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宋妧也雙標

  幾個人面面相覷，大掌櫃的站了出來，彎腰拱手，半抬起頭，很是不服氣：

  “屬下們要是輸，自此以後唯宋姑娘馬首是瞻。”宋妧又看向其它人問道：
  “嗯，你們呢？”

  “我們亦如此。”宋妧面帶微笑的側頭看著趙謹：

  “世子也給作個證？”趙謹大手一揮：
  “嗯，開始吧。”

  幾位帳房開始了緊張的核對，幾個夥計也都過去幫忙。

  宋妧卻在這頭哼起了小曲，趙謹隔著桌子側過頭與她說話：
  “你倒是自信！”

  “世子都不怕我把這鋪子的銀錢卷走了，我怎麽就不能自信了？”

  “嗯。”他怕什麽？這小丫頭死都要入他們家的祖墳。想到這就轉了話題：
  “你剛才寫的那是什麽？”

  “呃……你竟不知道？”

  “我倒是見到過些，卻是和你這有所不同。”

  “嘿嘿，這是我獨門秘笈。”

  “不能講？”宋妧挑高了調門，坐直了身子，又往後仰了仰：

  “能！”

  “不過呀，我得喝師父茶！”

  “呵呵。”趙謹看她耍寶無奈的笑了笑，打趣她：

  “有沒有得商量？”

  “要是謹哥哥想知道的話，我就不喝茶了，您就給我免除些債務如何？”

  “這可不行。”

  “您就當扶貧了還不成嗎？”

  “扶貧？”鄒小公子缺錢嗎？

  “你要是把我看顧生意做得好，倒是可以考慮。”

  “呃……？一言為定？”

  “你不再考慮考慮嗎？”

  “不用考慮，嘿嘿，你有多少鋪子都給我管吧。”

  “你這會兒不嫌累得慌了？”

  “不嫌不嫌，只要世子肯扶貧。”

  “我說你個小丫頭，懂不懂得……”趙謹故意頓了一下，想看宋妧的反應，結果……

  “什麽？”

  “一個男子把錢袋子肯交給女人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宋妧像聽了什麽笑話似的，說出來的話更沒邊了：
  “哈哈！你愛上我了？想把我娶回家？”趙謹有些緊張的咳了一下：
  “你是這麽想的嗎？”

  “我聽說過男人是撈錢的耙子，女人是裝錢的匣子。”

  “可是現在反過來，我幫世子撈錢……”

  “錢還在世子手裡……”

  “所以，我就是個做苦力的！”

  “……”趙謹心中哀歎一句：還是這麽不自信啊！

  他索性也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給她講起了這個鋪子的情況，宋妧也不再胡鬧了，認真的聽著，時不時的還提些問題，思路敏捷，頭腦清楚，一針見血。

  終於帳房們都核算完成了，走到了趙謹面前：
  “世子，已經全部重新計算過了。”

  “嗯，結果如何？”大掌櫃有些慚愧的一搖頭：

  “屬下們……愧對世子信任，願賭服輸！”

  大掌櫃的和夥計們都是爺們，也不扭捏，隨即爽快的單膝跪地：
  “屬下們參見宋姑娘！”

  “哦！呵呵，客氣了，都起來。”

  “謝姑娘。”大家起身後，幾個管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大掌櫃的上前一步：
  “姑娘，屬下們有些不情之請！”

  “是……奔著那算法來的？”

  “姑娘……我們實在是不好提，但是……”實在想學啊！

  趙謹適時的補了一句：“她剛才說要喝師父茶，你們沒聽到？”

  宋妧連忙側頭看向趙謹：“世子，你可真分得清裡外，知道護著自己的屬下！”

  趙謹一聽這小丫頭竟然因為男人的事，吃他的醋了，就想逗一逗她：

  “你和一眾爺們爭風吃醋？”

  “哼！”宋妧表示感覺不香，不開心。

  “說的就像我沒護著你似的！”

  “前些日子，你在街上惹事，本世子沒去給你撐場子？”

  “……”好吧，宋妧心虛了。

  這時候店裡的夥計把師父茶準備好了，大掌櫃的端起一碗茶：

  “宋姑娘，請喝茶！”大掌櫃的說完就跪了下去，看樣子是真要認師傅了。

  “……”

  “你們來真的了？說說而已。”

  “此等不傳之秘，當然要認真以待。”

  “還請宋姑娘喝下這杯茶。”

  “哎呀，不喝了不喝了，我教給你就是！”

  “還請宋姑娘喝下這杯茶！”

  “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軸呢？我又沒說不教你。”

  這時候後面又跪下幾個，手裡都捧著茶水。

  宋妧感覺有些尷尬，有些求助的看向趙謹，趙謹隻作沒看見。

  宋妧長歎一口氣：

  “好吧！”說完就接過了茶碗喝了一口，摸了摸身上，有些為難的說：

  “我今天出來的急，也確實沒帶什麽物件，見面禮改日吧。”

  “謝師父成全！”

  隨後幾個帳房也都上前敬了茶，師父茶喝過後，大掌櫃的低頭拱首道：

  “還請師傅訓示！”宋妧也收斂的笑容，瞬間就起了當家的范兒：

  “哦，訓示談不上。”

  “這樣吧，剛開始我也不為難你們。”

  “我會陸續的教你們這個算法，一個月這內，你們務必要把誤差控制在銅板五文，銀兩五錢以內！”

