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一百二十七：有何不可？
  延康元年秋，唐王李逸，由世子李安、公子李浚，以及養子秦朗、心腹薑維和大將顏良文醜統領三百騎，悄然自白馬軍營中南下，渡河之後星夜趕路，飛奔趕回洛陽。起身歸京之前，李逸令人將一道道密令分發往各處；

  不過數日，並州大都督馬超、軍師賈詡；兗州都督趙雲、軍師荀攸；豫州都督司馬懿；荊揚都督龐統，大將張遼、以及坐鎮許昌的諸葛孔明；還有大將周泰；張頜、高順等，紛紛將軍政交給副將或文吏處置；不約而同晝夜急奔悄然折返洛陽。

  李逸悄然進駐虎牢關後，便停駐不前，卻令人秘召典滿、張泉等人至虎牢秘商。十數日後一深夜間李逸與兒子們隨同典滿等星夜趕奔洛陽，至天亮拂曉城門剛開時，典滿張泉引軍卒三百余入城，城門守官見是將軍張泉，以及皇宮都尉、小侯爺典滿，哪敢攔阻？便是問也不敢問一聲。張泉領了十余名親衛入京師都尉府衙，便借口提拔巡營副都尉之事，傳令洛陽城各門及城防軍校尉以上，皆來府衙議事。伍修王謹王黔三人聽得召見，恐不至反引張泉等起疑，反壞了大事，不得不急來見。

  再說典滿歸禁軍將軍府衙，便傳當值校尉董蘅董禧來敘話。

  李逸與世子等扮作軍卒，跟隨典滿入城後，便令秦朗李浚悄然回府，暗中準備。自己引了數十親衛在顏良文醜護衛下，來至荀彧府後門處。

  次日便是朝廷朝會，此時諸葛亮張遼等已然先後歸於洛陽，也正是獻帝與崔琰等密謀約定動手的時辰。

  早朝一到，獻帝著龍袍步至金殿之上，看上去是較往日精神許多，滿臉掩蓋不住的緊張與欣喜之色。

  “傳詔！加議郎崔琰為太尉，丞相，總領朝政！”不待群臣呼拜，不知為何此時獻帝竟感覺有些莫名的慌亂。盡管早已議定，朝會之上由崔琰上書，陳述時下利弊，參奏李逸種種罪惡，然後再由天子下詔奪去李逸一切爵職，同時任用崔琰為相，命伍修等人按計劃行事，當場緝拿荀彧等一乾李逸心腹；董蘅等分頭行動控制洛陽四門；不出兩日，王邑和毌丘賢的兵馬便能夠到達洛陽；到那時除非李逸能飛回來強攻洛陽，否則待李逸回轉之時，天下各豪門望族的勤王之兵蜂擁而起，李逸必定不敢再進洛陽；到那時天子親掌朝堂，詔令天下討伐李逸，雖難免戰火四起，但獻帝相信，李逸必定會同當初的董卓、李傕郭祀下場一樣，偏安一隅苟延殘喘幾年之後葬身於群雄討伐的兵戈之下。獻帝到時再征募忠於王室的忠臣良將，將諸侯各個擊破，最終安定天下；自己一定可以中興漢室。

  獻帝莫名的心煩意亂，因此也顧不得再作那些樣子給群臣乃至天下看，直接搶先任命崔琰為相，開始接掌朝政，清算李逸一黨。

  崔琰聞聽獻帝已然搶先下詔，心中一怔，雖然不知因何天子會如此迫不及待，但天子已然下詔，自己也隻好順勢而為。當即便跪謝皇恩，待天子曉諭平身後，複上前道：“臣鬥膽上書，參奏唐王、大司馬大將軍李逸，欺君罔上、敗壞朝綱、排除異己、結黨營私、擅權誤國、屠殺忠良、藐視朝廷、奸淫后宮、欺壓良善，荼毒士子十大罪狀。請陛下下詔奪去李逸一應爵位職權，緝拿問斬”。

  “呵呵！”不等天子發言，就聽一聲冷笑道：“臣陳群，不明崔丞相所列唐王之十大罪狀何來？還請丞相明示。”

