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八十四：皇宮悲情
  獻帝急向董昭道：“前番丞相已遣卿赴荊州大司馬處傳詔，令李逸起兵討賊。李逸素來忠於王室，荊豫臨徐揚、接宛城；益州又與雍涼相臨，想是大司馬之軍應已在途中矣，有丞相北拒袁紹，謹守關隘，大司馬兵進徐揚、威逼雍涼，料諸賊必懼而退。”

  董昭急跪地叩拜道：“臣不敢欺瞞天子，前日臣使襄陽，宣天子詔令於之，令其討逆賊袁術。然，李逸雖接詔令，口稱願隨丞相同保社稷，共扶朝綱；卻要丞相許之美姬數十，劃潁川歸其所治。其麾下軍事中郎將郭嘉，與荊州刺史荀彧曾言，若丞相於天子不準其所請，休說出兵討賊，便要起兵來自取許昌。臣不敢自專，故回朝複命，特來請天子聖喻定奪。”

  獻帝急問道：“可曾回稟丞相？區區數十美姬，賜之便是！只是這李逸昔日定十常侍之禍、奉駕還都、平冀州賊寇、剿豫州黃巾余孽、乃至會盟討董、伐不臣劉表、誅國賊劉岱、降不臣張魯、收兩川之地；何曾有違朝廷詔令之事？因何今日卻為區區幾名美姬如此脅迫？”

  “回稟陛下，其所求者二女，一為先大將軍何進寡媳尹氏，今已為丞相之妾；一為安陽公主與不其侯伏完之女，前日陛下新納庭掖貴人伏姬爾！丞相已令部將將引氏發在殿外，請天子定奪。”董昭回奏。

  “大膽！李逸竟如此狂妄？要強納朕之皇后所選不成？丞相是何道理？可有明言？汝可曾於李逸講明伏壽乃朕之愛姬，欲納之皇后之選？”獻帝驚怒道。

  “陛下，今丞相雖不曾名言，然已將尹氏發在殿外，足可見丞相願舍愛姬而護朝廷之意也！臣曾試將伏氏之事明告郭嘉荀彧、然其二人有意推搪，且不容臣言即轉身離去。臣思之再三，許昌城中不乏李逸帳下暗探，豈能不知陛下納宮之事？必是有意所為之！丞相亦因此事不敢決斷也！”

  “賊子！李逸！罔朕如此寵信，竟亦狼子野心之逆賊爾！辱朕太甚！”帝急怒攻心，破口大罵道：“傳詔各處諸侯，起兵討伐李逸袁術！有破而斬此二賊者，賞萬金封郡侯，官升三級！”

  “陛下息怒！”華歆見狀，上前進言道：“陛下若如此，恐迫李逸公然起兵謀逆矣，今袁紹未退，丞相已是全力支撐；若李逸再反，恐社稷傾覆，江山崩毀矣！今丞相已獻愛妾與前；為我大漢四百年基業，陛下卻舍不下一女乎？臣鬥膽進言，請陛下準李逸所請，暫且安撫之，令其與袁術相爭。待丞相退去袁紹之危，再緩緩圖之，待時擒而凌遲，以血陛下今日之恨，方為上計！”

  “如此我皇家威嚴何存？我大漢顏面何存？”獻帝哭告道。

  “哼！我等將士在前舍命拚殺！丞相為保陛下江山，便舍得將愛妾交付逆賊凌辱，獨天子不舍乎？莫非天子欲為一女而失江山乎？如此昏庸如那烽火戲諸侯之周王何異？保之何益？”夏侯威怒聲喝道。

