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紈絝子弟的款兒
趙謹一眾人都進了客棧後面的院子裡,又拐了兩個彎終於到了屬於他們幾人的一個院子。
這個院子並不小,有二進,東西廂房耳房也都齊全,他們這些人住也足夠了。
趙謹坐在一進院子的廳堂裡,掌櫃的知道來了大主顧也早早的就奉上了茶水和果子。
趙謹坐在主位上不知想些什麽,宋妧左右看了看:
“弄這麽大的陣仗,是打算住多久?”
“隻幾天而已。”
“這也太……”奢侈了。
“順安府佔地廣闊,可是人卻沒有那麽多,也不如雍京富庶,所以這地價也就不那麽值錢。”
意思就是別看這客棧的條件這麽好,價格也不貴。
“為什麽不富庶?”
“這裡的地形易守難攻,但是從古至今不是戰略要地也不是咽喉要道。”順安府位置不佔優勢。
“後梁的京都應該是整個後梁的核心,這座府城應該是政商雲集才對……”
“把這裡選為京都,只是因為易守難攻嗎?”
“或許吧。”
“聽著合情合理,只是我還有些不明白。”
趙謹抬頭詢問般的看向她。
“後梁與南楚接壤,我聽說南楚有南面的海上商貿通路,有可以依靠西南方向的水路、陸路商道,可是兩國卻交惡。少有經濟往來,而大晉在開放了西向的商道的情況下,南楚那邊竟然還能堅持不動搖,這事兒……”和陛下還有你趙謹脫不開關系吧?
“嗯,你想的都是沒錯。”
宋妧有些不明白,是哪點沒錯?用經濟困住後梁的事沒錯?還是什麽?
“只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你看到得那樣簡單,以後你總會知道的。莫要多猜。”
“好吧!”
“我還是關心關心,我們什麽時候出去見一見這後梁京都的風光。”
“那就現在吧。”
“呃……”不等到晚上了?
“怎麽?不想去?”
“會不會太招搖了?”
“這裡是京都,我們一進城就有人知道了,藏也沒用,越藏趙引人懷疑。”
二人帶了幾個人到後院上了馬車後,就緩慢的行駛在順安府的街頭,宋妧出於商人的職業病,就想撩開車簾觀看街道兩側的鋪子。
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敢太放肆,就一隻放在了車簾上,用眼神示意趙謹能不能看。
“等到了繁華的街上,大大方方的看。”
宋妧看著趙謹的眼神中,充滿了懷疑,這麽放肆好嗎?
“放心吧。”
過了一會兒,街上日漸吵鬧起來。
“到了。”
趙謹先下了馬車,宋妧緊隨其後。
得見天日後,宋妧的眼睛就不夠看了,大小的鋪子,招牌的款式,商業的種類。
她需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我讓人護著你,你自去逛,我有些事,在逛完了就到前面的那家茶樓裡等你。”
“好。”
“要逛得盡興才好。”
“呃?”宋妧本來有些疑惑,一瞬間就明白了,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哦,謝謝戰哥哥。”
二人道別後,她就帶著兩個暗衛,她是左逛逛右瞧瞧,摸摸這個看看那個,卻是什麽也不買。
飛廉手下的暗衛也明白,宋姑娘什麽也不缺,就是想看看,取長補短。
回去好把銀子賺翻。
好好的一個姑娘就是這麽喜歡銀子,銅臭味都是香的,你有辦法嗎?
最關鍵的是,他們主子喜歡。
“哪裡來的窮酸丫頭,買不起就別擋了我們姑娘的道!”
宋妧一點想惹事的心思都沒有,腦子裡都是生意的事,轉身就要離開。
她發現,這裡的玉器做工更精致,圖案更新穎,難道是因為雍京的風俗就是如此?或者是因為工匠的手藝就是不如後梁?
如果是後者,是什麽原因造成工匠聚集在商業資源更匱乏的後梁京都,而不是更富庶繁華的雍京?
心裡還琢磨著:還得到下一家玉器行看看,或者其它手藝作用突出的地方再多見一見。
弄明白這到底是廣泛存在的問題,還是偶然這一家玉器鋪子,亦或是只在玉器手飾這一類。
“休得無禮!”
“敢問這位姑娘尊姓大名?”
那位姑娘的婢女見宋妧還要走,一個箭步上去就攔住了宋妧的去路:
“哎,我們姑娘和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宋妧這才回過神來,回想剛才聽到二人的對話和現下這狀況,隻應付了一句:
“你們是在和我說話?”
“不是你還有誰?”
“我們認識嗎?”
“這位姑娘,我的婢女嬌縱了些,都是我平日裡太慣著她了。姑娘莫怪。”
“不妨事。”宋妧福了福身轉身就又要走,那名姑娘又出言攔住了她:
“我們素昧平生,只是覺得與姑娘頗為投緣,想結識姑娘罷了,姑娘莫多心。”
“哦。”
宋妧腦袋飛快的運轉,這是誰?想幹什麽?這種毫無含金量的搭訕她是不相信的。
在不明情況的前提下,宋妧選擇了尬聊。
倒要看看你怎麽演下去?
