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個人的故事
  並不是所有人都那麽沒心沒肺的，環兒和蘭萍這時跑到韓鑫身邊，“先生，先擦拭一下臉吧，看您很累的樣子。”

  環兒拿著一塊毛巾，蘭萍端著一盆水，韓鑫扭頭看去，她們好像也不累的樣子。

  用冷水洗洗臉，擦拭時問道：“對了，下午我怎麽就沒看到惠欣和冬月，她們是藏起來了嗎？”

  韓鑫話語剛剛問完，從院落圍牆被拆的一處拐角黑暗裡，傳出來一聲答話：“我們是藏起來了，多虧呂將軍，我們才……歐布，是呂領頭帶著護院們趕來，把我們藏了起來。”

  韓鑫不傻，剛才那個話裡，一句順口的話語，帶給韓鑫龐大的聯想，結合之前很多猜測，呂淳度應該曾經是某地的將軍，而面前這兩個丫鬟惠欣和冬月，應該和他有關系，而且關系不一般，惠欣的手顯然是十指未沾陽春水，而冬月一身煞氣，手上多是陳年老繭。然後一個傳奇的故事人物，在韓鑫腦海中串聯著，公主惠欣，女侍衛冬月，曾經的下屬大將軍呂淳度，把這些人物串在一起，這該配什麽鍋底，才能更有味道呢？
  韓鑫想的入神，並沒有因為這一幫人的出現而回話，身子未動，眼睛直視著前方，典型陷入假睡眠狀態，這功夫上學時代誰都練過。

  環兒看著一眾人走到了面前，便用手戳了一下韓鑫的手臂，韓鑫被打斷了‘假睡眠’，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繼續擦了擦臉。“你們既然無事，便是最好，幫忙收拾一下，早點歇息去吧，某今天是累著了，先回了。”說完，面無表情的將毛巾遞給環兒，隻身走回雅院。

  一腳踏入院門，身邊突然有個聲音響起，“先生，我們的確有事瞞著您，相信你也看出來一些端倪，小姐想請先生細聽，還請先生不要推辭。”說話的是冬月，一身輕功，韓鑫在聽到說話之前，一點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好啊，來我屋裡說吧。”韓鑫頭也沒回，直接抬步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因為沒有了沙發，這要聊天總要有個地方坐啊，拿著手電筒的韓鑫，取出四個應急燈，掛在了房間四個角，動手把之前扔到一邊的桌案搬到中間。剛擺好，來了三個人，冬月、惠欣和呂淳度。

  “進來坐吧，”三人在門口，站著發呆，原本以為房間黑暗，他們特意去找了三個燈籠一人一個提來，可走到韓鑫門口，突然發現裡面光亮如晝，瞬間就懵圈了，怎麽會有那麽明亮？這是三人同樣的疑問。

  “進來吧！”韓鑫再次的邀請，讓遲疑了許久的三人放下燈籠，走入房內。

  “某肚子，餓了，讓某先吃兩口。”說著，又撕開一包好麗友派，“那個，你們也餓了吧？來來別客氣，”韓鑫立刻抓起剛打開口的好麗友盒子，全部倒在了茶案上，然後又一人瓶純淨水推倒三人面前。

  冬月和呂淳度目光一致看向惠欣，惠欣一愣，隨即拿起包好麗友，學著韓鑫一樣，撕開口往嘴巴裡塞進去。因為平時經常在韓鑫這裡，見到或吃喝一些從未認識的東西，所以惠欣並沒有驚訝，而是慢慢品了起來，“你們倆別看我了，你們也吃，挺好吃的。”一邊吃一邊招呼兩人。

  一會，桌子只剩下空包裝了，韓鑫用垃圾袋，全部收掉這些包裝。“呃，不知你們三，有什麽機密向我透露？唉，我知道後不會被殺人滅口，你們再說，否則今晚就當你們沒來過，我什麽也不知道。”

  “先生，這裡沒有人會傷害先生，請先生放心。”惠欣開口回答，語氣平和，明顯的見過大世面的人。“我本姓蕭，因為年少頑劣不討家人歡喜，甚至早年就被逐出家門，也幸得如此才躲過劫數，但也從此踏上了顛沛流離的日子，數次事危全憑冬月和呂將軍解圍，才得以脫身，只是先前受傷在身，又沒有官引路憑，再風餐露宿只會加重傷情，才故意被奴販抓捕。原來計劃待養好傷，便沿途潛出，後來傷還未好，便遇到了先生。”

