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七：鞠義已死
  秋風蕭瑟人未冷，壯士豪情意難平。

  吞天鐵甲連城起，沙場熱血猶自紅。

  旌旗蔽日天失月，將軍淚目尚猙獰。

  無道紅塵兵戈起，長槍烈馬救蒼生。

  汝南郡弋陽縣城頭，鞠義雙目布滿血絲，疲憊之色爬上堅毅的面孔，一襲鐵甲血跡斑斑，背後猶自扎著三支斷箭，右手拄著混鐵槍，左手緊握懸掛腰間的刀柄。

  “報！”一聲高呼自後傳來：“稟報將軍，荊州偏將蔡中引軍一萬又來攻城。”

  “哼！狗賊！袁術的狼崽子剛退去，他荊州土雞瓦狗便急切來攻？呵呵！真當我豫州先登是泥捏的不成？傳我將令，兩千傷病並一千縣兵全力守城，五千精壯速度集結，隨本將出城衝鋒！”

  “報！”又是一聲急呼：“袁術帳下楊大將引萬余軍殺至東門外不足五裡！”

  “可恨！傳我將令，令何儀速引本部軍馬抵擋住袁術軍，待本將殺退蔡中，自來接應。”

  “諾！”！傳令兵去了！
  “可有出城求援的兵士回來？城外可曾發現有援軍蹤影？”鞠義嘶啞著嗓子詢問。

  “回稟將軍，適才擊退袁術軍李酆部時有求援軍士趁亂回城，言說泰山賊尹禮截住了龔都將軍前來增援軍馬。恐一兩日難以抵達此處，黃忠將軍已在馳援之中。許昌援軍最快也要半日才到。”

  “嗯！”鞠義心中稍有不安，心中暗呼道：“主公，如今，某只有死命相拚已報知遇之恩了！”

  轉身來在城頭，向已集結在城門處的士卒掃視一眼後大喝道：“兒郎們！袁術劉表勾連泰山賊進犯我豫州諸城，今已被我等擊退十余次，今汝南、潁川、許昌諸路援軍已近！我等取勝便在眼前！眾兒郎只需隨我擊退南城外蔡中，待敵退之時，本將親自向主公為爾等討賞封！我軍攻城先登，守城亦必無人可撼動！本將誓死守住弋陽，守住此城以北我等良田親人！雖死不退！爾等可敢再隨我衝鋒？”

  “誓死守城！誓死不退！衝鋒！衝鋒！衝鋒！”眾士卒高呼。

  “出城！迎敵！殺入敵軍營帳取賊首級者，為先登軍副將！”鞠義翻身上馬，毫不在意身上的斷箭和傷口，挺起手中大槍，似乎渾身瞬間充滿力量，大喝一聲：“打開城門，隨我衝殺！”當下一馬當先向南城外荊州軍陣上掠去。身後不足五千軍士呐喊著緊隨其後，城牆上兩千余傷兵和同樣已傷亡過半的縣兵忙來回布防，搬運擂石滾木。防備敵軍突近爬城。

  荊州軍左營蔡中正驅兵向弋陽南門殺來，蔡中端坐馬上，眼見已到城門外，忍不住呵呵笑道：“嘿嘿，不過兩萬余殘兵，便擋住袁術部下五萬余眾？可見袁術帳下盡是酒囊飯袋之徒，眾兒郎與我打起精神，攻破這小小弋陽軍城，城中金銀財帛隨你等取用！也使袁術軍中見識我荊州兵神勇！”

  話音剛落只見城門突然大開，當先衝出一隊軍馬，看樣子根本就不想扎住陣腳來搭話，而是直接向自己軍陣上撞來。

  “奶奶滴！這賊將鞠義可是不懂？竟這般拚命般死撞？區區數千軍也來直撞本將一萬精銳？”當即呼喊下令：“與我迎上去廝殺！先殺上城頭者，賞金五百！”。話未說完，那豫州軍當先一騎鞠義已怒喝殺到近前：“狗賊蔡中納命！”手中大槍已殺至面前，蔡中心下大驚，忙舉兵刃來迎。

