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076章上任了,小激動
甚至,根本記錯了。
“影一很好啊,居然敢騙我。”景枂咬牙切齒,這屬下一顆心還向著舊主子呢,氣死她了。
楚昱從巨大的震驚中回神,望著眼前的姑娘,這樣生氣勃勃和他說,要給他過生辰,他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生辰,自母妃去世,他就沒有真的過過。
“你怎麽知道?”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楚昱,你為何騙我!”景枂不滿的哼哼。
楚昱想了想,卻不知道從何說起,看了眼,把景枂牽過來抱住,“這裡頭還有些好長的故事,你要聽?”
“嗯,晚上再說吧。先吃宵夜?”景枂把東西推過去,之後又變著花樣兒的從一大堆的吃食裡,拿出一個小小的,奇形怪狀的糕點。
“這個給你,生辰快樂。”景枂一臉尷尬,“這是生辰蛋糕。”
“嗯,什麽?”楚昱看著眼前一團實在分辨不出是什麽的五彩斑斕的東西,嘴唇動了動,吐出幾個字,“能吃嗎?”
景枂一瞬就尷尬的很了。
她也不知道啊,硬拉著傅雷霆幫忙一起做的,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你嘗嘗看,好歹我親自做的。”
“好。”
楚昱接過,真就這麽吃起來。一句親自做的,敵得過千言萬語。
景枂緊張又忐忑,望著將整個小蛋糕吃完的男人,忍不住詢問,“味道如何,好吃嗎?”
甜膩,軟糯,中間帶著一股奇怪的雞蛋味。
蛋糕是什麽,應該是她那個時空的東西吧?
不過味道,似乎和雞蛋餅差不多。
“很好。”
“肯定不好。”景枂忽然就泄氣了,聾拉著腦袋控訴,“你都沒給我嘗一口,指不定多難吃。”
“不會,有你這樣的心意,吃什麽都是好吃的。景兒,謝謝。”
他自己都忘了今日是他生辰,她卻知道,特意給他做了吃食,已經夠了。
哪知眼前這人兒似乎還不算就這樣了,拉著他又去了小廚房。
“我給你做長壽面,離子時還有些時間呢!”景枂一臉興奮,躍躍欲試,“我最新學了一種面,很好吃的,你一定要嘗嘗。”
子時到來的那一瞬間,景枂飛撲過去,一個吻落在楚昱額頭,笑得很開心,“楚昱,生辰快樂。”
小廚房內,一片溫馨。
是夜,月色妖嬈嫵媚。
景枂合衣躺在床上,聽楚昱說故事,一聽就是很久。
故事講完了,卻是長久的沉默不語。
她不知道,他的生辰裡,還有這樣的暴力血腥。
當年,才幾歲?
“八歲。”
楚昱此時早就波瀾不驚,談起過往的事情,沒有任何的心緒起伏。但是景枂有!
她經歷過一次,親眼聽到過這樣的事情。
那個孩子,遼國的那個孩子也曾那樣被對待過。
她的楚昱竟然也……
“沒事,他們沒得逞。”楚昱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黑夜中無情的話傾瀉而出,“我殺了他們所有人。”
三天三夜,將他困在冷宮,受盡無數虐待殘暴,他拚死到最後,終於找到機會,嗜血殺人。
“那一年八歲生辰,我第一次殺人。之後竟習慣了。”楚昱覺得殺人也是一個需要習慣的過程,第一次難免手抖下不去,可是殺得多了就好了。
而他,第一次殺了許多人,卻沒有一點不適感。
大抵他的內心本就是如此無情冷酷的。
“景兒,你不要害怕。”楚昱將人攬進自己懷裡,抱得更加緊了。
不要怕他,不要厭惡他嗜血殘暴的一面。
……
“楚昱,我給你看看。”景枂打破沉默,從床上蹦達起來,滿臉興奮。
“你想不想要生辰禮物,我給你看。”
說話間,景枂背過身體,小心翼翼的揭開面具,然後又緩緩轉過來。
“你開燈。”聲音有些小顫抖。
楚昱應聲去點燈火,轉身,入眼,傾城絕色。
他看著眼前的人兒,嘴角不由自主往上彎著,他一直都知道他的景兒長大了會是絕色之姿。
在婁底城時,他便猜想,他的景兒面具下該是一張怎樣的容顏。他既想一睹芳容思解相思,又害怕自己一眼入心無法自拔。
此時,心愛的女子嬌俏含笑,眸間瑩潤,略帶羞澀的望向他,楚昱整顆心都在狂跳。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幾乎要從胸腔裡溢出來。
這種不是欲望勝似欲望的情念,就這樣此刻,瞬間膨脹。
“景兒。”
楚昱聲音加重,身體往前傾斜過去,抬手,觸摸著那張攝人心魄的臉。
然後!
