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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真》第93章 護家的小黑狗
  第93章 護家的小黑狗
  連驚帶嚇,小辮子似乎已無力從地上爬起來,抬頭看一眼老天爺,一塊厚厚的烏雲遮住了陽光,一團一團的棉花雲在藍天鋪開,小辮子對天上的雲彩有所了解,嘴裡咕噥:天上棉花雲,地上雨淋淋。

  他是多麽盼望現在來一場暴風雨,風吹得天昏地暗就象夜那樣什麽也看不見,傾盆的大雨引得山洪暴發,淹死這些侵入家園的小日本鬼子,最好炸雷閃閃,劈死燒焦這幫王八蛋。

  必竟小辮子是一廂情願,他心裡雖然充滿夢一樣的幻想可解決不了眼前的困境。開動腦筋,想自己家有什麽地方可以藏人,他想到了柴房還有那個深達五六米的地窖,想到這裡,為了活命,他的身上立刻來了力氣,也不用兒子劉非拉一把,他爬起來,慌忙告訴兒子,“你快下到地窖裡。”兒子一聽爹的主意,忙問爹,“你藏哪去?”

  “我藏咱家草棚裡,地窖口太小,我老了鑽不進去。”爹說著朝門洞望了一眼,又看看四周,覺得沒有人發現自己,就慌忙來到草棚,鑽進了草堆裡。

  劉非見爹走了一時沒了主意,他不知道是草棚安全還是地窖更安全一些,他覺得爹沒有遠見,上次那個偷狗的國軍就說小日本鬼子就要打進來,可爹這老家夥就是不信,如果早有防備挖個地道,一直挖到山裡也不至於有今天遇到鬼子跑也跑不出去。

  他一步步後退著走,眼睛直盯著門洞,生怕那小鬼子把門砸開衝進來,他感覺渾身僵硬行動總是那麽緩慢,想快些可腿腳就是不聽使喚,突然身後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他嚇得差點叫出娘來,提心吊膽悄悄回頭,原來他撞在了牆邊放著的一輛馬車上,轉過身,他朝地窖的方向跑起來。

  地窖口上橫了幾根短木,上面蓋了幾捆玉米秸,扒開這些東西他犯了難,他的身體比那洞口還粗,怎麽可以下得去,如果卡在口中上不來下不去,那日本鬼子帶著刀,想想他出了一身冷汗,還是和爹在一起更安全,他慌作一團,內心湧動著不盡的驚恐酸楚,臉上的汗水迷了眼,也顧不得眼睛火燒一樣的痛,他又急忙朝草棚的方向跑去。

  這放滿雜草的棚子似乎成了爺倆的避難所,草棚不寬但有七八米深,這樣可以放置更多的東西,玉米秸高粱杆堆得很滿,剛進入草棚劉非就發現了那一堆玉米秸不停地抖動,他知道爹就藏在這個地方。爹聽到有人進了草棚,巨大的的恐懼讓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渾身除了抖動就是顫抖。

  那草發出窸窣的聲音,好象有什麽動物在裡面不停地爬行,劉非想想自己就想到了爹那恐慌的模樣,家大業大就是怕死啊!倒霉遇到了亂世,別說拿槍指著,就是聽到那門口越來越急的砸門聲,他們已嚇得半死了。

  劉非的娘實在聽不下去這越來越急的砸門聲,邁開那三寸金蓮來到了院裡,她衝著門口破口大罵:“你們這些王八犢子,不是人揍的玩意,自己的家門也不能砸啊!砸吧,砸吧,老娘就是不給你們開。”

  門是老榆木做的,很結實,劉非的娘就要看看這幫畜生砸到什麽時候。

  門外傳來急狗一樣哇啦哇啦的喊叫,劉非的娘聽不懂日本鬼子喊叫些什麽,轉身往後院走。

  後院裡的狗聽到砸門的那一刻一直狂吠,嗓子都叫嘶啞了,那大鐵鏈子被狗撞得嘩啦啦地響,劉非的娘來到狗的身邊,拍拍狗的大腦袋,解開狗的脖套,嘴裡說:“咬,咬砸門的畜生去。”

