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燒毀塔樓，三角形盾牌陣

  羅馬軍團三路一齊攻山，他們的速度不快，跟昨晚的一鼓作氣完全不同。

  山上，負責擊潰敵人左翼的亞德裡恩百夫長精神大振，在十幾個百夫長中，只有他得到了跟第一百夫長奧斯頓一樣的榮譽，單獨率領自己的一個百人隊獨擋一面。

  這份殊榮，奧斯頓經常得到，他無愧將軍旗下的第一百夫長的地位，而亞德裡恩還是第一次得到如此高的榮譽。

  “兄弟們，準備好火油，火箭，燒毀敵人的塔樓，我們就是大功一件。如果失敗，你們都跟我一起從山崖上跳下去。”

  “嗬！”百人隊戰士們精神百倍。

  他們一百人，獨擋敵人左翼，這份殊榮，令戰士們也很激動。要知道這第一天的戰役，有一半的兄弟們根本沒有機會參戰呢。

  火油火箭是準備得很充分的，因為塔西亞本來的任務是潛伏偷襲，在得到信號後火攻敵人住宅。火油火箭自然都是必備之物。

  亞德裡恩帶領百人隊戰士們緊緊盯著敵人的兩座緩緩逼近山崖的塔樓，塔樓的高度，超過了馬薩卡城牆，估計是以前羅馬人進攻馬薩卡城時候用過的塔樓。

  塔樓有好幾層，就好像是高高的移動木樓，有樓梯從最底層直通最高層，士兵通過樓梯一層一層的爬上來，最後打開最高層的活動防護隔板，隔板倒下來，搭在山坡上，就在山坡和塔樓之間形成了一個通道。如果是攻城，士兵可以直接從塔樓的隔板缺口中跳上城牆，或者用塔樓的活動隔板做跳板，搭上城牆，士兵就從跳板上衝上城牆。

  隨著塔樓的扎扎聲響，兩座塔樓被推到了山崖邊，距離山崖大約有數米遠，塔樓停下，在山頂上可以看見山腳下列成隊的士兵們一隊一隊的消失在了塔樓的後面。

  塔樓三面是木質木板，只有背面的第一層有入口。

  “百夫長，他們在進入塔樓了。”有士兵口乾舌燥的說道。

  “我們下去。”亞德裡恩拎起一桶火油，“大家注意，不要亂潑火油，火油火箭，一定要保證命中，我們孤軍在山上，沒有支援，每一樣東西都很珍貴。”

  “嗬！”士兵們齊聲答應。

  塔西亞早上表揚第一百夫長奧斯頓節約了石頭的說話起到了作用，百夫長們都知道了在戰鬥中要節約每一樣資源了。

  亞德裡恩帶著自己的百人隊飛快的潛行到山坡，找到最佳狙擊敵人的位置。

  戰士們都潛伏在山崖邊上，百夫長沒有命令，誰也不敢隨便潑出火油，射出火箭。

  過了好一會，兩座塔樓再次扎扎響起，向山崖靠過來。這說明塔樓裡的羅馬士兵們已經到位，只需要塔樓靠近山崖的合適距離，塔樓頂上的活動隔板就會被打開了，在那一刻，羅馬士兵和輔助士兵們就會從兩座塔樓的活動隔板處湧出來，搶攻半山腰。

  “注意，先等敵人打開隔板，就把火油從隔板上潑進去。”亞德裡恩大喊。

  “嗬！”戰士們齊聲答應，前面的戰士拎起火油，後面的戰士們則張弓搭箭，火箭上的油布已經點上了火。

  扎扎數響，兩座塔樓的底部碰到了山壁，無法再前進，塔樓來到了最佳攻擊點上，與此同時，兩座塔樓最上層的隔板被打開，呯呯兩聲，活動木板倒下來，正好搭在了山坡上，形成了一個通道。塔樓裡面，密密麻麻的，擠滿了羅馬重步兵。

  可是不等他們發出呐喊，幾十桶黑乎乎的火油準確的潑了進來，還夾雜著幾十個火油桶也被狠狠的砸了進來，隨後，幾十支火箭呼嘯著射了進來，正中塔樓頂部裡的羅馬士兵。

  火油桶和火箭的密集兩輪攻擊，令羅馬士兵們並沒有打大亂，慌亂中，他們舉起了盾牌，半蹲在木板上，抵擋住了一半的火箭攻擊。

  呯呯呯！
  更多的火油桶直接砸在了塔樓的外木板牆上，火油桶砸在塔樓上，木桶立即碎裂，火油就澆在了塔樓上。奪奪奪，火箭密集射出，釘在了塔樓的火油處，嘭的一聲，兩座塔樓數個位置起火。

