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世界樹

  匆匆向綠光靠近，陳清發現這道光芒竟然異常遙遠，全速前進十幾分鍾，竟然依舊沒能抵達目的地。

  直到半個小時過去，氣喘籲籲，累個半死，終於來到綠光的百米處，望著綠光，他的腳步停住，面露驚容。

  那是一顆圓球狀的物體，散發著霧靄阻礙不了的光芒，但這並非重點，而是綠光後面的那一棵樹。

  那棵樹已經枯萎，棕灰色的樹葉凋零，缺乏生機，可即便如此，遠遠望去，樹木依舊大的離譜。

  這已經不是幾人合抱可以形容的粗壯樹乾，僅僅靠著肉眼粗略估算，陳清也覺得它的扎根之地起碼佔據了一百多平方米，更別說遒勁有力的樹根延綿不知多遠，抬頭仰望，被灰色霧靄掩蓋，望不到樹的終點，仿佛真的高聳入雲。

  望著不知名的大樹，陳清咽了口唾沫。

  即便他不用偵察術也能看得出來，肯定是地圖介紹中所說的世界樹，也唯有世界樹，能擁有這般大小。

  “過來。”蒼老的聲音自世界樹處傳來。

  深吸口氣，陳清並未抗拒，邁步而去，來到樹乾邊。

  “小牛，可否助我脫困？”世界樹柔聲問。

  “叮！系統提示：是否接受任何【解救世界樹】（難度：SSS級）？”

  陳清：“……”

  說實在的，看到系統面板上出現的信息，陳清無力吐槽。

  自從來到這個遊戲世界，自己貌似一直在接取超高難度的任務，這些任務的獲取難度就這麽簡單？
  想了想，陳清點“否”！
  “你不願？”世界樹語氣慍怒，“既然不願，何必來到這片遺失國度？”

  在它看來，既然有生路願意進入這片土地，便意味著要嘗試解救自己，這隻熾焰狂牛的拒絕令它很不滿意。

  “世界樹，您冷靜一點，我並非不願，而是對情況一無所知，希望您能解答我幾個問題。”陳清輕聲道。

  “哦？”

  世界樹略顯驚訝：“一無所知還能來到這個地方？”

  “您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陳清把沐晴的事情同世界樹詳細闡述一遍。

  “原來如此。”世界樹點頭，語氣卻有點冷，“為了他人敢於冒險，你的精神值得讚善，可惜行為很蠢。”

  “……”

  陳清語塞。

  世界樹的評價，讓他不太適應，或者說不太想接受。

  “你為什麽不願接受我發出的求救任務？很簡單，因為你認為自己沒有能力完成，很可能會因此葬送性命，所以不願。”世界樹解釋，“那你有為什麽願意幫助你口中的沐晴？不外乎兩點！”

  “哪兩點？”陳清好奇。

  “第一，她肯定長得十分不錯。”世界樹篤定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縱然你是頭牛，產生獨立思考的能力之後，思考能力其實和人類並無差別，不過你的審美觀和人類相近倒是有點奇怪。”

  “是嗎？”陳清錯愕。

  世界樹並不理會他的反駁，繼續道：“第二，不忍。正因為她長得漂亮，又很年輕，所以你不忍心眼睜睜看著她死去，覺得束手旁觀良心上過不去。”

  陳清：“……”

  這一點，他覺得世界樹說得沒錯。

  “對於你的行為，我只會覺得愚蠢，因為我從你的整個故事中，只能看出你的感情用事。”世界樹淡淡道。

  “感情用事很愚蠢？放棄拯救就很聰明？”陳清皺眉。

  不管對與不對，世界樹的語氣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你自身能力不足，意氣用事只能付出生命作為代價。”世界樹歎了口氣，“比如說……”

  說到一半，頓了頓。

  忽的，陳清感覺地面震動，令自己難以站穩。

  “嗤！”

  一棵樹苗破土而出，枝葉頂在它的牛腹上。

  整個過程快得難以想象，根本無法反應過來。

  “如果這顆樹苗變成鋒利的尖刺，足以讓你死於非命，如此而來，你死，任務失敗，她也死。”世界樹開口。

  “你在嘲諷我不自量力，心腸太軟？”陳清眯眼。

  “你可以這麽認為。”

  “呵呵……”

  陳清冷笑：“然而，你目前需要脫困，卻唯有依靠我們這些不自量力的人。”

  “不自量力的人幫不了我，我只需要有能力的人幫我。”世界樹糾正道，“實話告訴你，你所需要的三色彩蓮其實就是我的生命精華所形成的一種寶物而已，可我沒有義務給你，所以你的任務唯有以失敗告終。”

  言語間，它已經放棄對陳清的期待。

  “不讓我試試，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會失敗？”陳清目光冰冷。

  “你想試試？”

  “不行嗎？”

  “可以，可惜你在自尋死路。”世界樹道，“原本我看你的種族是熾焰狂牛，又通人性，還以為你能有機會祝我脫困，可惜，你同我講的故事中，我只看出你的感情用事，實話告訴你，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缺乏理智，心不夠狠，只會被淘汰。”

  “……”

  陳清默然，半晌，突然笑了：“好吧，你說得也許很對，但我偶爾想做次英雄、勇者之類的難道不行嗎？”

  “英雄萬中無一。”

  “所以不能是我？”

  “……有趣的說法，就好像小孩子給自己打氣的時候，會說憑什麽別人能做到，而我不能做到這種天真的蠢話，而我的答覆是，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別人能而你不能……”世界樹嘲弄道，“看來你的心智不夠成熟。”

  “哎！”

  陳清歎道：“可如果僅僅靠理智判斷，連嘗試的勇氣都沒有是成熟的表現的話，不成熟也罷，行了行了，你有完沒完，我救你你還這麽囉嗦幹什麽，能不能少打點沒有意義的嘴炮？我承認你是對的可以了嗎？”

  “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世界樹的樹乾處陡然出現一點紅芒，隨即樹乾凹陷，紅芒愈發熾盛。

  陳清眯眼，仔細觀察，隱約發現那是一柄綻放紅色光輝的利劍，可惜光輝太過璀璨，無法看清真正面目。

  “拔出這柄劍，莫說三色彩蓮，給你一朵七色彩蓮都沒問題。”世界樹的語氣充滿不屑。

  “哼！”

  陳清冷哼一聲，上前，來到凹陷處，用嘴咬住那柄劍。

  “唰！”

  觸碰的那一刻，劍身光輝絢爛，寒氣滾滾湧動，整把劍都在震動。

  “叮！系統提示：你嘗試拔出修羅之劍……”

  “好劍！”

  耳邊，響起充滿驚喜的聲音。

  這道聲音陳清談不上熟悉，但也在黑暗陣營外圍面對鼠中霸王的時候聽過。

  這是……斷線重連了?
  “嗤！”

  木屑飛舞，修羅之劍被它陳清一口咬出，在半空旋轉，化為一道弧線，輕易的嵌入地面，沒至劍柄處，足見劍刃鋒利程度。

  “這怎麽可能？”世界樹震驚。

  星雲大陸無數強者束手無策的修羅之劍，就這麽被這頭牛一口咬出來了？
  這這這……這也太假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