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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真》第266章 高路驚幻出傭人,小曼小滿分高低
  第266章 高路驚幻出傭人,小曼小滿分高低

  天暗下來的時候,高棟還沒有回來,樓上還涼快些,小榮摟著女兒睡著了。

  高路在一樓的客廳裡,舉著酒杯,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他怕出什麽意外,想了一會,不免有些擔心,晃晃腦袋清醒一下自己,迷瞪著獨眼看了看手中的杯子。

  歎了一口氣,嘟囔:怎,怎還不回來,高棟這小子,就是個沒大腦的玩意,愛喝還愛賭,辦個事真不讓人放心,怕就怕拿了錢去賭,一玩起來就沒個時間,別他媽的玩到大天亮,耽誤我尋找張一真。

  越想心裡越煩,滿滿的一杯酒,高路竟一下灌進肚裡,他的腦袋瓜子有點暈,嘴巴不停地罵著高棟,罵這小了沒出息,一點屁事也辦不好。

  酒的度數有點大,大熱的天,一杯酒灌進去,肚裡似乎生起一團花,高路咧著嘴,抬起頭來,猛然看到牆角的一把杌子,那是女傭人常坐的,每次上菜端水照顧客人什麽的,女傭人累了,就會坐下來休息一會,這把杌子幾乎成了她的專用。

  看到杌子,高路心裡一陣緊張,好好的一個人,前兩天還坐在這兒,現在卻沒了,死了。

  他的眼前浮現出女傭人那白色的眼珠,想起她臨走說的一句話:說出你的名字,我還怕髒了嘴。

  女傭人那冷峻的眼光,鄙夷的眼神,那滿面的正氣,竟讓高路有點害怕。

  他似乎看到了,看到了高棟像條野狼慢慢地跟隨在女傭人身後,等女傭人出城進入一片荒涼之地,高棟舉起手槍,朝這個女人開槍射擊。

  也許女傭人想看一眼,是誰開的槍,但她隻扭了一下身子,頭還沒有回過來。就倒下了,她的眼珠上翻,圓瞪著眼睛,望著自己,望著家的方向。

  想到這裡,高路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他想:這女傭人一定懷疑我高路開槍打死了她,我說過胡說八道就殺了她,可她並沒有胡說,卻死了,沒有看到真正的殺人凶手,她一定會把帳記到我高路頭上。

  頭皮有些發麻,借著酒勁,高路直著眼,晃晃悠悠來到小院裡。

  圓圓的大月亮早早地掛在天空上,高路擔驚受怕,越怕,那隻獨眼卻偏偏往暗處看。

  月光下的樹影裡,好像蹲著一個人,高路禁不住打了個激靈,後退了一步,瞪圓了獨眼。

  樹下似乎有一個女人,高路越看越像自己辭退的女傭人,朦朧之中,高路似乎看到了女傭人的臉,她那蒼白的容顏帶了痛苦的表情,沒有一點血色,亮亮的眼睛有些濕潤,似乎剛剛流過淚,嘴唇微微地翕動,露出潔白的牙齒,蹲在地上一動不動,她似乎還活著,悄悄地又回來,充滿了怨氣,蹲在那裡想自己的心事。

  高路使勁眨巴了幾下眼睛,抬起左手使勁揉了揉,輕輕地咳嗽一聲,那樹下的女傭人依然沒有反應,她好像突然降臨的怪物,在高路眼裡,在斑駁的透過枝葉的光影裡,亦真亦幻,虛實交織,令高路不寒而栗。

  高路驚得渾身哆嗦,踉踉蹌蹌慌亂地回到屋裡,他渾身的血管都在膨脹,整個身體似乎就要爆裂,抓起桌子上的王八盒了,打開保險,壯了壯膽子,像貓一樣輕輕地挪動著腳步,重新來到院子裡。

  他的精力全部集中在那棵樹下,眼睛死死地盯著樹下那個一動不動的影子。

  “砰”的一聲響,這清脆的聲音,高路聽來像打槍,他嚇得渾身發緊身子向上一縱,趴在了地上,腦袋瓜子嗡嗡嗡地叫起來。

  “砰砰”,又是兩聲,高棟回來了,他用力擊打著門環。

  高路使勁晃了晃腦袋,趴在地上,他沒有立刻爬起來,眼望著樹下的影子,怎看怎不像個人形了。

  只聽得高棟在門外小聲地喊,“高隊長,快開門,妞,我給你帶來了,活也乾得了。”

  高路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不放心地朝樹下望了一眼,那影子不見了,瞪著獨眼搖了搖頭,心裡納悶,明明看得真真的,那模樣頭髮,還有那眼睛看得真真的,就是那女傭人,怎就不見了,難道那女人變成了鬼,來嚇唬我高路?還好,這女傭人有善心,死了也不禍害人,她沒有披頭散發,張牙舞爪,要不然,我他媽的非尿了褲子,嚇個半死。

  打開了門,高路強作鎮靜,提著那把王八盒子,板起了臉,看一眼怯生生,站在高棟身後的小姑娘,衝高棟沒好氣地說:“辦點事真磨嘰,這,這多大的功夫,你怎才回來?”

