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得罪人多容易
  “姐姐不知，剛才我打聽過了，她是那劉凌薇的女兒。”

  “劉凌薇？”

  “就是赫赫有名的昭武校尉！”聲音中帶著那麽一絲絲的嘲笑，用腳後跟想這姑娘在嘲笑什麽。

  “哦！就是那個什麽，什麽……，雍京城最有名的悍婦？”

  “呵呵，姐姐，若是有這樣的父母，孩子哪裡會有什麽規矩？”

  “妹妹說的是，娘都不懂規矩，孩子又能好到哪裡去？”

  宋妧一聽很是生氣，但是她看明白了這幾個姑娘是故意來找她的茬，她穩了穩心神接話道：

  “你們是哪家的姑娘？”

  “我們是哪家的不重要，不過有些事說與你聽，好叫你這個沒規矩的知道！”

  “說來聽聽。”

  “趙綽也是你這等人家能攀附的？人家可是一品親王之女！”

  “她自幼身子不好，說不得哪次病倒了就是你這個沒規矩的給下的絆子！”

  “就是，看你這個著急攀附權貴的勁，也不是個好東西！”

  “有那樣為了出頭，連女兒家的矜持，臉面全都不要了，孩子能好到哪裡去？”

  “你們竟敢口口聲聲的汙蔑朝庭命官，敢當何罪？”

  “喲！你這姑娘好生沒教養，怎麽我說一句實話而已，就這麽大的火氣？”

  “就是，這雍京城早有此說法，陛下都沒什麽，你一個小姑娘竟是坐不住了。”

  “陛下盛讚我爹娘驍勇，到你們的嘴裡竟成了我娘不要臉面，難道陛下說錯了？還得向你們幾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姑娘討教不成？”

  “你休要胡言亂語，這與陛下何乾？”

  “也不知道你們家是怎麽教養的，被後說人長短的，猶如市井潑婦！”

  “姐姐家可是淮山路王府家的姻親，也是你這等門戶可以說嘴的？”

  “綽兒姐姐貴為正三品靖康郡主，又是一品親王之女，你們編排起來都毫不含糊，你們都不怕我怕什麽？難不成邕親王府還不如路王府了？”

  “你這小小年紀全是學會了給人胡亂扣帽子的一套，果然是跟著你們那二夫人賀燕一般，小門小戶的教養，真是不清楚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你們倒是說說受了哪個沒腦子的慫恿，巴巴的趕過來找事？”

  “你！你個混帳，泓儀公主也是你能編排的？”

  “你說不贏我，竟還又以下犯上編排起了二公主？我看你們幾個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氣的那個大一些的路王府的姻親，狠狠瞪了一旁接話沒接好的姑娘，那姑娘只有七八歲嚇的一縮脖子，往後退了一退不敢再發聲了。路家的這個姻親從未吃過這樣的虧，雍京城裡誰不給她三份薄面？想到這她冷笑一聲後又看向宋嫵道：

  “我們活的耐不耐煩不知道，但是今天我看你是難過了今天這關了！”另一個七八歲的姑娘說著趕忙上前狗腿的接話：
  “姐姐，不如我們就給她些教訓，如何？”

  眾人沒再言語，一擁而上就要毆打宋妧；這下在後面當背景的婢女可傻了眼，主子們說話她不敢插嘴，但是要打起來，皇后娘娘宮裡的嬤嬤可不會饒了她的。

  萬一出個什麽差錯，她還不是要被拉出來頂罪？
  然而這一瞬間就已經晚了，這邊已經打起來了。宋妧雖然不擅長練武，但是每天早上也會跟著宋易鍛煉身體，雖然招式什麽的沒學會。總算是靈巧一些，力量也不似一般千金小姐那般柔弱。

  即然如此也不免吃了些虧，一旁的婢女幾次想拉開也未能成功，終於得了個空隙拉著宋妧就跑了。

  氣的路家的那個姻親想要率眾姑娘追趕，一旁一個年紀和她差不多的一把拉住了她，苦著臉勸道：
  “姐姐，來日方長呀！”

  “不行，這我怎麽能甘心？”

  “姐姐你看我們幾個，還要換衣裳什麽的需要時間，怕耽誤了宮宴呀！”

  這個路家的姻親想了想，也隻得作罷，還是宮宴要緊，暫且放她一馬，看以後她怎麽收拾這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騙子。

  那個婢女拉著她一路跑遠了，到得宮宴附近就暫時把宋妧安置到一座空著的殿內，再急忙的跑出去尋人，見到一名低品級的宮女連忙拉住了她：
  “好姐妹，幫我個忙！”

  那名被拉住的宮人扭頭一看，原來是皇后宮裡的人，便恭敬的問道：

  “姐姐有何事吩咐？”

  “幫我去前面尋一下永定候府宋家的女眷，她們家的四姑娘有些不舒服！”

  “快去！”

  不多時，宋二夫和一名自家府裡的婢女便在那名小宮女的帶領下趕過來：

  “姐姐，這是宋家的二夫人。”

  “妹妹辛苦你了，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個宮的？”

  “妹妹是燕寧殿的，名叫又香。”

  “好妹妹這次真的太謝謝你了，你的恩德姐姐記下了。”

