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空巢少年郎

  “小黑狐，多掉些毛才好，我想用你的絨毛，織……一雙毛手套，冬天戴起來，一定很暖和。”

  指腹快節奏抓蹭黑狐的下巴，行擼崽順毛之道。

  本尊的絨毛，自然是世間難尋的寶物，既然阿煬有如此要求，便‘勉為其難’的答應它吧。

  待抓下巴活動停止，黑狐從隨身空間，幻出一把密梳，叼到他的懷裡，眼神微眨，示意其……梳毛。

  深諳養狐之道的容瑾煬，抱著小黑狐，坐到床榻邊，手持密梳，耐心的為其梳毛。

  片刻的功夫，梳子上便有一層黑色絨毛，細細取下，放入盒中，繼續……

  一刻鍾後，渾身被梳了個遍的小黑狐，早已呼呼大睡，狐嘴微張，舌尖微漏，可見它睡得有多甜。

  將最後一撮絨毛，放入盒中，容瑾煬這才看到，某狐睡得舌尖都露出來了，寵溺一笑，掀開被角，輕輕的將其放下，末了，脫掉鞋子，鑽入被窩。

  還未蓋上被子，自動帶有定位屬性的小黑狐，四肢劃船，蠕動身軀，直到腦袋卡在某人脖頸處，才堪堪停止，好在入冬許久，喜提‘圍脖’的容瑾煬，也不感覺到熱。

  掖好被子，閉上眼睛，就著黑狐的淺淺呼吸聲，逐漸進入夢鄉。

  ……

  閑暇的下午時光，四人圍桌而坐，氣氛略顯緊張。

  “阿水想拜墨卿為師，留下也就罷了，公子，為何不讓屬下隨你一起前往無盡海。”某少年郎嘴唇微抿，委屈巴巴的說道。

  時間倒轉一刻鍾，定於十二月初，前往無盡海，用罷午膳，收拾好碗筷，容瑾言喚來大家，商討有幾人前去之勢。

  阿水本就喜愛研究藥材，在小院居住的時日，除了種菜打雜之外，就是跟在墨卿醫師的屁股後頭，探著腦袋，觀察各色藥草。

  有一日，墨卿醫師心血來潮，出了幾個問題，想考考阿水，沒成想，其竟對答如流，一些藥草使用觀點，甚是新穎，細細想來，又蘊含一絲道理。

  是以，他二人……一拍即合，私下裡行了拜師禮，於眾人而言，無盡海一行，充滿了未知，阿水剛找到人生理想，想留下，再正常不過。

  至於凌天，容瑾言有多方面考慮，一是怕容瑾煬身份暴露，二是有他在，可監視三叔的行動。

  若容府真出了大事，其可以動用暗部，予以幫助，三是凌家馬上就會有一個小生命誕生，不願其錯過。

  “凌天，在容府，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雖然脫離容府，可母親……若有你在，我在無盡海會心安不少。”

  這個理由，成功說服了凌天，畢竟，自被容府二公子選為貼身侍衛的那一刻，其就暗暗發誓，要為主子掃平一切障礙，並做好後盾工作。

  “公子，凌天省得了，您放心，只要有我在，定護容府周全。”

  若容海爍在場，怕是要說一句：騷年，夢想和癡心妄想，是有一定差距的！

  見他答應，容瑾言提著的心，放下了不少，細心囑咐一番後，便起身去找墨卿醫師，拜托他多多照顧兩個還未長大的少年郎。

  屋內，紅衣女子側著身子，探著腦袋，眼眸亂轉，末了，輕笑一聲，問道：

  “阿水，我和夫子走後，小院就空了，你和……那誰，會不會分房睡啊？”

  某‘那誰’正在喝茶，聞言，一口水嗆到嗓子眼，連咳幾聲，咳得滿臉通紅。

  阿水雙手緊握板凳，悄摸摸往外挪了一點，頗為嫌棄的看著一直咳嗽的少年，嘴唇微抿，道：
  “汐月，你也看到了，凌天這個人，太不講衛生了，咳嗽都不用袖子捂著，墨卿醫師說了，飛沫最容易傳播邪氣之物。”

  某‘那誰’瞬間榮獲‘邪氣’之主稱號，手忙腳亂掏出帕子，捂住口鼻，待嗓子癢意漸漸消退，起身，走到少年郎身側，摟住他的肩膀，陰惻惻道：
  “是哪位有著一雙荔枝眼的少年郎，半夜在被窩裡，偷偷吃零食不說，床榻下的暗格裡，還有頗多自帶人物肖像的……嗚！”

  某單手托腮，一副吃瓜表情的雲汐月，見阿水捂著凌天的嘴，不讓其開口，遺憾的搖了搖頭，其還想聽一聽話本裡的內容呢。

  半大小子（少年），就是體力旺盛，二人誰也不服誰，片刻的功夫，便扭打在一起。

  紅衣女子嘖嘖幾聲，隨即起身理了理衣袖，走向廳外，還極其有禮貌的為他們關上木門。

  ……

  十二月初一，是個吉祥宜出行的日子，眾人在杏林山腳告別。

  “公子，凌天不在你身旁，天冷了，要記得添件衣物，渴了，莫要喝冷水和隔夜茶，餓了，多……”

  眼瞅著少年郎有成為老媽子之勢，容瑾言微微搖頭，道：

  “好了，再說下去，你怕不是要掉金豆子了。”

  俗話說得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想到公子要去充滿危險與未知的無盡海，凌天就忍不住掉眼淚。

  身側，正與汐月告別的阿水，余光瞥見某人直擦眼淚，眼波流轉，探著脖子，賤兮兮的道：

  “比我長幾歲，自詡是哥哥，竟然還哭鼻子，羞不羞？”

  事關男人尊嚴，凌天豈能忍，急忙擦乾眼淚，摩拳擦掌，與其‘扭打’起來，片刻功夫，不知是誰被絆了一腳，二人皆摔倒在地，可這也沒有阻止他們繼續打鬥。

  觀他們如此，容瑾言與墨卿醫師，相視一笑，隨後施禮作揖，領著一行人乘馬車離開。

  良久之後，筋疲力盡的兩位少年郎，終舍得分開，原處卻早已沒了四人的身影，墨卿醫師，立在不遠處，眼神頗為嫌棄。

  “阿水，你已拜入本醫師門下，以後在外要注意一些分寸，大庭廣眾之下，與他人躺在地上，扭打在一起，像什麽樣子？”

  語閉，猛甩袖子，轉身，邁著大步離開。

  被訓斥的阿水，一邊撣著身上的泥土，一邊怒瞪某人，末了，小跑跟上墨卿醫師，而凌天，立在原地，盯著車輪印許久，歎了一口氣，隨後目光堅定，朝小院的方向趕。

  凌天回到小院，來到公子臥室，望著空空如也的書櫃，心裡空落落的，余光瞥見矮桌上的茶盞，壓著一封書信，急忙上前抽出，仔細閱讀。

  信的內容十分簡單，一是囑咐凌天照顧自己，二是交代各步暗衛的使用暗號，三是讓其時刻關注容海爍的動向，四……讓他趕緊找個媳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