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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他心上撒個野》第324章 始亂終棄?
  第324章 始亂終棄?

  溫淼直接發了一條置頂微博:【給追星女孩們一個忠告:佛系追星,千手觀音,愛好雲集,不動真情,小秤在心,永遠不平,這個不錯,那個也行,心肝寶貝,換個不停,撕逼不搞,圍觀戀情,不磕人設,頭腦清醒,淚點沒有,跑路最勤,今朝死忠,明日無情,牆頭本命,頭上青青。】

  而後,關掉了微博。

  網線一拔,去他媽的恩怨是非。

  溫淼丟開手機,抬頭看向站在對面長桌前的沈嘉喻。

  唔……放他自己這麽冷靜了一會兒之後,總感覺他身上的氣壓和剛才相比更低了。

  沈嘉喻也不說話,隻神色淡淡地看她一眼,而後垂下眸子去,繼續兩耳不聞窗外事地盯著桌上正“咕嘟咕嘟”煮著的白茶看。

  溫淼:“……”

  她已經從沈嘉喻的動作裡讀出了他要表達的意思——“生氣了,你自己看著辦。”

  話說回來,男朋友要是生氣怎麽哄來著?

  一哭二鬧三上吊?

  哦不對不對,那不是哄,那是鬧。

  哄是什麽方法來著?

  溫淼想了一會兒,終於從腦海深處扒拉出來的林爾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依我的經驗來看,我覺得應該是給他一點個人空間,讓他自己冷靜一下,冷靜一會兒自己就好了。”

  溫淼那時候問她:“你試過嗎?”

  林爾說:“還沒有,所以說這是我覺得。”

  溫淼:“那行,我先記一下小筆記,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去實踐一下。”

  瞧瞧,實踐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溫淼就沒再管沈嘉喻,很乾脆地把他晾在了一邊,自己繞過長桌去了廚房。

  聽到動靜,沈嘉喻抬頭看她一眼。

  見溫淼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個蘋果,像只出來覓食的小倉鼠似的,喀嚓喀嚓地啃著。

  沈嘉喻:“……”

  還真把他給晾一邊了啊?
  沈嘉喻第二次看她,溫淼手裡的水果換成了青桃。

  第三次,換成了芒果,手裡還多了瓶酸奶。

  沈嘉喻:“……”

  認真生氣的那個人好像只有他。

  沈嘉喻都被氣笑了。

  他生半天氣,這小姑娘該吃吃,該喝喝,跟沒事人似的。

  沈嘉喻這氣生不下去了。

  溫淼不接茬兒,他這獨角戲演得也沒意思。

  他放下茶杯,朝溫淼走了過去,一道陰影自上而下地投落下來,溫淼下意識地抬頭,對上沈嘉喻的眸子之後,她眨巴眨巴眼睛,還不忘把最後一口牛奶喝下去嗎,這才舔了舔唇瓣說:“你冷靜完了?”

  “……”

  沈嘉喻一時之間竟不知自己該如何接話。

  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溫淼瞧他半天,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麽,終於放下了手裡的空牛奶瓶子,朝他勾了勾手:“你跟我過來。”

  隨後,轉身上了樓梯。

  三樓更清靜,窗外已是黃昏時分,夕陽將落未落,房間裡的光線更暗,沈嘉喻不太喜歡陽光,就算是白天,他臥室裡的窗簾都是關了一半的狀態,因此更顯昏暗。

  溫淼也沒開燈,隻往陽台上一靠,單手撐著木質欄杆,擺出了一副促膝長談的架勢:“說吧。”

  沈嘉喻尾音稍揚:“說?”

  說什麽?
  溫淼問他:“為什麽突然生氣了。”

  沈嘉喻聞言,臉上的表情倒是沒什麽變化,只是以一種有些深遠的眼神安靜地看著她,溫淼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半天,他都沒有說話,就在溫淼以為自己得不到回答的時候,沈嘉喻忽然冷不丁地開口了,嘴裡冒出來了一句:“你是不是打算始亂終棄了?”

  溫淼:“……?”

  什麽?
  這一句完全不符合沈嘉喻人設的台詞頓時讓溫淼當場凌亂起來,而沈嘉喻已經開始往下面說自己的第二句台詞了:“玩弄我的感情,拿走我的身體,騙光我的錢財,最後冷漠無情地把我拋棄,去尋新歡。”

  溫淼:“……”

  你說的都是啥子東東哦?

