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徹底放開1
  一望無際的海面上，一群人懸空而立，他們圍攏成了半個圓圈。

  在圓圈的正中央，兩個人面對面站著，互相之間隔著百余丈遠。

  謝小玉威風凜凜地站著，來的是萬劍分身，即便靜靜地站在那裡，也給人一種鋒芒逼人的感覺。對面的羅老就顯得有些狼狽了，他的嘴唇到下巴全都是血，眼角也掛下了兩道血痕。

  在謝小玉的手中，一條半透明的黑蛇若隱若現。

  這東西似虛似幻，如影如煙，正是羅老的本命元蠱。

  羅老是蠱巫，蠱巫都有一隻本命元蠱，威力非凡，卻也極為凶險，一旦本命元蠱被殺，本人就算不死，也會落得個重傷。

  缺陷這麽大，好處自然也不小，本命元蠱的威力非常恐怖，這東西可以看做是元神分身，還不是普通的元神分身，而是妖化的元神分身。

  道君以上，同境界之中，妖比人強，所以本命元蠱也比元神分身強，至少有五六倍的差距。

  可惜，他再強也比不上謝小玉，剛才兩個人隻對了一招，就分出了勝負。

  “好，你很好，當年我瞎了眼，在你投靠的時候，居然收留了你，早知道今日“羅老咬牙切齒，眼睛裡面盡是怒火。

  “你我之間誰都不欠誰，別忘了你從中得到了多少好處，如果沒有我，你和你的寨子早已經完蛋了，就算不毀在朝廷的刀兵之下，也會毀在異族的手裡，當年你播下一顆種子，卻收獲了百裡麥田，你還好意思說嘴。“謝小玉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老苗的話。

  “沒有我，你早已經身死朝廷之手，還談什麽後來？“羅老有他的想法，在他想來救命之恩比什麽都大。

  “朝廷？那時候朝廷知道我在什麽地方嗎？我去苗疆，只是為了解除身上的詛咒。苗疆大巫眾多，以我能夠拿出來的東西，肯定有很多大巫會搶著幫這個忙，我之所以選擇你，只是看在老蘇的份上。“謝小玉不承認老頭的說法，那時候他裝成佛門弟子，身份掩飾得很好，根本不需要投靠任何人。

  “好了，你們兩個人別再吵了，不就是雞生蛋，蛋生雞的糾葛嗎？咱們苗人把救命之恩看得比天都大，被救命的人當牛做馬都是常事，漢人把救命之恩看做人情，有機會還了人情，就互不相欠，這有什麽可爭執的？“瑪夷姆遠遠地喊道。

  這個女人一句話點中了要害，謝小玉和羅老的爭執就是兩家的觀念不同。

  不過，謝小玉並不承認，只見他轉頭問道：“你也曾經受過羅老恩惠，為什麽沒有替羅老當牛做馬？花老苗阿克塞得過不少大巫恩惠，特別是鐵秋侗的老侗主更是對他有救命之恩，阿克塞好像也沒有當牛做馬，那位老侗主死後，鐵秋侗就成了龍王寨的附庸，每年進貢的份額不比其他寨子少。“

  說到這裡，謝小玉嘿嘿一陣冷笑，那笑聲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他的意思很明白，這根本不是什麽苗人和漢人觀念區別，在漢人那邊，也有以救命之恩作為借口，拚命壓榨被救之人的事。同樣，苗人當中也有把救命之恩看得很淡薄的例子。

  說穿了，最後還是看實力，被救的人有了實力，反超救命之人，那時候怎麽選擇就看被救的那個人的良心了。能夠百倍回報，已經是很有良心了，當牛做馬想都別想。

  果然，這話一出口，不管瑪夷姆，還是羅老都無話可說。

  “你說得沒錯，現在你的拳頭大，規矩自然由你來定。“羅老原本挺直的背脊一下子變得佝僂起來。

  “一直以來，苗疆各寨之中，赤月侗地位最高，我把很多事都交給了赤月侗，可惜你讓我太失望了，你居然放著正事不乾，玩起了花樣。“謝小玉說得異常嚴厲，他確實氣壞了，這家夥整整耽誤了他十年的光陰。