“小女子姓裴名依,敢為姑娘尊姓大名?”宋妧心中冷笑:呵呵,這是步步緊逼?
“小女子的名字不足掛齒,今天擾了姑娘的雅興,先行告退了。”
“姑娘還是在為我的婢女生氣嗎?”
宋妧頭都沒回,這時已經走出去了鋪子。
後面跟著的兩個暗衛也是覺得很納悶:哎呀?他們家鄒小公子轉性了?這麽找事都可以無視?
那姑娘的婢女看不下去了,追出了鋪子就要上手拉宋妧,那兩個暗衛哪裡能讓?
一名暗衛一閃身就擋在那婢女的身前,婢女往左他就往左,婢女往右他就往右。終於婢女忍不住罵道:
“讓開!你個狗仗人勢的東西!”
宋妧聽了很生氣,她家的人她都不罵,怎麽總有一些不要臉的來逞威風?
但是想了想還是顧及著趙謹,怕給他惹麻煩,耽誤了他的事。
“咱們走吧。”
“姑娘,主子剛才臨分開前吩咐了,誰要是敢找您麻煩,盡管拿出您的款兒來。”
“呃……,什麽款兒?”
暗衛實在是不想說,猶豫著開了口:
“就是……紈絝子弟的款兒!”
暗衛說完迅速的低下了頭,因為他已經明顯的感受到了宋妧情緒的變化,果然,宋妧咬著牙問道:
“他說沒說,如果有人聯想到……”北鬥盟的宗主和昭華世子或有關聯,該怎麽辦?
“主子說他有萬全之策,相信您也能處理好那些個送上門的。”
“如果我處理不好呢?”
“主子隻說兩個字,想必姑娘也知道。”
“……”抄書。
“他說沒說需要多久的時間?”
“呵呵。”宋妧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在這位暗衛看來,總感覺有些瘮得慌。
“那你還杵在這幹什麽?那婢女罵了咱們的人,不抽兩巴掌怎麽行?”
“……”
“姑娘,屬下們不值得您……”這麽做。暗衛剩下的話還沒出口,宋妧就截了去:
“你得先尊重自己,別人才會尊重你。”
“姑娘教訓的是。”
“那家夥要是敢怪罪你們,自有我替你們擔著。”
“……”姑娘您膽子也太大了,敢稱呼主子:那家夥的,全天下也沒有一個。
“去!”
“屬下遵命!”
這位暗衛心中有了一絲絲的感動,他一直以為他的命賤的很,有幸被主子揀回來,有人教習武功,有衣穿有飯吃有事做,就是天大的恩典了,被人罵個一兩句也當是應該的。
沒成想主子的姑娘,竟因為了外人罵了他們一句,竟不在乎惹事,讓他們打回來。
這一思緒不過是一息之間,他走到了同行的那名暗衛旁邊,附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後。
同樣的,那名暗衛也很詫異,姑娘這是……
好吧,主子和姑娘都不怕惹事,他一個做屬下的,怕個什麽?想到這只見他臉上露出了鮮有的笑容,詭異的很。
這位傳話的暗衛又回到宋妧旁邊保護她:
“姑娘要不要看熱鬧?”
“本姑娘是那麽暴力的人嗎?”
“……”前些日子也不知是誰把刀子插在了開陽堂一位管事的胸口。
“啊!”
一聲慘叫響起,聽得宋妧假惺惺的搖著頭,一臉惋惜的樣子:
“這麽暴力的事情,我這溫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哪裡能看得?”
“呃……,姑娘說得對。”
“打成什麽樣了?”宋妧看起來仍然是‘善解人意’的表情。
“……”您不想看卻想聽,這是為哪般啊?
“回姑娘的話,一巴掌煽過去,嘴角淌了些血下來,人也倒在了地上。”
“哦,就這樣?”宋妧的表情從善解人意無縫切換到了可惜,可惜打得輕了!
“姑娘想……?”這樣還不行,那是……?
這名暗衛以前和宋妧沒接觸過,只知道她的事跡;今天近距離接觸之下後體會太深刻了:這性子非主子能壓製得住,換個人都不行。
“一會兒他們的人都衝上來,你能打得過嗎?”
“姑娘,不是一會兒,現在就過來了。”
這名的暗名的話間剛落,就聽見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
“姑娘這是何意?我不過是誠心想與姑娘結交,姑娘不願也犯不上打我的婢女呀?”
宋妧聽聞說話聲,轉過身來,臉上仍然維持著無比的可惜的樣子:
“這位姐姐,我……”
宋妧欲語還休,左右看了看兩個暗衛,分明就是一個想管又管不了的苦情姑娘的樣子。
這一出可把那姑娘氣的不輕,一肚子的悶氣無法說去。不禁看向了她府上的隨從小子們,有一個領頭的見此明白了幾分,一步走上前來:
“這位姑娘,你無故責打我府上的婢女,該當何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