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陷入汙泥”
“用不到你催。”
伸手關掉廣播的儀器,萊麗爾·斯文迪克用余光瞥了威斯克一眼,然後才慢條斯理地說。
一向口氣平淡,將除了自己之外的一切都平等的輕視的萊麗爾·斯文迪克,面對這個被叫做“威斯克”的男人,態度卻是肉眼可見的惡劣。
威斯克帶著黑色的墨鏡,淺金色的頭髮一絲不苟的全部被梳到腦後,整個人像是機器一樣面無表情,看起來就讓人覺得難以接近,十分有距離感。他聽到了萊麗爾的回話,並沒有對她的態度有什麽反應,只是往前走了一兩步,踏進了萊麗爾·斯文迪克的研究所的廣播室。
這是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青年,名字叫做阿爾伯特·威斯克。他身材高大,身形瘦削,一身黑色皮製風衣,渾身上下帶有著說不清楚的強硬、冷厲氣質。他和萊麗爾·斯文迪克一樣,曾經同為跨國公司“安布雷拉”的研究員,不過顯然,這層“同事”的身份,沒讓現在他們兩個關系變的有多好。
“耗費的時間太長,已經讓拉斐爾他很不滿了,Dr.斯文迪克。”阿爾伯特·威斯克走到了廣播室內,他把隨手提著的一個長方形的箱子放到平展的桌子上,伸手取下自己的手套,然後才把這個扁平的小型旅行箱打開。“雖然這裡只不過是拉斐爾所掌控下的世界,但是,想必你也清楚,這個世界並不是虛假的。”
萊麗爾·斯文迪克聽到這話,依舊面無表情,她轉過身來面對著威斯克的後背,綠色的長發糾纏在一起,透明的護目鏡下那雙瑩綠色的眼鏡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的身影。她緩緩地說:“那又怎麽樣。”
“別忘了,阿爾伯特。可是你先背叛公司,帶著所有相關的研究成果,投靠拉斐爾·墨丘利的。”萊麗爾站起來,雙手輕輕的插到自己的白大褂的兜裡,挺著背走到了阿爾伯特·威斯克身邊:“還是你說,現在你後悔了?”
“你覺得可能嗎。”淡然的反問,透露著一股子對自己的自信和嘲諷,阿爾伯特·威斯克敏銳的感知到了萊麗爾靠近的身影,卻依然沒有回頭,只是繼續手上的動作。他把平放在桌子上的旅行箱打開,伴隨著一陣冰涼的霧氣,箱子裡東西的形狀漸漸能夠看得清了。
“我一向不會後悔追逐強大。”
“.”
萊麗爾·斯文迪克沒有回話,因為她知道自己面前這個人說的是真話,或者說,這種人盡皆知的東西,他也沒有必要撒謊。
事實上,萊麗爾很理解阿爾伯特·威斯克的想法,要知道,第一次理解拉斐爾真祖身份的時候,他們安布雷拉的所有研究員可以說是來了一場思維大地震。在這場神秘側與科學側的交鋒之中,正是那些科學工作者一場絕對的精神洗禮。追求完美的苛刻性格,掩蓋不住的野心,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的狂熱這些特質,在這些有著獨特追求的研究員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萊麗爾·斯文迪克本人追求的是群體的完美進化,如果她也追求的是個體的究極強大的話,那麽她說不定現在也會和阿爾伯特一個樣,成天試圖跟在BOSS後面,想法設法去為了那一點希望絞盡腦汁。
不過,威斯克這麽一個一根頭髮絲都寫滿了野心的男人,現在為了自己的目的,在BOSS這邊鞍前馬後的.
萊麗爾心裡有點幸災樂禍,她火氣慢慢消失,把注意力放在威斯克帶來的東西上。
那是一個類似於法杖之類的東西,它的上面雕刻有金線編制的花紋,頂端是個類似於地球儀一樣的東西,而藍色的多邊形晶體就放在其中,散發著如夢似幻的色彩,動人心魄。
“.寶具?”萊麗爾·斯文迪克靠近了點,睜大了眼睛觀察起來了這個戰利品。“你是把那位達芬奇給殺掉了嗎?”
