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No.141】灰狼欲披山羊皮
  同意了謝文俊和袁佳交往，宋曉蘭又關心起謝文俊的私人問題來了，問道：“你對將來有沒有什麽打算，比如說打算考哪個大學？”

  考哪個大學？清華北大不指望，林溪大學又不是太好，謝文俊當真還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袁佳倒是對自己說過，要跟自己考同一個大學，於是說：“還沒打算過，看上了高三成績如何再說。”

  宋曉蘭笑了笑：“佳佳從小到大成績都很好，我和你叔叔打算等她上高三的時候回林溪也是為了她考大學的事，我們想讓她考清華，呵呵，到時候你可要加油努力了，要不然兩人分開四年，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佳佳要是在大學裡又找個男朋友，那你就……”

  “是是，阿姨，我努力。”謝文俊無奈的搖搖頭，有這麽“鼓勵”孩子奮發向上的麽。

  謝文俊心說丈母娘對親親的指望怎那麽高啊，一點都不結合實際情況，這清華是說考就考的麽，照袁佳的成績來看肯定考不上，而且袁佳根本就沒說過她想考清華，唉，看來咱們80後這一代的大多數孩子和父母還是欠缺溝通啊，相互不知道對方的想法，還好我重來了一次，和老爸老媽沒有代溝，不然估計也跟普通人一樣。

  “小謝，佳佳這麽住你家的房子也不太好，要不這樣吧，就當佳佳是租你們家的房子住，我把佳佳這一段時間以來的房租水電付給你，再把以後那段時間的也一起預付給你，你是男孩子，就偶爾幫阿姨照顧照顧她，你看這樣好不好。”宋曉蘭用商量的口吻提出這個要求。

  雖然小謝現在跟佳佳交往，但他們年紀還小，未來的變數太多太多，誰也不能保證將來一定如何如何，所以宋曉蘭不想搞得好像把女兒交托給謝文俊一樣，讓女兒白白住在人家房子裡邊。

  佳佳以後要真跟小謝在一起了還好，萬一要是兩人沒個結果，分道揚鑣了，這種事情傳出去被別人知道太難堪，好像自己家寄養女兒佔了別人便宜一樣，宋曉蘭可受不得這種冤枉氣，更何況自己家現在的條件好多了，就是條件再差也不能做這種白吃白住的事。

  謝文俊當然知道宋曉蘭的心思，但他認為過於迂腐了，謝文俊的風格從來都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他才懶得理會別人背後議論呢，而且自己讓袁佳從現在開始就生活無憂不就是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完全有能力跟袁佳在一起了麽，於是說：“阿姨，如果袁佳住的房子是我爸我媽的，我完全同意您的意思，但那房子，包括裡邊的所有東西都是我自己的，我現在和袁佳是男女朋友關系，我答應過要照顧她，那怎麽能收您房租呢？”

  宋曉蘭沒聽明白謝文俊的意思，笑道：“你的？就算是你的，那還不是你爸爸媽媽給你的，有區別麽？”

  謝文俊搖搖頭：“有區別，不是我爸我媽給我的，是我自己賺錢買的。”

  自己賺錢買的？宋曉蘭疑惑道：“你自己賺錢，你這年紀……能賺什麽錢啊？”

  “炒股，那房子是我用自己炒股賺來的錢買的。”謝文俊說的可是實話，那些房產的確是當時炒股賺了錢以後買下的，丈母娘既然扯起房子的事，那把炒股的事告訴她也妨，至於其他的事情就沒有必要交待了。

  “真……真的假的啊。”宋曉蘭和袁力遠當初就是因為炒股虧了錢才來瑞麗的，他知道炒股當然能賺錢，而且是賺大錢，買套房子自然不難了，只是對小謝說他自己炒股賺錢有些不可思議，要是她知道謝文俊炒股是賺了一千八百萬的話，當場暈倒都有可能。

  謝文俊認真道：“真的，這事袁佳也知道。”

  “這麽說你賺得還不少了？”宋曉蘭心想現在林溪的一套六七十平方的普通套房怎麽也要個七八萬塊，這麽說來小謝最少賺了十幾萬吧，天呐，自己和老公虧了二十幾萬都難以翻身，小謝一個學生居然可以賺十幾萬，太不可思議了。

  要是自己說賺了一千八百萬絕對要被宋曉蘭扯著談到天亮，於是謝文俊笑著攏統過去：“馬馬虎虎吧，買了幾套房子，還有其他一些東西。”

  幾套房子？宋曉蘭驚訝得張大了嘴，一套房子都不得了了，還幾套，於是問道：“你買的什麽股票，什麽時候買的。”

  “深發展，就94年下半年那會買的，後來漲起來以後我就賣了，”謝文俊笑了笑，“總共也就炒過那麽一次。”

