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不棄難離（18）

  不大不小的老城之中，坤伶新社被冒充粉絲的鬧事者堵門叫囂，實在算不得什麽太大的事情。

  然而即便是這樣，網上仍舊零零碎碎的出現了一些相關的消息，附帶的照片看角度，應該是當時站在馬路邊的某個人拍下的。

  畫面不算非常清晰，但依稀還是能看得到戚堯的影子，雖說周圍站著潘雅欣和其他人，然而瘦弱中略微帶著些憔悴的戚堯，還是顯得那麽的孤立無援。

  幾十個瘋狂叫囂的鬧事者，各自腫臉紅面，全然不顧面前的不過是個年輕的姑娘，留在照片裡的那種對峙，實在讓人一看生驚，再看不忍。

  只是好在，拍照那人的手機像素似乎不高，戚堯的臉並沒有直接暴露在大眾的視野下，興許有人會順著那些鬧事者的思路，想到戚堯就是“面具美人”，可關於她真實的長相，並沒有直接被公開。

  戚堯看見這些原本零星細碎的新聞時，它們已經經過了小范圍的發酵。

  因著沒有音頻或是視頻，當時完整的情節並沒有全部曝光，有少部分人還在猜測，是不是坤伶新社犯了不該犯的眾怒，才會讓人們這麽的反感暴怒，連帶著冒出頭來語帶酸氣指責“面具美人”的，也慢慢顯出了端倪。

  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戚堯已經完全分不清楚，網上這些人到底只是清閑過了度的普通網友，還是藏在隱秘角落裡看她無比不順眼的同行或是對手了。

  可不管怎麽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別說她的的確確問心無愧，即便她真的問心有愧，也無濟於事。

  張仁那邊已經給出了明確的回復，說是已經盡了全力，可惜的是這股妖風刮得實在邪性，那處消息的源頭就像是一陣邪風似的飄忽不定，層層向上追查，能夠查到的總控股控權公司，卻是一家隱蔽法人名錄的全新注冊公司。

  當時的戚堯聽到這樣的結果，心裡也只有一個念頭：為了對付一個小小的她，對方還真是集全身之力，費盡心神了
  那個，論資排輩，曾經算是她師兄的男人
  戚堯想，無論這一次更似總攻般的攻擊背景有多麽的複雜，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絕不會少了那個人的助力。

  不為別的，他心裡一定還惦記著代表著師門傳承的那兩樣老物件兒，不管用了多大力氣，哪怕陷進旁門左道，只要能把它們收入囊中，那人從今後走到哪裡，都可以頂著馬派正統傳人的名頭，做任何能和行內掛得上鉤的事情。

  某一時刻，戚堯突然就想起了馬老臨行之前，他兒子那副稀奇古怪的、滿是隱秘笑意的嘴臉
  為什麽離開了這麽長的時間都杳無音信？為什麽偏偏是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他突然就想起回來帶走老爺子出門旅行？為什麽老爺子在場的時候，他要做出那麽前後不一的兩幅面孔？
  戚堯一下子就明白了。

  當太多的巧合在同一時間同一階段擁堵到了一起時，那絕對不再是巧合！
  明知道戚堯不想讓老爺子擔心，遇上任何有關於自我名聲的事情都不會講給老爺子聽，所以一邊謀劃著擊垮她的名聲，一邊因為擔心老爺子意外知曉後選擇插手而把他接走？
  這樣的解釋.似乎，就太過通順了一點.
  不管外面的人怎麽說怎麽做都好，可一旦想到老人的兒子參與其中的可能，戚堯突然就覺得異常的疲憊。

  要是老爺子有一天知道了這件事情，還指不定要發多大的脾氣，傷多久的心呢.
  一想到這樣的可能，戚堯伸向手機的動作就突然凝滯，想要打電話告訴老人這件事的心思也被徹底堵了回去。

  “還是不夠狠心哪”戚堯熱不住自嘲苦笑。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又到了相聲大賽決賽公播的日子，這一場結束後，就是本次全國相聲新人大賽決賽的終章，冠軍的獎杯究竟花落誰家，也終於將塵埃落定。

  經過多輪的淘汰，備場準備區域已經顯得格外空曠。

  江寧和東子一左一右坐在化妝鏡前，各自不悅卻又不得不忍耐地盯著鏡子，鏡中那兩個左左右右擺弄他們頭髮細究他們面部妝容的化妝師，看上去要多娘炮就有多娘炮。

  忍耐到了極點，江寧到底還是先於東子忍不下去了。

  “這位化妝老師，我能不能申請換個妝面啊？這也實在是太.”

  江寧死死盯著鏡中那個被畫成了細長狐狸眼，甚至還上過了粉紅色系眼妝的自己，多少覺得自己有些像是變態。

  “這怎麽了？這多好看呀！”化妝師伸出兩根細長的手指抬起江寧的下巴，“你懂什麽呀？我這可是標準的美男桃花妝！你本來就長得好看，上了這樣的妝面，那不是更能招來特別多喜歡你的女粉絲嗎？安心啦~相信我的專業水準！”

  江寧忍不住有些反胃，皺著眉扭頭看一眼東子，雖說上妝的效果同樣和他們預期中不同吧，但至少，東子那妝面也沒說男不男女不女呀！甚至多少，還帶著那麽些陽剛呢！

  “我也化他那樣的不行嗎？”

  化妝師居然有些驚訝：“化到那麽棱角十足的，那你這張小臉兒不是浪費了嗎？像你這麽好看的，就應該化成這樣！你到底懂不懂啊？現在的小姑娘都喜歡這樣的！”

  “可這樣會轉移觀眾的注意力！我是說相聲的，又不是明星！”

  化妝師急了：“哎你這人.”

  不等化妝師把火發出來，一旁慌忙走出的一個矮胖男人一把攔住了他，看過江寧一眼，男人忙向化妝師賠笑。

  “Tony老師，您看我們家小寧說得倒也沒什麽錯~您之前接觸相聲演員少，他們這行的確是有這麽個說法，不能帶著太多影響觀眾注意的東西上台，這麽漂亮的妝面，它能不轉移走人們注意力嗎？您說是吧？要不您歇會兒，歇會兒再給他換一個普通些的？”

  化妝師聽他這麽說倒也不吭聲了，白了江寧一眼，扭著小腰去一旁喝咖啡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