東西回了府。
到了候府已經晚了,守門的小廝認得宋妧的馬車,再加上早上出門時宋二夫人已經吩咐過了。所以也沒費什麽功夫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還沒進屋就看見宋易迎了出來,有些擔心的問:
“阿鈺,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宋妧剛想罵趙謹這個混蛋,突然間就想起了趙謹說的第二條,分得清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這院子裡人多嘴雜,萬一出點什麽紕漏又要抄書了。所以到了嘴邊的話就咽了回去,隻平靜的說道:
“課業多些而已!”
可是宋易畢竟是和宋妧從小一起長大,早看出來這是憋著一股邪火呢。不知道在顧及什麽,既然她不想說他也就不問了。
待得用了晚膳,宋二夫人那裡又去報了個道,回稟了一天的情況,略去了被罰的部分,免得宋二夫人擔心。
“好啊!咱們四姑娘有出息了。好好學著,可不許給咱們候府丟臉。”
“二伯母請放心,好歹我也是您門下出來的學生,我怎麽也不能丟了您的臉面!”
“你個小調皮,快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去上課。”
“二伯母也早些休息。”隨後便有禮有節的退了出去,到了自己的房間看見宋易還在等自己,就知道他是看出來了,在擔心她。
“阿易,我沒事,你快去休息。”
“真的假的?你以前從不瞞我的!”
“我……,阿易,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
“我哪能不擔心你?聽聞昭華世子驚才絕豔,他這樣的人想必並不好相處。莫不是他收拾你了吧?”宋易見宋妧不說話,繼續追問道:
“給你下馬威了?”
“阿易,這……”話說到一半就又左右看了看後,把聲音壓低了些:
“這廝簡直可惡!”宋易也從善如流的小聲了些,當然這些也難不倒房頂上偷聽的暗衛。
“你今天出門的時候,還一口一個玉樹臨風,什麽溫潤如玉,才貌雙全,這才一天的功夫就變成這廝了?”
宋妧聽完白了她一眼:
“本姑娘是這麽膚淺的人嗎?”
宋易煞有介事的上下打量了一翻,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氣的宋妧抬手就要揍他,宋易眼疾手快的躲了過去,又是好一頓賠不是,宋妧才把今天的事講了一遍,宋易聽完沒有安慰她反倒是哈哈大笑:
“聰明人做事就是不一樣。”
“哎我說,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竟然有能收拾你的人了!”
“什麽意思?”
“平日裡長輩們罰你,你那花招層出不窮的,今天怎麽不靈了?”
“我……”
“啊,讓我想想,一定是那家夥擺出了一本正經的模樣,你不好插科打諢。”
“這對於你來說算得了什麽難事嘛?這府上甚至是雍京臉皮厚過你的姑娘能有幾個?”
房頂上趙謹的暗衛偷聽姐弟二人的談話,覺得無比的汗顏,這是兩個五歲的孩子嗎?也忒沒底線了些。尤其那四姑娘,五歲的姑娘就惦記他們爺的樣貌了?而下面宋妧說的話差點沒驚得他從房頂上掉下來:
“你!”暗衛心想,畢竟是姑娘家哪能不要臉面,這麽說肯定會生氣的。
屋裡的宋妧很認真的在想著宋易說的話,似是想通了一般緩下了語調:
“你這麽說也沒錯!”
“明天姐姐我就纏著他,看誰厲害!”
“我就說嘛,你這女大王般的作風,哪能這麽容易被打倒?”
“斯文斯文,懂嗎?別壞了姐的形象。”
“好好好,隻可意會,意會即可。”
沒多時姐弟二人也就都各自休息去了,趙謹的暗衛也回了邕親五府。
七瑾閣內的趙謹的書房。
“她是這麽說的?”
“回主子,屬下應該沒聽錯吧,呃……沒聽錯。”暗衛回稟完就回去休息了。
而得了回復的趙謹竟是笑了,這姑娘不錯。
有定力,善觀察,第一次過招就知道他在試探她,看她會不會因為等不及了,率先出口問話;這在談話中也算是大忌了,先開口就失了待機。
第二,他故意晾著她,她也能耐心的等下去。也沒有讓別人察覺出絲毫不滿的情緒。
回了府上也因為到了自己的府上就放松了警惕,胡言亂語說些有的沒的。
只是這宋易好似是她的一大軟肋,這麽容易就能套出消息,怕是將來會對她不利。
罷了,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這也能說明這姑娘是個重情義的。
至於明天這姑娘要怎麽纏他,他就拭目以待了。
嗯,明天可以試試她的武功底子。
聽說她不是練武的料子,女大王不會武怎麽管山寨?要不本世子‘好心’幫她一把?
就不知道明天過後,這姑娘還能不能喜歡本世子的樣貌了,呵呵。
趙謹絲毫沒有一種欺壓五歲女孩子的愧疚感,反倒覺得心情愉悅。
嗯,宋妧說的沒錯,這廝就是一個蛇精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