  “你想如何？“羅老翻了翻眼珠子。

  “赤月侗既然做不好，就換別的寨子來做，而且這一次我不做限定，大家都可以嘗試，甚至一個奴隸如果有想法的話，也可以試試看，誰做得最好，就由誰負責。“

  謝小玉的這番話其實是說給旁邊的那些大巫聽的。

  周圍那群大巫原本還擔心這場衝突會對他們不利，沒想到居然是一件好事。

  只有敦昆、莫倫、天蛇和瑪夷姆早就猜到了。敦昆、莫倫和天蛇是聽謝小玉親口所言，瑪夷姆則是從敦昆那裡知道的。

  “好一招過河拆橋。“羅老冷笑一聲，他轉頭朝著那些大巫喝道：“你們高興什麽？你們辛辛苦苦搞出他要的東西，等到東西到手，他同樣也會把你們一腳踢開。“

  老苗不說這話還好，一說之下，謝小玉頓時勃然大怒：“你為什麽不說你自己不好？那個小王八蛋搞風搞雨，還不是你縱容的？別人都說你老糊塗了，我卻不這麽認為。當初你對另外兩個王八蛋也非常在意，想讓他們中的一個得到依娜的位子，可一旦有必要，你立刻拋棄了他們，就像扔掉了兩塊****，那兩個家夥死都死得不明不白，你敢說這一次不是另有目地？“

  這個老苗心機太深，很難探出他真正的想法，所以謝小玉乾脆不多囉嗦，用這種模棱兩可的話，讓大家對老苗所說的一切都產生疑心。

  “你血口噴人，我會有什麽別的目地？“羅老兩眼噴火，他最恨別人往他頭上扣屎盆子。

  可惜老家夥的話還沒說完，謝小玉就搶下了話頭：“你現在已經沒了壽算的問題，至少還可以活一千多年，說不定再有突破，壽命就可以更長了，在這種情況下，你舍得把權力讓給別人？

  你拉不下臉來和依娜爭權，更忌憚我會反對。所以你把那個小王八蛋推了出來，讓他上躥下跳，這既是試探我的反應，也是事先找好的替罪羊。

  我不在意的話，你就能通過那個王八蛋掌控一切，把依娜一步步架空，一旦情況不妙，你還可以像當初一樣，拋棄這個小王八蛋。“

  謝小玉一步步地揭露老家夥的險惡用心。

  這些是真是假？沒人知道。他需要的只是大家起疑心。

  “話都是你在說。“羅老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大家都有腦子，自己會分析。“謝小玉看了一眼四周。

  這些大巫除了瑪夷姆，大部分人並不聰明，屬於那種人雲亦雲的角色，正因為如此，他們看向羅老的眼神，全都帶著一絲猜疑。

  謝小玉要的就是這一絲猜疑，他趁熱打鐵又道：“我會讓依娜徹底放手，從今往後她只是老蘇的妻子，是我的嫂子，和赤月侗再也沒有任何關系。漢人和苗人之間聯絡的工作，我會交給天蛇來乾，所有的資源也由他來分配，省得有人抱怨我不公。各家搞出來的東西，盡管握在自己手裡好了，我不會強行索要。我只需要那些蠱蟲，省得有人說我過河拆橋。“

  他每說一句，周圍那些大巫的臉上就多一絲喜色。

  赤月侗倒下，就意味著別的寨子的地位上升。天蛇也確實比依娜公允很多，畢竟他沒有自己的寨子，和各個寨子的關系又都差不多，不會偏袒任何寨子。至於煉蠱之法掌握在自己手裡，那更是長久的保障。

  最重要的是，謝小玉的話讓他們信服，因為這家夥從來不亂插手。相比之下，羅老的私心就要重得多了，特別是最近幾年，這些大巫也都被那個小子弄得很窩火，那小子倒霉，他們的心裡其實很高興。

