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四十三：螳螂捕蟬
  曹操揮軍直進青州，青州賊兵歲人多勢眾，然皆烏合之眾，多為被裹挾百姓或是被生計所迫鋌而走險之弱民，休說衣甲，便是手中兵刃也不齊備，甚至多數人手持農具上沙場做戰。朝廷軍馬衣甲鮮明，刀槍林立，裝備精良，且多為精心訓練之悍卒精壯，故而皆以一當十，又兼夏侯惇曹仁李典等勇武，程昱劉曄又善施謀略，青州軍屢屢損兵折將，節節敗退。

  臧霸召孫觀等私下計議道：“今曹孟德攜數萬虎狼之師，兵甲精良糧草齊備，又有鄉紳豪閥等相助，青州已不可久待，當速速引軍另尋他處落腳，若再有遲疑，恐我等姓名不保”。

  吳敦道：“今曹操勢大，且帳下又有能人異士輔佐，我等何不就此引眾投之？一則就此安身立命，二則便做了官軍得一場富貴！”

  臧霸怒斥道：“今天下大亂，我等堂堂七尺之軀自該沙場上博個出身，即便偷效也當投個世間明主，曹孟德雖有大才，可算的是明主之資，然其人陰險狡詐，心狠手辣，昔日曹操刺殺董卓事泄，亡命而遁。有陳宮欲輔佐之，隨之一路奔波，路中曹操竟因疑惑被害，而枉殺其父之世交呂伯奢，並將之全家老幼盡數屠絕，且言“寧複天下不教天下相負，可見此人生性多疑，奸詐無德之輩。若其得勢必效董卓之後！某豈會投身此等人之下？”

  吳敦訥訥不敢言，尹禮卻張口問臧霸道：“如此若依宣高之意，我等眼下應如何自處？該投何處？”

  臧霸道：“今聞兗州牧劉岱，出兵襲佔許昌，劉岱此人無能之輩，素日克扣糧餉，暴虐士卒，其帳下又無甚良才輔佐，其軍心分崩離析，你我現尚有部眾數十萬，不若合兵一處前往擊之，必可獲功！佔據許昌則我等可盡收許昌之富庶，穩住軍心再做計較。”

  孫觀尹禮慨然應允，當下便合兵一處計議攻打劉岱。吳敦卻將引著自己麾下三萬余眾向曹操軍營而去。早在數日前，曹操便使部將戲志才暗中招攬吳敦，今見吳敦不僅來歸，尚領數萬之眾同來歸順，心下大喜，便當即拜吳敦為校尉，令夏侯淵將三萬余降卒挑選精壯兩萬，訓練成軍配齊刀槍衣甲旗號等仍交吳敦統領，其余老弱盡數發往各處墾荒。吳敦見曹操厚愛，便將臧霸等欲擊劉岱攻克許昌之事相告。

  戲志才道：“此天賜良機也！劉岱進軍許昌，豫州李孟嘗必揮軍收復，只是如今與荊州劉景升惡戰，尚不及回軍。主公可速差軍馬尾隨青州軍前去，待臧霸等與劉岱兩敗具傷之際，可宣稱奉召討黃巾賊，趁機佔據許昌與兗州。如此師出有名，李逸為絕天下之口，必不敢再來與主公爭奪許昌。則兗州與許昌盡歸主公之手。”

  曹操大笑道：“君之所言，甚合我意！”便令夏侯惇為將，曹洪、樂進、呂恪為副將，劉曄為參軍分兵三萬，佔據兗州。自領夏侯淵、李典、等引軍五萬來襲取許昌。曹仁引一萬軍駐守東郡。

  李逸聞報許昌被劉岱攻破，萬年公主身亡，太后與弘農王妃皆沒與亂軍之中，未曾想萬年公主平日那般嬌柔之人，竟然如此剛烈！心中甚是痛惜！怒急攻心！便要親自引兵來複許昌。

  荀彧勸阻道：“主公不可，若貿然回軍收復許昌，則荊州戰事必有反覆，眼下攻佔荊州為要。劉岱愚蠢，雖引軍佔據許昌必對青州黃巾不做防備，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料劉岱此行必然難以久佔許昌，甚至兗州難保，其不出三月必然落敗流亡。今主公可速使人飛報朝廷，上書天子將劉岱無端攻打太后行宮，屠戮萬年公主，致太后與弘農王妃葬身亂軍之中，請天子下詔討伐！則劉岱必無處可去唯死路一條！待主公佔據荊襄，穩住陣腳，再使一上將攜豫州之兵重回許昌方為上策！”

