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一百二十五：曹魏底蘊

  曹丕正自苦惱，卻見麾下謀士蔣濟上前。蔣濟道：“昔日先王麾下有良辰猛將數百，今雖多為暮年，卻皆屬百戰之身，後先王為歷練青年才俊，才將眾人一一分調幽州、遼東各處駐軍；今逢此險境，諸公豈能坐視？我王只需一道王令，不過數十日間，便可匯集數萬大軍、百戰之將齊聚鄴城；我大魏上下一心同仇敵愾，何愁唐軍不退，失地不複？”

  “呃！先前本王自蔽心眼，今先生一襲話，本王如撥雲見日般茅塞頓開；先生可速代本王擬王令，詔眾將齊發鄴城勤王”。

  “諾！”蔣濟拱手一禮，便至案前，提筆寫下一串名號，再擬一道魏王調兵王令；便使人急速傳檄各處。

  不過十余日，便有十數路軍馬陸續趕來鄴城。

  這第一路乃是幽州南皮，前朝廷“西園八校尉”之一，助軍校尉老將趙融。此人昔日自洛陽隨孟德起兵，知兵善陣，屢屢立下戰功，又素來謹慎，為曹操引為心腹；向隨夏侯惇為副將，後為曹操調往北境防禦烏桓；曹操亡故，自請辭官歸於山野，自南皮附近隱居。今雖已老邁，卻仍頭腦清晰，尚能挺槍縱馬排兵布陣。聞唐軍進犯甚急，當即使人至南皮各城請“平難將軍”殷署、“破軍將軍”朱蓋、“屯軍將軍”張喜、“奮威將軍”馮楷等聚，謂眾人道：“我等昔日皆隨先王征戰，多受厚恩；今唐軍渡河北犯，其勢甚猛，魏王下王令詔舊臣勤王，我等正當以死報效，今我雖老邁，卻不惜此身欲報先王，諸公如何？”

  殷署、朱蓋、張喜、馮楷四人今皆獨領一支偏師，也素有戰功，殷署、張喜昔日曾獨領一軍隨曹操南征北討，朱蓋、馮楷也是勇猛之輩，四人於軍中皆有威名。今聞王詔早有舉兵赴鄴之心，當即於趙融約定，各歸本處，點起心腹部曲，匯四萬余眾，共推趙融為主將。趙融便以張喜、馮楷為副將，朱蓋為前軍、殷署為後軍，直奔鄴城。

  北平有老將劉若、昔日軍中威望堪比夏侯惇，官拜清苑亭侯、曹孟德稱魏王時，封其為麾下輔國將軍。聞魏王傳檄令各郡縣駐軍回師鄴城勤王；當即領本部兩萬，合虎牙將軍鮮於輔、揚威將軍牛蓋、虎騎將軍牛金、屯騎將軍蔡陽等，計五萬余奉魏王詔，起兵疾馳薊。

  再有護軍都督趙儼，奉王令統三萬軍駐於柳城備烏桓，聞唐軍入境河北，失並州。早已坐立不住，數次上書幽州都督田豫，欲引兵歸冀州戰；今聞魏王詔至，心下甚喜，高呼道：“先王曹公於我有知遇之恩，豈可坐視其後人遭他人凌踐？今既有所遇，當不惜此殘生矣！”遂起柳城軍一萬，疾馳冀州，途召中護軍路招、振威將軍高遷、典軍都尉呂建、討寇將軍徐商等數部，集大軍近八萬，浩浩蕩蕩直奔冀州勤王。

  另有平狄將軍閻柔、裨將軍呂常、督將程昂、統兵校尉成何、浩周、東裡袞、武周等大小十余路，或將三五千軍、或引三五百卒，皆日夜疾馳，奔赴冀州鄴城。

  軍報至鄴城，曹丕大喜，傳令徐晃為右軍都督，統壺關，常山、代、雁門等地軍拒並州馬超；以曹真為中軍都督、合曹彰、曹洪、王忠、呂威廣等，統、界橋、巨鹿、頓丘等處軍，破鄴城以南唐軍；再以曹休為左軍都督、合韓浩、史渙、夏侯尚及李通等所部圍攻平原。又詔封輔國將軍劉若為後軍都督，合朱靈等駐守薊、匯合右軍都督徐晃進軍收復並州；又加中護軍都督趙儼為輕車將軍，老將趙融為鎮軍將軍、牛蓋、呂常等皆有封賞；同仇敵愾共退唐軍。

  時李逸早得暗部回報，李逸謂眾將道：“曹孟德一世梟雄，雖死卻為其子養下如許將領，雄兵猛將不亞我也！今曹操雖死，然其基業尚不當亡！可退軍矣！”

  薑維上前道：“今大軍已近鄴城，曹軍已無大將可用，正當一鼓作氣圍而破之，如此河北可定，主公因何懼這區區數十白頭老叟乎？”

  “趙融、趙儼、劉若等皆統帥之才，今雖老邁，卻胸懷沉著，腹有雄兵；牛蓋、張喜、路招等輩之勇武皆不輸樂進曹洪；昔日曹孟德重用夏侯昆仲、曹仁兄弟、李典樂進等；而遠趙融等便為今日之備我而用也！今縱破鄴城，亦難定河北；曹孟德之心思長久，我不及也！孟德雖死，曹魏底蘊猶盛；積將而不使後疲，我雖勝劉備孫權，孟德卻勝我遠也！”

  當即李逸命隨軍陳群以天子之名為使，赴鄴城，商定罷戰修好之意。陳群至鄴城，曹丕會諸文武召見之。陳群以外臣之數見禮，曹丕麾下吳質喝道：“爾不過區區卿臣，覲見我主因何不跪拜？”

  “呵呵，群雖卿臣，乃漢之屬臣，天子欽奉，與魏王同般，乃天子之屬，今奉天子之意、唐王之托而來，更是身表天子之儀；公欲使天子之使跪拜下臣，乃不敬之大逆也！魏王可是藐視漢室、不尊天子之逆臣乎？”陳群冷笑答道。

  曹丕麾下皆不敢再言，曹丕乃起身拱手行禮道：“本王乃天子外臣，本屬天子外戚，豈有不尊天子之意？不知上使此來何意？”

  “呵呵，今群奉天子之令，特來為魏王與唐王相說，兩家罷兵修好之事！”

  “哦？李孟嘗肯罷兵言和否？恐懼我王麾下雄兵猛將，怕將所麾盡沒於河北而生懼意乎？”文臣韓嵩傲然道。

  “哈哈哈，足下莫非昔日劉表之幕僚韓嵩否？唐王揮斥四方何懼之有？今龐統督荊揚、李嚴治於益州，而使孫吳之江東、交州皆铩羽而歸；司馬仲達統豫州之軍、諸葛孔明領許昌之屬，運籌帷幄使劉齊之軍聞風喪膽；且賈文和馬孟起盡起所屬克並州全境；趙子龍荀公達略施小能，便取平原數城；今唐王率世子親臨河北威逼鄴城，魏王之都指日克傾，試問唐王何懼？”陳群輕蔑一言。

  “那敢問先生？”曹丕疑惑道。

  “唐王曾言，先魏王孟德公乃梟雄也，與唐王素有惺惺相惜之意，唐王感懷舊人，特令臣下前來轉說，魏王若能謹守臣道，不做背後小人，唐與魏自可各自相安；唐王今日既下並州，後自也可取幽冀；勸魏王莫得隴望蜀，反失根本。今魏王既無意罷戰，陳群自當回復唐王與天子得知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