  “姓蕭……蕭皇后的後人？”韓鑫遲疑了一下。

  “算是，家父蕭銑，我算是家父嘴裡野丫頭，並非……”惠欣說起這事，羞澀的難以啟齒。後來韓鑫才從呂淳度口中得知，惠欣的母親只是個丫鬟，並未被娶生下惠欣，然惠欣長大一些後，看到母親生活很淒苦，還上演了一出聲討名正的鬧劇，原本打算找到蕭銑給母親一個名分，如果給不了名分，也要給母親應有的照顧。結果，去找蕭銑的不只是惠欣，還有唐軍的討伐，幸虧被呂淳度這個小小的將軍遇到，才躲過一劫，然唐軍中有兵勇貪功，聽到有人自稱梁公主，瘋狂追擊，呂淳度手下百余人，最後出來的只有三十余人，而且一些傷重者沿途也漸漸離世。

  “下午衙差來韓宅，你們是借機遠離了吧？”韓鑫根本不在意誰是誰，但遇到問題有人就跑，猶如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人，韓鑫非常討厭這樣的人，身邊更不會留這樣的人。

  “回先生，我們是中午便打算離去，衙差來之前我們就離開了，並不知道有衙差來鬧事，如果知道定打退他們。”呂淳度說到最後，是很氣憤的，臥著拳頭。

  “既然不知衙差來，那你們為什麽又回來了？”韓鑫很好奇，大家在一起相處沒有多長時間，說起感情，並是不太濃，況且韓鑫想找個人還是容易的，回放一下飛船上監拍看看，然後鎖定幾個人一直追蹤下去，就不會‘跑丟’了。

  被問道為什麽折返回來，三個人均是低下頭，“我們離開後去了碼頭，打算乘船離開，但剛到碼頭，便看到五艘軍船駛來，士兵下船後包圍了碼頭，我們隻好遠離觀察，而看到有官兵往韓宅方向跑來，我們擔心行蹤暴露，連累了先生，這才折返回來，想救了先生和環兒一起走。因為沒有圍牆，回來後便看到衙差包圍著眾人，而先生則是站那裡，我們不知道什麽情況，所以潛在隱蔽處觀察。原本我們真的想救走先生，可後來聽到先生居然可以指揮一個衙差跑出韓宅，我們更迷糊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後來……後來才慢慢看懂。”呂淳度不善於語言上的遮掩，說詞也不會拐彎。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再離去？”韓鑫直白的問了。

  三人沉默，片刻後，“不知先生可否容留我們，我們在離開的路上，也聊起了先生，覺得先生這裡不錯，看著先生做事對人，是有展望的人物，小女子和冬月願意在這裡伺候先生，呂將軍也同樣願意一生為先生效命。”惠欣原本打算看看先生知道自己身份和三個人關系之後的反應，然並沒有看到什麽，韓鑫仍舊一副沒有表情的臉，偶爾還像是聽故事一樣的聚精會神，所以直言坦白了三人的想法，等待韓鑫的答覆。

  “你們之前是什麽人，我不在乎，也不想管。如果在這裡生活，是要不離不棄，而不是有危險就跑，你們是韓宅的人，誰也別想傷害你們。你們考慮清楚了，再做決定，如果留下來了，再走就是叛徒，我這裡隻容兄弟，不容叛徒，也不喜歡背信棄義的人。三位是否需要再考慮？當然，你們在這裡，隨時可以獲得戶籍成為常人，有些時候，大家只是在一起共事……”韓鑫說了很多，口渴了，剛要拿純淨水，‘噗通！’呂淳度居然先跪下來了，隨後二女也跪下來，韓鑫呆了，讓古人給自己下跪，還跪的那麽脆……這地板會不會跪出坑來？
  三人跪下之後，各自鄭重的說出了自己的誓言，那種很沒營養的誓言不是死啦就是亡的。

  “三位請起，以後我們宅裡，沒有跪人的規矩。”韓鑫上前扶著呂淳度，之後又聊了幾句，三人才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