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不能輕信他
“不是我把事情想得複雜了,而是人心多變難測,本來就是這麽複雜,不是你一心向善就能善始善終,人心險惡,再親近的人都不得不防。”
她要防的人,是她曾視為一生摯愛的宋雲傑,還有她曾一再袒護寵著疼著的親妹妹杜月笙。
世上有兩樣東西不能直視,一是太陽,二是人心,人心難測,易變,經不起漫漫歲月的洗禮,宋雲傑負了她,杜月笙背叛了她,致使她上一世不得善終。
善始,不得善終。
直至此時,杜清雪仍舊忘不了上一世毀天滅地一般淒涼悲愴的痛楚,絕望。
“是,該防的人還是要防,不能輕信他人。”走向了杜清雪的杜月笙點頭認同,豔色的紅唇微啟:“你要防的人,應該是江景琛,因為,最有可能害你的人,最見不得你幸福的人是江景琛,你應該遠離他,逃離他的身邊,好跟宋雲傑長相廝守。”
“能離婚,那就再好不過了。”
杜月笙單手放在了自己斜挎著的小包上,豔媚的臉上的神色耐人尋味,聽著這話,苦口婆心的,似是一片好意。
“這兒是藍水灣,是景琛的書房,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警告你,你趕緊離開!”杜清雪看著面前虛情假意毫無歉疚的杜月笙,禁不住冷斥道。
杜清雪眉眼清冷,疏離,透露著數不盡的凌厲,隱隱有絲絲縷縷的恨意噴薄欲出。
“你能來,我便能來。”
確實不是她該來的地方,但一想到剛剛杜清雪與她爭執不下的一身冷淡清傲的模樣,以及杜清雪不念姐妹情分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的那一股狠勁,杜月笙心裡就不大舒服,就禁不住與杜清雪較上勁來了。
既然杜清雪可以隨意進出江景琛的書房,那麽,她也一樣可以。
盡管江景琛嚴令禁止不相乾的人進出書房,但現在,江景琛不在,她進了書房,江景琛不會知道。
杜月笙站著,不肯離開。
杜清雪見杜月笙與她僵著不肯走,黛眉微微上揚,美眸微眯,清寒的視線裡裹挾著一抹冷光直直投射在杜月笙身上。
藍水灣不是杜月笙可以囂張的地方。
她不是沒有辦法治杜月笙。
既然杜月笙執意不肯離開,如此,不得已之下,她只能用強製性手段來對付杜月笙這麽倔強這麽耍無賴的行徑了。
“月笙,你自己離開,那便是最好,你若是不肯走,那也得走,這兒,可由不得你說了算!”這兒是藍水灣,不是杜家,由不得杜月笙說了算,面對著杜月笙,杜清雪字字句句清晰明了道。
“我非要留下來,你拿我沒辦法的。”耍起橫來,杜月笙和杜清雪杠上了一樣,就是不離開,就是留下來,她一動不動,就這麽待在了書房裡。
見勢,杜清雪輕嗤一聲,不可置否。
隨後,杜清雪走出了書房。
書房裡,留下了杜月笙一個人。
看見杜清雪先一步走了,杜月笙自認為是自己更勝一籌,是自己贏了杜清雪一回合,杜清雪先一步示弱,退讓,是怕了她了,是再次忍讓她,不會再趕她走。
杜月笙洋洋自得,沾沾自滿:“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運氣再好,再怎麽好命,但留存在骨子裡的懦弱是改不了的,和我作對,可就有得你好受的!”
“到頭來,江景琛遲早會是我的!”
杜月笙一隻小手輕搭在小包上,面上帶著志在必得的自信,起碼,她一手掌控住了有江景琛的一個致命軟肋,江景琛沒理由會不聽她的。
到時候,杜清雪斷然會被掃地出門,會無家可歸,會像是過街老鼠一樣被人人唾棄,嫌惡。
而她,只會是風風光光地嫁給江景琛,過上屬於自己的美好的幸福,子孫滿堂,一生圓滿。
地位、清譽、權勢都有,要什麽就有什麽,所有一切都是美好的。
杜月笙遐想著不久的美好的將來,越想,越是高興,仿佛她要的一切就在眼前,觸手可得,而非遙不可及,她一人樂著,笑著,開心著,沉浸在了一個夢幻一般幸福的世界裡不可自拔。
窗外,燦亮的光芒萬丈。
灼灼光芒穿過茂密的樹枝在地面上投射下一片斑駁的陰影,細碎的光亮攀上了杜月笙覆著惑人媚色的小臉上,令她臉上綻放的笑容顯得更加燦爛,亮眼。
杜月笙在幸福的眩暈裡沉淪,淪陷,而此時此刻,杜清雪回到了主臥,拿起了放在梳妝台上的電話。
杜清雪打了個電話。
這一通電話,是杜清雪打給守衛藍水灣的保鏢的。
藍水灣,管家、傭人是都走了,但守衛在藍水灣的保鏢可沒走。
也不多說什麽,杜清雪直接吩咐保鏢進來將待在書房裡的杜月笙帶走。
保鏢訓練有素,速度快,效率高,在聽了杜清雪的吩咐後,便馬上開始行動。
不出一時半刻,保鏢架著尚且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杜月笙出了書房。
保鏢剛一進來,杜月笙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一點反應,就被一行保鏢直接強行架著她出了書房。
出了書房,往樓下走。
漸漸地,杜月笙反應了過來。
她不斷地掙扎,反抗,推搡著,奈何保鏢人高馬大,身材魁梧,健碩,單憑她嬌柔瘦小的小身子是掙不脫一行保鏢的禁錮的。
杜月笙掙脫不開,反抗不了,便開始不滿地吼叫:“你們放開我,別碰我!我可是杜家二千金,是來藍水灣的貴客,可不是你們能動得了的人!”
“我提醒你們,趕緊松手,趕緊向我道歉,否則,我讓我姐辭退你們!”
“喂,松開我,你們聽到了沒有?!”
“我可不是好惹的,你、你們是不是不想在這兒幹了!”
杜月笙惱了,依舊在拚命地踹著雙腿,使了勁地掙扎,盡管掙扎沒用,可心裡不甘,滿腹悲憤,怒意衝衝,她不放棄地掙扎著,吼叫著。
在藍水灣裡,一聲緊接著一聲地回蕩著杜月笙尖銳的不滿的聲音。
聽得人耳朵疼。
頭皮發麻。
保鏢將人帶出了書房,從樓上硬拽著一路輕輕松松地下了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