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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真》第195章 “秀才”遇兵理不清,一真長跪表真
  第195章 “秀才”遇兵理不清,一真長跪表真情
  一條胳膊粗細的大蛇在山洞裡蜿蜒爬行,嘴吐信子試探著什麽,也許這條大蛇在躲避風雨,也許它本來就生活在山洞裡,山洞就是它的家,強勢的人來了,蛇也只能無奈地躲開。

  看到大蛇,馬三嚇得後跳幾步,滿臉驚恐嚷道:“我娘喲,一條大蛇。”

  李紫蕊近前兩步,看了一眼爬動的大蛇,也不說話,突然從背後抽出剪刀,彎腰就要刺向這條大蛇。

  馬三愣了一下,眼見李紫蕊要殺掉這條大蛇,他心生恐懼,從後面緊緊地抱住李紫蕊的雙臂,急促地說:“住手!紫蕊,這蛇可殺不得,你不會知道這蛇有靈性,所以才有膽殺它,我知道萬物皆有靈,不可以隨意殺死的啊!求你,放過這有靈性帶仙氣東西吧!”

  這條大蛇似乎聽懂了馬三的話語,眨眼功夫鑽進了石縫裡。馬三看到那條大蛇安全地消失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長出了一口氣。

  李紫蕊本想殺掉這條大蛇,可馬三讓他錯過了動手的機會,她有些不高興,一甩胳膊衝馬三哼了一聲,“一條爬蟲你也怕,還相面算卦。”

  “這和相面算卦沾不上邊,我是怕殺了這條蛇,不吉利嘛。”馬三撓著後腦杓子,看著面前的李紫蕊,不好意思了,“紫蕊兄弟,我可不是怕,日本鬼子我都殺過幾個,還怕一條蛇不成,不是怕蛇,而是……”馬三一時想不出讓李紫蕊信服又對自己的善良有好感的詞語,搓著兩隻手,在李紫蕊面前倒像個小孩子。

  李紫蕊收起剪刀,也不看馬三一眼,繼續往前走。

  昏暗的山洞裡,只見張一真一個人站在那裡,卻不見了師爺,李紫蕊很是納悶,師爺去了哪裡?

  身後突然傳來師爺的咳嗽聲,在這幽暗的山洞裡,也不知道師爺什麽時間到了仨人的身後。

  本來張一真摔了個跟頭,把師爺摔到了前面,師爺的咳嗽聲卻從身後傳來,馬三轉頭真切地看到了師爺,老人彎著腰背著手,微笑著看著他,馬三不由撓起了後腦杓。

  馬三搖晃了幾下腦袋,左右前後看了看,仔細辯別一下方向,可他怎麽也辯不清楚,進洞的時候本來山洞南北走向,現在馬三越看越覺得成了東西走向,一時間這小子搞不清前後,搖了搖頭,大聲地問:“師爺,你真把我給搞糊塗了,弄得我也分不清前後了,難道時空倒轉,前面成了後面,後面成了前面。”

  許知圖哈哈哈地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山洞裡嗡嗡作響,馬三說的一番話他清清楚楚地聽進了耳朵裡,許知圖甕聲甕氣地說:“這山洞我比你們熟悉,練功多年,突然出現在你們身後這一點也不奇怪,你們的注意力放在蛇上,這就給了我退後的機會。”

  師爺慢慢來到張一真身邊,笑對著李紫蕊和馬三,“我知道,師爺的一舉一動都沒能逃過一真的眼睛,不是張一真多麽地高明,只因為一真的注意力一直在師爺身上,練武之人玩的是別樣的魔術,熟了精了千百遍地練,自然找不出破綻,交起手來,一個假動作讓你分了神,可能因此就丟了命。天人合一,隨心所欲,變化莫測,無招勝有招,練武先修德,……”

  馬三覺得師爺說的那個德字,恰合自己的心意,說到了自己心裡,這小子忙打斷了師爺的話,急著說:“師爺,你說的太對了,這練武必修德我是悟透了,比方說剛才,李紫蕊要殺掉那條蛇,而我心軟就舍不得傷害一條性命,這蛇沒有傷害過我們,我們憑什麽要殺掉它,我看,這就是德。”

  李紫蕊一下擰住了馬三的耳朵,“你小子罵人不吐髒字,難道殺掉一條蛇就無德了,那日本鬼子殺死我們那麽多的人,這又怎麽說?”