  這是條本地的小笨狗,純黑的毛色,四肢短粗看上去象個放倒的小圓桶,身體沒有了束縛,這條黑狗狂叫著飛一樣朝門口跑去。

  突然出現的黑狗把鬼子班長和小個子秋山嚇了一跳,只見那團黑乎乎的東西象一股黑風,瘋一樣吹過來,黑狗用前爪拚命扒地,地面鋪著青磚黑狗扒不開,它從門縫裡看到了外面的人,狗才不管什麽日本鬼子,只要膽敢進入它的領地,侵犯它的家園,必定拚死反擊,現在的鬼子還沒有進入家門,它如瘋了一樣警告著小日本鬼子,如果膽敢進來就把你們撕成碎片。

  黑狗發現了半人高的地方日本鬼子敲開的那個小口子,它跳將起來,頭撞在口子上,可它無論如何撞擊就是出不去,黑狗的頭流出了血,它那嘶啞的狂叫著實嚇著了倆鬼子,鬼子班長退後一步準備開槍。

  黑狗突然跑出門洞進了院子,鬼子班長全神貫注地注意著門洞,準備擊斃這條可怕的中國狗。

  黑狗進了院子,它不再狂叫,一躍穿過牆頭朝門口跑來。

  小個鬼子見到黑狗,也顧不得腳疼了,驚恐讓他感覺不到疼痛,他飛跑起來,狗在後面追著小個鬼子轉彎進了小巷子,那巷子太窄只能容兩人通過,邊跑邊回頭,小鬼子沒能發現這小巷子邊上還長著一棵大樹,一頭撞了上去,一個大包瞬間鼓了起來,黑狗隨後趕到,跑已來不及了,這小個鬼子身體還算靈活,小腿一跳抓住了伸出的一根樹枝,狗也跳將起來,死咬住他的褲腿,鬼子和狗成了一條線,掛在不算結實的樹枝上,八條腿都盡力伸縮著用力。

  小個鬼子秋山低頭看著死咬住褲腿的黑狗,恨不能喊聲狗爺爺讓黑狗放過自己,一狗一鬼子,遠遠看去低頭朝下的日本鬼子倒更象一條狗了。

  黑狗咬著秋山的褲腿拚命甩動著腦袋,秋山簡直就要死了,他本來就怕狗,小時候被大狗咬傷的經歷讓他記憶猶新,那次差點要了他的命,所以見到狗他就渾身發抖,管也管不住自己身體,見狗就如同見到了要命的鬼怪,第一反映就是快跑。

  樹枝發出了就要斷裂的聲音,小鬼子秋山聽到這可怕的聲音,腦袋瓜了就要炸開了,他有了幻夢一樣的感覺,怎麽看都覺得身下是萬丈深淵,巨大恐懼讓他覺得頭頂的大樹就要傾倒,樹上那布滿烏雲的天在不停地旋轉。

  樹枝終於禁不住重量,折斷了,鬼子和狗同時掉了下來,小日本鬼子在地上滾了一圈,沒等黑狗咬到自己慌忙爬起,又朝巷子深處跑去,黑狗窮追不舍,這小鬼子摘下鋼盔回頭朝黑狗扔了出去,黑狗停下來,圍著鋼盔轉了兩圈,慢慢向前用鼻子嗅嗅,覺得這東西不能吃,又一次朝小鬼子追去。

  那彎彎曲曲的街道,那突然升起又急轉直下的巷道,那突然出現的豬舍羊圈簡直弄得小鬼子暈頭轉向,狗飛跑的聲音又一次傳進他的耳朵裡,他邊跑邊朝後看,一頭撞在了牆上,血流下來,他誤入一條死胡同。