“明早帶回面具,以後在人前不要露出臉來。”
所以,這就沒了?
景枂眨巴眼,再眨巴眼,一臉不可置信。
瘋狂呢,為她神魂顛倒呢?
不斷糾纏,和她想……
什麽都沒有,話說完翻身拉著她就躺下了,規矩的連她的手都不碰。
特麽大爺的,她一張傾世容顏還敵不過之前的醜陋到刀疤臉?
對著刀疤能夠親吻的忘情難以自製,這會兒夜深人靜,美人在懷,他卻無動於衷?
她是不是該去哭一哭。
“楚昱。”景枂鬱悶的喊了聲,睡不著了。
身邊的男人卻是翻過身,背對著她,再沒有動靜。
等了許久,只聽到淺淺的呼吸聲,景枂鬱悶致死。
翌日。
醒來的刹那,身邊已經沒有了人,伸手一摸,已經涼了。
她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起來走的。
*
“王妃,王爺交代,王妃且在王府等候,調令今日便會下達。”影一出現在景枂身後,傳達楚昱的意思。
不用說,定是有關於昨天說的去刑部大牢的事情,他去宮裡請旨了?
“楚昱進宮去了?”景枂咬著饅頭,抬頭問。
影一搖頭,笑道,“這事情不用麻煩皇上,王爺一句話的事情。”
刑部大牢雖然難進,但也是對一般人家來說,對寧王府而言,就怕是巴結不上。別人恨不得楚昱開口,能夠讓他們做寧王府做點什麽,也好聊表心意。
景枂不由的呵呵,果然是朝中有人好辦事,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六部對於皇家而言,就是個擺設。
這事情若是放到他們將軍府,可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弄不好,就會跳出來指著將軍府罵為官不正,作風不檢。
“那他什麽時候回來?”
“王爺說是午後,王妃午膳想吃什麽?”
“你來燒?”景枂笑了聲,擺手起身,“我出去逛逛,中午不回來了。”
這一逛,走的漫無目的,差點走到了郊外。
轉身往回時,身後咕嚕嚕馬車聲突然蹦了,一聲尖銳的女子叫聲響起,景枂耳朵忍不住生疼。
扭頭一看,馬車斷了一個車軲轆,車裡的人從裡面滾了出來。
景枂再一細看,嘿嘿,是老熟人,重華郡主。
重華此時跌落滾出馬車,整個人狠狠摔在道路邊的青草旁,衣裳皺巴巴的褶皺成一塊一塊,身上沾了泥土草屑,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更滑稽的是,頭髮梢處還有一截枯草。
“噗——”
忍不住,景枂笑噴。
笑聲沒有任何遮掩,就這麽看著這一幕,景枂笑得有點接不上氣。多久沒見到這人了,一見面居然是這樣,也是有趣。
此時經過一年軍營生活,景枂對這種小女孩兒的撕逼戰已經完全沒興趣了。
可是,重華郡主這一年似乎並沒有什麽長進。
看到一個長得奇醜無比的少年突然轉頭望著她,哈哈大笑毫不掩飾,那笑容真是刺激的她整個人蹭蹭的直冒火。
她堂堂一個郡主,居然被一個下等賤民取笑?
“你竟然敢笑話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郡主!”重華手一指,對著正在修理車軲轆的幾個人說道,“將那個小子給本郡主抓過來,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是。”幾人放下手上工具,轉身朝著少年走去。
景枂看著朝她走來的三四人,一時有點愣住,她這是動手呢還是動手呢?
幾分鍾後,地上嗷嗷聲直叫喚,重華命令上來的一行人全部倒地不起,個個捂著肚子痛不欲生。
這小子太能打了,一拳就是直擊腹部要害,痛的差點把舌頭咬掉。
“你,你幹嘛!”重華這會兒倒是被嚇到了,這個醜八怪功夫好厲害,他,他想幹嘛!
“我,我是郡主,你不能對我——啊!”
景枂把人撥開,看了眼修到一半的馬車,竟然是被人刻意弄斷的。
一時,景枂就沒有其他心思了,重華這個人啊,得罪人太多了,真是倒霉。
“姑娘,好自為之。”景枂搖頭說了聲,直接走了。
回到王府,大門口正巧碰上渠衡,兩人都是一怔。
景枂不由得挑眉,看向已經長得比她還高的少年,發覺他今年似乎變化挺大。
譬如現在,見到她已經收斂脾氣,不動不動衝著人發火急吼吼。
“你好呀,小少年。”景枂笑嘻嘻打招呼,“日後同住王府,見面機會多的是,多多關照。”
渠衡目光逐漸轉深,幽幽看了眼抬步而上的人,直接避開了。
他一點都不想和這樣的人說話,完全是靠出賣自己活得生存的人。早晚,會在這京城裡頭被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哎,和你說話呢,怎麽不理人。”景枂跟上去,依舊語氣輕快,不見一點惱怒。
渠衡卻在下一個轉彎口停下,指了一個通往內院深處的方向道,“我住那兒,你住王府主院,我們日後碰不到。還有,你我不熟悉,不用如此客套,顯得虛偽。”
渠衡說完沉默一下,又說道,“你早晚會自食其果的,投靠楚昱,呵呵。”
景枂眼睜睜看著少年就這麽帥氣風一陣走了,內心哆嗦了。
這是怎麽個訓練方式,好好的一個炸毛小少年,竟然越發陰鬱可怕了?