  馬三歪著腦袋,盡力上探著身子,那疼從耳朵眼裡往腦瓜裡鑽,他不嚷不叫,似乎願意讓李紫蕊多擰一會。

  張一真聽馬三這樣說,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他衝到馬三跟前,直視著他的眼睛,“馬三,你這個笑面虎,我來問你:我們傷害了日本人嗎?日本鬼子憑什麽燒殺搶掠無惡不做,人是萬物之靈,可日本鬼子兵,槍擊刀砍,活埋火燒,用盡了殘酷的辦法,殺死了無數的人,難道他們不知道人有靈性,會遭天譴報應,到了陰曹地府那無數怨死的人不會放過他們?你的德,你的善良完全用錯了地方,借如今晚我們斷了炊,你會選擇餓死還是殺掉那條蛇?對魔鬼的善良就是對殘暴的放任,只有殺死這些小日本鬼子,我們才有生存的機會。”

  聽了張一真慷慨激昂的話語,李紫蕊不禁心潮澎湃,她松開了擰耳朵的手。

  在李紫蕊看來,馬三應當閉上他那張臭嘴了,可他小看了馬三,這家夥眨巴了幾下眼睛,揉了揉被評為李紫蕊擰疼的耳朵,開口說話了,老實說,這家夥喜歡耍嘴皮子,更喜歡強詞奪理,不過在張一真面前他懂得收斂,馬三怕理說得太歪,張一真辯不過他動用武力打他的屁股。

  在張一真面前,馬三更喜歡把自己當成“秀才”,把自己放到弱勢的地位上,怕就怕張一真聽不懂自己講出的道理,兄弟之間打打鬧鬧,嘴兒辯不過,拳頭找理說。

  馬三深感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味道,馬三深深地理解這句話,不是有理說不清,因為兵手裡有槍,他根本不跟你講理,槍就是理,兵荒馬亂的年月,找誰說理去,不服也得服,管他娘的有沒有理,對我有利就是理。

  聽張一真說話,馬三抿嘴微笑著,他的眼睛注視著張一真,細聽張一真說出的每一句話,找出那話語裡的漏洞,他總要在雞蛋裡找出骨頭來,和張一真辯上一辯,那怕張一真打自己的屁股。

  他覺得張一真誤解了自己的話,對德和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就連師爺都說,‘無招勝有招,練武必修德’,可師爺沒有講明無招是什麽,難道就是瞎練一通?修德,修什麽樣的德?算卦相面看風水的馬三,篤信善惡報應,所以他覺得自己更有德了。

  “一真哥,你誤會了我的意思,你說的道理我馬三不但懂而且非常地明白,我們一起打小日本鬼子,殺敵我從來沒有手軟過,為什麽?只因為他們失了德變成了殺人魔鬼,成了沒有靈性的東西,還不如一隻狼一條蛇。”

  聽馬三這樣說,許知圖點了點頭,德是人善良的根本,如果一個人缺了德,你根本不要指望他的善良,更不要說仁慈,德應對的是好人,如果把德用在惡人身上,那自己也就等於失去了德。

  呼呼的風雨,劈劈啪啪的雨聲不停地傳進洞裡,風越來越大,雨越下越急,電閃雷鳴,安頓好師爺,張一真,李紫蕊,馬三走出洞口,衝進雨水裡,仨人仰天任由雨水落進自己的嘴巴裡,口嘗著大自然的恩賜,眼望著滾滾烏雲,仨個年輕人伴著風雨,互相鼓勵著,練起了武功。

  時光如梭,天天練功,爭吵,說笑,打鬧,還沒有正兒八經地欣賞過這裡的風景,三個多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馬三的臉上有了肉,張一真的左胳膊已經痊愈,也許女孩子打小看慣了縫縫補補,更喜歡細小的針,李紫蕊對梅花針很感興趣,張一真和馬三休息,她依然用心的練習,掌握了甩針的竅門,她進步很快,從大目標練到小目標,就連飛蠅都可以擊中。