寶具這種東西,雖然說可以在英靈脫手後還留下來,在所有人的允許下保留。不,過憑借著他們和迦勒底那些人的敵對關系,怎麽看達芬奇這位名滿天下的天才,都不可能放任他們這些人研究自己的寶具的。
所以說,要是去猜是不是達芬奇大發慈悲,還不如去猜這個英靈是不是已經不在了呢,最起碼,後者的可能性還要大一點。
沒有明確的回應,但是聽到這句話,阿爾伯特·威斯克沉默的肯定了。他微微側身,把那把法杖第一觀賞位置讓了出來,走到一邊去,又重新帶上了自己的皮質手套,說:“我在來之前,已經把這個寶具清理過了。”
“把它帶給你來接手,這是拉斐爾的意思。”威斯克淡淡地說,不因為空條城介的這個決定有絲毫的不滿:“順便也讓你注意一下時間。”
真的不想承認,這家夥居然職位比自己大萊麗爾·斯文迪克心裡有些不快,但是她也拒絕不了這個“寶具”的誘惑。雖然說主攻方向是生物科學,但是這種神秘的魔術相關的東西,對於科學研究者來說也是無法拒絕的。
萊麗爾·斯文迪克看了眼那達芬奇的法杖,然後扣上旅行箱的蓋子,再次將它重新密封,然後才轉頭看向站在一邊的阿爾伯特·威斯克。
“還有呢,你應該不會因為這些事就如此著急的來到我的轄區。”她知道威斯克那奇高無比的自尊心,對方一向不喜歡踏足他人的轄區,現在僅是BOSS的一道命令,就如此痛快的直接跑過來.萊麗爾皺了一下眉,雖然知道威斯克很是“忠誠”,但是這種地步也過於奇怪了,她說:“還是說你現在閑的可以,沒有事情做了嗎。”
在萊麗爾的淡淡嘲諷下,威斯克並沒有理會她什麽,只是簡單的說:“這是拉斐爾他的命令。”
讓這個野心勃勃、神秘邪惡的前安布雷拉研究員目前甘願俯首稱臣的人,只能是可以給予他幫助和指引的角色。那個角色,也是萊麗爾·斯文迪克目前不得不聽從的男人,那個實力強大莫測,血統獨一無二,一隻腳踏入神之領域的男人。
拉斐爾·墨丘利,不,空條城介。這個平時看起來除了一張臉之外都平平無奇,實際上卻能不費吹灰之力秒殺所有敵人的男人。這個人類科學側與神秘側的交接點,擁有絕對強大的實力,身份和地位都獨一無二的人
他的命令,原來如此嗎,萊麗爾想到,便也明白了為什麽威斯克現在如此的“乖巧”。當一個人的命門和此生目標的希望都被握在另一個人手裡的時候,想必這個人也會“乖巧”的很吧。
“既然如此,那你可別打擾我,我會很快解決手頭上的任務的。”萊麗爾雖說知道了威斯克的異常,明白了他為什麽突然跑到自己這裡的原因。但是卻依然很忌憚他。她警告似的看了阿爾伯特·威斯克一眼,然後便利落的轉身,回到操作台前,對自己內部設定的系統說:“給這邊加快攻勢,讓遊戲快點結束吧。”
“也讓他們熟人見面吧。”萊麗爾·斯文迪克說:“把這個當作遊戲最後的作業好了。”
——
“所以你說.剛才是因為你精神一振恍惚,所以身體就不受控制了?”葛飾北齋躲過敵人的攻擊。靈敏的向後跳躍,順手打出一道攻擊。她轉頭看向自家禦主的方向,表情有點複雜:“禦主,你該是不是背鬼上身了?就是那種鬼怪故事裡的鬼,他們死的心不甘情不願,所以找到活人來代替他們”
“阿榮小姐,別嚇唬前輩了!”哭笑不得的反駁,瑪修·基列萊特打斷葛飾北齋的“恐嚇”,伸手拽住藤丸立香躲避攻擊:“現在還是在戰鬥中呢,要集中注意力啊!.前輩,沒事,你的支援做得非常好!”
在瑪修的保護下暫時完好無損的藤丸立香,雖然剛從敵人手下逃脫,但是卻一點都沒有高興的意思。她看著源源不絕地怪物,又想到了自己身軀裡那個一直試圖搗亂的“鬼魂”,不禁感覺到一陣頭疼。
“不能說是恐嚇吧我感覺阿榮小姐說的也蠻真實的”藤丸立香苦笑著說:“瑪修,你記得之前吧,,在那個大城堡裡。雖然我不知道你還有沒有印象,但是在那裡有一段時間,我也好像被鬼附身了一樣,還是個嬰兒鬼,變得只會和嬰兒一樣哭叫.”