  羅老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他也知道大勢已去，再說什麽也是白搭。

  如果比說道理，他未必說不過謝小玉，關鍵是謝小玉能拿得出足夠的利益，他卻沒這個本事。

  和利益比起來，任何道理都顯得蒼白無力。

  “現在再來說說你的事。“謝小玉並沒有放過老頭的意思：“不管是靈蟲，還是蟲王變所需要的那種蠱蟲，都是你的人在養，甚至包括那幾艘養殖船上工作的苗人，也大多出自赤月侗，你在的話，我根本難以放心。“

  “我知道你打算殺我。“羅老陰沉著臉。

  “我沒打算殺你。“謝小玉搖了搖頭，他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最終放棄了：“你就在這裡下船吧，願意跟著你的人，我會讓他們也一起下船，反正妖族不可能到達這裡。以你的實力，想要養活自己和一群族人也不是什麽大問題，我還會給你們留下一批食物，甚至包括一些小雞和種子。“

  羅老的臉仍舊陰沉著，他知道，沒幾個族人會跟著他走。苗疆生存不易，所以苗人大多很現實。

  旁邊的那些大巫聽到這話，全都松了口氣。

  說實話，他們並不在意誰對誰錯，他們在意的是結果。如果真得見了血，那就不是好兆頭了，謝小玉今天可以殺羅老，明天就可以殺他們。

  現在這樣就很不錯，大家都能接受。

  一座島嶼孤零零地在海的中央，這是一座很大的島嶼，長有百裡，寬也有數十裡，如此大的島嶼自然不缺淡水，在島的中央有一座湖。

  因為遠離陸地，所以這座孤島不但看不到人煙，連大一些的動物都不多，只有蜥蜴爬蟲之類比較低等的生物，最高等的也不過是一些海鳥。

  此刻在沙灘上，五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其中四個人眺望著遠去的船隊，他們的臉上說不出是什麽神情。唯一神色不變的只有羅老。老頭確實沒有想到，居然有人願意跟他，雖然只有四個人，卻已經讓他感慨萬千。

  “老祖宗，咱們是不是先搭幾座竹樓？“一個中年苗人轉過頭來問道。

  羅老此刻根本沒心思，他隨意地擺了擺手。

  那四個苗人也知道老祖宗心情不好，誰都不敢多說話，分頭乾活去了。

  島上沒有竹林，甚至也沒大樹，不過對他們來說這不是問題，只見他們從一個大口袋裡面取出了一根根管子迅速拚接起來。

  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上，竹木之類的東西反倒成了稀罕物，金屬就沒那麽值錢了，所以想要搭什麽東西，全都用這種鐵管來做，他們只需要搭出框架，然後在頂上撲一張網，蓋上一些茅草，一幢房子就有了，連牆壁都可以省掉。

  四個苗人在那裡做事，羅老突然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冷冷地說道：“你可以出來了。“

  周圍沒什麽動靜。

  “別再躲了，我知道你在這裡，羅代掌門。“羅老乾脆把話挑明了。

  虛空中人影一閃，羅元棠的身影冒了出來。

  “我就知道，他不會那麽放心。“羅老冷笑一聲：“從今往後，你就一直監視著我？“

  “我的命苦啊！“羅元棠笑著說道：“那麽多身外化身，偏偏我被派來這裡。“

  眼前的這個羅元棠並非本尊，而是諸多身外化身之一。

  因為分身太多，每一具身外化身都沒多少實力，所以他的任務只是看住老頭，並不需要和老頭髮生衝突。

  什麽都沒了，羅老也不再擺以往的架子，
  “那小子變得越來越強橫，你身為代掌門，難道沒一點想法？“老頭說道
  “你就用不著挑撥了，沒用。“羅元棠原本就是沉穩性子，又做了多年的代掌門，閱歷也已經磨練出來了：“當年的李太虛比他狠辣多了，反對之人殺掉不少，謝小玉連你都沒殺，我們有必要擔心嗎？“

  羅老眨巴了兩下眼睛，此刻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他自認為閱歷豐厚，智慧高超，可惜他的底子太薄了，或者說苗疆的底子太薄了。

