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六十：兵至武關

  半月有余，李逸軍馬已至宛城多日，顏良劉辟也各引本部軍到宛城，時有軍師郎將，兵曹從事李儒，本屬董卓心腹，自歸於李逸麾下尚無寸功，聞知李逸起兵宛城，自請相隨。李逸允準，使其為參軍。將各部兵馬皆屯城外。

  先時已使宋義為使，往長安告知李傕郭汜，言二人之鬥已然禍及朝廷，危亂天子，李逸願引千騎入長安，為二人調解以安天子聖駕，倘若二人有不從，李逸必引軍擊之。並奏報天子得知。

  獻帝聞聽，大喜，急招太仆朱儁、太尉楊彪，及左馮栩嘉詡等心腹大臣商議道：“今駙馬都尉，車騎將軍李逸，欲來長安為李郭二賊調和，朕可安矣！”

  太仆朱儁道：“李逸乃皇室近親外戚，昔日蒙弘農王恩拔與行伍，受太后崇信得領一軍，授鎮豫荊，今若前來，想那李傕郭汜二人必不敢小覷等閑視之。然，陛下久置長安，圍困於虎狼利爪之下實非久逸之所，何不借機東歸洛陽？脫此圍牢之險？”

  “洛陽乃祖廟所在，社稷根本，雖毀於董卓之亂，然終歸我漢室根基。朕思東歸久矣，奈何二賊所禁，不得脫矣。”

  “陛下何不降下密詔，使李逸為外援接引？今借機東歸得脫牢籠之所，歸於洛陽再興朝政，朝廷與陛下得安，漢室複興有望。”賈詡笑道。

  “朕正有此意，只是這長安遍布二賊黨羽，朝中又多懼二賊淫威，何人可脫身往李逸軍前宣詔為使？”

  太尉楊彪沉思片刻，拱手道：“老臣犬子楊修向來機敏，陛下可即刻草詔，老臣帶至府中，遣犬子為密使前往。”

  “如此甚好！若得成功，太尉當居首功。”

  當下獻帝便與禦案之上揮筆草詔，加封駙馬都尉李逸為大司馬大將軍，襄陽郡侯，假節鉞，開府，總督天下軍馬，處置豫荊兩州一應軍政之事；兼領司隸校尉。詔令其引軍擊賊，迎保朝廷與聖駕東歸。

  詔畢，交付與楊彪，楊彪當即拜辭出宮，卻不歸府，先至李傕處拜道：“今天子聞駙馬都尉李逸欲至長安，為將軍與郭汜調解，使老臣前來慰問將軍，並欲詢將軍當如何措置？”

  李傕大笑道：“皇帝倒是懂事，直管回復天子，準李逸將千騎入長安來便是。本將卻不信他有通天之能，可於本將麾下數十萬眾之中尚敢做大！”

  楊彪拜辭而出。有李傕心腹道：“天子思脫長安久矣，何故聞聽李逸欲至，反使太尉垂詢將軍？必有怪異！恐有密詔使楊彪往結李逸為外援矣。”

  李傕大笑道：“皇帝不過懼怕本將之威，若有密詔付楊彪，楊彪何故不急於歸家反來我處？自投羅網乎？不必有疑。可速使李蒙引軍往武關駐守，隻可放那李逸千騎入關，若宛城大軍齊至，則閉關不得允其路過。”

  楊彪歸府，遂喚楊修，將獻帝密詔取出交付楊修觀看，備說詳細。楊修欣然領命，次日便將密詔裹在馬鐙內，以付洛陽尋訪為名，好歹躲過盤查出了長安，先取道函谷關，再繞道南下投宛城去了。

  這李逸得宋忠回報，先使李儒先行往長安聯絡舊部，複令黃忠劉辟，並自北海所俘管亥，也招降了任為武義將軍。一並駐守宛城，隨後接應。複令趙雲、郭嘉、張頜、顏良、典韋點起五千鐵甲重騎，朝武關進發。直至武關關前，卻見關門緊閉，關上守將乃西涼大將李蒙。李蒙於關上大呼道：“末將奉天子詔，車騎將軍可引千騎赴帝都朝見，余者皆在關前止步，若違詔令，可視同反叛論處，著末將即行剿殺。”