  鞠義雙目赤紅，如出洞猛虎，似地獄閻羅，鐵槍大開大合夾帶雷霆勁風，那擋在蔡中身前荊州士卒當真是碰上便死，撞到就亡。直逼蔡中馬前，一槍便刺向蔡中前胸。

  蔡中忙舉刀來迎，二人戰約十余合，鞠義本就帶傷，先前又連衝殺數陣，先後殺退袁術帳下陳紀、喬蕤、雷薄等大將，斬殺將校十余人，已然精疲力盡。即便如此蔡中非但討不到絲毫便宜，依舊被鞠義殺的左右招架連連退後。豫州軍見主將如此勇烈，軍心大盛，先登將士更是悍不畏死，奮勇衝殺。五千疲憊之師竟殺的一萬荊州軍鬼哭狼嚎，直將軍陣鑿個對穿。

  “真猛將也！我非其敵手，若再戀戰恐有不測”。蔡中見不能取勝，慌忙喝令退後。鞠義也不追趕，引軍往東門而去援助何儀。袁術帳下大將見荊州軍敗退，豫州兵又來支援，便也退去。

  鞠義打馬上前接住何儀，二將合並一處。鞠義見此戰何儀所部兵馬竟無多少折損，心下疑惑未待開口詢問，便有人大呼道：“援軍來了！”

  “報！劉辟將軍奉令引五千兵前來馳援，已到西城門外”。

  “哈哈哈，援軍到了？天不絕我鞠義，不負主公之托，弋陽無憂矣！”鞠義聞聽援軍已至，仰天長笑。哪料何儀在後欺進，一槍搠中鞠義後心，大喝道：“弋陽朝夕難保，為麾下兒郎活命，某已歸附袁公路矣！今特殺你以取弋陽。”

  鞠義不及防備便被他搠下馬去，身死當場。鞠義手下先登軍士大駭，急拚死來鬥，死命搶奪鞠義屍身，何儀指引軍馬上前圍殺，便要趁機奪城，大呼道：“鞠義已死，城中軍馬速聽我號令，隨我投淮南袁公路，自可保性命無虞！”

  劉辟引軍自西門入城，突聞何儀反叛，誅殺鞠義。當下驚怒，急穿城而過，至東城城門外，正撞上先登軍殘部兩千余眾奮力保著鞠義屍身，堵在城門處與何儀廝殺。劉辟打馬揚刀直突陣前，大罵道：“何儀匹夫！安敢反叛誅殺大將？”

  何儀約住軍馬，先登軍趁機搶了鞠義屍首撤入城中。何儀大喝：“太初（劉辟字）兄與我本為黃巾大將，麾下也曾數萬之眾，李逸引大軍前來，施詭計將我等圍困，不得已而降之！然其賞罰不明，僅以你我為偏師副將，隻重其心腹張遼趙雲等。今袁公路劉景升合兵數十萬，尚有黃巾泰山諸兄為援，弋陽彈丸小城豈能守得？某已與袁公路商定，某得弋陽，助其阻斷豫州軍南北相聯。其與劉荊州自先剿滅趙雲張遼兩部孤軍，再趁勢奪豫州，那時袁公路上表天子，保奏我為汝南太守。太初何不與我共襄大事？”

  “哼！袁公路不過癡心妄想！劉表更是無能之輩！主公乃天縱之才，又待你我不薄，今你竟貪生怕死臨陣倒戈，又妄殺鞠義，豫州上下豈能饒你？你這無義小人，反覆無常之輩，快閉了你那鳥嘴！下馬自縛，看往日同在天師帳下之情，某留你全屍！如若不然，定將你碎屍萬段，踏做肉泥！”劉辟怒罵
  “哼！既如此某仁至義盡，你既不識時務，休怪何某無情無義！左右與我殺入城去！袁公路大軍隨後便來！”何儀惱羞成怒，催軍來戰。劉辟也暴躁如雷大喝：“豫州軍上下聽令！與我一同衝殺上前，為鞠義將軍報仇！殺退賊兵，為眾袍澤雪恨！”當先縱馬揚刀殺向何儀。

  何儀自知難敵劉辟之勇，隻得隱身亂軍中，左右躲避。何儀所部叛軍，也多為豫州人，李逸治理豫州，日漸民豐，戶戶安定，多不願背叛豫州，趁勢擺脫何儀而投向劉辟者甚眾。豫州軍反越戰越勇，將叛軍擊退至城外，何儀部下已不足五千。

  何儀正自惱恨，欲引兵遁去，又深知劉辟秉性，若貿然退卻，必然死命追殺，因此隻得咬牙硬撐，且戰且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