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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真》第131章 狗三飯館耍心術,亂世無奈治疤臉
  第131章 狗三飯館耍心術,亂世無奈治疤臉

  小個子漢奸也不是沒譜的人,他知道明早要執行任務,看著幾個家夥喝起酒來拚了命,臉紅脖子粗不說,個頂個成了老子天下第一,誰也不服誰,為了一點屁事就爭吵起來,那眼睛瞪得跟牛眼差不多,狗三覺得這樣下去可不得了,酒壯慫人膽,本來這幾個家夥就不是正路貨,再喝下去要是牛脾氣上來,恐怕剛剛擔任班長還沒有威信的自己管也管不住。

  狗三想:自己是主角,又是明天行動的主角,要他娘都喝醉了,帶著一幫醉漢去執行任,肯定完蛋,他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自己大小也是個領導,擔著天大的責任,可不敢失手。

  其實班長就管那麽幾個人,配齊的時候算上他自己也就八九個人,人手不夠也就管五六個人,可狗三總是個兵,被別人管著,突然提了個班長,第一次管人,他覺得這官也不算小了,最起碼比胖組長還大那麽一級。

  看著就要喝傻的幾個漢奸,狗三抓住了酒瓶子,這小子喝不花錢的酒總是把自己往死裡灌,喝他的酒他覺得心痛了。

  狗三這小子喝酒有個毛病,光喝酒不大吃菜,他覺得酒是糧**,值錢的玩意,喝得越多越劃算,所以他總是喝多,一肚子的酒吐出來成了粘水,天旋地轉渾身散了架一樣難受,這時候他總要發誓,叫著嚷著下次可他媽的不喝了,可坐在酒桌上,他又寒候鳥一樣忘記了教訓,一仰脖子就是一杯,還把杯子倒過來嘴裡嚷著,“乾,乾,乾。”好象他的本事有多大。

  今晚可不同了,看著幾個漢奸象過去他一樣,逮住不花的酒往死裡喝,他著急上火愁眉不展可又不能說什麽,心裡想:這幾個小子八輩子沒喝過酒一樣,真是往死裡喝啊!為喝幾口馬尿明早拉不出去誤了大事,上邊非擼了我這個班長。細川五郎隊長那麽重視自己,點名讓我捉拿張一真,要是辦事辦砸了,細川五郎發了脾氣,說他娘的槍斃就槍斃。

  想到這裡狗三嚇得額頭直冒冷汗,脊梁骨颼颼地起了涼風,要命的事情,不得不想個辦法。還好,這小子深知醉酒人的樣子,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直直的眼神望著手下的幾個家夥,上身來回晃動,一會撞到左邊的肩,一會又撞到右邊的腦袋。

  人們吃驚地望著狗三,他晃悠著看大家夥,眼睛直直地盯上了疤臉,這小子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指著疤臉大笑著說:“你看你的臉,怎麽看怎麽象猴屁股,那白疤聚在一起,也紅了,紅了,紅的象一朵玫瑰花。”

  狗三很聰明,他知道疤臉不愛說話,又吃話,選擇這樣一個人說上一通一來他不頂撞自己,二來樹立自己的威信。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那疤臉臉上的傷疤本來並不紅,白白地還透著亮光,可經狗三這麽一說,那一團疤真的紅起來象一團花了。

  這疤臉小時候被一條大狗咬住了臉蛋子,那狗不論怎麽打就是咬住不放,他爹拿著大棍子把狗楞是給活活打死了,兒子的臉上掉了一塊肉,血流不止,上藥發炎,發炎再上藥,還高燒不止。

  爹以為這小子活不成了,就準備了一塊破席,天天等著把這小子埋起來,兒子一天隻喝幾口稀飯,眼看著就要完蛋,三裡五莊找個大夫也找不到,爹心疼兒子,天天唉聲歎氣,沒有什麽辦法,兒子只能等死了。

  恰在這個時間,外村的一個獸醫來疤臉家,這個獸醫和疤臉的爹是好朋友,聽說朋友的兒子被狗咬了,提了十幾個雞蛋來看看。疤臉的爹知道朋友是個曾醫,他想:獸醫懂病,懂病就會治病,牲口也會被狗咬傷,獸醫能治牲口也一定能治人的病。他一下看到了希望,覺得自己太粗心大意,著急上火竟沒有想到這個獸醫。

