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一百三十五：遼東夏侯

  文聘文醜等引軍與鄴城南下寨，整日攻打鄴城，曹魏各處皆驚；遼東都督夏侯霸，乃夏侯淵次子幽州都督夏侯尚之族弟。夏侯淵有七子一女遺世，長子夏侯蘅襲父爵，然為人雖忠厚，卻並無大才；次子夏侯霸、三子夏侯稱皆有統兵之術、陷陣之能；四子夏侯威素日謹慎，頗知兵法更長治民；五子夏侯榮自幼聰穎，有神童之美譽，然其性如其父夏侯淵，中直勇烈；六子夏侯惠，七子夏侯和雖皆無大才，卻也堪用為一郡之守。七子以夏侯稱最勇、夏侯榮最烈（史書記載夏侯榮死於漢中之戰，隨其父死後，拔劍而出，陣亡。）唯次子夏侯霸文武兼備，有乃父之勇又善變通；曹丕稱帝後拔而重用。夏侯霸聞鄴城危急；遂將遼東軍政盡付其幼弟夏侯惠、夏侯和二人梳理；急點起精兵一萬，與夏侯稱，夏侯威三人星夜急行，往鄴城而奔。

  待至北平，夏侯威謂其兄道：“今有一豪傑，名喚羊牯，字叔子，泰山南城人；此人胸有丘壑，頗有治世之法，深知用兵之術，素有威名，今正於漁陽任偏將，曾與弟有舊交，若得此人相助，兄長必可建不世之功。

  夏侯霸笑道：“我素也曾聽聞羊牯之大才，奈何因我主素日曾多次征募不至，雖出仕也不得重用，若我弟可募其前來相助，我之幸也。”

  夏侯威大喜，雖輕騎往漁陽求取羊牯相助，羊牯聞聽夏侯霸使其弟來請，也知鄴城危急，正是建功立業之機，遂點起麾下三千騎，隨夏侯威來匯合夏侯霸。及至兩下合兵一處，羊牯又對夏侯霸道：“今鄴城危急，南朝兵精將猛難以力破，又兼並州相威，我朝多處受敵，眼見鄴城難保，將軍縱千裡勤王亦不過杯水車薪無濟於事；不如自此輕騎南下，直插界橋，偃旗息鼓而突襲頓丘，進逼白馬，若白馬危急，南朝來犯之軍恐退路收阻，必急退，如此京都之危可解，此圍魏救趙之謀也！”

  夏侯霸道：“此雖妙計、然我軍僅萬余之眾，又屬騎軍，遠襲之恐無功也！”

  羊牯笑道：“無妨，此去涿郡范陽城有一將，複姓毌丘，單名一個儉字，乃先漢時為李孟嘗所誅毌丘賢同宗之後；此人乃忠義之士，極勇烈，又善用兵，因恨李孟嘗誅其親族，曾募私兵近萬，上書先魏王，願領前部；然此人心存忠義，性耿直，不善逢迎，為曹洪將軍不喜，故至今隻做的一城守將；此人又有其弟毌丘秀、子毌丘甸相輔，於涿郡頗得民心，軍中也頗有威名；其麾下有其私募親軍八千，又有朝廷常備軍三千。使君雖遠鎮遼東、樂浪兩郡。然，乃我朝宗氏重臣，末將又素與之有舊交，願同使君共具名一書信，遣人往召之，使其早做準備；若得其所部萬余，則事有可為也！”