  鍾繇、陳群、毛階滿寵等皆稱善！李逸便令陳琳做表章，上奏獻帝得知！又道：“文若所料若不錯，恐許昌亦難為青州賊所據，本侯知曹操素有大志，頗有才乾，此人又極善把控時機，必尾隨青州軍之後奪取許昌，如此非但許昌，便是兗州也要盡歸他曹孟德也，曹操帳下又有戲志才程昱等智謀之士，必趁機追趕青州賊攻伐劫掠我潁川汝南！潁川必不保也。可惜我等百般經營許昌一地，反為他曹阿瞞做了嫁！本侯統軍至今，首遭如此大敗！皆劉岱賊子所致！必將之碎屍萬段方泄我心頭之恨！”稍一沉思又傳令道：“速傳令宛城霍峻，引兵馳駐汝南！以防青州軍被曹操一路趕殺過來，借機佔我城池！再傳令荀攸處，調高順、文醜、馮習等各引兵馬分兵駐守潁川、汝南險要之處！萬不可放劉岱曹操之軍進我汝南！”

  未及十日，有探馬回報，青州兵攻佔許昌，劉岱不敵敗退往潁川，青州軍再佔據潁川諸地，劉岱又投陳國、臧霸引軍又襲佔陳國，如此魯、沛、盡數被青州軍所侵佔。劉岱複敗走梁國、被於禁沮授審配引軍阻住，那劉岱也被於禁所斬！降其眾兩萬余。曹操卻親率大軍攻佔許昌、潁川、泰山賊首尹禮不敵，率眾歸降。孫觀臧霸如今據守沛國扎駐。於禁沮授審配等分兵下寨，據守險要之處。

  又數日，獻帝下詔天下，革除劉岱宗室之身，下詔收誅其三族！奪其兗州牧及侯爵封號、掘其屍首暴曬示眾。改任曹操為兗州牧，鎮東將軍；追封萬年公主為父城長公主。何太后為靈思皇后。因太后與弘農王妃屍身已毀於戰亂，特令火化之，歸太后骨殖入文昭陵與靈帝合葬；歸弘農王妃唐氏骨質與弘農王合葬。賜李逸錢萬貫，令其收萬年公主葬。仍使李逸為征東將軍、豫州牧、假節鉞、總領豫州軍政。

  李逸悲萬年公主及太后亡故，整日傷感。貂蟬與陽翟公主劉脩整日勸慰寬懷，及半月余方好轉。這日正自府中閱覽奏章，忽報有故人求見，李逸納悶召入相見，卻是昔日太后心腹何魁。何魁密告太后與弘農王妃當日假死之事，又道自許昌南來，途中正逢亂兵，隨身細軟盡數被劫掠一空，太后也被流矢所傷，不及到弋陽便薨於途中。何魁與所余四五宮監隻得將太后草草安葬，一路乞討護送弘農王妃至此。

  李逸又悲痛異常，當即令典韋親自引千余騎，將太后與萬年公主同遷葬往洛陽北邙山。親自手書萬年公主碑文：“大漢豫州牧李逸妻萬年公主劉寧之墓”。太后碑文卻是：“大漢豫州牧、父城侯李逸愛妾何氏之墓”。墓銘詳盡撰述萬年公主之身，與一應封誥。只是太后碑銘隻做：“太后賜家府之女何氏，甚得父城侯專寵”之語。碑文卻作：“大漢豫州牧、父城侯李逸愛妾何氏之墓”。

  李逸令人將唐婉安置在後院，乃密召陽翟長公主，以實情相告。劉脩聽罷垂淚道：“夫君本為朝廷之臣、卻陰通太后，此為毀綱常喪臣倫之不忠；又為本公主之駙馬，卻與妻之兄嫂有染，此滅人倫無義背德之惡！妾本不應允準。然太后昔日惡薄，致使朝政淪喪，得遇夫君卻能幡然醒悟，寧舍性命與富貴而全深情、此雖烈女猶不及也！妾甚為欽佩！唐姬雖名為少帝之妾，然因年幼尚屬完壁，今既已淪落至如此境地，若使之西就長安，萬難再有其存活之地！妾雖心憤，又怎忍心徒增罪孽？不如使其隱去原本名姓，隻推說是唐姬寡姐，由妾身代夫君納入房中做個侍妾，總好過便任由她就此紅顏凋落”。

  李逸聞陽翟公主之語，心中又羞又敬！當即起身對陽翟公主長施一禮，道：“公主仁心宅厚，上天何等眷顧，使我李逸能獲此良妻？”自此待陽翟公主劉脩更是敬愛有加。

  數日後，陽翟公主攜貂蟬將唐婉納入後宅，更名為唐雅，於李逸做了妾室。李逸憐其歷經劫難，甚是寵愛。內府一應大小事物盡數交由劉脩處置。

  數日之後，李逸調高順、文醜回軍駐守汝南、劉辟引軍馳援沮授於禁，傳令趙雲張遼，荀攸黃忠等加緊攻打襄陽、樊城！又親自點起五千黑甲鐵騎，來助荀攸。陽翟公主恐其頭疾複發，便與貂蟬商定，由貂蟬隨軍侍奉。華佗也請命隨軍同行，往戰場來救治傷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