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來到禹都別院
夕陽下,雲汐月將腦袋埋進某人胸膛,不停的抽泣著。
她知道,這次離別的意義不同,以往,黑狐哥哥有使命在身,要照顧妹妹,是以就算分別,那也是短暫的。
可這一次,他是為了追尋自己的夢離開,在他的心中,照顧妹妹的責任,已經不是第一位了,這……是讓其最難受的。
再多的寬慰之語,都沒有直接哭出來更好,容瑾言緊緊將其摟在懷中,溫柔的撫摸她的後背。
好在,狐狸崽崽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待夜幕剛剛降臨,就停止了哭泣,微微抬頭,紅腫的雙眼,襯得她楚楚可憐。
“夫子,你剛剛提到梨溪村,是什麽意思啊?”
掏出面帕,細細擦拭其眼角的淚痕,寵溺的笑了笑,道:
“待回到禹都,與母親稟明,便帶你回梨溪村,繼續當夫子,每天喂你做好吃的。”
世家大族裡的彎彎繞繞,惹得雲汐月頭疼,她的內心,更加向往自由自在的田園溫馨生活。
目若朗星,嘴角微翹,瞄準目標,發動攻勢,良久之後,糾纏的二人,才微微拉開一點距離,手牽著手,沿著沙灘漫步。
……
兩個月後,禹都城門口,遞給守衛進城費後,一輛簡樸的馬車,緩緩駛向城內,停靠在某處僻靜的胡同口。
“二位,指定地點已到達,本次連人帶車,租賃費用為三兩銀子。”
下車後的二人,從袖中掏出二兩銀子,放到馬夫手掌心,待其駕駛馬車離開後,走到一處宅院門口,以手握拳,按照提前設定好的節拍敲門。
吱呀一聲,頭髮灰白的老伯,打開門,彎腰施禮,畢恭畢敬叫了聲公子,隨後領他二人進門。
“凌小公子出去辦事了,約摸傍晚回來,公子餓不餓,老伯為您準備一些飯菜吧。”
余光瞥見撫摸小腹,不停暗示的狐狸崽崽,容瑾言輕笑一聲,道:
“是有一點,那就勞煩呂伯了。”
呂伯,容府的老奴,早年間失手打碎了容海拓的琉璃盞,被趕出府,容瑾言憐他年紀大,又在容府任勞任怨多年,便派其看守自己購買的私人別院。
“夫子,真想不到,你還有這處院子,當初離開容府時,為何帶著我去墨卿那擠?”
糟糕,小心機,被發現了!
伸手將狐狸崽崽,攬入懷中,腦海飛速旋轉,末了,輕咳一聲,道:
“這不是擔憂父親會來找麻煩嗎?西郊偏遠,墨卿醫師,不僅擅長用藥,還會用毒,父親忌憚於他,定不會貿然行動。”
不得不說,容瑾言這一點,猜得十分的準,容海邢的確動過,派殺手殺死雲汐月的心思,奈何,杏林看似凡來求醫者,皆可進入,但要是惹怒了墨卿,直接撒一把毒粉,夠那些刺客喝了一壺了。
且不知為何,剛有點想找人刺殺雲汐月的風頭,歸他管的店鋪,接連受挫,日常交好的官員富商,也有意疏遠,派暗衛仔細調查,才知這一切皆是祥雲閣的手筆。
再這樣下去,資金鏈很容易斷裂,動用所有力量,謀得求見祥雲閣閣主的機會。
哪料,其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便領著一毛孩離開。
那句話,猶如魔音貫耳,經久不散。
“雲汐月,是本尊罩著的人,敢動一下,試一試?”
哪怕久居高位,容海邢依舊出了一身冷汗,直到二人離開包間許久,其才回過神來,自此,其心底再也沒了派人刺殺雲汐月的想法。
……
容瑾言的解釋,還算合理,雲汐月決定暫時放過他,隨後壞笑一聲,開始上下其手……吃豆腐。
不知是湊巧,還是呂伯故意的,其端來的飯菜,皆是以豆子作為原材料。
白白的鹹豆腐腦,豆腐豬肉餡餅,小蔥拌豆腐,油炸……臭豆腐!
待呂伯離開,雲汐月側著身子,湊近俏夫子,明亮的杏仁眼,滴溜溜的轉了幾圈,道:
“夫子,剛剛的情形,是不是被呂伯……偷看了?不然怎整了一桌豆腐宴,是在暗示什麽嘛?”
吃豆腐被偷窺,想想還是有點小激動呢!
聞言,容瑾言夾菜的動作,頓時僵住,黑漆漆的臭豆腐,落到白花花的豆腐腦裡,格外的醒目。
嘴角連抽幾下,末了,長歎一聲,道:
“汐月,呂伯本家……是賣做豆腐的,來了別院後,便琢磨著各色豆腐美食,時不時推個車車,沿街叫賣,來,嘗一塊豆腐豬肉餡餅,這可是呂伯的拿手好菜。”
嘶,誤會他人偷窺,好尷尬呀!
一口咬住餡餅,鼓著腮幫子,大嚼特嚼,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用罷遲來的午膳,雲汐月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隨後……牽著容瑾言的手,來到臥室,鑽到被窩裡,央求其講故事。
晦澀難懂的詞藻,再現江湖,容瑾言隻起了個開頭,狐狸崽崽便睡著了。
俯身彎腰,為其掖好被子,不自覺打了個哈欠,暗道睡意果然會傳染,隨後走到桌旁坐下,披上外袍,趴在桌上睡著了。
傍晚,處理完私事歸來的凌天,聽呂伯說自家公子回來了,立刻飛奔至門前,連坐幾組深呼吸,平複內心緊張情緒後,以手握拳,敲打木門。
咚咚咚!咚咚咚!
床榻上的雲汐月,煩躁的翻了個身,手掌捂著耳朵,期望能隔絕惹狐煩的敲門聲。
趴在桌子上的容瑾言,睜開雙眼,嘴角微翹,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指腹放在唇間,輕輕的噓了一聲。
隨後擺擺手,示意凌天讓開,然後走出門外,順道關好門,讓一路舟車勞頓的狐狸崽崽,睡個安穩覺。
別院,書房,容瑾言一邊品著茶,一邊聽凌天匯報近幾個月,容府發生的事情。
自容瑾煬一行人離開後,不知為何,容府鋪子、酒樓、田莊等產業,皆連受挫,以容海邢的產業,最為嚴重。
接著,容府主子接連爆雷,上門女婿李一帆,與婢女綠荷私通,且她已身懷幾個月的身孕,算算日子,與容瑾麗不相上下。
自幼被寵著長大的容瑾麗,哪能受得了這個氣,命人將綠荷綁了,對著肚子猛打,不消片刻,便見了紅。
李一帆趕到時,綠荷只剩了一口氣,瓢潑大雨中,埋葬了年少青春時的愛情,容瑾麗衣袖一揮,綠荷被拉去了亂葬崗,夜間泛著綠油油眼睛的野獸出沒,她連一個完屍都沒守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