“而且,說到鬼,在迦勒底見過酒吞童子小姐和茨木童子小姐後,我也不能說一點都不相信它們存在了。”藤丸立香受:“既然酒吞童子小姐和茨木童子小姐那種【鬼怪】能存在,這種會附上人身,會讓人和人格分裂一樣的鬼魂存在說不定是真的。”
眼看著葛飾北齋和藤丸立香的言論要把瑪修·基列萊特也嚇住,福爾摩斯也暫時顧不得手中的敵人了。他身手敏捷,乾脆地把一個舔食者踢到了車軌之外,看著它進行一下自由落體運動,然後才趕忙對藤丸立香說。
“我倒是有不同的見解,比起鬼魂,立香你這個情況,反而更像是【人格分裂】。”歇洛克·福爾摩斯看著藤丸立香有點茫然的的面龐,溫和的安撫她,笑著將自己的推斷娓娓道來:“雖然說一般心理學意義上的人格分裂,都不可能像你剛才那樣那麽突然,毫無預兆。”
“.”點了點頭,藤丸立香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把【人格分裂】這東西作為自己性情大變的罪魁禍首。“可是.”
一擊擊退幾個怪物,福爾摩斯繼續說:“我從迷宮裡拿來的那個護目鏡,現在開始你就戴上吧,立香,你剛才的那個狀態,應該很大可能是這個東西搞的鬼。”
“嬰兒囈語、精神分裂.這些都是人類在精神收到極大震撼與衝擊的時候才會發生的狀態,恐怕這個護目鏡的副作用,就是會惡化你的精神狀態。”歇洛克·福爾摩斯一針見血:“你在那個城堡裡發生異常的時候,恐怕也是精神受到了極大衝擊的時候。”
看著福爾摩斯信誓旦旦的樣子,藤丸立香心頭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下來,周圍得葛飾北齋和瑪修,更是放松了不少。
【狀態更新:
瑪修·基列萊特:懷疑度(10%↓)
果然我沒猜錯!前輩才不是會胡說出那種話的人,剛才那個是副作用導致的而已。】
【狀態更新:
歇洛克·福爾摩斯:懷疑度(30%↓)
目前只是暫時壓下了精神異常的狀態吧,很辛苦阿,立香可是,在大家沒能完全脫離險境的現在,這個異常的狀態,又會在什麽時候發作呢定時炸彈阿。】
【狀態更新:
葛飾北齋:懷疑度(20%↓)
這種情況應該就是被鬼魂附身了阿,要是我現在有空作畫,可以和爹爹輕易的把這個鬼魂捉出來的!】
“不過,雖然禦主身上的問題暫時告一段落,但是眼前的問題也不容小覷,不,或許可以說是更麻煩。”看著藤丸立香放松了下來,歇洛克·福爾摩斯這才開口。他又一次上前,打飛試圖撲過來斬首的收割者,收割者尖銳的雙臂摩擦車軌發出了令人牙癢的聲音,甚至讓人懷疑這樣下去車軌怕不是會在敵人的攻勢下碎掉。
“這些去窮無盡的敵人,已經足夠用數量耗死我們了。”福爾摩斯呼吸有些急促,他扯了扯嘴角:“帶上護目鏡看看吧,立香,找一下這個遊戲的破局點。不然,恐怕這些實驗體會用數量硬生生的把我們磨死。”
“好的,福爾摩斯先生!”雖說有些抗拒抵觸,但是藤丸立香知道什麽是大局為重。她拿出來那個古銅色的護目鏡,有些小心翼翼地戴好了,等待熟悉的聲音席卷而來後,她就又透過這略青色的鏡片,看見了眼前的一切。
一切的肮脹,一切的汙穢都像是潮水一般褪去,留在藤丸立香眼中的,只有那個異常熟悉,如今卻格外陌生的嬌小人影。
她踩踏在虛空之中,額頭的鑰匙孔洞像是鏈接深淵一般,蒼白的皮膚散發著死敗的氣息。
在太陽階梯著個神奇花朵的作用下,阿比蓋爾·威廉姆斯被封印起來的那條橋梁,如今已經再度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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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