  夏侯霸大喜，遂令羊牯於案上做書信，且具名送往涿郡毌丘儉處。

  待夏侯霸羊牯等引軍過涿郡至范陽，卻見毌丘儉早已整頓齊備，遂取城中糧草，大軍休整一日，飽食一頓，卷起旗號，共計兩萬五千軍起兵南下。毌丘儉卻又遣心腹往高陽、河間，約定高陽守將諸葛誕與河間守將文欽，一同起兵勤王，且與河間取齊。諸葛誕乃唐丞相諸葛孔明同宗，早年投河北，因孔明之故不得重用；文欽乃曹操親軍部將文稷之子，性乖張不善交際，遭同僚所惡，也不得重用。二人皆有知兵之能，素與毌丘儉相交深厚，今見遼東大都督夏侯霸與摯友毌丘儉相召，皆欣然領命，又聚集軍馬萬余。待至河間，又有渤海太守王陵起兵一萬，赴鄴城勤王，也趕至河間，夏侯霸遂召其同行；王陵遂引部眾歸於夏侯霸帳下。自此夏侯霸一路已聚集軍馬近五萬。

  羊牯進言道：“今我軍已聚集五萬眾，久之恐無法躲避唐軍暗探之探查，今不如分兵而進，以迷惑敵軍之探查，待過界橋取其，突襲頓丘、直插敵軍之後，佯攻白馬斷其歸路；使君可遣心腹往鄴城與天子相約，待時前後夾擊，鄴城之圍必迎刃而解。

  夏侯霸從之，遂使夏侯威先付鄴城面見天子曹丕；又令毌丘賢文欽統領一萬軍走信都，作勢取巨鹿而援鄴城；諸葛誕王陵引一萬軍經阜城取道清河，作勢援助平原。而令夏侯稱為左、羊牯為右，各引一萬軍，自引余部近萬居中，直插廣平。待時再至館陶取齊，直撲內黃再奪白馬。

  時齊漢丞相徐庶伐唐，為張遼張頜等所阻，無功，隻得退至彭城。唐國韓王浚等雖克高唐，進逼平原；奈何卻為曹休曹洪等據守城池營寨；雖有小勝卻急切間難下平原；又有大將李通、朱靈，夏侯尚等引援兵至，李浚設計退軍三十裡扎營；引曹洪趁勢反擊，直追殺至唐軍營帳外，卻為唐上將趙雲等所伏，趙雲勇猛難當，引百騎衝殺，殺透曹軍陣營達九個來回，傷李通、曹洪等十數人，斬曹軍戰將五十余員。李浚陳到等趁勢猛攻平原，曹休等見平原難守，遂棄城退去五十裡扎營，與唐軍相拒；趙雲等趕殺一陣，待取平原時，不料卻為齊漢大將陳登暗渡安德，搶先佔據了平原；李浚等恐曹軍趁勢來夾攻，無奈隻得拔營而起，退回高唐。

  文聘等雖引軍近逼鄴城，然鄴城為曹魏都城所在，數年間早建造的城高池深，城牆堅固寬厚，城中又多備滾木擂石，城外且有趙儼、蔡陽等引兵立寨護衛；一時也難有進展。兩軍雖日日交鋒，攻防來往，互有折損；正自膠著；夏侯霸羊牯等，與毌丘儉王陵等合兵一處，自頓丘突襲唐軍之後，作勢攻打白馬；文聘文醜恐後路被斷，急引軍退往白馬。

  夏侯威早入鄴城將夏侯霸等計謀稟告曹丕，曹丕大喜，見唐軍退卻，急令牛金趙儼為前部，親引鄴城軍馬出城來夾擊文醜，直追殺至白馬，文聘等見已無法固守白馬，隻得退回朝歌、官渡去了。

  軍情報至東阿，唐帝李逸聞報，長歎一聲道：“朕千般算計，哪料平原竟為陳登所得，數十萬軍馬半年之功，一夕便遭遼東夏侯所破！昔日，朕使黃漢升斬夏侯淵遂取許昌，而得獻帝以領百官之首，漸稱霸業。然，夏侯妙才雖早死，卻遺下其子於今日破我之謀、保住今日曹魏之基業。此可謂天意之報也！”

  又謂賈逵等道：“今朕得薑維、鄧艾、王平與卿等少壯，欲取冀州亡曹魏以令眾卿歷練；哪料曹丕竟也有夏侯霸、羊牯、毌丘儉等與朕相敵；恐日後再取河北之地更難為之矣。”遂傳令各部依次退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