  咱就說,您老人家能別再跟著謝衍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深宮怨男的台詞了嗎?
  溫淼的嘴角忍不住抽了兩下:“……你在說什麽東西?”

  “我說的不對麽?”沈嘉喻也靠上陽台的欄杆,和她面對面地站著,一側胳膊搭在欄杆上,姿勢懶散,“你自己說,從開學到現在——兩個多月了吧?你理過我幾次,嗯?”

  溫淼“啊?”了一聲,下意識地認真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沈嘉喻卻沒給她多少回想的機會,隻眸光輕輕地掃她一眼,似輕歎般地說:“也是,開始總是分分鍾都妙不可言,誰都以為熱情它永不會減。”

  溫淼:“……”

  得,現在不說台詞,改說歌詞了。

  溫淼終於知道沈嘉喻在鬧什麽別扭了,她家的那隻金毛也是這樣,被冷落的時候就會哼哼唧唧地使點小性子來吸引她的注意力,通常都是溫淼拿牛奶和火腿腸出來,連揉帶哄地才能哄好。

  溫淼眨巴眨巴眼睛,臉上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那不能怪我呀,還不是學校課多嘛。”

  開學這麽長時間了,溫淼的日常活動很是固定,除了早八晚五的去上課,就是去大禮堂聽各種新生必聽的講座,稍微有點空閑時間,還要往圖書館跑——看教科書,寫專業課作業,做選修課PPT。

  恨不得一天分成48個小時來用。

  雖然沒想過要拿獎學金,但周圍繞著的一圈都是學霸,大家一個比一個卷,溫淼也不想當班裡成績墊底的那個。

  沈嘉喻卻沒接受她的這個解釋,神色裡帶著點似笑非笑的意味,看著她輕輕悠悠地問:“雙休日也上課啊?”

  這話問得溫淼一噎。

  他們都是金融系的,課表基本上都是一樣的,除了一些選修課會有些許不同,專業課是三個班一起在階梯教室上的,沈嘉喻自然清楚她的課表。

  溫淼不自覺地揉了揉鼻尖,說話語氣含混起來,尾音也越來越小:“雙休日不上課,那不是在忙別的嘛……”

  這話不是假的,還真是在忙別的。

  忙著睡覺,睡得昏天黑地,睡得日月無光,睡得人事不省。

  溫炎敲她三遍門,都不帶起的。

  也省飯了,早飯午飯直接睡過去了,吃都不用吃了。

  說到這裡,溫淼似乎是也覺得自己十六個小時的睡眠確實是有點不像話,連忙扯開了這個對她來說並不怎麽友好的話題:“那我寒假時間都歸你,全都歸你。”

  海大寒假放得早,算是江州放假放得最早的大學了,一般元旦過後就進入考試周了,等各學院根據各自的時間安排考完試,就開始正式進入假期了。

  沈嘉喻沒說行,也沒說不行,臉上還是那副金毛同款的表情,看得溫淼有些手癢,總想揉著他的頭髮給他順一順毛。

  “假期沒有別的安排麽?”沈嘉喻問。

  “沒有呀。”溫淼知道他在問什麽,是在問和樂隊相關的行程安排,心不在焉地說,“以後不接那種綜藝節目和小電影了。”

  本來是有的,不少導演和製片人已經開始問樂隊明年的行程了,但都被她和賀寅沒有商量余地的給推掉了。

  進娛樂圈的初衷,溫淼一直都沒忘,她是因為沈嘉喻才進的娛樂圈,因為想讓沈嘉喻看見她,想讓他做什麽事的時候多一份顧慮,現在人都在她面前了,也是時候撤了。

  畢竟她又不指望接節目掙錢。

  樂隊又恢復了先前那種佛系的態度,不定時在練習室來個深夜直播,偶爾會去Live House來個現場,其余時間,幾乎不在公開場合露面了。

  沈嘉喻目光輕輕一動,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忽然直起腰來,垂眸問她:“怎麽不接了?”

