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不僅能打，我還能說

  看到這一幕後，葉靈此時的心情也是頗為複雜，一方面大宋朝君臣如此昏庸，如此重文輕武，如此軟弱，這作為對手來說實在再好不過了，完全就是豬一樣的對手，這讓他對推翻朝廷更多了幾分把握。

  但是另一方面，他畢竟也是漢人，看到他們在面對遼國和西夏這些外敵的時候又是如此廢柴，這時候就變成了豬一樣的隊友了。

  所以徽宗為首的朝廷高層們能力都是豬，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只是根據立場不同而導致作用不同罷了。

  不過畢竟和那些只會戰鬥的武將們不同，葉靈可不是那種任憑別人擺布之輩，當然不會給人肆意潑髒水的機會了。

  所以他馬上對蕭海山反唇相譏道：“蕭大人此言差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貴國應該是以狼為圖騰吧？草原之上，狼群何等強悍，就算是獅虎熊豹等比它們更強大的猛獸都難以匹敵，它們靠的不就是計謀和團結麽？剛才耶律將軍敗都敗了，還找這麽多托辭借口，這又哪裡有半分草原勇士的模樣？還是說，你們就是根本和那些廢物一樣輸不起呢？”

  此言一出，蕭海山和耶律武雲齊齊色變，和宋朝這邊溫和包容的風格不同，草原上的民族強悍而團結，同時都有著極強的宗教信仰，像是遼國就是以狼為圖騰，戰旗之上都是各種各樣的狼頭，他們也都以此為傲，葉靈這話正說在了他們最驕傲但同時也是最軟肋的一處。

  ——正如方才蕭海山拿君子禮儀來擠兌葉靈一樣，葉靈這反擊同樣也是正中其要害，因此就算是一向能說會道足智多謀的蕭海山，一時間也是作聲不得，他總不能否認自己國家的信仰吧？那都不用宋朝人說話，那耶律武雲恐怕就要抽他了。

  最後倒是耶律武雲先動了，他不顧傷痛上前一步，竟然一手撫胸對葉靈行了一個標準的遼國禮儀，以示尊敬，然後才沉聲道：“閣下見教的是，方才是武雲失言了，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為此找借口，這一戰我敗了，敗的心服口服，還望告知尊姓大名。”

  葉靈也還了一禮後徐徐道：“在下杜靈。”

  耶律武雲連著重複了幾次‘杜靈’這個名字，保證不會忘記後又道：“好，杜兄乃是俺見過的大宋國第一好漢，就算是放在我們大遼也是一流的勇士，俺輸在你手裡也不枉了，不過今天俺有傷在身，沒法再向閣下討教了，等下次有機會的話，俺一定要再向閣下挑戰一次，以討回今日失敗之辱！”

  葉靈聞言心中也是暗暗感慨，雖然是敵對的身份，但是耶律武雲所展現出來的勇於認錯和毫不退縮的豪氣也讓他頗為佩服，相比之下自己身旁的這些個只會窩裡鬥和爾虞我詐的宋朝官員們簡直弱爆了，也難怪一百多年來都被對方牢牢的壓製。

  他深吸一口氣也正色道：“好，耶律將軍的挑戰我接受了，下次有機會我會去遼國和將軍一戰的，這樣才算公平。”

  耶律武雲大喜道：“杜兄果然是英雄，那就這麽說定了，下次你去鄙國，俺一定用最好的酒肉來招待你，那來日方長，就此別過。”

  說完耶律武雲又對葉靈拱了拱手，然後就連宋徽宗都不理睬，轉身大踏步的就離開了，蕭海山看到後也只能無奈的和眾人團團一揖後跟上去了。

  等到遼國這兩位使臣走出金鑾殿後，這裡面的宋朝君臣們才算是徹底松了一口氣，俗話說弱國無外交，這每次面對遼國的使臣他們都是感覺亞歷山大啊。

  不過以前打交道的時候，基本上佔據主動的都是對方，這也是少有的幾次對方主動認輸的，而這一切的關鍵，正是眼前這個葉靈。

  此時那幾位老將軍們早已經把葉靈圍起來了，熱情豪邁的和他打著招呼，又是拍肩膀又是擁抱的，完全是發自內心的高興，這倒不是他們不矜持，實在是葉靈今天的表現太給他們長臉了，這麽多年來又有多少人在戰場上擊敗過遼國大將啊，他們個個資歷豐富，但也都沒有過葉靈這樣的威風時刻——不僅打了遼國的猛將，還讓對方心服口服。

  所以他們早已經忘了葉靈其實最初是站在文官序列之中的，也忘記了他傳聞之中乃是奸相蔡京的嫡系了，武將們本來就相對單純豪邁，所以馬上就把葉靈當做了自己人看待了，這讓那些個文官們也是看的又驚訝又羨慕。

  畢竟宋朝向來是重文輕武，所以一直被他們牢牢壓製和各種掣肘的將軍們能對他們有好感那才叫有鬼了，而這葉靈馬上就要做‘鴻臚寺祭酒’這種最標準典型的文官職位了，卻還能和武將打成一片，這是何等的奇葩啊。

  此時就連宋徽宗都有些不知所措了，由於昨天葉靈在鑒賞古董方面表現出來的才能和貢獻，再加上頭腦靈活又會說話，因此才深得他的好感，一下子就賜給了對方一個重要官職，但是沒想到這小子不僅能說還能打呢，這樣硬挫對方的悍將還讓對方無話可說甚至主動認輸的一幕，完全就是給他這個皇帝臉上貼金了，須知這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這樣完全壓製遼國的一幕出現了啊，這該如何封賞他呢？

  這時候就見一員須發皆白的老將上前一步道：“陛下，這位杜靈小兄弟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剛才卻展現了精熟的武藝，實乃國家棟梁之才，尤其如今邊境動蕩，國內也有宵小之輩趁機生事，正是用人之際，末將推薦他做執金吾使，好帶兵出征，為國效力。”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這執金吾使也稱作金吾衛上將軍，乃是正三品的官職，看似地位不是最高，但是權柄卻是極大，因為他正是負責禁軍的指揮和護衛京師，某種程度上甚至不比那些個實權大將軍們遜色。

  也正因為這個位置的重要和特殊，所以各方各派也是權衡不下，誰都不放心這個官位落到別人手中，因此才一直空著，沒想到今天竟然有人要推薦杜靈來做。

  大家慌忙往說話之人望去，看看究竟是誰如此大膽，看完卻不由得都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這人正是三朝老將，宗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