  “這……”幾個老徒弟面露難色，這要求太高了吧？
  “你們這算帳啊，差一文錢都是對這個行業的侮辱！”

  “更何況是差那許多！”

  “……”那幾兩是不是愧對祖師爺了？但是也不敢多說什麽。

  “師父教訓的是！”

  “三個月之內，減到三文三錢。”

  “半年之後……”

  “差一文扣百倍月錢！”

  “……”

  “還有你們幾個可把嘴給我閉嚴實了。”

  “要是讓外人得了消息……”

  “師傅放心，這等不傳之秘，定不會讓外人知曉。”

  “嗯。”

  趙謹見這裡也差不多了，就帶著宋妧先離開了。之後宋妧又陸續接手了米鋪一間，綢緞莊一間，酒樓一間。

  夜也深了，趙謹就帶她坐上馬車回府了。

  趙謹親自護送宋妧到她的小院前：
  “明天繼續！”

  “……”

  接下來的幾天，宋妧是白天鄒小公子，晚上是宋姑娘，忙得天昏地暗。

  可下不用再夜間行動了，然後……

  “暫時就這十三家吧。”

  “暫時？”

  “是啊！”

  “你不會以為王府就只有這些個資產吧？”

  “呃……”

  “一些鋪子情況特殊，暫不交給你了，怕你暴露身份招來禍事，以後再說。”

  “還有以後？”

  “嗯，對，以後。”宋妧哀嚎出聲：
  “你不能這麽欺負我！”

  趙謹也不理她就要出門，宋妧就又跑到他前面，展開雙臂攔著：

  “你這樣是慘無人道！”

  “嗯。”

  “我還小呢！”

  “不小了，眼看要及笄了。”

  “我還有世間大把的景色沒有見過！”

  “不能就這麽被你抓了壯丁！”

  “不是你說的都給你才好嗎？”

  “我……我沒說過，不知道，不知道！”

  趙謹就要離開，因為這姑娘開始耍賴了。

  宋妧又繼續攔著，還氣鼓鼓的。

  趙謹看她的眼光帶上了幾分隱喻，唇角微微勾起：
  “你還要繼續攔？”宋妧有些疑惑他這是什麽意思。

  “呃？”

  趙謹見狀又向她走了幾步，最好她繼續攔著，因為抱著她的滋味太好了。

  他感慨於自己竟然這麽想靠近女色，握拳抵著唇邊輕咳一聲：
  “我記得上次你在大街上……”宋妧立馬就明白過來，氣的大喊一聲：
  “啊！”

  “我！”宋妧耳朵瞬間紅了一片，有些氣急敗壞的罵道：

  “你無恥！”然後，跑了。

  趙謹看她跑走的背影不禁有些遺憾，再攔一會兒啊，他就能抱得到了。

  哎！
  宋妧開始了一段新的苦逼生活。

  整理趙謹鋪子的事！

  一家一家的整理啊！
  她真想仰天長嘯，好辛苦的。

  她就是個命苦的，一天消挺日子也不能過。

  還收了一群老徒弟，每天一見到她就問東問西的，忙得要命。

  夜店開始裝修了，她還要管一管。

  她易容一次要很久，所以她就選擇錯開時間。

  每天晚上宋姑娘，白天鄒公子，可是這樣一來，她都要精神分裂了。

  她得著空閑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籌劃生意上的事情。

  還什麽齊景孺，報什麽仇？

  這一天晚上，鋪子關了門，宋妧拎著個戒尺，來回的在趙謹的錢莊裡踱著步子。

  要問幹什麽？
  領著幾個老徒弟學習新算法。

  宋妧心情有些糟糕，又看了眼沙漏，再看看這幾個老徒弟，生氣的敲敲了桌子：

  “快點快點！”

  “是，師父！”

  伶南有些擔心的把宋妧拉到了一邊：
  “姑娘，這半盞茶的一些管事，還有錢莊的都會這算法吧？”

  “嗯，沒錯。”

  “可是……您這身份……。”

  “沒得關系，就說是從半盞茶那偷師得來的。”

  “再者說，這身份的事也瞞不了一輩子。”

  “也不能因噎廢食。”

  “可即如此，為什麽廣志學院沒有教？”宋妧心情不好，語氣很衝：

  “我說你這小娘子，問之前想一想好不好？”

  “呃……姑娘教訓的是。”

  “那裡面不一定是我的人，只有升了管事簽了死契才能學。”

  “可您不是總說，知識無國界，要吸眾家之所長嗎？”

  “我說過嗎？”

  “說過啊！”

  “哦，現在這階段需要有國界！”

  “……”

  “可是不是有一句話叫：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乾嗎？”

  “聖人還說大公無私要分時候，懂嗎？”

  “哪個聖人？”

  “就是本姑娘！”

  “……”伶南看著自家姑娘，一本正經的玩起了雙標，不知該如回答。

  “你要知道啊，說無私的除了真正的聖人之外，那就是想要用這道德的帽子捆了別人。”

  “然後……自己得好處。”

  “難道我教會了其它人，就是為了培養對手，讓他們和我對著乾？”

  “呃……”

  “當然了這也不是行。”

  “只是現在還不行，時機未到。”

  “那姑娘是在等什麽時機？”

  “呵呵，佛曰：不可說也！”

  “……”

  “你們幾個，做完了沒有？”

  “還……沒有。”幾個老徒弟也納悶今天他們師傅是怎麽了，火氣忒大了。

  還能為什麽？
  自然是因為她被趙謹抓了壯丁，無處發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