  高棟嘿嘿笑起來,拉了拉身後小姑娘,對高路說:“高隊長,咱進屋,屋裡說,屋裡說,門外說話不方便,說不定牆後就有人偷聽,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進得屋裡,還沒落坐,高棟看到桌上的酒菜,壓住饞蟲,伸出了手,“高隊長,咱可是一言為定,一手交人一手交錢。”

  高路上下打量小姑娘,十三四的樣子,皮包著骨頭,模樣還算周正,身材挺好,細高的個了,亂糟糟的長發,披散在胸前背後,一綹一綹粘在一起,看上去像個小瘋子,亂亂的頭髮裡,現出一張土灰色,髒啦吧唧的臉,眼睛下面一道道淚流的痕跡,鼻翼邊,也許鼻泣,也許眼淚,常用手擦來擦去,露出少女特有的粉白顏色。

  一身髒衣服散發出濕臭的汗味,高路在鼻子面前搖了搖手,坐在桌前,慢騰騰地點上一支煙,吸了一口,朝小姑娘的臉上吹去,笑了笑,小聲地問:“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低頭擺弄著衣服上的扣子,聽到問話,也不敢抬頭看高路一眼。

  煙塵在她的胸前慢慢飄散,她吸到了煙味,彎腰咳嗽了兩聲,咬了咬嘴唇,輕聲回答:“我叫小滿。”

  “小曼?”高路瞪起了眼珠子,世間怎如此巧合,買來個髒妞,竟然和我那寶貝女兒同名,聯想到樹下那個影子,他感到周身被恐怖包裹起來,渾身有些發抖,煙在手裡晃動起來,嫋嫋上升的煙塵像一條彎曲爬動灰蛇,一直到了屋頂。

  “你的名字得改改,叫小曼不成。”高路將煙叼在嘴裡,深吸一口,穩定一下情緒。

  “就不!”女孩將胳膊抱在胸前,搖晃了一下身子,像個撒嬌不聽話的小孩,“我娘說了,我是小滿那天出生的,所以就叫小滿,我娘說了,等打跑了小日本鬼子,如果她還活著,娘還要找我,我娘說了,如果改了名字到時候就找不到我了,我娘說了……”聽得出來,娘在小姑娘眼裡就是活神仙。

  高路聽得不耐煩,打斷孩子的話,“你娘就沒說,聽買家的話,你是我花了大洋買來的,就是我家的奴隸,咱這有名俗話,叫做:家中狗算一口。你總歸是個人,總比狗強些,以後就算我家的一口。”

  說到這裡高路想了想,他要給這個小姑娘重新起一個名字,什麽狗啊豬的,朗朗上口,可對個小女孩來說,這狗啊豬的叫起來不大合適,必竟花錢買來的,以後這小姑娘就屬於他家的人,要想領走也不那麽容易,想來想去,還是在滿字上打主意,小滿比自己的寶貝女兒大,就叫她大滿吧。

  高路滿面堆笑,拉住小姑娘的手,“以後就叫你大滿好了,反正有一個滿字,到時候你娘也能找得到。”

  “不行,我娘說了,大滿不吉利,也沒有大滿這個節氣,我娘是莊稼人,他對節氣有研究,說老祖宗真有智慧,深懂,水滿則溢,月盈則虧的道理,所以忌了大滿,叫了芒種,告訴人們事情不要做絕了,給人也給自己留下回旋的余地。”

  高棟瞪眼望著小姑娘,高路也傻了眼,他倆萬沒有想到,一個鄉下的小姑娘竟能說出這樣有哲理的話語,她的母親一定是個智慧的女人,竟悟出老祖宗的智慧,可在槍炮面前,這樣的智慧又有什麽用!

  小滿的話語似乎把高路和高棟說服了,人都圖個吉利,高路打消了給小滿改名的念頭,就那大滿,他一想就有些怕了。

  點了點頭,高路覺得這小姑娘有些可愛了,這小嘴叭叭叭的,還真能說住個人。

  高路一臉和藹的笑容,望著眼前的小姑娘,不管他的笑容多麽燦爛,那獨眼,那紅腫的瞎眼窩,那缺了兩顆門牙的嘴巴,還是讓小姑娘不敢看。

  “小曼和小滿音同字不同,意思也不一樣,小曼讓人聽來秀氣,小滿讓人感覺就是個種地的,就這樣,不給你改了,不過,以後要稱呼我老爺,高老爺,稱夫人太太,高太太,叫我女兒小曼小姐,你可要記住了,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我花錢買來的使喚丫頭,涮鍋做飯,收拾屋子,打掃庭院,洗衣服,哄小曼,關門,拿尿盆,等等一切事情都要你來做,可要記住了,乾不好可要挨打的。”

  小滿點點頭,大聲地說:“知道了,在家我做的比你說的還要多,家裡這點活我常做,也累不著人,算不了什麽,下地乾活才累,乾完了活我還要拔草,賣給養牲口的地主家。”她的話匣子又打開了,高路趕緊搖了搖手,“別說了,能乾就好,能乾就好,要的就是窮人家的孩子,皮實能乾,喝髒水也不生病。”

  小滿,看了一眼領自己來的高棟,臉上有了一絲笑容,看了看桌上的肉菜,低下頭,偷偷地咽了一口唾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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