  卻是陳群搶先按耐不住，出言發聲。

  “哦？既然陳尚書不明白，本相到是不介意多費些口舌，讓文武百官聽個仔細！”崔琰斜視陳群一眼，然後向天子躬身一禮。

  “崔愛卿便仔細參奏，也好讓眾愛卿一聽。”獻帝見崔琰如此氣勢，心中不免稍安。

  “遵旨！”崔琰站直身軀，轉身向身後百官掃視一眼，朗聲道：“夫李逸者，本靈帝時一死奴，受皇太后與少帝厚恩，而起用於微末。自李逸獨領一軍，便巧言令色騙取皇太后及少帝信任，先結交賊子董卓，迫使皇室以公主下嫁，更是素來獨斷專行，此可謂欺君罔上；李逸自領潁川，便置朝廷法紀於無物，肆意決斷，先行後奏，且屢屢違背朝廷聖意，罔顧朝廷顏面與安危，更是使先太后與萬年公主葬身亂兵之手，此謂之敗壞朝綱；李逸黨同伐異，肆意攻伐荊州劉表、益州劉璋、涼州韓遂，又血灑朝堂誅殺孔融、張魯等重臣，此便是排除異己者；張遼趙雲、荀彧荀攸等，皆李逸之爪牙走犬；隻知李逸而無視朝綱；結連成黨共謀功勳；此非結黨營私又如何？自李逸擊退曹操奉駕許昌，將朝政獨攬，屢屢興兵征討，與諸侯連年征戰，致使天下烽煙四起死傷無數，百業疲敝百姓流亡，江河日下民不聊生，若非擅權誤國又是如何？不其侯伏完、國舅董承、孔融等皆皇家外戚，忠良之輩，卻為李逸格殺誅族。一應賞罰任用，皆憑其喜好，一應政令隨心而斷，先行後報先斬後奏，目無法紀，欺凌天子藐視朝堂；自李逸得奉太后與潁川、便暗中**太后，更將少帝之妃嬪唐氏，更名換姓霸佔奸淫至今；更有甚者，趁朝廷之危，逼迫索要天子侍妾伏氏、故大將軍之媳尹氏等為床第玩物；初定廬江，為謀喬家姐妹女色，而欺壓廬江望族周氏，袁紹敗亡又覬覦袁氏之媳甄氏美色，欺壓逼迫，使甄家進獻女子五人；周氏、甄氏皆天下望族，良善之屬；更是士子楷模；李逸為一己之私欺壓良善荼毒士子，天下皆知人神共憤！而汝！陳文常，本是潁川名門之後，也是士子之流，竟不辯黑白甘當李逸走狗爪牙，實在不知禮義廉恥，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巧言令色百般回護，真當天子不舍殺汝等否？”

  “哈哈哈哈，陳群雖愚鈍，卻自問尚能分曲直，辨是非。對你崔琰這般混淆視聽、顛倒黑白之說實在不敢苟同！”

  “哼！汝本為李逸之黨徒！自然是為其分辨，本相今為天子欽封丞相，心存社稷，自然應一心為公，更有剪除朝廷奸黨，力保漢室正統之責！”

  “哼！好一個剪除奸黨！好一個力保正統江山！依臣下所見！分明是嫉賢妒能，過河拆橋，有道是飛鳥盡良弓藏。陛下莫要忘記！此時曹魏仍雄居河北，孫吳仍坐領江東；劉齊尚自治於青、徐！天下群醜未盡，漢室江山依舊分崩，陛下便要行高後誅殺功臣之舉，豈非自毀長城？”荀彧出般昂然質問。

  “大膽！好你個荀彧，竟敢出言無狀當朝呵斥天子？這分明是你等一黨欺君罔上目無朝廷！哼！本相懶得跟你等奸黨呱噪，勸爾等還是仔細想想如何對廷尉交代爾等之累累罪行吧！”崔琰厲聲喝道。

  “崔琰！滿寵執掌刑部，掌管司法，也是天子欽封之職，故，這有無罪行未經我刑部審查，還輪不到你崔丞相信口開河，隨意捏造吧？”滿寵也上前冷聲相對。

  獻帝見陳群荀彧等在朝堂之上公然如此抗拒崔琰，袒護李逸，早已心頭火起，又見滿寵如此頂撞，更是大怒，隨即怒聲大喝道：“大膽！爾等食我劉氏俸祿，身為漢室之臣，竟如此公然袒護李逸，頂撞朕親封之國相，是何用意？莫非爾等要造反不成？”

  “似如今這等嫉賢妒能、小肚雞腸，是非不分，賢愚不辯，忠奸不明，顛倒黑白、無能之朝廷，反了又有何不可？”一聲厲喝自殿門處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