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傍晚，火燒雲染紅了天際，霞光漫天將大地都渲染上一地的緋紅色彩。

  維持了一整天的高溫漸漸降了下來，喪屍開始恢復行動，從樓道、房屋、商店、醫院等地晃悠悠的跑了出來，漫無目的地尋找食物。大街上隨處可見喪屍三五成群，來來回回川流不息。

  夜晚，幾乎成了一天當中最危險的時間。

  葉縵果斷的放棄了趕路，把車開到公路邊的幾間稀疏的平房前。阿布自告奮勇的查看了一下，房屋內以及周邊的環境很安全，沒有什麽喪屍出沒的痕跡。葉縵選了一間靠邊的房子住了進去，打算將就一晚上，明天她就可以回到A市了。

  一進屋，葉縵的眉頭就不可抑製的皺了起來。屋子裡收拾的很乾淨，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屋內的陳設乾淨得甚至沒有一絲灰塵。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屋子近段時間內有人居住過。

  她是不是找錯地方了？葉縵心裡隱隱有些後悔。不過現在也沒有時間給她去找新的住所，船到橋頭自然直。匆匆的吃了包方便麵解決了晚飯，葉縵直接躺在了床上。

  近段時間內，晝夜溫差很大，白天可達五十多度，到了晚上又下降到十幾二十度，而且這個溫度差還在不斷的拉大當中。喪屍出現的毫無征兆，連它們是如何成為喪屍的都無人知曉，自從喪屍出現以後，地球上的生存環境也在悄然改變，葉縵開始擔心照這種情況下去，就算人類沒有被喪屍滅種了，也會因為環境不再適合生存而頻臨滅絕。

  想的太多直接造成的後果就是輾轉難眠。

  葉縵乾脆一屁股坐了起來。

  深夜，夜涼如水。

  黑暗中，阿布渾身散發著淡淡的熒光，縮小的身軀扎根在裝滿了空間土的花盆裡，面向月光，時不時發出幾聲沙沙，拔起根系把泥土甩的滿地都是，頗有些自得其樂的意味。它聽到床上傳來的動靜，拔腿蹭蹭跑了過來。

  “阿布……”葉縵見阿布攀爬床的動作，急急阻止道，“髒死了，別上來。”

  阿布聞言可憐兮兮的轉過身子，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頓時委焉了。

  葉縵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安撫意味十足的摸摸阿布焉成下垂狀的刺，“乖啊……”

  “沙。”阿布有氣無力的回答，它覺得它脆弱的玻璃心已經被深深的傷到了。

  葉縵頓時笑得樂不可支：“阿布，你好……”可愛啊。

  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阿布猛地聳起身子，頭頂的兩片肉質莖葉跟狗耳朵似的抖了抖，驀地轉向門口。

  阿布似乎發現了什麽情況……

  葉縵怵然一怔，整個人如同一把拉滿弦蓄勢待發的弓，神情緊張地盯著門，利落而迅速的一把握住了放在床頭的水果刀，護衛在胸前。

  一分鍾後，阿布忽然彎下肉質莖碰碰葉縵的大腿，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看樣子來的似乎並不是喪屍。可是不是喪屍那會是什麽？難道是幸存者？
  葉縵松了口氣，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真他全家不是人過的！她側頭想了想，了無睡意的一骨碌起了床，招呼阿布，“走，去看看。”

  涼爽的微風吹拂而來，泛著微微的冷意。月華如霧，似一層輕紗遮面，幾步之遙外的景象朦朦朧朧。

  葉縵跟著阿布小心翼翼的繞過茂密的行道木，一路潛行。輕手輕腳撥開繁茂的草叢，登時一片篝火出現在視線中。五個男人圍著篝火架起了鍋子，上面一口熱水沸騰著，熱氣嫋嫋而上。坐在篝火邊的男人面容冷毅，正拉開幾個罐頭，把魚肉往鍋子裡倒，誘人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其他四個男人則圍著個衣衫襤褸的年輕女子湊成一堆，上半身已經脫了個精光，有心急的男人已經解開了褲帶提槍上陣。女人激烈的掙扎著，拳打腳踢，“md，賤貨……”施暴的男人一個大力的巴掌甩過去，打得女人頭都斜到了一邊，嘴角一絲殷紅的血絲沁出。其余的人在一邊口出穢言，調笑聲不絕。

  “你們注意著點，別玩過頭了。”冷毅的男人聽著耳邊傳來的聲聲放蕩不堪的淫詞穢語，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冷著臉道，“力氣省著點使，別光花在女人身上，到了明天打喪屍的時候就腿軟。”