  盡管如此，還是有羅馬士兵在盾牌的掩護下，從塔樓隔板上衝了過來，上了山坡。

  亞德裡恩眼睛頓時就紅了，他嗖的拔劍出鞘，一聲不吭，就向敵人撲過去。跟他一起撲過去，還有數十個百人隊勇士。

  如果左翼失守，他們是完全無法接受的。從這裡跳下去的懲罰不足為道，關鍵是榮譽。他們死後，也會被戰友們恥笑，並令銫雷斯的家人蒙羞。

  “火油火箭，最後一次攻擊！“亞德裡恩大喊。他的矩形盾牌撞擊，硬生生把一個羅馬士兵給撞下山崖。

  嗬的一聲大喊中，戰士們的火油捅全部砸了出去，狠狠砸在塔樓的塔身上，數處小火勢頓時燃燒起了大火。然而塔樓堅固，建造塔樓的木板也很厚實，急切間，也是無法燒毀的。最後幾十支火箭準確射在了火油位置上，更多的燃燒點燃燒了起來。

  “布陣，盾牌撞擊。”亞德裡恩後退，矩形盾牌護身，半蹲。

  於是，在他的身後，戰士們紛紛棄弓挺盾，抽出短劍，個個半蹲，隨後緊密靠了一起。

  “前進。”亞德裡恩大喊。

  嗬！——戰士們大聲呐喊。

  這個時候，塔樓開始發出了嗶嗶啵啵的燃燒聲，火油火箭助燃，就算是大雨大水，也很難澆滅。然而，更多的羅馬士兵們擁擠著從塔樓的兩個隔板上跳上了山崖。

  亞德裡恩的盾牌陣布成一個三角形，喊著口號：“忠誠，必勝，忠誠，必勝！”一步一步的不慌不忙的向前逼近。

  這是斜坡上，羅馬士兵的戰力雖然很高，卻並不習慣在如此坡度上進行陣型布防，他們很吃驚敵人的陣型嚴密，就好像經過了特別的山地訓練一樣。

  亞德裡恩的三角盾牌陣步步推進，立即就逼得羅馬士兵們的空間一滯。兩條搭在山坡上的隔板通道的傳送功能頓時被逼死。因為前面的山崖邊站滿了羅馬士兵，後面的士兵無法再前進一步。

  “忠誠，必勝，殺光羅馬豬！”亞德裡恩大喊。

  “殺殺殺！”戰士們喊著口號，在斜坡上一點都不慌亂，三角形本身是具有穩定性的，這個三角盾牌陣，居高臨下，只要前推，敵人就無法突破山坡防線。

  有不少山崖邊上的羅馬士兵開始掉落山崖，山腳下，數個方陣士兵們看見這驚險一幕，嘩然呐喊，卻無濟於事。

  “大家穩住，別滾下山崖。”亞德裡恩大喊。他們也已經推進到了山崖邊的危險地帶了。而先前迫上山崖的羅馬士兵們，有一部分不得不順著跳板回到塔樓。

  轟的一聲，百人隊三角盾牌陣穩定下來，不再向前推進。他們全部蹲在山坡上，羅馬士兵看不見他們的人，只能看見一片豎立於岩石上的矩形盾。

  再向前擠迫，萬一前面的羅馬士兵崩潰，自己也完全可能隨著他們掉下山崖。

  三角形的矩形盾牌陣，就好像一個吞噬人的怪獸。

  嗶嗶啵啵，塔樓的火燃燒起了勢，滾滾濃煙也冒出。塔樓中部和底部的士兵們齊聲呐喊。有佐將指揮著戰士們，要把塔樓推離懸崖，好方便救火。

  塔樓被燒毀的話，短時間內是無法重新做好的，失去了塔樓，左路進攻就完全失敗了。

  情勢危急，羅馬百夫長們集體吹響了進攻的鐵哨音。懸崖邊上的羅馬士兵們發一聲喊，向三角形的矩形盾牌陣發起了強攻。

  “殺光他們。”亞德裡恩大喊。

  於是，三角形的矩形盾牌陣再次向前推進，敵人的盾牌轟然撞在盾牌上，妄圖用力量強行打破三角形的盾牌陣，然而，敵人反擊的力量超出了他們的想象，數面盾牌向前猛推，處於仰攻中的羅馬士兵們紛紛站立不住，連連後退。

  又有數十個懸崖邊上的羅馬士兵掉落山崖，摔成了肉餅，他們飄蕩在空氣中的慘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哢的一聲巨響，有一個塔樓因為火勢的猛烈，樓裡面的士兵們紛紛奪路下逃，但是下逃的樓梯只有一處，慌不擇路的人數太過密集，閣樓的樓梯無法承受陡然的重量，從中折斷，樓梯上密密麻麻的士兵跟著斷裂樓梯一起墜落，直接砸穿了下一層的閣樓樓板。

