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八十八：張繡兵敗
  再說南陽宛城張秀，自領一郡，依附於李逸，見曹操大敗袁紹，料曹操自此坐擁五州並三輔之地，實力比以往袁紹尚勝之許多。自襯曹操既平定河北，早晚必揮軍南下與李逸一戰；然宛城必首當其衝！遂暗使人赴曹操軍前，奉錢糧之物以結好曹操。

  卻未料李逸親率大軍以迅雷之勢，攻取潁川，佔據許昌搶下天子，劉備呂布亦趁機共擊曹操；曹操敗退河北。

  及李逸假天子詔書大封諸侯，張秀忿李逸所封不及呂布等，暗恨之。恰逢曹操遣使來結，張秀遂欣然允諾。

  忽聞李逸起兵攻伐河內，張秀隻道是曹操與李逸將戰，遂聚集兵馬五萬，欲擊豫州。賈詡急諫道：“今曹操新敗於豫兗，河北雖大定，然民心不穩，曹操必不能與李逸一戰，縱戰，亦必敗。將軍如此大動乾戈，恐為李逸所忌，引兵來伐，彼時曹操遠在河北，宛城又置荊豫之間，西去馬騰雖同屬西涼，然馬騰素惡董卓舊部，又與李逸相交甚厚，斷不肯使將軍西就長安；今將軍地狹兵寡，又無外援，何故自取其亡也？”

  張秀道：“曹孟德前日遣使來盟，相約共伐李逸；可恨李逸厚賞諸侯，偏隻小瞧於我。今趁其與曹孟德戰，必痛擊之，令其再不敢小覷於我！今曹孟德坐領河北全境，又得袁紹舊部，正是兵多將廣，豈有懼李逸而不戰之理？先生如此相阻？莫非有歸李逸之心否？”

  遂不納賈詡之言，引兵出南陽，東擊汝南。不過三日便破一城，張秀大喜，遂引軍擊潁川，欲來奪許昌。

  時豫州都督張遼奉主公之令，使劉辟引一萬騎軍虛設旗幟，詐稱三萬，往官渡緩緩進發，以惑曹操。聞報張秀舉兵五萬襲汝南，張遼大怒，罵道：“張秀小兒反覆無常之輩，某家正要尋機討伐尚且無合適之機，今竟自尋死路？”遂飛報許昌，一面調集軍馬吩咐豫州諸將起兵來戰張繡；臧霸孫觀、劉辟管亥皆分駐豫州各城，聞都督將令，各引一萬部眾齊赴安城，時安陽已失，正陽亦為張秀所困。張遼遂先引本部兩萬軍赴正陽，傳令臧霸孫觀引本部克安陽。管亥自新息擊羅山；劉辟自引一萬軍出遂平沿汝水進大胡山扎營，進逼舞陽、比陽二城。

  荊州都督於禁亦聞報宛城張秀作亂，遂使副都督文聘總覽荊州軍事，自與賈華、陳應二將引兩萬軍馬攻蔡陽城；南陽諸縣聞聽李大將軍兵馬到，竟爭相開城迎納；故數日間於禁便連克數城，進逼新野！
  張秀大驚，急令部將張先、刁麟翔引兩萬軍往新野拒敵；又傳令宛城守將鍾縉、鍾紳二人各起一萬軍駐守比陽、舞陽；馬勝孫韓二將引一萬軍緊守宛城，自引三萬軍舍棄正陽而改攻昆陽。

  許昌城中李逸聞報，怒道：“張繡反覆小人！今必親往破之！”遂令凌統為先鋒、自與典韋在後，起許昌軍馬兩萬五千，並調太史慈部引軍兩萬攻南陽。大軍往昆陽而來，欲取葉縣進博望。大軍甫至酈城，便有探馬回報，稱張繡引兵三萬來攻昆陽；李逸急使凌統引五千飛騎，先至昆陽；自引軍隨後緊趕。

  張秀未至昆陽，便有探馬報稱管亥引一萬軍已過羅山，正攻義陽甚急！劉辟所部雖為鍾縉阻與舞陽；其部卻也難再脫身；鍾紳引比陽軍馬救義陽去了。又數日，於禁大破刁麟翔部，張先為於禁所斬；而今於禁已過新野下寨。又報許昌大將凌統已統五千飛騎入駐昆陽；太史慈引兩萬軍已攻破堵陽城。

