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唱給他聽
鄒小公子處理了這座城鎮的供貨商一些事宜後,就返程了。
一行人入了大晉的境內後,就玩起了消失,又開始繞路。
最後在大晉的西南方向真身再現,變成了昭華世子攜宋家四姑娘……呃,躲事歸來。
雖然路途漫漫,宋妧也不無聊,她專心的研究這吉他。
趙謹與她乘一車,他掀開了車簾,陽光灑進來,照映在宋妧白皙精致的臉龐上,給人感覺格外的柔和溫暖,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親近。
因為太過美好。
宋妧也沒有注意到趙謹在看她,正認真的鼓搗著她新得的吉他。
她這一路上都鼓搗著。
愛得不得了。
因為他們走的這條路線到到晚上才會有可以投宿的城鎮,這午時的光景,馬車就在路邊停了下來,眾人簡單得用過了午膳後,就在原地歇息一會兒。
宋妧又抱起了吉他,湊到了趙謹的對面:
“聽聞昭華世子精通音律,不知可否幫小女子參詳參詳?”
趙謹背本來是靠著一棵大樹下納涼,微閉著眼,左腿曲起,左臂搭在了膝蓋上,右腿自然向外彎曲,透著一種男人才有的豪氣,再加上趙謹的貴氣和文雅,即使閉著眼也讓人癡迷。
他聽宋妧的話緩慢的睜開眼,瞬間光華瀲灩,嘴角微勾,特別的勾魂。
看得宋妧有些……失神。
他伸手比了一個請的姿勢,宋妧借機調了調音又清了清嗓子,才緩解了些因為看男人而走神的尷尬,準備開唱。
親衛軍們也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務,豎起了耳朵。
他們可是聽暗衛們提到過,宋姑娘精通音律,堪稱一絕。
考慮到盡量低調,從不曾在七瑾閣以外的地方彈奏過,今天他們也可以一飽耳福了。
“這首歌原來是想唱給阿易的,可是……”
宋妧說到這,神情有些悠遠,好像是在回憶著什麽,隨後搖了搖頭恢復了笑嘻嘻的模樣:
“不提他了,我們開始吧。”
宋妧壓下了心中的酸楚,在這燦爛的陽光中,徐徐的秋風中開始了彈唱:
“我在九月的清晨出發,背上了我心愛的吉他。”
“踏上了未知的人生征途,走進了誰的故裡他鄉。”
“你在初秋的夢中醒來,開啟了你未知的旅程。”
“你說就此告別過去吧,勇敢地向前做自己啊。”
“人來人往匆匆忙忙,誰在你的心底路過啊。”
“春去秋來慌慌張張,你在他鄉還好嗎。”
“時光流轉一別多年,何時才能再相見呐。”
“隻願散落天涯的你我,都各自安好吧。”
這一首彈唱,嗓音中並不似當世歌女慣有的空靈與柔美,而是富有一種獨有的滄桑感,一種少女多經事後的滄桑,不禁讓人覺得這樣的她更接近生活,更真實,更讓人心疼。
句句唱詞裡都是對宋易的思念和惦記,聲音中帶著那麽一絲的悲傷,可是細品這下,卻又有幾分灑脫和樂觀的味道。
沒錯,這就是他的阿鈺。
雖然她很少提及宋易,可趙謹懂她,念到極致,不提也罷。
一曲終了,趙謹仍然感覺回味悠長。
終於,他舉起了手,緩慢而有節奏的給她鼓掌,不單是為了這首觸動人心的曲子。
還有給她這個堅強、勇敢、自信的姑娘一個最溫柔的鼓勵。
親衛軍從未見過這般獨特的樂器和唱法,也都跟著鼓起了掌。
“宋姑娘,這東西叫什麽?”宋妧下意思的脫口而出那個前世她無比熟悉的名字:
“吉他。”趙謹毫無意外的又一次確認,這姑娘定是有一個特別的故事。
“屬下們也不懂得音律,隻覺得好聽。”
“要不勞煩宋姑娘,再給我們來一曲如何?”
宋妧得意著剛想應承下來,趙謹先來了一句:
“該趕路了,改日吧。”
親衛軍見主子都發話了,也不好說什麽。想著這一路上總有機會能聽到的。
說著就又踏上了路途。
之後偶有在郊外的時候,宋妧會即興演奏一些小曲,都是比較簡單輕快的。
這一天晚上由於錯過了投宿的城鎮,隻得在一間破廟休息,宋妧也不矯情,坦然的坐在草堆上。
本來她又想彈吉他解個悶,反正這荒郊野外的,也沒個人影子。
剛要起身,趙謹一把拉住了她:
“坐好!”宋妧扭頭看著身邊的趙謹,只見他面上多了幾分嚴肅,有些了悟的問:
“有客人?”
“人還不少!”
“那我們……?”趙謹側過頭看向她,臉上有一絲擔憂,還夾雜著一絲詭異,宋妧以為是他們可能打不過:
“那……我們要不跑吧?”
“呵呵。”趙謹的這一聲輕笑就更詭異了,語氣中帶著絲絲期許:
“一會兒我要是大開殺戒的話……”
趙謹故意沒有說完,想看宋妧的反應,可是她仍然是之前疑惑的樣子:
“你會怕嗎?”或者是怕我這個人嗎?
“你的意思是能打得過?”
“宋姑娘,咱們世子什麽風浪沒見過?”宋妧看了看接話的親衛軍,再轉回頭看著趙謹:
“那我怕個鬼?”
