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諸軍，為誰而戰？【11】

  到了每月小考的一天，蕪心早早地來到浩然院，找位置坐下，翻開課本，打算再複習一遍考試重點。

  同院的學生陸陸續續來了，周圍有些喧鬧聲響起。

  踩著預備考試的鍾聲尾音，謝聽瀾是最後一個，也是神色最慢悠悠地走進來。

  蕪心聽到了後面有人拉開椅子的聲響，回頭一看——

  一個腦袋。

  毛茸茸的。

  見某人一如既往地趴桌子夢周公，蕪心無奈地微微歎氣。

  曲指在謝聽瀾的桌子上敲了敲，不到兩秒，某人似炸毛般猛的抬起頭，一臉凶狠地瞪著“罪魁禍首”！
  “今天要考試，你可別睡了。”蕪心神色如常地解釋道。

  一個月別有用心的接近，也不是沒有效果的。

  至少，蕪心知道了，謝聽瀾表面看著不好惹，實際上不是一言不合就無故扁人的貨色。

  果然，聽完蕪心的解釋，謝聽瀾神色微頓，衣料下緊繃的肌肉漸漸松緩下來。

  利爪收回。

  “哦……”有氣無力地回了一聲，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極其無害，直起來的背部彎了下去，腦袋蹭在手背上，不過倒沒有再睡過去。

  蕪心見謝聽瀾果然沒有準備考試用具，將多余的筆墨紙硯放在謝聽瀾桌子邊上。

  而後便扭過頭繼續看書了。

  謝聽瀾目光微閃，瞥了眼整整齊齊擺放的筆墨紙硯，又瞥了眼前面的人。

  默不作聲的，一張臉慢慢埋在臂彎裡，看不清是何神色。

  考試都集中在一天，上午是文科考試，下午是武科考試，時間很緊，蕪心沒有再多分出精力去關注謝聽瀾。

  等最後一科武術考試結束，蕪心從特定的考場裡出來，天色漸漸昏暗了下來。

  蕪心周圍也有不少考完試的學生，都是往書院門口的方向走去。

  “可算考完了，累死我了。”

  “你考得怎麽樣？”

  “還好吧，反正我是沒指望被選進天地班的。”

  “……”

  蕪心坐上了鎮國府的馬車，車夫拉起馬，便開始往鎮國府的方向趕回去。

  “軲轆……軲轆……”

  馬車輪子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色街道上異常的清晰。

  馬車內，蕪心吃了幾塊點心，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拿起茶杯，剛放到嘴邊——

  “嗖！”

  不知何處放出的暗箭劃破夜色，穿進馬車的窗框，閃著寒芒的箭頭直指蕪心的腦袋！

  手腕一轉，茶杯被一道氣勁拋出去，與射來的暗箭相撞！
  哢嚓！

  茶杯碎裂，茶水四濺。

  原本直射蕪心面門的暗箭偏離了角度，射在蕪心身後的車廂板上。

  離腦袋只差三寸！
  “大少爺小心！”

  車夫慢半拍察覺到了危險，大吼一聲。

  數十道黑影將馬車牢牢包圍住，黑衣蒙面，手持大刀。

  “上！”

  一個黑衣人下令。

  其余黑衣人紛紛衝向馬車。

  “啪！啪！”

  馬車內，蕪心神色平靜，雙掌合擊兩聲。

  五道黑影從天而降，不由分說便是拔出隨身佩劍，與黑衣人廝殺在起來。

  “大……大少爺，這裡太危險了！您先離開吧！”車夫被嚇得語無倫次，朝馬車裡的蕪心大喊。

  蕪心伸手剛掀開車簾的一角，眼前閃過一道冰冷的寒光！

  一把匕首突然刺向蕪心心口！
  蕪心身體及時一側，躲過鋒利的刀尖。

  “去死！”

  一招不成，刺殺的人沒有放棄，握著匕首就是一頓揮砍。

  蕪心目光冷然，看清對方的動作，直接伸手扣住對方的右手腕，用力一掰！
  “啊！”一聲慘叫響起。

  對方手裡的匕首一松。

  蕪心空出的左手便接過掉下來的匕首，眨眼間就架在對方的脖子上。

  “大少爺饒命！饒命啊……”

  外面的戰鬥沒有持續多久。

  一直暗中保護蕪心的五名暗衛，身手都是一等一的高，在五十萬鎮國軍裡精心挑選出來，還要再經歷一番嚴格的暗衛培訓，以一敵百不敢說，但眼前這點數量的黑衣人，對付起來還是綽綽有余。

  血洗一地後，一名暗衛收劍，來到馬車前匯報結果：“主子，二十個黑衣人，已全數誅殺。”

  馬車內，滾下一個人。

  暗衛迅速拔劍，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饒命！饒命……”

  蕪心不緊不慢地走出馬車。

  地面上連連求饒的人，正是方才看似老實忠心的馬夫。

  “主子，他要如何處置？”暗衛詢問道。

  “殺了。”蕪心漫不經心道。

  明天就是鎮國府發工錢的日子，留著人頭髮工錢嗎？

  蕪心又不傻。

  “是。”暗衛應了一句，手腕一動，劍刃劃破血管，熱乎的鮮血頓時噴濺了一地。

  一隊城防軍匆匆趕至，為首的人見到一地的屍體，臉色大變。

  “你們是什麽人？！”

  五名暗衛護在蕪心前後，防備著來人。

  蕪心倒是沒有多緊張，自報家門：“鎮國府，戰無驕。”

  為首的人身上穿的盔甲與其他城防軍不同，按規格是統領級別。

  城防軍中的統領只有一個……

  “原來是戰家大公子，我是京城城防統領黃震山。”

  黃震山對手下打了個手勢，城防軍紛紛收回武器。

  蕪心：“退下吧。”

  五名暗衛收起佩劍，默默退至蕪心身後。

  “黃統領，我這剛考完試，路上就遇到刺殺，可把我嚇壞了。”蕪心先一步開口，語氣裡滿是後怕之意，表情也不似先前那般淡然。

  身後的暗衛們默默不語，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黃震山不著痕跡掃了眼滿地慘狀的屍體，眼角微抽，“戰公子平安無事便好，此次是城防軍辦事不利，竟然被那麽多殺手偷偷闖入京城，望戰公子大人有大量……”

  “那城防軍要給鎮國府一個交代吧？”蕪心無視黃震山想繼續嘮嘮叨叨下去的廢話，果斷開口。

  “一定一定。”

  蕪心笑得無辜：“那這善後事宜，就交給城防軍了，我還得趕快回府壓壓驚。”

  “好，那我再派一隊城防軍，護送戰公子回府。”

  “有勞了。”蕪心點了點頭，轉身上了馬車。

  一名暗衛接替了原先車夫的位置，為蕪心趕馬車。

  另外四名暗衛跟隨馬車左右，一同離開原地。

  黃震山望著離去的馬車，目光深了深，對手下吩咐：“查！本統領倒要看看，到底是哪路人下的手！”

  “是，統領。”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