  如果他早知道這些，做事肯定會小心很多。

  現在後悔也晚了。

  “你還有一個錯誤，那才是最致命的。“羅元棠閑得無聊，正想找人說話。

  “洗耳恭聽。“羅老和漢人打交道多了，也學會了一些漢人的言辭。

  “我不知道你真正的目地，或許你是在試探他，或許你真得喜歡那個玄孫子，想讓那小子當侗主，其實都沒關系，謝小玉不會在乎的。問題是你沒把事做好，你手上的那些事，關系到人族的未來，關系到大劫的勝負。別說他會起殺心，我和師兄都有些忍不住想宰了你。“

  羅元棠此刻說的絕對是心裡話。

  幾年來他們看著巴甲上躥下跳，心裡也不舒服，只是礙於很多原因，不敢隨意下手，這其中就包括謝小玉的面子。

  羅老的神情一陣呆滯，他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

  他輕歎一聲說道：“我以為時間還早，大劫才剛剛開始。就算耽誤一些時間也沒什麽關系。“

  “那是你的想法。“羅元棠搖了搖頭。

  在遠去的船隊之中，在赤月侗的船上，謝小玉也正說著同樣的話題。

  “聰明反被聰明誤，羅老最大的失誤就是和我玩花招，他如果真得想要權力，直接說一聲就是了，我根本不會在意。但是他偏偏自作聰明，用這種愚蠢的方法試探我，卻把正事忘了個乾淨。“他冷眼看著底下那些滿臉死灰的苗人。

  罪魁禍首是羅老，然後是那個叫巴甲的小子，但是這些苗人也不乾淨，他們也得了不少好處。

  說到過河拆橋，大家其實都有份。

  他確實過河拆橋了，不管他說得多麽冠冕堂皇，這一點搪塞不過去。不過羅老也好不到哪裡去，苗人和漢人能夠親密合作，依娜是最大的功臣，他那樣對依娜，不是過河拆橋又是什麽？至於這些苗人，他們對巴甲俯首帖耳，並不完全是因為羅老的關系，也因為巴甲給了他們不少好處，卻不想想這些好處是從哪裡來的。

  謝小玉轉頭對依娜說道：“從今往後，你不要再管赤月侗的事了。“

  底下頓時響起了一陣嗚咽之聲。

  只有當失去一件東西的時候，才會感覺到這件東西的可貴。

  赤月侗的苗人並不是不知道，正是因為有依娜，他們才有這樣的好日子，他們才能凌駕於其他苗人之上，但是以前他們卻故意裝作不明白。

  在他們想來，依娜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

  “可是，我畢竟..“依娜想爭辯幾句。

  “之前他們可沒把你當侗主看待，巴甲耀武揚威，行使著你的權柄，我沒看到有誰站出來反對。“謝小玉堵住了依娜的話頭。

  “那是因為羅老..“依娜歎息了一聲。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羅老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現在輪到他們了。“謝小玉又冷冷地掃了那些苗人一眼，然後目光又轉回到了依娜的身上：“你也有錯，作為懲罰，從今往後你專心當蘇明成的老婆。“

  依娜還打算勸說幾句。

  謝小玉頓時變了臉色，不等依娜開口，就搶先說道：“要不然，我讓人送你去天寶州，然後找一個小島讓你的族人自己生活。“

  這話說得很冷酷，語氣也異常嚴厲。

  依娜的臉刷一下白了，她當然知道這個結果的可怕，雖然她的族人未必會死，或許還能平平安安地度過大劫，但是與世隔絕，注定赤月侗會漸漸衰弱下去，最終徹底消亡。

  “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管這邊的事。“她的眼眶裡面淚珠滾動。

  “很好，你就趁著這個機會閉關，修煉到道君境界再出來。“謝小玉已經給依娜做好了安排，突然，他用傳心之法說道：“等到你成為道君之後，如果仍舊想當這個侗主的話，我不會反對。“