  “放心吧，威哥，我們心裡有數。”後面一個刀疤臉腆著臉大聲道，“喪屍橫行，現在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成了那幫鬼東西的餐點，趁著大好時光及時行樂嘛。”

  “就是啊，若是老大還在，我們哪裡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此言一出，威哥撿柴火的手一頓，臉上不可抑製的浮現出悲痛來，幾個男人突然之間失去了玩樂的心情，沉默著走到篝火邊，一聲不吭。

  氣氛頓時沉重起來。

  “該死的！”良久，刀疤臉狠狠一拳砸向地面，極大的力道砸的手上頓時火辣辣的腫了起來，“老大是為了救我們才會被喪屍吃了的，我刀疤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絕對不會就這麽讓老大死不瞑目！”

  威哥拍拍他的肩膀道：“老大生前最擔心的就是他被困在B市的心上人，我們今天早點休息吧，明天再去找找看能不能把老大的女人救出來。”

  “可是，今天政府扔了好幾個原子彈在B市上空，老大的女人……”後面的話戛然而止，但其中包含的意思在場所有的人心裡跟明鏡似的清楚。

  “不管怎麽樣，再去搜查一下。”威哥歎息道，“盡人事，聽天命吧。總算對老大有個交代，要是這回再找不到人，我們就離開這裡去A市。”

  男人們點點頭，沉默的圍著篝火吃起了晚餐。晚餐是七包方便麵加上三個罐頭魚，男人們大口大口吃的香甜，這一頓晚餐已經是他們這兩個月來吃的最為豐盛的一餐了。

  女人狼狽的抬起頭，垂涎的看著幾個男人的碗，誘人食指大動的香味無孔不入，不停的繚繞在她的鼻息間。她吞了口口水，眼神怨毒而陰厲。

  皎潔的月光下，她的面容模模糊糊的映入葉縵的眼裡。

  幾乎是在同時，葉縵猛然驚怔住。

  那熟悉的側臉……竟然是林嵐！

  林嵐此時的狀態很不好，原本白皙紅潤的臉此刻卻是暗黃的緊，身上的名牌連衣裙早就被撕扯成了幾塊碎布片，要露不露的遮住她的重點部位，裸露空氣中的肌膚盡是青青紫紫一片，孑然昭示著她這幾天受到的屈辱。

  一抹複雜的神色染上眉梢，葉縵說不出來的感覺。

  葉縵不喜歡林嵐，然而此刻見到她慘遭蹂躪，卻是從心底深處湧上一種悲哀。林嵐所遇到的是末世中大部分女人都會遇到的事情，沒有能力就只能成為男人的禁臠、泄欲工具，依靠著身體艱難求生。葉縵和她唯一不同的是，她有勇氣去和人和喪屍戰鬥，且葉縵決不允許自己成為下一個林嵐。

  這也是她的底線。

  葉縵看著在角落裡哆嗦成一團，目光死死盯著食物的林嵐，心中猶豫，她要不要救她？
  男人們很快的吃完了晚餐，刀疤臉把鍋底的湯盛了一碗，挑眉遞給林嵐。林嵐冷蔑的看了一眼碗裡的幾根細碎的面條以及幾片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魚肉，又抬起眼皮瞪視著刀疤臉，猛地伸手一把打落了湯碗。

  “你……”刀疤臉錯愕的望向她。

  “想讓我吃你們的吃剩的這些狗都不吃的東西，簡直做夢！”林嵐高高昂起頭，不屑的冷哼。

  “tmd，賤貨，簡直給臉不要臉！”刀疤臉怒極，臉色難看的狠狠甩過去一掌，“我看你是找抽是吧？”

  林嵐被他那打的臉瞬間腫了起來，她捂著臉，凶狠的死死瞪著刀疤臉，大罵道：“我警告你，你快把我給放了，我叔叔是C市市長，如果讓他發現你們膽敢這樣對我，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還真就不放過你了，怎麽著？”刀疤臉怒極反笑，抽出皮帶，一下下重重的抽打在林嵐身上，條條紅痕瞬間出現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我倒要看看你那市長叔叔要怎麽不放過我們。”

  “啊……”林嵐尖叫著，狼狽的抱頭鼠竄。

  “阿興，你跟個娘們兒計較什麽！要是打死了，一會兒哥幾個上哪兒找樂子去？”正在此時，一隻手覆上了刀疤臉的皮帶，“對付這種不見牙齒不落淚的女人，你打有什麽用，堵了她的嘴看她還強什麽！”

  幾個男人呵呵走過來圍著林嵐，“就是，剛吃飽，精力多的沒處兒使，正好可以拿這娘們兒泄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