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一百二十九：代漢而立
  延康元年末，已“久居內宮養病”三月之久的大漢天子獻帝劉協，終於下詔：“谘爾唐王：昔者帝堯禪位於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於常，惟歸有德。漢道陵遲，世失其序，降及朕躬，大亂茲昏，群凶肆逆，宇內顛覆。賴唐王神武，拯茲難於四方，惟清區夏，以保綏我宗廟，豈予一人獲乂，俾九服實受其賜。唐王義烈，皇靈降瑞，人神告征，誕惟亮采，師錫朕命，僉曰爾度克協於虞舜，用率我唐典，敬遜爾位。於戲！天之歷數在爾躬，允執其中，天祿永終。君其祇順大禮，饗茲萬國，以肅承天命。”

  禪位詔一出，並未曾引起天下太多震動；反倒是唐王李逸當日的謝恩推辭表讓天下十三州大半人口感覺不可思議；於是十日後，漢獻帝再次下詔禪讓；唐王並未如古例再做三辭，而是受詔拜告天地，登基稱帝於許昌。建國號唐，年號初平，唐代漢而立，世人皆稱之北唐。

  登基之後的唐武帝李逸，封退帝劉協為山羊公，賜阮氏（漢時著名醜女。）為夫人陪伴山羊公同赴封地。追封已故王后漢陽翟長公主劉脩為仁獻大德皇后。加封故漢司徒王允養女任氏貂蟬為皇后；故侍中蔡邕之女文姬為皇貴妃；江東名士喬玄長女喬瑛、故漢太后養女唐婉、河北甄氏女甄宓、漢陽安長公主華女伏壽為德、賢、淑、惠四妃；喬婉、並納故漢潁陰長公主劉堅之女王異、南郡太守郭永之女郭媚兒（郭女王）皆封妃位；馮方女、鄒圓、樊瑤、蔡敏、卞玉（原曹操妾室，李逸攻破許昌，曹操逃遁河北時所獲。）祝融、杜氏（秦朗之母）等皆封為夫人。

  加封諸葛亮為左丞相、荀彧為右丞相、龐統為兵部尚書、賈詡為中書令、荀攸為尚書令、司馬懿為門下令；毛階、陳群、鍾繇、滿寵、馬遵各掌吏、戶、禮、刑、工部。黃權、孟達等皆充百官之列。

  以張遼為大都督，趙雲為驃騎將軍、馬超車騎將軍、魏延、周泰乃至小將薑維、鄧艾、鍾會皆各領一軍。

  北唐初平元年春，大將軍顏良、文醜等，與跪在一側的唐太子李安、公子浚等圍繞蹲在墓前的唐武帝李逸身邊；那墓前石碑已重新刻字：“大唐明節高武孝慈皇后、漢陽翟長公主脩之墓。”

  墓前的香燭高燃，紙馬燃燒過後的灰燼隨風在地上旋轉著飛向遠處。已然是皇帝之尊的李逸蹲在墓前低聲道：“脩兒啊，我本無意謀你劉家江山，奈何劉協亡我之心太甚，典韋便因此而死。我若不如此，恐怕我身後安兒、浚兒等皆不能善終；我今日雖饒他不死，可若易地而處，他必不能容我李家一族。脩兒放心，我不會傷他性命，也會為劉家留一條血脈，待我平定天下，便將朝政盡數賦予安兒，待我死後九泉之下再向你謝罪吧”。

  跪立一側的太子李安，膝行數步向前，拜於李逸腳下道：“父皇，而今天下父皇雖已得半數，然齊王劉禪始終以漢室宗親而自居，天下州郡也多有親漢之牧臣，兒臣覺得若不徹底除去獻帝劉協，恐早晚遺留禍患。故”。

  “好了！朕豈能不知此中安危所在？然，安兒，汝須謹記，古語有雲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天下者，非官吏之天下，亦非朝廷之天下！乃萬民之天下，朝廷者，非劉家之朝廷，亦非我李家之朝廷，乃百姓之朝廷。百姓興則天下興，百姓安則朝廷安；故，你我父子之敵非劉禪曹丕之流，你我父子心頭之患亦非劉協，實則人之欲望也！天下者，非憑殺伐之功可定；天下者亦非靠誅除隱患之功可安；昔日始皇威掃六合而雄於天下，麾下猛將何止千百？帶甲雄師豈止百萬？然所歷不過二世而亡。何也？民心不安，亡秦者非陳勝吳廣；亦非項羽劉邦；秦之滅，滅於暴政，滅於不安百姓；亡秦者，民心也！縱前漢者，武帝勵精圖治遠征漠北而西通化外；胡虜安敢覬覦強漢之天威？然平帝時仍為王莽所篡；王莽逆行井田，製王田、行私屬；大失民心。故漢雖衰而民心未盡失，新莽雖雄然民心未得；因之盜賊四起，光武中興，又續漢室數百載。若王莽篡漢而施安民之策，彰惠民之治；行利政而收攏民心；縱光武有經天緯地，化朽為奇之才；而百姓安居樂業無相從者；何來漢氏中興之業？因之，若使天下安，當須謹記安民，欲使我唐氏長久以治，則須行利民於萬世之法。”李逸侃侃而談。

  “兒臣謹記父皇教誨，然，而今父皇雖行新政，奈何劉齊、曹魏尚傭兵百萬牧半數之民，雖我唐氏所治，複存愚忠漢氏者尚眾，若劉協為賊徒所挾，高登而呼，豈非徒增殺伐枉留禍患？”

  “呵呵，我兒可知釣魚之術？欲釣之，需用香餌，無餌魚如何上鉤？我兒，汝當思利民之政，以安民心，民心得聚，則為治亂釜底抽薪之術；劉協不過是一香餌也，朕倒要看看，到底能有何種魚兒來上鉤。汝無需以劉協為慮，朕念及汝母之德，豈忍絕她劉家一脈？待我百年之後，也可於地下無愧於她”。

  “兒臣謹記父皇教導。”

  李逸轉身向著車駕邁步而行，邊開口吩咐道：“傳令滿伯寧，朕要詳知山羊公每日所行、所食、所見。讓他安排去吧！”

  “遵旨！”

  唐王李逸廢獻帝而代之，亡漢氏四百余年基業而立北唐，北唐基業自漢亡而始。

  齊王劉禪聞報，哭告於祖廟，作誓伐北唐而複漢；遂納徐庶等建議，於徐州東海登基稱帝，國號依舊為漢，因其所屬多在故齊，世人皆稱之齊漢，改延康元年為興漢元年。封徐庶為太尉、領丞相，總攬軍政；糜竺為司空，陳登為司徒；孫乾為司農；關興為驃騎將軍；張苞為車騎將軍；魏續、侯成等皆封將軍。

  同年魏王曹丕於鄴城登基稱帝，國號為魏，以曹真為大將軍大司馬；曹彰為冠軍將軍，渤海王；曹洪為車騎將軍；曹休為輕騎將軍。以華歆為丞相，蔣濟、程昱之子程武、吳質、朱爍、王修、桓階等文臣皆充作公卿。

  北唐初平二年，並州都督車騎將軍馬超病故；李逸傷感不已，又追思典韋、甘寧、於禁等諸將及郭嘉等謀臣；追封馬超為涼州侯；大將軍、諡號威；於禁、甘寧等皆有追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