  溫淼攤手,坦誠直率的模樣:“本來就沒想在娛樂圈裡混。”

  從一開始進娛樂圈,他們參加的基本上都是像《原創之聲》、《江州音樂匯》、《聽見你的聲音》、《新樂隊新時代》這種音樂類的演出節目,不少真人秀和選秀節目的導演都向樂隊拋來了橄欖枝,被溫淼全部推掉了。

  哦,也有幾個例外的。

  比如暑假裡看在學姐面子上去當了回特邀嘉賓的那個。

  再比如,先前去幫幾位製片人導演朋友友情客串的幾部小製作低成本的冷門電影。

  這個話題之前還上過熱搜。

  粉絲們也都知道,自從高考之後,貓咪小耳朵就慢慢淡出娛樂圈了,音樂節目也不上了,幾乎不公開露面了,除了Live House和深夜頻道的直播之外,偶爾才會友情客串個製作粗糙,題材又冷門的小電影。

  還是那種導演名不見經傳,劇中演員全是新人,劇組窮得揭不開鍋,票房低到離譜,觀眾幾乎沒有的小電影。

  溫淼簡直像是專門去扶貧的。

  粉絲一度以為是她資源差,只能接到這種電影,還忿忿不平了許久,直到經過幾個營銷號大V的爆料之後才發現,原來不是資源差,就是把遞來的橄欖枝都給退掉了而已。

  也是,家裡有金礦,也不指望來娛樂圈掙錢。

  可能人家就是立志於當一位濟世救人的扶貧大師吧,粉絲們悲傷地想。

  十一月底,江州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雪不大,在地上落了薄薄的一層,車輪碾過去,很快化成了水,沒等入夜,零丁的雪花就停了。

  直到十二月中旬,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席卷了整座城市。

  又是大雪封城。

  作為一個南方城市,江州原本應該是很少飄雪的,但由於特殊的地理位置,雪反而下得比北方城市還要頻繁一些,動不動就是連日的雨雪天氣。

  寒潮來得氣勢洶洶,氣象台頒布了寒潮黃色預警,因為擔心學生的安全問題,海大的期末考試提前了小半個月,緊趕慢趕著在元旦那天放了假。

  雪還在下,飄飄灑灑的,整個世界都是一片純白,溫淼站在酒吧三樓的陽台上,兩隻小爪子按著欄杆抬眼往遠處看,遠處已經起了霧,風卷著雪花在湖面上翻滾著,鼻息間盡是風雪的凜冽味道。

  溫淼抬手一拍欄杆,把自己的爪子當成了說書先生的驚堂木,學著說書先生的語調聲情並茂地說出聲來:“霧凇沆碭,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余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

  “……”沈嘉喻直接拎著她的衣服後領,像抓一隻小雞崽子一樣,輕輕松松地把她拎進了屋裡,還順手關上了陽台的落地窗,“好了,知道你是個文化人了,先進來再感歎也不遲。”

  多讀書的重要性在此時就顯示出來了。

  這要是換到陳舟身上,陳舟只會說:“此情此景美如畫,我想吟詩贈天下,奈何本人沒文化,臥槽一聲雪好大。”

  好詩。

  沈嘉喻把溫淼拎到沙發上,又起身去廚房倒了杯熱水:“吃藥。”

  溫淼回應他的是一聲噴嚏。

  沈嘉喻眉心皺得更緊了,放下手裡的藥盒,俯身過來摸她的額頭,手心下是滾燙的觸感。

  得有三十九度了吧?

  這要是換成別人,早就躺醫院病床上掛水去了,也就是溫淼,自己都快燒成一個暖手袋了,還能精神抖擻,活蹦亂跳,甚至還堅持要在零下的天氣裡穿著自己那條比命還薄的小裙子。

  沈嘉喻好不容易把她摁沙發裡休息,結果就下樓去買個藥的功夫,回來就見溫淼在陽台興致勃勃地吟詩作對,完全沒把感冒發燒當回事兒。

  真是好興致啊。

  沈嘉喻收回了手:“得三十九度了吧?”

  “有嗎?”溫淼自己抬手也摸了摸額頭,沒感覺出來,手心和額頭一樣燙,她也沒感覺身上有什麽不舒服的,就是頭有點暈,身上沒什麽力氣,腳下像是踩棉花。

  但胃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甚至還想吃個冰淇淋,再來幾個泡芙和蛋撻。

  沈嘉喻從購物袋裡拿了好幾盒藥出來,感冒的、消炎的、退燒的,什麽樣的都有,看了眼包裝盒上的劑量,各倒了幾片出來,湊成了一把,放到溫淼面前:“吃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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