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跳梁小醜瞎蹦躂
容瑾言只是笑了笑,並不答他的話,扭頭看向做出楚楚可憐姿態的瓊蘭,冷漠的說道:
“你到底是誰?從何而來?所犯何事?自行說清楚吧,否則派人查了出來,你的主子,我的‘好弟弟’,臉上也不光彩。”
再次見到心心念念的人,恨意與愛意相互拉鋸,莊霏兒眼眶含淚,繼續上前一步,梨花帶雨的道:
“瑾言,你心裡還有我,對不對?泗公子,是奴婢騙了你,我的本名叫莊霏兒,出自風城大家,自幼傾慕容公子,為了他,苦學詩書,更是追到偏僻的小山村,當一個教書育人的夫子。”
似是想起美好的時光,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面露幸福,可隨即化為悲痛,用繡帕擦了擦眼角的淚,繼續開口道:
“奈何家道中落,霏兒流離失所,內心靠著與瑾言相處的時光,苦苦撐了下去,幾經輾轉,來到禹都,幸遇泗公子,有個容身之所,如今已改名為瓊蘭,過往種種,皆成雲煙,唯一心願,便是留在瑾言身旁,貼心照顧起居,只要他安康,我便心滿意足!”
哢嚓!
某隻狐狸崽手裡的筷子,再次被掰斷。
眉毛微挑,皮笑肉不笑的盯著莊霏兒,暗道許久不見,演技增長了許多,聲台行表一樣不差,不知道的還以為其和俏夫子有一段曠世絕戀呢!
聽完整個故事,容瑾泗佯裝感動到流淚,悲憫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白衣女子,起身將她扶起,邊拍她的手背,邊言辭誠懇的道:
“瓊蘭……啊不,霏兒,您放心,二哥不是不憐香惜玉之人,汐月姑娘雖愛吃醋,但不是小氣之人,以後,你就在書房侍奉,端茶倒水、焚香磨墨,有你照顧,我亦放心不少。”
主家還未發話,客人便自行主張,計劃入主書房,細細想來,上次容瑾梧,被阿水攔在院門口時,目標貌似也是書房,莫非其……藏著天材地寶!
柔軟無骨的瓊蘭,靠著容瑾泗的力量,堪堪站直身子,淚眼婆娑的望著容瑾言的側顏,目露希冀,嫣然一笑,道:
“瑾言,以後我們便可以……”
“閉嘴,謊話連篇,騙得了腦子缺根筋,做事不計後果,魯莽直撞的瑾泗,可騙不了我,且問你,家道如何中落?風城距離禹都,至少也得有一千裡,你一個弱女子,是如何來的?”
眉毛微挑,打量眉頭微蹙的容瑾泗,輕蔑的笑了笑,繼續開口道:
“在私塾做過的醃臢事,有沒有事無巨細的告訴新主子?哦,還有,在下和你一點都不熟,莫要攀親道故,玷汙旁人清譽。”
他的話,似刀子般,句句扎在莊霏兒心裡,微微搖頭,似是不能接受她的‘誹謗’,眼含淚水,哽咽的說道:
“瑾言,沒想到,共事多載,你竟如此看我,父親所犯何事,霏兒一概不知,在我的心裡,他一直是愛逗弄花草蟲魚的慈父形象,幸遇一隊鏢馬,托他們照顧,來到禹都,私塾發生的事,早已受到懲罰,汐月姑娘,莫非要一直糾結過往的恩怨嘛!”
禍水引到此地,豈有不反擊的道理,捏起桌上的半截筷子,瞄準目標,輕輕一擲,只聽啪的一聲,筷子徑直插入涼亭外的地面,驚得莊霏兒顫了一下。
按劇情,雲汐月應暴跳如雷,暴露粗鄙的本性,梨花帶雨的瓊蘭,欲上前解釋,卻被不知名某物絆了一腳,柔若無骨的摔到了容瑾言的懷裡,有了‘肌膚之親’,不怕他不答應收人,可……可擲筷子是鬧哪樣,彰顯自己的武力值嘛?
莊霏兒愣了幾下,隨後扭動身軀,繞著桌子,款款走來,欲按計劃行事!
“汐月姑娘,若你還生之前事情的氣,瓊蘭願意下跪道……啊!”
暗中觀察其動向的容瑾言,眼疾手快,快速離開座位,拽住容瑾泗的衣袖,微微用力,使其與瓊蘭來了個親密的接觸,末了,拍了拍手掌,輕笑一聲,道:
“一位是身若浮萍的若女子,一位是悲憫天下的富公子,著實般配,瑾泗,瓊蘭本就是你院裡的人,你還是向嬸嬸報備一番,擺桌席面,給她一個名分!”
推開懷裡的人,容瑾泗整理一番著裝,輕咳一聲,道:
“二哥說的是哪裡的話,瓊蘭心悅於你,做弟弟的只有成人之美的心!”
余光瞥見姍姍來遲的凌天,見他手指微動,發送東西已取來的信號,嘴角微微上揚,目露胸有成竹之意,走到小狐狸身邊,瀟灑的坐下,輕輕拍打她的手背,示意其安心。
“瑾泗,沉浸聲色場所多年,竟然還信瓊蘭的鬼話,容府屹立不倒數百年,一是靠戰功赫赫的成績,二是嚴苛的管家制度,每一個入府的丫鬟,皆要身家清白,瓊蘭幾滴眼淚,便將你迷得失了心竅,太讓人失望了。”
瓊蘭到底是誰,在進府之前,自是調查的一清二白,可上綱上線的容瑾言,動不動就扯家規,將送通房丫鬟一事,上升到影響容府管理的高度,著實令人頭疼。
容瑾泗眉頭微蹙,扇緣輕敲腦門,了然的笑了笑,道:
“二哥,帶瓊蘭進府,也是看在她的一片癡心的份上,何必上升到容府屹立的高度,聽弟弟的一聲勸,就把人收下,弟弟還約了人鬥蟋蟀,去晚了,才會影響容府的聲譽。”
聞言,容瑾言並不答話,衝著立在一旁的凌天使了個眼色,隨後溫柔的倒滿一杯茶水,遞給身邊的小狐狸。
得到指令的凌天,從懷裡掏出一遝紙,字正腔圓的念了起來。
“大盛隆昌五年,莊碩宇火同一幫劫匪,劫了鎮安侯府馬車,虐殺小公子,擄獲銀錢無數;大盛隆昌十年,暗中開設賭場,放印子錢,勾結當地商人,成立商會;大盛隆昌十三年,暗中進行人口拐賣……”
涼亭下,凌天逐字逐句的念著莊家的陋行!
前半生享受榮華富貴生活的莊霏兒,並不覺得父親是大凶大惡之人,百姓的疾苦、失去孩童父母的苦楚,在她眼裡,皆是自找的,賭博又沒人逼,借印子錢是善心大發,孩子失蹤,是做父母的未盡到責任!
總之,任何莊碩宇的醃臢之事,她皆能找到推卸責任的理由,瞪著濕漉漉的眼睛,看向名義上的主人,他可是容府二房的嫡公子,只要有他在,自己便還有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