  還沒等獸醫坐下來喘口氣,疤臉的爹忙讓獸醫給兒子號號脈,那曾醫見疤臉要死的樣子,可不敢讓人把屎盆子扣到自己頭上,讓好朋友埋怨一輩子。

  “我是曾醫,那大牲腿那麽粗,還踢來彈去,惹急了還尥蹶子,怎號脈,這招我可沒學會,你還是請個給人看病的大夫吧!”獸醫一臉的為難,他看著好象直出氣不進氣的疤臉,直搖頭。

  疤臉的爹簡直就要急哭了,看一眼小木櫃上躺著的兒子,他帶了哭腔說:“如果能請到給人看病的大夫,我就不求你了啊!這兵荒馬亂的,土匪亂竄,看病的大夫咱找也找不著,你就活馬當死馬醫吧。”

  獸醫看著老朋友就要下跪的樣子,心裡既難過又發軟,想想老朋友的話,覺得很有道理,死馬當活馬醫,騾馬比君子,獸醫跟大夫也差不到哪裡去,想到這裡他有了信心,竟拿起疤臉的手號起脈來,他也不知道摸什麽地方可以找到脈搏,給牲口灌藥的大手扣在疤臉的小手腕上,摸索了半天也摸不到跳動的地方,他抽了口涼氣,搖了搖頭。

  疤臉的爹急著問:“怎樣?還有救嗎?”

  獸醫緊鎖眉頭,疼愛地拿著疤臉的小手,很是為難地說:“也只能活馬當死馬醫了,脈搏太弱了,似跳非跳有時候還摸不到。”

  獸醫第一次給人看病,心裡一點譜也沒有,摸脈這樣的手藝活他不懂裝懂,完全是閉著眼睛摸田螺——瞎摸一氣。

  疤臉的爹看到獸醫一臉心疼的樣子,覺得孩子有救了,他在屋裡一會看看兒子,一會問問獸醫,急得團團轉,不住地攛掇獸醫不要怕,快些治,治死了絕不怪你,反正咱是活馬當死馬醫了。

  聽疤臉的爹嘮嘮叨叨象個婆娘一樣說個沒完,獸醫有了膽,反正治死了也不怪自己,為了朋友不如試試自己治牲口的手藝。

  “打盆水來。”獸醫看了一眼自己的髒手,這手得有半月沒洗,指甲縫裡都是黑泥。

  水打來了,獸醫認真的把手洗了好幾遍,他眼看著疤臉的爹,讓他知道自己治病有多認真。

  疤臉的爹拿塊破布遞到獸醫手裡,獸醫把手擦拭了一下,問:“你家裡有灌藥的家什嗎?”

  疤臉的爹撓著頭皮認真想了想,其實他不用想,家裡那幾件破東西他都裝在心裡,不過,他是在想那幾樣破東西有能代替漏鬥的物件沒有。

  “大水舀子,行嗎?”疤臉的爹想起一樣替代的東西。

  “不成,得伸進嘴裡才能灌進去,你沒見過給牲口灌藥的漏鬥嗎?”

  “見過,見過,可咱家裡沒有那物件。”

  獸醫隻好跑一趟了,他要回家去拿給牲口灌藥的大漏鬥子。

  眼望著寶貝兒子,疤臉的爹焦急地等待著。

  時間倒是不長,獸醫還真的拿回來了,那大漏子黑乎乎,一股子草藥味在小黑屋裡彌漫。疤臉的爹聞到那藥味覺得很踏實,有這獸醫跑前跑後,在這亂世,兒子總算遇到了救星。

  獸醫把漏鬥放到炕頭,從兜裡掏出一包草藥,對疤臉的爹說:“這是退燒的猛藥,我覺得你兒子一定發燒,先讓我摸摸燒不燒。”

  說著話,獸醫象摸牲口一樣攥住了疤臉的小耳朵,感受了一下溫度,忙說:“這小子高燒哩,比驢的耳朵還熱,得退燒。”

  “怎退燒啊?”疤臉的爹一臉茫然,問獸醫,“總不能放到涼水裡退吧?”