  這一下，塔樓上面的士兵沒有了順著樓梯逃下去的機會了，而大火，更加猛烈的燃燒起來。上面閣樓裡的士兵們集體鼓噪起來，要下面的同伴們把塔樓推離懸崖。推倒民居旁邊，好讓他們在大火燒死他們之前，好從閣樓上跳到民居房頂自救。

  於是，有百夫長吹響了推開塔樓的鐵哨聲。被大火猛烈燃燒起來的塔樓開始被推離懸崖。站在連接塔樓和山坡的活動木板上的羅馬士兵們紛紛慘叫著跌落山崖。

  這一來，懸崖上的近百羅馬士兵們再無戰意，山下的戰友們要是也推開另一座塔樓，他們就成了甕中之鱉了，就算他們衝上了山頂，憑他們這一點人，也是死路一條。

  於是，懸崖上的羅馬士兵們再無戰意，叫囂著，紛紛從跳板上撤退到另一座火勢較小的塔樓裡去。

  “射擊！”亞德裡恩見敵人要逃，立即發出命令。

  三角形矩形盾牌陣轟然一聲撤開，戰士們張弓搭箭，動作嫻熟無比的射擊逃回的敵人，他們是銫雷斯唯一的混編軍團，既是輕步兵也是重步兵，同時還是職業的弓箭手。他們的射擊技術嫻熟無比，如此近距離，僅僅兩輪齊射，羅馬潰逃的士兵幾乎全數被射死。那強弓硬箭，硬生生穿透了羅馬士兵的鎧甲。

  僅有幾位運氣極好的羅馬士兵逃進了塔樓。隨即，這座塔樓也被推開，推離懸崖。

  懸崖上，亞德裡恩的百人隊爆發出了轟然的歡呼！
  他們取得了完勝的戰績。

  只有亞德裡恩一人沒有笑，沒有歡呼，他顯得悶悶不樂，因為塔西亞將軍要他燒毀兩座塔樓，但是現在，兩座塔樓還沒有被燒毀，他們被羅馬人重新推開了懸崖，要再發射火箭還能行，但是要再潑火油去助燃，卻距離不合適了。

  哢嚓哢嚓兩聲巨響，另一座塔樓在推開的過程中，轟然從中折斷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士兵們逃命人數過於集中於一點上，還是因為大火蔓延，燒脆了整個塔樓的上半部分。

  轟的一聲，塔樓的上半部分從中折斷，無數的士兵在哇哇大叫中和塔樓的碎木火焰一起墜落下去。

  下面，推動塔樓的士兵們紛紛逃命，布成方陣的士兵們也是一陣大亂。

  哢嚓哢嚓，另一座塔樓也發出了可怕的聲音，貌似馬上就要折斷。

  “用石頭砸！”亞德裡恩突然醒悟過來似的，“將軍命令我們要燒毀塔樓才算功勞，趕快用石頭砸。”

  於是，在羅馬人上上下下的大混亂中，天空中，又落下來了大小石塊，所有的石塊，都對準了兩座塔樓而去。

  轟轟轟數聲巨響，燃燒成火勢的另一座塔樓終於轟隆一聲垮塌。士兵們的慘嚎整個城市的人都聽得見！
  嘭的一聲巨響，已經折斷的塔樓再次發生了崩塌，就好像一個被吹爆了的巨大火球，火焰碎屑紛飛。裡面有無數的人影在火焰中滾動！
  亞德裡恩這才露出了笑容：“媽的，老子們潑了那麽多火油進去，總算沒有被浪費。”

  他直接無視了敵人的眾多生命的消逝，而是在擔心自己的火油是否用得浪費了。要是塔樓最後沒有塌裂，他一定會惋惜自己的火油白用了。

  於是，半山腰上，再次出現了很不堪的一幕，在山腳下的羅馬人的屁滾尿流中，亞德裡恩和他的士兵們，都習慣性的掏出大鳥，向敵人示威呐喊。這些亡命徒，你不能用文明禮儀這些字眼來要求他們的彬彬有禮。

  羅馬左翼完敗的同時，右翼的士兵們才漫山遍野的推進到半山腰。

  漫山遍野，就是要盡可能的拉長拉寬戰線，好讓敵人有限的兵力難以完全布防。

  中路，敵人也一改昨晚一窩蜂擁擠而上的攻勢，而是盾牌護頭，一步一步的跟著右路軍團的節奏，向上不緊不慢的推進。

  羅馬人的中路和右路，表現出了足夠的耐心。

  他們不急，但是他們絕不會停止前進。

  這是老練戰士的一種標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