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你對我真殘忍
權當杜清雪是一個可以宣泄情緒的對象,杜月笙把自己的憤恨,怨念都宣泄出來。
再一次宣泄,杜月笙表達著自己的不滿,盡管此前已宣泄過,但沒什麽用,但是,她還是希望杜清雪能重視起來,並且能改變一下自己,讓一切都回到原點,重新歸位。
能再一次為她掌控。
還是奢望著,能重回以前一樣左右逢源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的美好順心的生活。
奢侈,糜爛,卻又豐富多彩,順遂心意。
並且,江太太的位置,她十拿九穩,再過段時間,就該屬於她的了,然而,杜清雪不明原因的改變,打亂了她蓄謀已久的計劃。
還幾乎讓她擁有的一切全盤覆沒。
現在,不管是什麽,她都似乎在一點點失去著。
杜月笙在一字一句地傾吐著自己近一段時間來一直壓抑在心底的火氣,怨氣,也是在連吼帶叫凶狠地控訴著杜清雪仿若不人道令人發指一般的言行。
對於杜月笙的這一番控訴,杜清雪渾然沒有半點羞愧,歉意,處之坦然:“就算是親姐妹,也要明算帳,不是所有人,都會念及情份,姐妹之情,有時候脆弱得禁不起一點風浪,經不起一擊,一觸即潰。”
“曾經,我是真心實意待你,可是,你給我的,卻是滿身傷害,傷痕累累,是無休無止的羞辱,讓我體無完膚,千瘡百孔。”
“也曾,在生命的盡頭,陷入無邊無際的絕望之中。”
“你一次又一次肆意的傷害我,已遠遠超乎了你的想象。”
“如今,你幾番來找我,不止沒有歉疚,還沒有一點悔意,甚至,你想讓我不去計較你過往的一切……”
“可是,杜月笙,你告訴我,我曾經受過的傷害,羞辱,早已烙印在我的靈魂深處,我曾經墮入黑暗之中,尋尋覓覓,卻始終迷惘,怎麽都找不到出口,再有,我也曾經失去過的一切,深深陷入絕望而不可自拔的時候,你可曾心軟過,又為何不放過我?”
“但凡,你有一點點良心,能放過我,放過景琛,放過江氏集團,那麽,今日,你何至於會這麽狼狽,這麽不堪?”
“現在,你遭遇的一切,都是你當初種下的因,從而結下的果,這不過是一報還一報而已!”
杜清雪浸染著潺潺溪流一般清澈的瞳眸淹沒著歷經世事之後的些許滄桑和沁入歲月風塵洗盡鉛華的沉靜。
她不是沒有對杜月笙好過,只是杜月笙回報給她的是望不到邊際的痛苦,無盡的傷害和羞辱,現在,也該是杜月笙為她所做的一切償還代價的時候了。
杜月笙過往的所作所為仍令她記憶猶深,盡管當時,她不曾求過情,不曾對杜月笙乞求討饒,但是,杜月笙不曾念及過她們的姐妹之情,待她,杜月笙心狠,下手更狠,從不手軟。
杜月笙做下的一切,也曾,一點點一步步地在毀了她,但是,杜月笙卻不曾罷手,不曾放過她。
她的人生,幸福的一輩子,曾被杜月笙親手毀了。
她得到了的,是一次次的失望,一遍遍的凌辱,直至看不見光亮,希望破滅,深陷絕望之中,結束了自己凋零淒涼又極為諷刺甚是可笑的一生。
當一切重來,重頭再來,杜月笙現在走的,也曾是她走過的,經歷過的人生。
不過,她已完整歷經過了一遍邁向絕境步入深淵的人生,而杜月笙,在這一條人生路上才剛剛啟程而已,說來,杜月笙還會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可是,這就讓杜月笙經受不住了,有一些崩潰了,這接下來尚未走完的一段路,還等著杜月笙繼續走下去……
她,可不會就此輕易地放過了她。
杜清雪冷冷地反過頭來質問杜月笙,想向杜月笙討一個答案,為何,上一世,杜月笙會那麽絕情,那麽狠心,竟然連姐妹之情都置之不顧,進而非要置她於死地?
也同時,她想和杜月笙說理,向杜月笙聲討,她會這麽一改常態地對待她,這麽心如鐵石,這麽不講人情,完全是杜月笙傷害她在先,對不起她在先。
一報還一報,僅此而已。
然而,杜月笙的一腔憤恨佔據了上風,理智的弦瀕臨崩斷,她根本就不怎麽聽得進去杜清雪的一番既是在情理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話。
何況,杜清雪說了的話佔了一大半都是摻雜著上一世的過往,這已讓杜月笙不知所雲,摸不著頭腦,更聽不進去了。
杜清雪要的答案,興許,今生,杜月笙都不能給她了。
可是,比這重要的是,是時候,她要讓杜月笙嘗嘗這孤身一人一點點陷入無助又絕望的滋味了!
杜清雪站在陽光底下,俏美臉上的神色盡是清冷,疏遠,傷害一經造成,對於過往的事情,終歸是放不下的,她做不到去原諒,更做不到不去計較。
“姐,我還肯喊你一聲姐,是心裡還把你當成我姐來看待,我不希望我們姐妹之間會鬧得那麽僵,那麽不愉快,可你,你心裡卻早已經沒有了我這個妹妹……”
“你是我姐,是我親姐,卻是存了心不讓我好過!”
“即便,即便我不是你妹妹,是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你做事情,都不該做得這麽不講人情,這麽絕!”
“做人,凡事留有一線,留有余地,相當於給自己留一條退路,你何必要這麽殘忍地對待我?”
“我不是惡人,更談不上罪人,我沒有犯了什麽大的過錯,也沒有在做了什麽事情後釀成大禍,我本不該承受這一切的。”
“至於你說的,說我曾經傷害過你,羞辱過你,不曾放過你,放過景琛哥哥,也不曾放過江氏集團,這是根本就沒有的事情,是捏造,是汙蔑,是無稽之談!”
“我怎麽可能會做這一些事情,你是我姐,是最了解我的人,不該不信我的。”
“更不該捏造事實,汙蔑我。”
“我不過是一介女流,單憑我一己之力,能做得了什麽事?是以,你說的這一些事情,我沒做過!我也沒害過你,但你,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人,是悲憤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