宋妧說完還好無聊的翻了個白眼,完全沒有領會趙謹的用意。
雖然所答非所問,但是趙謹終於是放下心來,他還想再說什麽,只聽得:
“昭華世子還有心情與美人閑談,還真是不怕死啊!”
“我是個怕死的,隻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小子猖狂!”
“把你的琴放好,免得這些個粗手粗腳的弄壞了,你再哭鼻子!”
宋妧趕緊起身把吉他放在了佛龕的後面的一個角落裡,再回到趙謹身邊時,雙方已經拉開了架式準備開打了。趙謹一把將她拽到身邊:
“一會兒,拿好的你的刀,躲起來,以防不測!”
宋妧連著點了點頭,
“這時候昭華世子還有心情逗弄美人,簡直視路家為無物!”
“今天這裡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殺!”
電光火石間,趙謹就把宋妧推了出去,自己飛身迎戰。
趙謹打鬥中發現這些人很想靠近宋妧藏身的位置,似乎……
宋妧才是他們的目標。
趙謹一一都攔了下來,趙謹有所顧及,對方似是意不在此,打鬥的局面一直難分勝負。
這時候的宋妧很乖巧的躲在了一個角落裡,手中的刀子已經出鞘,卻隱在袖口裡沒有外露。
因為她要在萬不得已的時候來個出其不意,還能保命。
宋妧站在角落裡也沒閑著,腦子裡不停的過濾著最近發生的事,想確實這是哪裡的人手。
稱之為昭華世子的,一定是畏懼趙謹雙子星預言的人。
路老王爺的人手?
不會,現在他一定被陛下盯死了,風口浪尖不敢妄動。
再者說,乾壞事還有自報家門的?
萬一不成怎麽辦?
是那個無腦子的三皇子來尋仇?
也不像,三皇子就是再蠢也不會這個時候來找事,再者說,削藩是陛下的旨意,趙謹只是個執行的,算帳也算不到他頭上。
當然也不排除他腦子不好使,找陛下的麻煩不敢,來找趙謹來撒氣。
缺心眼的人不能用正常人思想去推論。
那麽最有可能的是誰?
後梁趁著這時候,來殺趙謹,嫁禍路家,挑撥君臣矛盾?
不可能,因為後梁來暗殺趙謹只在這十年間已經少了許多,因為兩國達成了和平協議。
再說路家倒了,後梁也沒什麽好處。
又不能趁虛而入了。
所以,這是大晉的王八羔子們?
雖然趙謹也還沒有受傷,但是眼看著,打得很不輕松。
她鬧中飛快的轉著,最有可能下手的是誰?
四皇子忙著羅織黨羽沒時間做這種事,那麽……
趙議?
她想到這不由心生一計,大喊一聲:
“謹哥哥,那個領頭的我見過,是趙議的人!”
那人一聽,神色一怔,轉瞬間眸色加深了,拚的更起勁了。
宋妧見此:很好,她賭對了!
“望舒,不用再遲疑,可以發信號了!”
望舒不明白宋姑娘說的是什麽,只聽明白了是要發信號。他也來不及細想,隨即就往外拚殺。
這些殺手頓時就慌了神,連忙大批的圍過來。
趙謹心道:好丫頭,夠聰明的!
趙謹掏出手中的信號彈,虛晃幾招,趁人不備已經奔自門前,對著漆黑的夜空放了出去
一朵美麗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絢爛的,耀眼的,詭異的!
這下可把那個頭領氣壞了,直奔宋妧就殺了過來。
由於趙謹已經奔到了門前,再往後奔又因為有殺手攔著,慢了些許。
只見那名領頭的距離宋妧已經很近了,趙謹也顧不得這許多,幾個殺招就解決了眼前的人,直奔宋妧而來。
轉眼間那人就近在咫尺,宋妧嚇的蹲在了地上,還哇哇大叫。
趙謹心中無語,平時學的那些招式你倒是用啊,喊什麽啊!
只是蹲也沒白蹲,她成功的躲過了那人的招式,那人一爪走空語氣中帶著嘲諷:
“哼,這點膽子還敢多事?”
說著就向下抓來,宋妧一個翻滾,竟然從那人兩腿間的縫隙鑽了過去。
那人意外這姑娘竟然絲毫不在意胯下之辱?
然而更讓他意外的是……
呃……
一把匕首刺進了那名領頭的腿間,鮮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
那人艱難的轉回身的時候,趙謹也已經到了近前,看他的慘樣,不禁皺了皺眉,心中感歎:這小丫頭的斷子絕孫刀太狠了。
那人眼見著踉蹌著就朝著宋妧過來,宋妧嚇了個蘭死,這也能挺住?
趕快就要找地方躲,左右一瞄看到了趙謹,趕緊迅速的躲在了他的身後。
趙謹也不客氣,上前就是一腳。把那人踹出去老遠,頭一歪暈死了過去。
“兄弟們,賊人首領已死,援兵將至,給我殺!”
這些人見此,也不敢再戀戰,紛紛要撤退。
不一會兒,活著的就只要趙謹這一眾人,還有地上那個被刺了斷子絕孫刀的那個。
親衛軍們看著那個首領,都不由得覺得胯下一涼。
宋姑娘……威武!
親衛軍們趕緊打掃戰場,趙謹到處翻看黑衣人的屍體找些線索,宋妧也不害怕,亦步亦趨的跟著他,見趙謹也沒有要理她的意思,她就自顧自的開了口:
“我的刀……”
本章的這首曲子是借鑒了:婷兒演唱的,各自安好。親們可以聽聽,個人感覺非常好聽,有一種滄桑和一份樂觀的堅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