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如慧的身世（2）

  其實這如慧說來也可憐，她本該是個富貴人家的小姐，只可惜卻是名不正，言不順。

  當年大夫人嫁進樓家之後，黃山便以此為要挾將曹姨娘要了去。正好當時樓家老太太堅決不許樓家二老爺納妾，曹姨娘又貪圖富貴生活，如此跟了黃山倒也是心甘情願。

  只可惜黃山心心念念的卻是她們娘親，而此人又極其好色，雖將她接了去，卻從未有過相娶之心。表面上仍是以舅舅的身份照看他們，至於暗地裡，也無非就是那些事。

  總之那幾年曹姨娘很受寵，單懷孕就懷了幾次。只可惜黃山為了名聲，並不讓她生產，最後隻得以落胎藥來解決。

  到懷如慧的時候，大夫建議她要慎重，因為這很可能就是她最後一個孩子了，若是再落了胎，只怕這輩子都難再懷上。

  曹姨娘這才怕了，她當時一心想生下這個孩子，便求著黃山把孩子留下。

  當時黃山也說得很明白，她想生孩子可以，不過他們黃家是不會承認這個孩子的。

  至於其它的，倒是沒問題。畢竟偌大的黃家，也實在不缺那一口飯。

  話雖如此說，隨著孩子一天天長大，黃山還是有些歡喜的。雖然沒有給她女兒的名分，可是平常有什麽好東西都會想著她。

  後來曹姨娘順利嫁到樓家，黃山也對如慧很好。

  若是沒有那一次如慧站在那張畫像前實在像極了那個人，或許她這一生都可以在黃家平平安安的長大。

  可是年幼的她和那張畫上的人實在是太像了，簡直就是那人的一個活生生的縮小版。

  所以那天，原本慈愛的黃老爺第一次對她發了脾氣，讓她趕緊滾。雖然事後也有專門把她叫去，甚至還跟她道歉，可她到底還是覺得黃老爺變了。

  後來又從別人那裡得知那張畫上的人其實就是她外祖母，也是黃老爺心心念念著的人兒。

  當時她雖然年幼，可是已經隱約明白了一些。黃老爺其實就是她的爹爹，但是黃老爺喜歡的卻是她的外祖母。他和娘親在一起也只是因為娘親是外祖母的女兒罷了。

  從那之後她就不能跟黃老爺好好的相處了，因為黃老爺看她的眼神那是又愛又恨，有時恨不能掐死她，有時候又恨不能將她揉進身體裡當成心肝兒疼。

  她很害怕，所以她逃走了，她要去找娘。

  她知道黃老爺其實還是疼她的，知道她要逃走，便暗中派了人悄悄跟著她保護她，所以東山到永城這麽遠的路程她一個小女孩才能平安到達。

  就這樣她順利和自己的娘親曹姨娘生活到了一起，雖然還是沒有名正言順的女兒身份，可曹姨娘到底是娘親，心思要比黃老爺細致的多，對待自己更是無微不至，這些年她過得很開心。

  雲洛才不管如慧會有怎樣的過往，她只需要了解一下基本事實就行了。

  “你是說如慧暗地裡經常還會和幾個丫鬟下人來往？”雲洛暗忖，那些人估計就是黃老爺派來照顧如慧的人吧？
  看來那個黃老爺還是很關心這個女兒的，如此，有些事情可就好辦了。

  “嗯！”丫鬟點頭，“奴婢還聽到他們喚她姑娘。”

  “有意思！”雲洛抬手輕輕敲了敲桌子，吩咐流雲道：“這事你也聽到了，萬不能讓有心人瞞騙了去。爹爹對曹姨娘情深義重，她怎能做出如此傷爹爹心的事？”

  果然，她這麽一說，流雲立馬不平起來。

  “小姐說的是！這曹姨娘著實可惡，做出此等有傷風化之事竟然還偷偷瞞著老爺，不行！絕對不能讓老爺蒙在鼓裡。”

  “嗯！”雲洛表示讚同。“你去告訴大哥，讓他們想辦法去查一查這事。”

  “三小姐，那奴婢……”丫鬟趕忙詢問下自己的前程。

  如今說出了這麽大個於三小姐有利的秘密，三小姐應該會力保自己吧？

  雲洛明白她在著急什麽，笑著道：“你剛剛這個故事很有趣！”她說完從身上掏出十兩銀子來：“這些就當賞你點茶水錢，潤潤嗓子了。”

  “可是……”丫鬟見了銀子自然歡喜。可如今這情況，光有銀子有何用，還不是要被趕出樓家？
  “求三小姐救救奴婢！”她沒有立即去接銀子，而是俯身在地上用力的叩頭。

  “起來說話！”雲洛自然知她所求。問道：“大夫人問話時你可有供出我來？”

  丫鬟慶幸不已，趕忙道：“沒有。奴婢哪敢在三小姐背後亂嚼舌根。”

  雲洛點頭，是個聰明的。

  “那你是怎麽回的？”她又問。

  “奴婢跟夫人說小姐被個陌生男子救了。”丫鬟如實回道，但還是有些擔心雲洛會不會因為這理由有點壞她名聲，所以要遷怒自己。

  不過，顯然她是想多了。

  “如此甚好！”雲洛道：“你完全不用被趕出樓家。你只要到大夫人面前叩頭，懇求她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說如果下次你見了那個男人一定認得出便可。至於其它的，就不用我教了吧？”

  大夫人一心想破壞樓雲洛的名聲，這一點丫鬟和她都清楚。若是真的有個陌生男人的話，大夫人勢必是要好好利用一番的。

  而作為唯一見過那男人面的丫鬟，給個機會戴罪立功也無有不可？
  丫鬟明白雲洛的意思，再次叩首：“小姐英明！”

  雲洛這才起身，抬手輕輕摸了摸她受傷的臉。

  “很難受吧？再不用解藥可就……”說到這裡，她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丫鬟知道後果，趕忙再次跪求道：“懇求小姐賜藥！”

  雲洛笑了笑：“賜藥可以，只不過我要先看看你的忠心。”

  她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來：“這裡面是毒藥，可保一個月無事。可若一個月還沒有服解藥的話，便會腸穿肚爛而死。”

  丫鬟明白，若是想保住自己的臉便只能先服了這毒藥，可若是服了這毒藥，她以後便只能聽命於三小姐了。

  但女人哪個不愛美，她實在是不能不要自己的這張臉。所以在短暫的猶豫之後，丫鬟便自己主動伸手將那毒藥拿過，一口吞下。

  “果然是個聰慧的！”雲洛讚道，順便很爽快的將治臉的解藥拋給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