  依娜微微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

  她現在的實力太差，仍舊待在赤月侗也沒用，沒有足夠的實力就沒資格和那些大巫爭。

  失去了羅老，沒有大巫坐鎮，赤月侗如果還像以前那樣超然於其他侗寨之上，結果或許會很不妙，謝小玉明著打壓赤月侗，實際上也是一種保護。

  想明白其中的深意，依娜不再堅持。

  看到依娜閉口不言，那些苗人知道大勢已去，一個個面露哀容，此刻他們追悔莫及，可惜一切都已經太晚。

  謝小玉沒興趣搭理他們，他一個挪移回到了自己的船艙裡面。

  船艙裡面有人，綺羅和青嵐正在下棋，看到他回來，綺羅一推棋盤，笑嘻嘻地說道：“恭喜你，掌控了全局。“

  這女人畢竟也是一個掌門，有自己的消息來源，她的身邊也有籌謀劃策的智囊，稍微一分析，立刻就明白謝小玉的打算了。

  不只是綺羅，青嵐也一樣。

  十年過去了，青嵐所屬的空濛洞已經從末流門派，變成了中等門派，而且潛力無限，在很多人看來，空濛洞成為頂級門派是早晚的事。身為空濛洞唯一的道君，青嵐不做掌門，就沒第二個人有這個資格了。

  她乾得絕對比綺羅出色得多，眼光和閱歷也更勝一籌，綺羅能夠看出的東西，她當然也能看得出來，甚至看得更清楚。

  面對自己的女人，謝小玉就沒什麽可隱瞞的了。

  “看到了李太虛，又得知魔門大祭司就是空蟬，也是龍樹，更是魔祖遍入天的化身，我確實有點急了。“謝小玉輕歎了一聲。

  一直以來他和各方勢力之間，大多是合作的關系，他能夠完全掌控的力量並不多。

  “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綺羅問道：“拉起一票人馬，組建自己的勢力？“

  “沒那個打算。“謝小玉搖了搖頭：“現在這樣的控制力度已經夠了，我沒空，也沒興趣組建自己的勢力。“

  綺羅和青嵐全都一愣，她們原本以為謝小玉會有大動作。

  “你弄得人心惶惶，大家都在猜你下一步的打算，你什麽都不做的話，只會讓大家猜疑更深。“青嵐可不認為這是好主意。

  “接下來我要閉關。“謝小玉早就想過了：“見到李太虛之後，我明白了一件事，什麽都是假的，只有實力是真的。“

  兩個女人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這倒是能讓大家安心，修士閉關動不動就是十幾年，甚至幾十年，誰還會記得這場風波？
  “這一次你要閉關多久？“綺羅忍不住問道，她很清楚謝小玉打算把本體和萬劍分身的境界也提升上去，和蛟龍之體平齊。

  “有過一次經驗，這次的時間不會太長，大概五六年吧？“謝小玉並不是很確定。

  “能有蛟龍之體那麽厲害嗎？“綺羅問這個問題，純粹是好奇。

  “萬劍之體不太清楚，本體應該會更厲害一些。“謝小玉回答。

  “這怎麽可能？“兩個女人同時叫了起來，同樣境界，妖族更強，境界越高，差距越大，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我有必要騙你們嗎？“謝小玉笑了起來，他倒也沒賣關子，隨即又解釋道：“蛟龍之軀確實強悍，但是人族的潛力更大，蛟龍一族能夠融合的‘道‘頂多十幾種，人族卻沒這個限制，可以和所有的‘道‘相融。“

  “你打算融合所有的‘道‘？“綺羅難以置信，這太瘋狂了。

  謝小玉笑了笑，這一次他沒有解釋。

  他的目標遠比這要宏大深遠。他想要融合的不是“道“，而是更進一步的“先天之道“。

  想要超越李太虛，想要擁有和那位大祭司抗衡的實力，唯有領悟先天之道。

  謝小玉並不是癡心妄想，他有這樣的條件。

  神皇和劍宗之祖的那一戰，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裡面。在昆侖的時候，他又見識了玄和跋的戰鬥，雖然聲勢和劍宗之戰不能比，卻也屬於先天級別。

  不過這都不是他信心所在，他最大的依仗是木靈，那家夥掌握的木之道，絕對是先天之道。

  (本章完)