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十九：趁人之危
  呂虔見夏侯惇如此剛愎，不納忠言，又恐來日兵敗曹操怪罪，無奈之下暗令心腹速馳報曹操得知，請令行事。

  夏侯惇盡發大軍來奪城，臧霸孫觀也自城中多備滾木擂石等物，將守成士卒分做三隊，由副將統領死守城牆，臧霸卻與孫觀各引五千騎軍皆備長槍，列隊在城門下等候敵軍到來。

  未幾，曹軍至，夏侯惇調動大軍潮水般湧來。城上泰山軍箭如雨下，曹軍折損近千人，方令盾牌手在前遮護，弓箭手自後與城上對射，其余步卒遮在盾牌後再來攻城。剛至城牆下，城上將滾木擂石拋將下來，糞汁沸水從天而降，曹軍慘呼連連隻得再次退後。夏侯惇大怒，令調箭塔、雲梯並投石車上前，再來猛攻。樂進殺的性起，親持短刀在前，引領死士便來奪城。哪料雲梯並攻城車剛至護城壕前，城門卻大開，吊橋放倒，孫觀臧霸引軍急馳而出，曹軍抵擋不及，反被泰山軍將雲梯箭塔投石車等物盡數砍壞燒毀。

  夏侯惇在後瞧見，冷喝道：“素聞泰山軍中臧霸善用兵，今日一見，果不其然”。揮動令旗親引大軍壓來，欲趁機奪下城門。兩軍交戰各自在城門下來往衝殺死傷無數。

  正激鬥正酣，自西南西北各殺到一支軍馬，卻是周泰於禁引軍到了，孫觀見豫州軍至，大喜，大呼道：“我等已歸屬荊州牧麾下，今主公發兵來援，夏侯惇小兒還待如何猖狂？”急令軍馬集結，奮力拚殺。

  曹軍三面受敵，抵擋不住，向後急退，夏侯惇大驚，方悔不聽呂虔之勸，急令呂虔在前，自與樂進斷後，統領敗軍後退。哪料李逸引典韋顏良又至，正截住後路。夏侯惇與樂進全力拚殺，呂虔引兩千軍撞開條路，往徐州方向尋曹操去了。樂進正撞上典韋，鬥不三十回合，被典韋刺中左臂，落下馬去，幸得夏侯惇死命上前擋住典韋，左右將士上前將樂進搶回，扶在馬上，奪條血路往外殺去，夏侯惇不敢戀戰，忙緊隨其後引兩三千殘軍衝出重圍，其余軍馬盡被擒殺。

  夏侯惇與樂進直逃過蕭縣，方聚在一處，點驗軍馬三萬大軍僅不足五千，亂軍中不見了呂虔，樂進又有傷在身，無法再戰，且往彭城曹操軍營去路已被李逸周泰堵住，於禁孫觀等又引軍隨後追殺，二人隻得引殘余軍馬往東北急走，欲往留縣，待進入徐州再折返彭城。哪料行至蕭縣縣城東北約五十裡處，前方又撞來一隊軍馬，正是魏延留凌操助沮授守梁郡，自引五千軍馬殺來阻住曹軍去路，身後於禁臧霸又至，夏侯惇大驚，急呼道：“悔不納呂子恪之言，今遭此大敗，何面目回見主公？眾將速退，某今日唯有死戰於此，以報主公”。遂翻身上馬，挺槍在前衝殺，令眾人護衛著樂進急尋路逃遁。

  魏延攔住夏侯惇廝殺間，忽自徐州方向又殺來一隊人馬，約有五千余眾，卻是曹操得了呂虔密報，知夏侯惇必然有失，遂使部將曹洪曹休引五千軍前來接應。二將出彭城便取道往扶陽而來，哪料方入沛境，便見李逸軍馬來往奔走，約有數萬之眾，又逢敗軍詢問，知夏侯惇護著樂進往東北方去了。二將不敢來劫李逸軍帳，隻得引軍往東北方來尋，恰巧撞見。當下魏延不及防備，兩下受敵，不敢攔阻，忙引軍退開，曹洪曹休忙護著夏侯惇樂進往彭城去了。待於禁孫觀等趕至，曹軍已遠去。眾將也不追趕，各收拾軍馬回營見李逸報功。

  李逸雖不曾將夏侯惇等擒獲，卻得了臧霸孫觀並帳下十萬大軍，大喜，遂任臧霸為奮威將軍、孫觀為奮武將軍，將原有軍馬挑選精壯得六萬余，使二人與魏延各引兩萬。其余老弱殘軍皆撥赴各處充為郡縣軍，或分給田舍回鄉務農去了。