  炒過股票的宋曉蘭雖然在94年那會兒還沒入市，但對那次熊市井噴也是做過功課的，也算比較了解，謝文俊說賺來的錢買了幾套房子，照這樣看投進去的本金起碼也得幾十萬，94年下半年那會兒謝文俊應該才初二啊，初二的孩子父母居然放心拿幾十萬去給他炒股？那這樣的父母不是教育專家就是教育白癡，一個個問號在宋曉蘭的腦袋裡轉悠開了，做生意的人總是對別人的發財軼事特別感興趣，於是決定徹底了解了解謝文俊的家庭以及這個傳奇似的小孩。

  這時袁佳咚咚咚跑了上來，見謝文俊和老媽還在談，於是說：“媽，你都沒吃幾口飯，菜都涼了，快下去吃飯吧。”

  袁佳其實是擔心，擔心謝文俊和老媽談了老半天怎麽還不下來，怕老媽知道自己和謝文俊交往的事，但是看樣子估計應該是知道了，又怕老媽知道了以後反對，總之就是坐立難安，老爸又在下面似笑非笑的不肯說話，於是便找個了借口跑上來看一看。

  “佳佳你來得正好，”宋曉蘭把女兒拉了坐下，“小謝炒股買房子的事你也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說來媽媽聽聽。”

  生意人就是對如何賺錢興趣盎然，宋曉蘭居然把謝文俊和袁佳的男女關系這檔子正經事拋朝一邊，女兒一上來就拉著問起了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來。

  老媽這麽一問袁佳心裡的大石頭倒是落了下去，看樣子親親已經把老媽給搞定了，太好了，於是也沒顧謝文俊還坐在旁邊，劈裡啪啦就把別人的私隱向老媽吐露了出來，不過袁佳跟謝文俊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也知道謝文俊的脾氣，知道他願意把哪些事告訴別人，不願意把哪些事告訴別人，揀著該說的說，不該說的都沒說。

  在老媽問謝文俊炒股究竟賺了多少錢的這個問題上，袁佳便說不知道，謝文俊在旁邊也沒開口，宋曉蘭也不方便再問，畢竟追問人家口袋裡的銀子數量太沒有禮貌，知道了女兒的小男朋友還是個賺錢高手就已經夠了，女兒跟個這麽成熟的孩子在一起她也放心多了，當然付房租的事也再沒提了。

  在浪費了N多口水以後謝文俊終於擺平丈母娘了，看樣子效果還不錯，丈母娘對謝文俊應該是滿意至極了，至於老丈人那就由丈母娘去幫忙擺平了，自己現在和袁佳可以光明正大的交往了，謝文俊心說這趟瑞麗沒白來，這就是最大的收獲。

  唯一遺憾的就是強闖民樓三人同床共枕的願望沒有實現，宋曉蘭把謝文俊安排了單獨住一間小竹樓，等他晚上偷偷摸摸往小媳婦們住的小竹樓爬的時候才發現不行，一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這小竹樓上的動靜太大了，隨便爬一蹬樓梯都是“巨響”，而且宋曉蘭睡眠不深，一有點動靜就誰啊誰啊是不是上廁所啊的叫開了。

  做偷摸之事的人又心虛，被宋曉蘭這麽一叫喚便不敢去了，怕萬一到時候三人睡在一塊卻被宋曉蘭上來撞個正著那可就徹底玩完，肯定就正二八經的會被掃把打出門，甚至菜刀砍出門了。

  謝文俊一連試了幾夜，宋曉蘭都叫喚，所以一次都沒有成功，見采花大盜有花不敢采，倆小媳婦樂得都找不著北了。

  三人在瑞麗待了六天便回了林溪，宋曉蘭和袁力遠讓袁佳留下來再陪他們一段時間，可謝文俊要走了袁佳也想跟著走，氣得宋曉蘭指著袁佳的小額頭笑罵沒良心的小東西。

  回到林溪以後謝文俊立馬就去找了譚輝和馬德凱，跟他們細說了這次在瑞麗的經歷，並且問問兩人的意見，這豬油社下一步到底應該怎麽辦。

  兩人聽了謝文俊的經歷以後都覺得他做得對，兩人一致覺得壞事惡事都能做，但是傷天害理生兒子沒屁眼兒的事卻萬萬做不得，販毒就是傷天害理之首，所以毒品這玩意兒打死也不能沾。

  既然毒販們會盯上樹大招風的豬油社，他們又不想碰毒品，那豬油社到底應該怎麽辦的確是個大難題，兩人以前雖然都是混混出身，但那比起豬油社來畢竟是小打小鬧，和真正的黑社會也差得很遠，現在豬油社是跟毒販都扯上關系了，所以兩人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謝文俊見兩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主動開口道：“我倒有個主意——解散。”

  “解散？”兩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謝文俊笑了笑：“對啊，解散，不然還能怎麽辦，萬一又有別地兒的毒販來騷擾怎麽辦？”

  兩人心裡琢磨開了，要是豬油社真的如此招風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那解散似乎才是唯一的出路，但辛辛苦苦又打又殺又送人蹲監才建立起來的社團說散就散？