……
“楚昱,你怎麽對待渠衡了,今兒碰到他,活脫脫的一個人眼神冷冰冰的,嚇死人。”
楚昱將調令遞給景枂,眉頭都不眨一下,說道,“自然屬於他的訓練方式,他要做的事情,沒有付出哪有回報。”
景枂直接不問了,這話說的隱喻,但是她聽出了大概,渠衡這小子,還想幹什麽驚天地的大事。
“哎,不說了,我看看調令。”景枂注意力轉回自己的手上,打開折子去看,果然,刑部的任命書。
“你怎麽做到的,不聲不響給我安排的,沒驚動上面刑部官員吧?”景枂將任命書一收,笑嘻嘻靠過去打探。
“楚昱,你知道的,我就想一個人躲清靜。若是都知道了,豈不是麻煩。”
楚昱一臉無奈,這事情怎麽就這麽不著調呢。
他竟然還真就給她辦了。
“放心,沒經過刑部侍郎之手,一個小牢頭而已,動不了大關系。”
“那皇宮裡?”
景枂更關心這個,挺想知道嘉和帝若是知道了自己這一手,會是什麽想法。
楚昱將她的狡猾譏笑看在眼裡,搖頭,“明日你去報道,皇宮裡應該就能收到消息了。景兒,你還真是……”
景枂沒回答,就這麽笑著拉著人去用飯。
翌日。
景枂起了大早,精神抖擻,滿身細胞都在叫囂著興奮。
拿了兩個包子就出王府大門了,直奔刑部大牢去,生怕晚一秒,自己就不能進去了。
而此時的刑部,甚至還沒有徹底從沉寂中醒來,值班的三兩個,幾個大人都去早朝了還未歸來。
接待景枂的是個主事,拿著任命書看了又看,也是驚奇了。
“你,調任刑部大牢?”
景枂的功績擺在那裡,北部邊境的副將出身,打贏了大勝仗,有的是可以去的地方。然而居然來了刑部,還是去大牢裡做一個小牢頭,簡直跌破眼。
主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確認這眼前之人確實是傳聞中的少年將軍時,一雙手不由自主抖了抖。
這是哪個天殺的辦的事情,蘇六將軍為什麽會來這裡?
這事情明顯不對勁啊!
明明該是皇上的任命調遣,明明該去禁衛軍那樣的地方,他不敢接待啊。
“任命書有問題?”景枂看了眼,疑惑問道。
“沒,沒問題。”主事收回所有目光,將任命書接下,給了相應的官職衣袍和手令,最後還是沒忍住,“你是蘇小將軍吧?”
景枂笑著點頭,“是,有問題嗎?”
“你不是?”
“我想當個牢頭不行?”
“啊,行,行!”
得,這下是再也不敢問了。
景枂就這樣興奮的拿著手令去了刑部大牢,開始她第一天牢頭生涯。
與此同時。
禦書房內,嘉和帝一本奏折直接扔在楚昱身上,氣的臉色鐵青。
“楚昱,你竟然敢做這種事,你知道你是誰嗎,你知道你自己姓什麽!”
自己的兒子竟然暗地裡將景枂弄去了刑部,竟然去當了一個牢頭,哈哈,真是可笑。這事情一旦暴露出來,豈不是直接啪啪打他們皇家的臉面?
楚昱竟然敢!
“你簡直被女色衝昏了頭。”
“是又如何,她樂意,我便隨她。不過是一個小職位,妨礙不了你的大事。若真是進了禁衛軍,你才日夜寢食難安,不是嗎?”楚昱言語諷刺,眼神冰冷。
他最看不慣這樣的虛偽,明明這樣忌憚景家,卻又十分顧全愛惜自己的顏面,非要將事情擺弄周全,找不到一點錯。
可是,門面功夫做得再好,也不過是賭無知者的嘴,那些深諳其道的各方官員,哪個不曉得各種關系厲害。
“我在替你解決問題,不是嗎?如此,省了你日夜算計。”
“你!”
“調令已發,任命書已經到了刑部,若是反悔,需得聖旨直接下,改了她的調遣安排。如此,恐怕更加顏面難堪。”楚昱哼笑一聲,轉身離開禦書房。
嘉和帝整個人愣在龍椅上,一句話說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