  當下命孫觀往梁國駐守，又調豫州治中蒯良為沛相，臧霸與魏延各引本部分頭駐守沛地，皆受豫州州府節製調遣。李逸調凌操引本部一萬軍同典韋顏良隨同自己往彭城而來。

  再說曹操正攻打徐州，聞報孔融劉備並青州刺史田楷皆引軍來援陶潛，心下尚不以為意，卻突然得報陳留太守張邈並陳宮招引呂布突襲兗州，曹仁不敵屢戰屢敗，幸程昱設計保得東阿三城外，兗州各處均已被呂布所佔。又逢夏侯惇大敗，雖全力救回夏侯惇樂進，三萬軍士死傷逃散殆盡。李逸已起一萬軍馬朝彭城殺奔而來。

  曹操大驚，急召帳下眾人商議，劉嘩道：“前番劉備來書，為陶潛求情調解罷兵，主公今不如賣個人情與劉備，借機回軍。若再遲疑待李逸軍馬一到，纏住我軍廝殺，那時徐州陶潛見強援已至，必死命廝殺，又有劉備、孔融諸軍協助，我軍必難脫身，且兗州危急，若呂布奮力來攻，曹子孝程德謀豈能久持？兗州若盡失，我軍根基不複矣。”

  曹操聞言，便作書回復劉備，又差人往李逸軍前下書，詳細辯解前番隻為剿泰山黃巾余孽，無意搶奪沛郡與李逸為敵。方自傳令欲令大軍回轉。豈料李逸回書，言稱豫州本為皇帝親封之屬地，須曹操將軍馬盡數撤出豫州，將許昌、潁川並、陳、梁交還方可罷兵，不然便起大軍來廝殺。

  曹操見信大怒道：“李孟嘗無知小兒，竟如此欺我！”便令曹洪、呂虔、引兩萬軍並樂進回轉兗州，受程昱曹仁節製，抵住呂布。又令劉嘩為軍師，引曹純領兵一萬往潁川駐扎。自與夏侯惇、夏侯淵等眾將引大軍五萬駐扎原處，肆虐劫掠就近城池。

  李逸先見曹操來書，笑道：“曹孟德乃當世梟雄，如今雖未發跡，卻遠非袁紹劉焉公孫瓚之輩可比，今呂布襲擾，我須趁機攻之，折其羽翼動其根本，令其難以成事。若非如此待他日曹操擊敗呂布立穩腳跟，必成我一大勁敵。”當下傳令，調趙雲、張遼、張頜、臧霸、魏延、郭嘉荀攸等將軍務暫交副將，齊至軍前聽用，又調周泰黃忠、文醜三部各一萬軍馬至彭城，共計四萬大軍來與曹操廝殺。

  數日，眾將並大軍皆至，李逸也不知會陶潛劉備等，遂引眾將起大軍往曹操營寨處來叫陣。曹操聞報，也引麾下眾將來迎。

  兩軍相距一箭開外，立住陣勢。曹操李逸皆至陣前答話。曹操呼道：“自諸侯討董一別，孟嘗取豫州、佔宛城、破袁術、亡劉表而坐領荊州，平步青雲好不威風，操素引君為至交，今何故反助我殺父仇人，苦苦相逼？”

  “哈哈，逸素視孟德兄為世間英雄，自洛陽一別甚為思念，然兄借剿除黃巾之口，趁逸荊州交戰之機，侵佔許昌、複奪我潁川等郡，今尚佔據不還，是何道理？再者你我皆為朝廷之臣屬，當為朝廷牧守封土，縱兄與陶恭祖有殺父之仇，也屬私怨，何故妄動朝廷刀兵而報私仇？且與這徐州百姓又何乾系？汝竟屠戮黎民枉殺百姓，此非英雄所為，實為賊徒之行也！逸身為皇家親眷，豈能坐視汝之虎狼肆虐而不顧？”

  “孟嘗休要聽信讒言而壞你我情誼，前番實為劉岱暗襲許昌，反招泰山軍襲擾，操奉天子詔書剿賊，故破臧霸等賊眾而複許昌、潁川等地。諸郡乃操自賊刀兵之下克複，非暗奪於公之手。今陶潛老賊無端殺我尊親，特興兵來復仇血恨，此間百姓不分善惡卻資陶潛為惡，操喪親之痛恨入骨髓，豈能坐視刁民資惡而不誅之？卻不知孟嘗趁我之危，苦苦相逼是英雄所為否？”

  “哈哈，豫州乃天子親封逸之牧屬，公若退兵出境，交還豫州諸郡，逸自退兵而去，若是不允，也不必再逞口舌之勞以做糾纏，逸自興兵奪回便是！”

  “哼！既然如此，操便專待君之麾下來送死便是！”曹操惱羞成怒，回首朝陣上怒喝一聲：“何人出陣破敵替我擒拿李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