  相比而言,馬三笨手笨腳,他可不喜歡什麽梅花針,一寸多長細小的針拿在粗手指上,他沒有手感,十出半不中,這家夥喜歡蹦蹦跳跳,對梅花針這門防身的絕活,他不大感興趣。

  馬三覺得自己有三寸不爛之舌,不管別人怎麽說,他依然相信自己這張嘴巴,人的思想最難改變,這小子覺得,能說會道編八造模也是防身的技巧,而且別人一時半會還學不會,他無心練習梅花針,雖然師爺盯著,但這小子進步不大,他覺得自己沒有這方面的天賦,要想真正學到手,得比別人費十倍的功夫,不過這小子對勁也能打中,中了就會高興地跳起來,吹噓一番,不中就蹲在地上,咧嘴呲牙拍打自己的腦袋。

  他們就要走了,不管許知圖如何舍不得,兵荒馬亂,仇恨在胸,傷好了,掌握了一些真功夫,他們再沒有呆下去的理由,歸心似箭,心向家鄉。

  望一眼這美麗的地方,不管是誰都五味雜陳卻表不出自己的心情,道不出的滋味,只有眼含熱淚。

  張一真和馬三牽著馬,李紫蕊跟在師爺身邊,他們就要走了,離開難舍又不得不舍的師爺,離開美麗的“世外桃園”。

  小狗黑黑跟在張一真腳邊,高興地跑前跑後,還不停地叫上那麽幾聲,這麽長時間,黑黑和幾個人都熟悉了,特別對許知圖,黑黑跟老人家有了很深的感情,張一真練功的時候,黑黑總會陪在許知圖身邊。

  張一真回望一眼這美麗的地方,心中有種景仰故鄉的酸楚,從那汪水堤邊,從那幾處破爛的石房子裡,張一真看得出,這裡曾有人居住過,兵荒馬亂,也不知道這裡的人們遭遇了什麽,他們或者被人殺死了,或者不得不離開這裡,四處流浪,不管怎麽說,在這傳說一樣美麗的地方,他們消失了,沒有人想像的得出,這裡究竟發生過什麽。

  李紫蕊停下腳步,她拉住師爺的手,請老人家回去,站在出山的洞口,他不願老人家隨他們一同鑽進這黑咕隆咚的洞裡,她實在不放心老人家,可這樣的擔心又是那麽地蒼白無奈。

  太陽從開裂的雲縫裡露出來,萬千光芒給厚厚的雲鑲嵌上多彩的金邊,不遠處一棵高大的柳樹那麽顯眼,成群的麻雀燕子在柳梢那麽和諧地飛舞,柳樹旁邊就要倒塌那間破屋,見證著滄桑淒涼,一家老屋幾代住,這老屋最後的主人是死是活沒人搞的清楚,千千萬萬的人流離失所,誰又知道栽種垂柳的人家去了哪裡!

  張一真停下腳步,回頭看到師爺,真是感慨萬千,他舍不得師爺又沒有疼愛的辦法,比豺狼還要凶狠百倍的日本鬼子,隨時都有可能來到這個美麗的地方,讓這裡變得烏煙瘴氣,想到這裡,張一真有些擔心。

  拉住師爺的手,張一真眼含不舍的淚水,“師爺,我求你,跟我們一起走吧!”說著說著,張一真長跪在地,“你老是我家兩輩人的師傅,我舍不得你一個人留在這深山老林裡,跟我走,只要我活著,我會把你當成我的爺爺,請相信我的真情實意,只要我張一真在,就一輩子好好伺候你。”

  許知圖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那隻可愛的黑黑,“走吧孩子,小狗黑黑我留下,陪我做個伴,這就夠了,老了成了累贅,什麽地方也不想去了,也許某一天我就老死在這山林裡,不要擔心我孩子,你們又更大的事情要做,就算鬼子真的來了,我一個老頭子,他們又能拿我怎樣,大不了找個墊背的,一同死去。”

  許知圖的聲音表情,傳達出他那不走的決心,傳達出他那深深的不舍和無奈,兩行熱淚慢慢流出眼眶,許知圖抱起小狗黑黑,轉身,不管張一真李紫蕊馬三如何喊叫,再不回頭。

  望著師爺佝僂的背影,望著師爺消失的方向,張一真咬著牙忍住淚,看一眼傷心不舍,滿面淚水的李紫蕊,馬三,張一真在牙縫裡擠出一個字:“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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