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形勢嚴峻
丁松陵深知橫田的能力,這樣的襲擾,只會讓橫田堅信杜掌櫃是軍統,還是重要人物,才會引起這麽大的震動。
一場暗中進行的營救,因為無意義的夜襲公開了。
丁松陵擔心,接下來,橫田乾脆將杜掌櫃當作誘餌,設置陷阱,等待自衛軍上鉤。
可是,身處敵營,再著急,也得耐心等待。丁松陵盤腿坐在床上,呼吸吐納,調息內功,努力讓自己平靜。
待到天亮,丁松陵按照一貫的勤勉,巡視全城,將情報分別傳遞給羅修文和煙鋪掌櫃,讓他們火速送達。
掰著手指算算,今天是羊耳關鎮的街子天,是設置陷阱的黃道吉日,橫田一定不會閑著。
事實上,羊耳關鎮發生的事果然如丁松陵所料,橫田要在杜掌櫃身上做足文章,誘使自衛軍營救。
等到日上三竿,趕街子的山民陸續到達時,幾個南洋呂宋兵推著一個木籠子來到鎮中心,將木籠子用鐵鏈拴在大樹上。
木籠子裡,是戴著腳鐐手銬的杜掌櫃。
鎮長帶著鄉丁敲著銅鑼說:“有知道此人同夥的,檢舉者賞十塊大洋。”
呂宋兵將杜掌櫃交給鎮長和鄉丁,轉身離開。
鎮長喊叫一陣,留下兩個鄉丁,帶著另外兩個鄉丁,巡街去了。
表面的情形是留下了救人的空檔。
解決兩個鄉丁,劈開木籠子,背走杜掌櫃,最多不過三分鍾時間。
兵營日軍得到消息最快一分鍾,集合趕到最快也要十五分鍾。
南洋聯隊得到消息最快一分鍾,最快時間趕到只要三分鍾。在南洋聯隊軍營大門口,手榴彈或者炸藥可以阻止兩分鍾。
兩分鍾時間,足夠營救戰士撤退到深林中,同時打開杜掌櫃的腳鐐手銬。
表面上看,值得冒險一試。
但是危險在木籠子對面的丁家大院廢墟。如果橫田事先埋伏一隊日軍在廢墟中,營救隊員就成了活靶子。
這也是丁松陵最擔心的。
好在危險沒有發生,自衛軍也沒有盲動。
略感欣慰大的是,將計就計,將目標轉向鎮長。
鎮長巡到街盡頭時,看見三個獵人在賣一隻麂子。這隻麂子是用陷阱抓到的,渾身沒有一個槍孔。
還大,跟一頭壯羊的大小差不多。
鎮長看中這塊麂子皮,談好價錢,讓他們抬著去鎮政府拿錢。
到了鎮政府鎮長辦公室門口,鎮長開門進屋,麂子忽然掙扎,從獵人手中掙脫。兩個鄉丁急忙圍堵,滿院子追趕。
好容易攔住,獵人不見了。走到辦公室一看,嚇了一跳!
鎮長脖子被人割開,血濺得到處都是。
鄉丁衝出辦公室,對著天上呯呯開槍。
槍聲一響,街上大亂,人人奪路而逃。呂宋兵迅速趕到,包圍了鎮政府。
槍聲之後,木籠子前的兩個鄉丁驚慌失措,拔腿就往丁家大院廢墟方向跑。
不知何處飛出一顆手榴彈,扔進廢墟中。
轟隆一聲爆炸之後,廢墟中埋伏的日軍狼狽竄出,抓過鄉丁就是一頓亂揍。
幾分鍾後,橫田帶著大隊日軍趕到,問明爆炸原因,命令將兩個鄉丁吊在大樹上。
橫田命令一隊日軍押送杜掌櫃回兵營,自己帶著其余士兵趕到鎮政府。
看看血泊中的鎮長,問清下手的是獵人,恨恨地說:“又是獵人。松陵的獵人良心大大地壞。”
沒有得到消息羊耳關鎮消息之前,丁松陵那份煎熬讓他嘴角都起泡了。平靜的松陵,同樣暗流湧動。
他敏銳感覺到,呂宋兵在暗處監視所有官員。
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成了橫田的懷疑對象。橫田在製造一種壓力,讓潛伏者承受不住的壓力,驚慌之余暴露行跡。
當然也從側面證明杜掌櫃什麽都沒有說。
不能心亂!丁松陵告誡自己,要讓監視自己的人認為還沉浸在趕走阪田的興奮之中。
丁松陵張揚地多次來到吳家宅子門前,每次都命令車手狂按喇叭。
竟然有發現,不知何人,將一起個木頭人胸口扎針,放在大門口的縫隙中。
真是神助攻。
丁松陵抓著這個話題,添油加醋演繹小鬼的厲害。
到了晚上,得到松陵方向的消息,自衛軍沒有貿然進攻,反而利用橫田的陷阱殺了鎮長。
殺了鎮長,除了漢奸,對松陵漢奸是強大的震懾。
但是,如此一來,杜掌櫃軍統臥底之名坐實,營救杜掌櫃的機會徹底喪失。
松陵這邊,丁三已經離開,杜掌櫃假如叛變,不會有太大的損失。MD那邊,杜掌櫃的上下線就難說。
所幸西山站已經知道杜掌櫃被捕,相信MD那邊的情報站已經提前撤離。
杜掌櫃如果叛變,就要除了他,不叛變,必須營救。情況到底會怎樣發生?丁松陵一時兩難。
煎熬中,阿惠送來了兵營的消息。除部分日軍增援羊耳關鎮,沒有什麽特別的跡象。新鮮的是金蓮娜和美智子在兵營學習格鬥技術。
李嘉麗有時也在一旁,使出一些奇怪的動作。
刀不磨會鈍,橫田是在磨刀,保持刀鋒的鋒利。這幾把刀將揮向何處?丁松陵也只能靜觀其變。
當下的重點是杜掌櫃。
杜掌櫃被捕已經是公開的秘密,憲兵隊將夥計抓回去拷問,撤了埋伏人員,將緬醫館貼上封條。
緬醫館的人,除了帳房是自己人,都是杜掌櫃找來的臨時夥計。
帳房跟著杜掌櫃去MD,接受新的任務,搭檔還沒有到位,其余人毫不知情。
憲兵問不出什麽,抓一個扔進汽油桶裡煮,讓其他人旁觀。
吳世仁被煮死的事人皆盡知,被煮的夥計嚇得魂飛魄散,胡亂招供,將丁松陵、周興堂、江縣長都說成是杜掌櫃的同夥。
供詞牛頭不對馬嘴,還自相矛盾,事件也不吻合。但是為了保命,隻好亂說,特別是周興堂,跟杜掌櫃勾結,暗中製造假的燙傷膏,蒙騙皇軍。
憲兵對供詞一一核實,無一件事真實的,勃然大怒,將這個夥計暴打一頓,直到半死。
半死歸半死,總算免了被煮死的悲慘。
這些事,都是秘密進行,丁松陵並不知曉。他的謹慎、慎行,隱忍成了護身符,即使列入嫌疑對象,也是象征性的列入。
在日本人眼中,他相信,跟周興堂,仍然在鐵杆之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