  “這是包給牲口退燒的草藥,老鼻子貴了,都是我自己上山采的,別怕,咱是朋友,我一個子也不收你的。”獸醫慢慢打開紙包,交到疤臉爹的手裡,“快些點著灶火,加一瓢水,把藥倒鍋裡熬上。”

  總算把藥熬好了,盛到一隻破碗裡晾。

  獸醫把破碗端在手裡,用嘴吹出漂在上面的雜質,把碗放到桌子上,他隨手拿起了那個大漏鬥子,來到了疤臉面前,兩隻手想扒開疤臉的嘴,可這小子咬著牙就是不開口,獸醫有些著急,忙推一把站在身邊的疤臉爹,“還傻楞著幹什麽?快拿雙筷子,撬開這小子的嘴巴。”

  爹慌慌張張地跑出小屋,又著急忙慌地跑回來,一雙黑黢黢的筷子舉到了獸醫的面前,獸醫馬力地接筷在手,從嘴角伸進嘴巴裡,這獸醫常給不聽話的牲口撬嘴巴,用力太大,啪地一聲,一雙筷子生生被他撬折了。

  唉,他歎了一口氣。

  “這小子牙咬得緊,先不灌藥,治治他臉上的傷。”獸醫說著,從口袋裡又摸出一個紙包,這是給牲口治傷的藥。

  獸醫慢慢打開紙包,裡面是綠裡泛黃的藥面,他把藥面倒在手裡,一把捂在疤臉的傷口上,也許疤臉感受到一陣巨痛,竟啊地叫了一聲,那撬也撬不開的嘴巴也張開了,這獸醫真的不得了,他瞅住機會,不等疤臉把嘴閉上就把一截木棍塞進疤臉的嘴裡。

  看一眼桌上的碗,獸醫抄起了漏鬥往疤臉的嘴裡塞,他這才發現那漏鬥的小口比疤臉的嘴巴還粗,歎了口氣,獸醫把漏鬥放到了桌上。

  兩人面面相覷,皺著眉頭想解決的辦法,獸醫想到牲口沒有漏鬥的時候用得什麽法子,爹想到喝水的時候用什麽家什,兩人想來想去覺得都不合適。

  獸醫突然明白過來,他現在是給人看病,那一大包藥退燒藥,能治一頭大叫驢的發燒,用到小孩子身上——他搖了搖頭。

  “你先把藥放好了,上面蓋上東西,可不能讓蠍虎子把尿泚進去,那玩意有毒,可得記好了。”獸醫說著,把雞蛋從小籃裡一個一個拿出來,慢慢地放到破褥子上,他拿起灌牲口的大漏鬥子,大算趕緊離開。

  他覺得疤臉沒治了,肚裡沒食又吃不下東西,活不了多長時間,他要在疤臉死之前離開這裡,免得朋友哭哭啼啼自己走得不安心。不過,獸醫還是想治好疤臉的病,問題是那退燒的藥灌不下去,他也無能為力。

  獸醫走之前想看了疤臉最後一眼,他哪裡想得到,那疤臉也不知是因為突然的疼痛,還是放進嘴巴裡的木棍起了作用,這小子竟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雖然兩眼呆滯無神,但總算是睜開了。

  “你看,你看,我兒子睜開眼睛了。”疤臉的爹緊緊地拉著獸醫的胳膊,“你真棒,就一把藥面捂到爛乎乎的傷口上,孩子竟睜開了眼睛。”

  獸醫真沒有想到,歪打正著還真治得不賴,他臉上滿是激動地笑容,看著疤臉的爹高興地流出了淚水,獸醫覺得應當見好就收,這藥他是不灌了,把灌牲口的方法用到人身上,他怕一下倒進去出了毛病,要是一下嗆死,到時候落下個埋怨,不劃算,還不如讓疤臉的爹自己灌,灌死是他的事,反正自己治得疤臉睜大眼。

  想到這裡,獸醫說:“你看,孩子了病好了,再退下燒也許過不了幾日就能下地走路。我得走,倒霉遇到這動蕩的年代,家裡也不放心,這藥你自己個慢慢灌,灌多灌少你看著辦,反正是草藥也傷不著身子。”

  疤臉的爹滿面疑惑,看著辦這話讓他很為難,他衝獸醫朋友笑了笑,“怎說也得有個量,灌多了浪費藥,灌少了不管用不是?”

  獸醫低頭想了想,他想一頭大叫驢有多重,想這小孩子大概有多少斤,算了半天,他終於算出了大概其,就象大夫囑咐家屬一樣地說:“你可記好了,先給孩子灌點飯,這不我拿來了雞蛋,還真派上了用場,把雞蛋生攪在稀飯裡,這藥一天灌三頓,這一大碗灌……”

  獸醫眨巴了幾下眼睛,“這一大碗灌十天,十天過後,興許這小子就活蹦亂跳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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