  “放肆！天子面前丞相尚且不敢如此無禮！汝何人也？豈敢指責天子？還不退下！丞相若知，豈能饒你？”曹仁忙呵斥，夏侯威會意，忙借機出殿去了。

  “陛下，丞相已令臣將尹氏並其幼子何宴；及故侍郎蔡邕之女，並自民間、宗族所選美女二十，齊聚宮外，賞賜與否，但請陛下聖意定奪。”董昭追問道。

  “若前方將士聞聽，天子寧舍大漢江山與數十萬軍士血流成河，獨不舍一女，恐生嘩變，彼時縱丞相回軍，恐亦難保陛下安危矣！”曹仁冷哼一聲道。

  “陛下！可速下詔，便隻言賜大司馬美姬數十，卻掩住伏氏之事，如此既可保國祚為繼，亦可不失皇室顏面。為今之計唯此一途別無他法矣。想那李逸，已然官拜駙馬，納娶陽翟公主與絕色佳人貂蟬，猶自不足；又強納江東二喬，暗匿劉表之繼氏為妾，另尚有姬妾數十，今又來強求美姬？足見其漁色之徒也！色者、可消其勇、忘其志、毀其形、空其身、乏其利，折其壽；必早晚使之遠賢而近佞也！只需假以時日，陛下何愁不能平之而血心頭之恨？”華歆又進言道。

  獻帝低泣良久，自知難抵曹操威逼，已不能免；開口道：“諸卿權且退去殿外等候，待朕入后宮與愛姬相別，宣不其侯入宮與女作別，便使之與諸女皆去！”

  華歆冷聲道：“陛下還需早做決斷，若宮外夏侯威等自前方沙場退來軍卒聞聽陛下不允，恐殺將入來，待時危矣！”言罷示意董昭曹仁至殿外相侯。

  帝自歸於后宮，招伏壽哭告道：“那李逸不知何處聽聞汝賢淑美色，便要強求了去！若不允之，便要興謀逆之事，舉兵犯闕！再者曹賊使部將曹仁夏侯威等，迫朕將汝與往襄陽。特招汝作別矣！”

  伏壽大驚，亦哭道：“臣妾已為天子之婦，豈可再許外臣？今累陛下受辱，皆臣妾之死罪也。今臣妾唯一死，既上可存朝廷威嚴陛下聖德，下，亦可名臣妾至貞，保家門之譽也！”言罷起身便要撞柱尋死。獻帝急忙上前死命抱住，哭告道：“愛姬萬萬不可，若因汝之故，李逸舉兵而來，我大漢四百余年基業不複存也！朕亦為亡國之君耳！曹操亦必遷怒汝之父母，恐陷誅之！縱卿死，何益也？且朕思之，那李逸素日尚算忠直之臣，昔日其已謀取皇姑陽翟公主；皇妹萬年亦為其之亡婦；縱是與太后亦有款曲之嫌，更竊聞先皇兄之姬唐氏，今亦為其隱納為妾；朕雖怒亦懷恨與之；皆因其與諸侯相較，素日忠於國事，尚屬今時之良臣也！故，朕思之，此應非其本意，必為曹賊設計，欲以此陷李逸與不忠無義之名，而離間李逸與朕乃至朝廷忠直之士也。汝且稍安，朕已使人召汝父入哪，可共謀對策！”

  伏壽與獻帝相擁痛哭，未幾，伏完入內，見獻帝與伏壽皆如此，大駭，急跪問因由，帝以實情詳告之。伏完亦哭道：“天何如此不佑我皇？漢室四百年江山，歷代先君奮力之基業，竟遭如此惡賊等欺凌！天道何存？”

  三人大哭不止，有內侍進來回奏，言稱有將軍夏侯威並曹仁、侍郎董昭、散騎常侍華歆請陛下早做決斷，遲恐將士等竊知生變。

  獻帝乃道：“令其暫且安撫諸將士，朕稍後使不其侯送美姬自出！”待小內侍去的遠了，方又對伏完道：“今曹操欲以此計陷李逸不忠至境，故令華歆曹仁等脅迫甚急，遲恐生變，卿可有計較？”

  伏完道：“今必為李逸強求而欲陷曹賊，曹操又設計陷李逸。若為私故，臣鬥膽請賜臣女赴死以保皇家威嚴，全我伏氏忠貞之名。然，貴人縱死，恐許昌難免刀兵之禍。為今雖無良策，卻有一謀能使陛下可令李逸與曹操相爭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