  張繡大驚；歎道：“悔不聽賈文和之言，今南陽危矣！”思之再三，急令各部回軍宛城。

  大軍未及至城下，突聞賈詡已設計擒殺孫韓馬勝二將，引宛城部眾降了李逸，如今城頭已換上朝廷旗號。眾將家小等盡數陷在城中。張繡大怒道：“狗賊賈詡！我待之不薄，今竟如此叛我？”急令諸將前來匯合，欲投長安馬騰麾下。恰有賈詡使人送書至，言道：“將軍不取忠言，剛愎自用，今李逸含怒而伐，唯降一途別無良策；馬騰斷不能容將軍歸西涼矣，若赴長安自尋死路；將軍可速就地扎營，曉喻三軍丟刀解甲，伏地請降尚有回轉之機。稍有抗拒，恐無活命之時矣！”

  張繡見書，沉思良久，長歎一聲對左右言道：“今日之禍，皆我無謀而致，唯一死而已！汝等可提我首級，前去獻降，方可保性命。”言閉，拔劍自刎。眾軍士皆哭，副將胡車兒，使人傳報各部及賈詡聞之，並赴李逸軍前請降。待吩咐已閉，使人備下棺木兩口，將張秀盛斂了，大呼道：“俺與將軍乃換貼之交，手足之情，今將軍已死，俺豈可無義苟活？”也拔劍自刎，死於張繡棺木之前。眾軍士感其義，也將其一並盛斂入棺。

  待李逸聞報，引眾將趕至，知張繡胡車兒已死，便待收拾降卒，往宛城進發，又有報至，稱部將刁麟翔，乃張繡馬後部將，知張繡胡車兒皆亡，亦撞牆而死，殉主去了。李逸感三人之義，下令厚葬，將三人並葬於宛城東門外。上表天子，下詔追封，以彰三人之義。

  待至宛城，賈詡引城中諸人，押解張繡張濟家小跪地請降。李逸忙下馬扶賈詡起身道：“我欲求先生久矣！今先生大義，保全城百姓免於戰火，此大德之功也！”賈詡連連口稱不敢。李逸示意所有人皆起身，同入宛城府衙，謂賈詡道：“今張繡已亡，然其舊部多散落南陽各處，若不收攏，久之恐淪落匪患，先生有何良策可盡收其舊部？”

  賈詡道：“張繡所部多為張濟多年親隨，皆西涼百戰之士，素來勇烈。然，張濟與張繡軍紀不嚴，部眾多好勇鬥狠，乖戾異常。若淪為草莽，勢必為患。且其部多忠烈之輩，非張濟張繡親族恐不能聚；今張濟早亡，並無子嗣，以侄繡承之，張繡既死，其子張泉，並女皆尚幼，不可聚領齊部；唯張濟繼妻鄒氏，雖年近三旬，然天人之姿。平素待部眾皆親和大度，不失端莊，張濟並繡所部親將，多有信服。將軍若能使動此女，料南陽流軍不足為慮矣。”

  李逸憑後世記憶自然知道，賈詡所說正是使曹操亡子喪將的絕色美婦鄒氏鄒圓。李逸雖有意納盡這個時代所有絕色佳人為自己后宮，但若要使自己愛將因此隕落，卻是絕不肯的。李逸自問雖好色，卻還未到不知輕重的地步。

  “先生可有計能助我請動夫人否？”李逸苦思無策，又問賈詡。

  賈詡撚微須笑道：“婦人者，不過納娶之！然將軍若如此強納之，恐弄巧成拙反遺禍端。今張繡已亡，其子女弱，將軍可先求見夫人，厚葬張繡而追立張濟叔侄功勳；如此可使其遺部感將軍仁德；再厚養張繡後人以遷其遺部之情；若繡之後人盡歸將軍厚養，鄒氏夫人又有何處可去？必恐將軍貽害張繡之子，將軍可趁勢說服而納之。如此若可成，夫人焉有不助將軍之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