  郭嘉私謂李逸道：“若過此關，再無遮攔，便可長驅直入直達長安城下。不如趁機搶佔此關，一則可保我大軍長驅直入，二則可免主公孤軍深入，以身犯險。”

  李逸憂慮道：“若如此，恐李傕郭汜引大軍來拒，免不了一場廝殺。若二賊以此挾製天子降罪，反使諸侯相攻如何？再有天子尚在其禁錮之下，本侯未免投鼠忌器。”

  郭嘉笑道：“主公多慮，一則我已暗告宛城諸將，使劉辟率本部五千駐守宛城，黃忠管亥起四萬軍馬，隨後便至。若過武關，李傕郭汜縱有心來阻攔廝殺，未免恐韓遂馬騰自西涼進犯，必不敢輕動，屆時唯有以天子之名，詔令主公勒兵長安之外一途。至於加罪之事，嘉早有應對，待佔據武關，主公大可先勒兵關內，招引黃忠大軍進駐，再遣使赴長安稟明天子，並使李傕聞之，言稱守關之將無禮，無端以箭射殺主公親衛，激起兵卒抗爭廝殺。如此我大軍駐守武關，進可攻，退可守。李傕再無良策，朝中自有忠於漢室之臣為之周旋，則朝廷必難降罪。今天子雖處李傕手掌，然量其恐不敢弑君，朝中百官也必阻攔。不然天下諸侯群起相攻，非但李傕死無葬身之地，恐其祖墳塋亦難安存”。

  李逸思量片刻，謂郭嘉笑到：“奉孝這無中生有，惡人先告狀之計，倒是頗有李儒毒辣之風！”

  郭嘉大笑道：“主公英明，識人之術恐無出其右。不瞞主公，這強佔武關之謀雖是郭嘉所思，然這嫁禍脫罪，勒兵請旨之謀，確是李文優之謀”。

  “管亥何在？調四千軍退後聽令，子龍，典韋，張頜引一千軍雖我入關。”

  “末將得令！”這管亥自北海遭擒，後歷經徐州之戰，心中已對李逸用兵之術欽佩不已，更兼其帳下典韋、凌操等人皆是耿直之人，勇武之輩。素日間多與管亥切磋討教，使管亥戰術頗有助益。待至襄陽城中，李逸也不禁他，只是令數員將校相陪，任其自城中來回走動。管亥得見襄陽百姓比肩接踵，夜不閉戶，眾百姓皆誇讚州牧將軍仁德。管亥更是因此受教，認定李逸乃有德明主。故而親赴李逸府衙，負荊求降。李逸親解其縛，好言寬慰，任其為親衛，使之左右不離。管亥見李逸如此坦誠相待，更是心中感激，暗中做誓必以生死相報。

  因此，聞聽李逸呼喝傳令，心中高興，且郭嘉早以暗中吩咐授計，自然心中領會。因此呼喝傳令四千軍卒緩緩退後一箭之地。李逸當先打馬上前，大喝道：“本侯特為李郭二將調解而來，今奉召入關，守將何人？還不速速打開關門，出關來迎。”

  李蒙自關上看時，卻見李逸帳下兵卒已然緩緩後退，又聽李逸呼喚，當即回復道：“將軍稍後，末將這便親至關前相迎點視，還請車騎將軍勒令部眾休要急躁”。隨後暗暗吩咐副將道：“我親點兩千軍卒出關點驗，你自關上看顧，但見李逸所部與我入關，便即刻關閉關門，若其後部前來關前，但令弓弩射之，我自關下斬殺李逸，你可盡起關中軍馬出關，隨我直殺奔宛城，趁勢去搶他樊城荊州。”

  副將應令布置，李蒙回身取了兵刃，點起馬弓手與槍騎各一千，吩咐打開關門，出關來迎李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