  “小事一樁，當不得姐姐一聲謝，妹妹前面還有活計，先告退了。”說著就很識趣的離開了二人的視線范圍。

  “宋二夫人，奴婢有罪，沒有看顧好四姑娘。”

  “女官大人，四姑娘現在何處？”

  “二夫人快跟我過來。”

  說著三人便腳步匆匆的趕到了宋妧的所在，路上也沒有多說什麽，怕隔牆有耳怕壞了姑娘家的名聲。到得殿內看見宋妧安穩的坐在殿內的椅子上，衣裳和發飾凌亂不堪，不由得大驚失色：

  “妧兒，你這是？”宋二夫人在人前叫宋妧為妧兒，只有在自己家裡才稱呼她的的小字‘阿鈺’，原因也是顧慮著小字不宜讓外人知曉，都是親人或是夫君稱呼的。

  “二伯母，我與人打架了。”宋妧有些呐呐的說著。

  這時站在一旁的仁明殿婢女忙上前解釋了前因後果，又是好一頓道歉賠罪；二人客套了幾句後宋二夫人忙問道：
  “你這孩子，沒傷著吧？”

  “二伯母放心，我沒怎麽樣。”

  宋二夫人上上下下的檢查了一圈，又聽得宋妧如此說，便放下了心了，隨身帶來的婢女也很有眼色的早就去給宋妧取衣裳去了，索性路途不遠也沒有耽誤太久的時間，幾人一起幫宋妧拾掇了一陣後，堪堪的趕回了宴上。

  才坐定就聽得禮部的官員唱道：“陛下駕到！”

  眾人忙起身行禮，隨後就開始了正常的宴會的程序；宋二夫怕有人找麻煩，自己不好應對。便得了機會和永平縣主說了宋妧打架的事情。

  永平縣主趙予聽了也不免有些氣憤：
  “二弟妹，你怕個勞什子？左右都是咱們家佔理，我看妧兒打的好！”

  “嫂嫂，這總歸是得罪人的事……”

  “邕親王是何等尊貴？她們幾個小姑娘也就隻敢背地裡編排，量她們也不敢把這件事說出來找茬。”

  “抖落出來，終究也是對妧兒的名聲不太好！再者說找茬也不一定非得以這個為理由呀。”

  永平縣主想了想覺得有理，便起身去尋了皇后娘娘，把事情簡略的說了一說。

  永平縣主趙予見皇后娘娘目光就未曾從宴會的節目上移開過，不免有些尷尬，隨即就繼續加把火：“也不知她們是仗的誰的勢，只不過是個姻親，卻如此猖狂。”

  皇后娘娘聽到這側頭看了看永平縣主，微微一笑很是和氣的回了一句：
  “永平，這事我知曉了，你且放心吧！”

  “今年中秋宴的節目甚是好看，別為這些破事糟心了。”

  趙予見此也不好再多說什麽，悄悄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路家的那位姻親家的姑娘回去便是和自己的母親一番哭訴，她的母親原想著給自己女兒找回些場子，可是看到永平縣主去尋了皇后娘娘，縱然二人從面上沒看出來有什麽事，卻也知道大抵是為了她女兒和那個宋家四姑娘的事。

  而這個姑娘畢竟年幼不懂這些，隻一心想著出氣，一直嘀嘀咕咕個不停，吵得她母親甚是心煩：
  “你給我閉嘴，你剛才沒見得永平縣主去找過了皇后娘娘嗎？”

  “我是見了，那又怎樣？她一個縣主再加上宋家一起，還能大的過路王府嗎？”

  “皇后娘娘一定是站在她們宋家那一邊的，到時候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打架的事，被抖落了出去，你還有臉做人嗎？”

  “娘，又不是我一個人打架，那宋妧不也打了嗎？”

  “她一個五歲的小娃娃不懂事，倒也沒什麽。你同她一般見識，縱是你在理，這以大欺小的話好說不好聽啊！”

  “你過了年就十一歲了，眼看著離議親又近一年，你的名聲不要了？”

  “娘，女兒不甘心嘛！”

  “你倒是忘了穆家三姑娘的事了？”

  “你自甘去當馬前卒，也要看什麽時候什麽事，懂嗎？”

  “娘，當著一眾姑娘家的面，我這臉面往哪擱啊？”

  “有皇后娘娘坐鎮，咱們今天無論無如也討不到好處。”

  “娘，鍾國公府也只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皇后娘娘……”

  “你給我管好你的嘴，在家裡說說也就罷了，怎地混到宮裡來了？不要命了？”

  這一下讓這姑娘有些清醒，便安靜了下來，但是心裡這個仇是記下了。

  整個宴上果然如永平縣主趙予所想的一般，風平浪靜的很，沒有人敢出來作妖。

  宮內宋妧的這一出戲，由於牽涉甚廣又波及到了趙綽，趙謹的暗衛一字不漏的都傳了回去。

  趙謹不禁笑道：“是個有趣的姑娘。”

  而宋二夫人賀燕直到宮宴結束後踏上自家的馬車，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半。

  回到府中，天色已晚，主子們便都各自休息了。

  宋妧心裡卻很忐忑，第一次見識大場面就惹了禍，而二伯母即沒打她也沒罵她，連說教一句都不曾有，讓她有些心裡過意不去。

  然而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