  慌忙往牆頭上爬,兩手扒住土牆,兩條腿不停地蹬踹,沒等小鬼子爬上牆,黑狗咬住了他的一隻鞋子,他費力地退掉鞋子,光著一隻腳終於爬上了牆頭。

  跳進院子,只見一個老頭正低頭編筐,老人身邊放著一把鐮刀,聽到聲響老人抬起頭來,見一個陌生的軍人面色臘黃慌慌張張如喪家之犬站在面前,老人問:“幹啥的?私自翻牆跳進我家,你不要命了。”老人說著話將鐮刀握在手裡,他不知道面前的秋山是國軍,保安團還是漢奸。小鬼子秋山看老人滿眼噴出憤怒的火,慌了神。

  小鬼子身上背著槍,著急忙慌的他竟忘記了拿槍,只顧一味地逃跑,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笨蛋。

  他端起了槍,對準了老人,嘴巴裡咕噥著什麽,老人聽不懂他說些什麽,卻聽出了眼前的小個子是日本畜生,他經歷過洋人侵略中國,曾參加義和拳跟洋人拚命,九死一生撿了一條命,他更明白和畜生無理可講,只有拿起手中的鐮刀和這個小日本鬼子拚命。

  狗在牆外嗅了一會那隻鞋,覺得沒有什麽稀奇,就用嘴撕咬著那隻鞋子。

  老人才不怕鬼子的槍,他昏花的眼睛直盯著小鬼子,盯著他手裡的長槍,他面帶輕蔑的微笑,點著頭,心想:孫子你還夠種,一個人敢闖我的院子,看老子要了你的命,他堅守著樸素的保衛家園的思想,覺得這是天經地義,他甚至覺得自己刀槍不入,槍林彈雨走過來他沒受一點傷,他相信自己有一種神奇的不可戰勝的力量。

  老人孤獨一人,媳婦也沒能娶上,生在兵荒馬亂的年代真是悲哀,可人不能選擇自己的時代,他承受了亂世給予他的一切傷痛,習慣了面對。

  他不想用什麽計策引開小鬼子的注意力,雖然他有那麽多好用的鬼主意。他要面對著小鬼子,他相信槍響之後自己揮鐮依然可以砍到小鬼子的脖子上,這樣的面對面是一種心理的考驗,他不願輸掉,老人把今天的對峙當成了一種比賽,看誰認慫。

  小鬼子秋山渾身顫抖著,他的子彈還沒有上膛,他知道拉栓上膛那一瞬間老頭子的鐮刀一定會砍在自己頭上,他必須後退給自己子彈上膛的機會,老人雖然滿目噴射著暴怒的火餡,但他瘦弱的身體,看上去一陣風可以吹倒的樣子,滿頭的白發已脫落大半,零零散散的幾綹長發在風中飄動著,活象一位看破紅塵的怪仙。

  小鬼子明白如果不打死這位中國老人,他是走不掉了,不要他的命他一定要了自己的命,想到這裡他突然朝大門跑去迅速推彈上膛,當他就要開槍那一刻,黑狗已躥到小鬼子的身邊,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手背的一塊肉皮被黑狗撕了下來,小鬼子用槍托朝狗猛擊,黑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小鬼子趁機跑了出去。

  老人的那把鐮刀朝跑向門口的小鬼子扔了出去,鐮刀打在土牆上,小鬼子已鑽進巷子,瘋一樣奔跑起來。

  逃命給了小鬼子無窮的力量,雖然已上氣不接下氣但活命的一線希望激發了他身體裡巨大的能量。

  黑狗又追了過來,小鬼子跑入村中一塊雜草叢生的空地,空地的一棵槐樹上拴著一頭母驢,秋山無處躲藏真恨不能鑽進驢肚皮裡躲藏。

  冷靜片刻,他那發抖的手端起了槍,眼看著越來越近的黑狗,狗的目標小,且蹦跳跑動,他唯恐一槍不能將狗擊斃,慢慢後退尋找最好的射擊位置,突然腳下一空,小鬼子秋山掉入了一口多年不用,早已被雜草掩蓋的枯井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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