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一百五十九：丁奉夜行

  且說唐吳大軍相據於柴桑、建安、建業東、會稽等處，吳都督陸遜陣亡，徐盛代之。丁奉亦調回建業隨軍駐守建業之東，夜間思之：“今唐軍已進逼建業，無計可破，若能出奇兵擊吳城，則唐軍必回師救之…….。”也不能寐，出至帳外。但見月明星稀，南風吹得燈火閃爍，心中一動，大喜。遂急回帳中，做書令人飛送建業城中徐盛處，自喚副將點起兩千騎，趁夜疾馳而尋小路赴東南。

  次日眾軍士不見丁奉，皆疑其投唐，遂使人飛報建業得知。徐盛早得丁奉密信，歎曰：“丁奉真虎將也！丁承淵之虎膽，江東之幸也！”遂傳令諸軍，不可議丁奉之去，違令者斬！乃密調於詮、馬忠如此這般，二人領命而去。又招丁封、潘璋、孫恆等將吩咐下去。

  次日午後，丁奉引兩千卒已至吳郡之北十余裡處，伏於野，直至夜間，丁奉乃令眾軍卒散去，四下縱火，皆呼“會稽及山越十萬眾趁夜襲吳郡”。見火勢大起，乃繞吳郡急行，大呼而去。吳郡中李逸聞文醜陣亡，哀痛難當，祝融並徐氏侍奉睡下，忽聞府外噪雜，急取金甲穿戴，喚人問之，皆言會稽吳軍及山越起軍十萬殺奔而來，已圍吳城，城外四下火起，恐難當矣”。李逸大驚，急令眾將上城防禦。

  再說曲阿城中守將董襲及楚王李羽，遙見東南火光衝天，大驚道：“必是吳郡有戰事，今趙王、宋王已馳建業，吳城兵少，恐陛下難支，楚王可謹守曲阿，末將引一支騎軍往吳城救之”。

  李羽應允，當下董襲點起五千騎軍，當即急奔吳城而來，一路急奔直前日大破孫恆之處，董襲只顧當先趕路，不曾提防，突然馬失前蹄，將董襲並身後百余騎盡數跌落馬下，卻是道中早被丁奉引兩千軍掘下數百陷坑。後面騎軍收不住，直踩踏而過，又複跌在前面坑中，待後方騎卒急急收住韁繩，連跌帶踩，早損折了數百，可憐董襲也被踩踏而亡。眾軍卒急待救起傷卒時，突聽一聲喊，立時左右火起，卻是丁奉早引兩千眾伏在左右，單等有唐軍回援吳城。當下兩邊火箭齊發，將五千騎卒又射倒大片，暗夜中又辯不得多少伏兵，又無大將統治，數千騎兵四散奔逃，被射殺連待擁擠踩踏，竟折損大半，余者四散而去。丁奉指引兩千軍策馬舉槍殺出，又大殺一陣，便收拾唐軍衣甲，令百余軍卒換了當先引路往曲阿而來。

  及至曲阿城下，大呼道：“我等乃吳城敗軍，後有吳軍追趕甚急！速開城門放我等入內”。

  有守城小校機警，大呼問道：“吳城有陛下親自鎮守，如何便能敗了？爾等必是吳軍來賺我城門。”

  丁奉聞聽高聲道：“吳軍攜山越十萬卒突然殺至，四下圍城，陛下自知難敵，乃引軍突圍，不想為吳軍擊敗，今已走散，快些打開城門，起此處軍馬前去接應。”

  那小校遲疑片刻又道：“休來誆騙，董襲將軍半個時辰前方率大軍去馳援吳城，如何便令爾等自行逃來？”

  丁奉道：“夜中不辯敵我，前方卻曾遇吳軍與人廝殺，我等不敢輕出，死命衝突方才掙脫，突圍而來。”

  小校猶自不信，便讓點起火把，近前看視，卻見當先火光下，正是自家軍卒衣甲，卻是破爛不堪，正似是方才遭遇廝殺。急令開門。

  城門方開，丁奉當先，大喝一聲便直奔城門殺來，恰逢李羽聞聽城門處噪雜，披掛挺槍來看視，正見開城門，忙喝止時，卻聽喊殺聲起。李羽急呼道：“諸軍士休要驚慌，弓弩手何在？速朝城門急射！刀盾兵上前遮蔽！長槍手隨我衝陣對敵！”

  丁奉聞聽，急呼後退，城內城上箭矢飛落，所幸丁奉等退的快，尚有百余吳軍被射殺當場。丁奉見城中有備，便引軍尋大路往建業而來。

  再說建業東行百余裡，便是荀攸李弘等營寨，這宋王李弘正自帳中與荀攸、凌統、魏延等商議軍事，忽有小校來報，起了一陣怪風，將大旗卷落。李弘與荀攸相視道：“莫非今夜吳軍前來劫營？”

  荀攸急令凌統魏延二人各引一支軍馬分左右伏於營外，單等建業方向有吳軍殺來。

  時已四更，突聞營帳後方喊殺聲起，李弘荀攸等大驚，李威急上馬來迎，正是丁奉自後殺到，唐軍未料後有吳軍至，防備不及，丁奉引千余軍自後殺入，四下放火，直衝殺至中軍寨前，正遇李威，丁奉不敢接陣，呼喝一聲，調轉馬頭而去。

  李弘荀攸見吳軍自後而來，皆驚慌失色，隻道曲阿、吳城已盡失，急令拔營回救曲阿。不及大軍拔營，徐盛引潘璋孫恆領兩萬軍殺到，又衝殺一陣！李弘急令魏延引軍先行，李威殿後！凌統護持中軍，舍棄營寨急奔曲阿。

  徐盛也不追趕，隻將唐軍營帳盡數焚毀，又掘下數道壕溝，方才引兵退去。

  再說吳城中，皇帝李逸自張遼陣亡，便哭倒在地，隻覺胸腹憋悶；又逢文醜亡於陣上，更是悲痛過甚，竟病倒在床。好容易徐氏好生服侍著睡下，又遭丁奉來鬧這一遭。見四下火起，忙令軍士四下滅火。又思道“探馬暗部不曾探知會稽吳軍有所異動，卻有吳軍突然殺到，此支軍馬必是翻小路而來。且見其並不曾來攻城，只是四下縱火，足見此軍必然是吳軍小隊人馬，如此喧鬧，定是欲誘曲阿軍馬前來救應。莫非其意在曲阿？若曲阿失去，則可斷援軍之路，我在江東則稱孤軍，若其阻斷曲阿，則我前無去路後無援軍，孫權若舉傾國之兵來攻吳城，我豈能支撐？如此我若遭擒殺，諸將投鼠忌器，孫權必可挾我而使龐統罷戰！或是各州諸將自行其事，重開諸侯之亂。”思索罷了，李逸冷汗直流，急令起兵，欲親救曲阿。當即使傅巽、吳班、領五千軍守城，自與蒯良李浚等人起兵來救曲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