  解散了以後那一批弟兄怎麽辦，不是又走回以前的老路了麽，還有一個兩人最擔心的問題，就是黎友說過現在蹲在牢裡的那群家夥出來後都要找他倆算帳，如果有豬油社這麽個大傘庇護著還好，這要萬一解散了，手下沒了兄弟，那還不變成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小俊這一做法好像是把兩人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又撒手不管了，所以兩人既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表示反對，愣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譚輝先開口了：“小俊，你不是不知道黎副局長說過，有人要把我和小凱的腦袋剁下來，我知道你不會不管這事的，是不是還有別的方法，不一定非要解散社團，有的話你就直說嘛。”

  “沒有，要想不被毒販們騷擾只有解散這一條道，社團只要存在，就免不了要和這些壞事沾上邊兒，不過……”謝文俊笑了笑，“可以形散神不散，咱們手下依然擁有弟兄，勢力依舊不減，保護費仍然繼續收，別地兒的黑社會也甭想逼我們做不想做的事，再黑的黑社會也不敢再來騷擾咱們，因為咱們形散後已經不是什麽社團了，和這些壞事八竿子打不著了。”

  “把社團徹底企業化。”譚輝恍然似的笑道。

  謝文俊驚喜道：“啊哈，輝哥，我發現你越來越了解我了。”

  “那是當然，跟你混在一塊不變聰明點怎麽行，”譚輝自鳴得意一番，“不過我只是猜想你要這麽做，具體的東西還得你來說說。”

  馬德凱一臉不解：“到底是什麽意思，企業化以後還是黑……灰社會麽？”

  譚輝笑道：“只要能賺錢，有勢力，把小混混集中起來，不被別人騷擾，達到咱們這些目的就行了，哪用管它什麽社會，小俊你說是不是。”

  謝文俊點點頭：“是，只要咱們把社團披上合法的外衣，徹底企業化，那需要乾壞事的人就不會再來騷擾咱們了，因為找咱們也沒用啊，咱們的社團成了正當生意，那些家夥就瞧不上了。”

  “我懂你的意思了，但是……”馬德凱狐疑道，“難不成還讓咱們社團上工商局登記注冊去，成立公司麽？”

  謝文俊點點頭：“是呀，登記注冊，成立公司。”

  “這可是社團啊，”馬德凱驚訝道，“誰會批準，不逮我們就是好事了，還……”

  “當然得換個包裝了，咱們豬油社這頭大灰狼也是時候披上山羊皮了，”謝文俊打斷馬德凱的話，說道，“社團現在的主要收入來源就是收保護費，其次就是私人保鏢了，自打輝哥去跟咱們林溪那些有錢老板宣傳了請保鏢的好處以後，那群銀子多了燙手的家夥就興起了保鏢熱，每個人都重金聘請他媽七八個打手幫忙看家護院，所以咱們合法的外衣就是——保安公司。”

  “保安公司？”譚輝想了想，“據我所知咱們國家現在還沒有私人性質的這種公司，而且現在當保安還得有什麽退伍證啦，上崗證之類的，好像挺麻煩的。”

  謝文俊搖搖頭：“要什麽證什麽證的都是雇主說了算，只要咱們當老板，就算是黑人黑戶啥證沒有照樣可以聘來做保安，這些不是大問題，而且不管現在有沒有私人的保安公司，憑咱們現在的關系申請一塊這樣的牌照不算難事。”

  謝文俊記得前世一些地方也有一些小型的打打擦邊球的保安公司，小打小鬧不成氣候，也就是一些看看場子護護院子之流，而且國家對於這一塊沒有非常特別的明文規定該如何如何，所以憑現在和黎友的關系，找個空子鑽鑽把公司給成立下來還是可以的。

  譚輝點點頭：“成立保安公司倒是可以把社團企業化了，不過也跟以前一樣，好像沒什麽發展。”

  馬德凱笑道：“你要什麽發展，販賣毒品走私軍火算不算發展，呵呵，能這樣不把社團解散讓大家喝西北風，也有些弟兄在手底下，而且勢力不減，我覺得這樣就已經不錯了。”

  “有發展，發展大大的，還是合法的，”謝文俊笑了笑，“公司可以把業務分成兩塊，一塊針對國內，一塊發展海外，國內因為政策限制，所以也只能走原來的老路，看場子，護院子，還是做一般的保安任務和一般的保鏢任務，海外那一塊就可以走高精尖路線，曾叔叔在香港有一些關系，所以趁還沒回歸政策寬松咱們就把分公司設到香港去，你們都看過李連傑演的《中南海保鏢》吧，就走那樣的路線，海外的一些商界政界甚至是演藝界名流常常都需要一些非常專業能力同眾的保鏢，只要咱們有實力，不愁沒生意，我就不相信會Chinese功夫的中國人乾起這活兒來會比洋鬼子差。”

  專業一點當然更好，自然就有發展了，譚輝覺得謝文俊的想法有戲，於是說：“那這事恐怕得趕緊辦了，還有半年不到香港就要回歸了。”

  謝文俊點點頭：“成立保安公司的事輝哥就由你出面了，找黎叔叔幫忙，盡快把它給辦下來，小馬哥就辛苦一點了，你得背井離鄉了，去香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